是的,我又想起我的青春时光了。一个青涩而多梦的年龄。说起来正是八十年代末。我是姐姐,念了书写不上字,反正那时候也不时兴写字。爹把我的手抓住写2,放开我就反写上了。反正就怪得很,现在想想怎么能写反呢?要说反方向更难写呀?前脚教,后脚我就写反了,爹就骂,但不打。可我的妈就不一样了,她的教育方式除了骂就是打,谁要是敢嘴犟,三句不是好话,一顿好打就挨上了,哈哈,你还别不信。妈着实爱打人,是满庄子出了名不饶人的人,真真就打到我们都出嫁了。还说念书吧,我仅仅就读过三年级,已然是屋里的主要劳力了。这一年,我十八,妹妹也十八,花儿一样的年龄啊,我们是双胞胎姊妹。羡慕吧?就因为早了那么几分钟,鬼使神差,我成了名副其实的姐姐,因而就和妹妹走上了截然不同的两条路,虽然结果大体上差不多。但她毕竟是妹妹呀:我的使命是受苦;她的使命是读书。人的命,天注定。这下该相信了吧!所以,当她还在三中里读高中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家向我提亲来了。
多么美好的青春岁月呢。我在地毯厂里上班,回来还给屋里做饭。只要妈妈从地里回来,照旧的还是爱啰嗦,反正就是疑心重,胡骂。来得迟些也骂我,说我跟上人家的小伙子乱跑了。其实我根本就没有。妹妹比我小,反倒早也跟同学看过几次电影了,不过她不知道,所以她就管不上。其实,根本就没人敢喊我。田小军有过这种意思,但是他不敢。因为我们是亲戚。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妹妹老是爱哭,尤其到晚上。奶奶哄不住,劝父亲:“不行给找个干妈吧!这么小的娃娃,又是这么个毛病子,真的不好治。听下早几年的老汉们说过,要是遇上这种夜哭郎,找个煞气子大的干妈就压住了。压住,娃就乖了,再也不哭了。”这样,第二天东方刚动,爸就把尕梅儿抱上闯姓去了,把她抱到十字路口,恰好碰见的就是田小军的妈。因此上,锁锁子就是她老人家戴给的。这以后,我们就把她叫干妈。——田小军比我大一岁,早就听说过我妈的本事,本来想找我,但不敢找,实际就吓得不敢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