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迟?!
此话一出,众人都在心中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
这可是残酷的极刑啊!
看来皇上是真的气得狠了,不过仔细想想,**柔一欺君,二蓄意谋害两位尊贵的小公主,三妄图杀人灭口。
这三个罪名哪个不是大罪,处以极刑还便宜她了!
南晚烟也有些诧异,坦白说,她不确定顾墨寒对**柔的态度,毕竟**柔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
却不想,凌迟他都说出口了。
她的心头莫名舒畅了些,看向**柔眼里没有任何的快意,也没有任何的怜悯。
**柔,不仅抢占了她的恩情,还总是嫌命长,在她跟前作妖,一次不够,便再来一次。
从前她痴傻,**柔就爱跟众人一起欺她辱她,后来她恢复了现代的记忆,**柔知道她没有以前那样好对付了,便在顾墨寒的面前嚼舌根。
她在王府的日子,没有一天舒心过,反倒好几次身陷囹圄,要不是有脑子,怕早就惨遭**柔的算计,被弄死了。
她不是圣母,对于这样几次三番置她和她的孩子于死地的人,死,是唯一的下场!
**柔跪坐在地上,被顾墨寒的凌厉与威势吓得根本动弹不得,她看着顾墨寒面前的长剑,还有顾墨寒的话,更是被吓得痛哭流涕,一直哽咽着摇头,哀求顾墨寒别这样做。
“不能,不能,皇上,您不能这样对我……”
披头散发的**柔早已没了往日里那种端庄稳重的模样,今日她用肚子里的孩子威胁顾墨寒,她都是冒着十足的风险,已经无比的疯狂了。
没想到,眼前的顾墨寒竟然比她还要疯狂,甚至不惜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都要跟她撇清所有的关系,然后赐死,就只是给南晚烟赔罪。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南晚烟,那她呢?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难道就这么一文不值吗?
强烈的恐惧中又夹杂着嫉妒与不甘,**柔不敢,又不舍得,拼命哭泣着,“皇上,您不能伤害自己!”
“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不能拿您的身体作为代价,我也真的错了,雨柔求您了,给雨柔一次机会吧,也放过您自己好不好……”
一旁的沈予再也看不下去了,他上前一步企图夺回那把长剑,“皇上不可!”
“您是一国之君,决不能有任何的闪失!现在为什么要为**柔这样的人付出这么多?!她的过错跟您没有任何关系,您若真的要还她,那就让属下来替您挨这一刀!”
要是皇上真的有了什么危险,今日在场的所有人,都是死罪!
更何况,他们做这一切本来就只是为了惩罚**柔,皇上又何必做到这个地步呢?
“滚!”可还不等沈予靠近,顾墨寒狭长的双眸便狠狠的睨了沈予一眼,“沈予,朕还没有问你的责,谁给你的胆子来阻拦朕?!”
他的声音具有很强的威慑力,神色更是不容置喙。
让原本想要跟沈予一起阻拦的湘玉和湘莲,都胆战心惊地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沈予顿时更着急了,“皇上!”
顾墨寒没看他,修长冷白的手指紧紧攥着,喝退沈予后,他深深地望向南晚烟,如墨般漆黑的眼眸里,蓦然浮现一抹痛彻心扉的悔悟与歉疚。
“晚烟,我对不起你。”
“我知道,对你而言,我或许跟**柔一样死不足惜,犯下的过错,永远无法被弥补,但我跟求你一个机会,若今日我能撑得过去,我发誓,我会对你好一辈子。”
“我的余生,都会用来向你、向孩子们赎罪。”
“皇上……”湘玉姐妹俩潸然泪下,湘玉赶忙看向南晚烟,“娘娘……”
迟来的深情,也是深情啊。
娘娘就不能给皇上一个弥补的机会么。
皇上真的知错了!
封央却蹙起眉头。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顾墨寒现在是在使苦肉计,就是要当着郡主的面受伤,好让郡主心软!
**柔绝望而憎恨地瞪着南晚烟,心里的不甘与妒火堆叠起来,一口血险些从喉间闷出,把她伤得好痛。
她低声下气求的人,现在却在求别的女人原谅。
是多么讽刺,就仿若在用一根铁鞭狠狠打她脸似的。
可顾墨寒的这份深情被南晚烟看在眼里,依旧波澜不惊。
她冷眼剜着面前的男人,面色苍白却有气势,声音有些沙哑,但并不妨碍语气里的漠然,“给不了。”
“喊你来,是因为你是皇帝,也是当事人,我只负责揭露真相,至于你怎么想,要怎么做,你自己决定,不要架在我的身上。”
“至于**柔,我只能说,我绝不放过。”
南晚烟拒人于千里,众人都揪起了心,顾墨寒却没有太大的意外之色,深黑的瞳眸里闪过一丝黯然,“我明白了,我不会逼你。”
他看向**柔,目光极冷,“**柔,我欠你的,现在你便可以讨回去。”
“不,不要!”**柔死命摇着头,顾墨寒失了耐心,直接将长剑掰断,强行塞进**柔的掌心中。
“啊不要!皇上,不要!”**柔眼看着手中多了断剑,吓得疯狂挣扎,可手腕被顾墨寒死死地握住,都快要折断了。
她双目通红如同溢血,一个劲儿地摇头抵抗,可顾墨寒仿若石像一般岿然不动,任凭她怎么挣扎,都于事无补。
他的眼神格外的冷,“上次你的左胸替朕挡了一剑,今日,朕便也挨同样的位置。”
说罢,顾墨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抓住**柔的手,将她手中的断剑尽数朝自己的胸膛没入——
“皇上!”霎时间,虞心殿里传来撕心裂肺的哀嚎和湘玉湘莲二人不绝如缕的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