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用膳。”
顾墨寒还以为,她只是说让他多陪陪她。
他亏欠于她,的确应该多陪陪她。
用膳?
**柔现在可没有心再用膳。
她忽地扶额假装一阵头晕目眩,难受地启唇。
“王爷,柔儿突然感觉有些不舒服,您能不能把我扶到床榻上去?”
“好,慢点。”顾墨寒没有多想,小心翼翼搀扶着**柔朝床榻走去。
他没注意到**柔脸上一闪而逝的得逞之色。
她只要将生米煮成熟饭,再顺理成章怀上顾墨寒的孩子,南晚烟那个荡妇,就再别想有出头之日!
想罢,**柔悄无声息地将手帕藏在袖子里扔到地上,顺势踩上去,脚下一滑就要倒在榻上。
她惊叫出声,花容失色之余抓住了顾墨寒的衣袖,将他一同扯上了床榻。
**柔衣衫半开,像受惊的兔子,慌忙道歉,“对不起王爷,柔儿不是故意的!”
顾墨寒见状神色一凛,本能地皱眉,“没事,本王扶你起来。”
他并不是生**柔的气,而是没来由的觉得女人娇弱的样子让他烦闷,尤其还是,衣衫不整的模样……
**柔咬唇,泪眼朦胧,拒绝了顾墨寒的搀扶,而是直接伸手勾住顾墨寒的脖子,在他的耳边娇声说着。
“王爷,柔儿想和您……”
顾墨寒瞳孔蓦然一震,却没有想象中的激动。
**柔看顾墨寒没有抗拒,以为他默认了,瞬间眼底喜色浮现,“王爷,让柔儿来伺候您。”
不用说顾墨寒也知道,**柔是想圆房了。
也是,他冷落了**柔这么久,大婚到现在,两人都还没有夫妻之实。
他僵着身子,以为自己能够很快适应。
可是神不知鬼不觉地,他的脑海中一直浮现南晚烟母女三人温馨的一幕幕,南晚烟神采飞扬,姐妹俩机灵古怪。
他对**柔,根本挑不起任何兴趣。
顾墨寒觉得烦躁不堪。
**柔刚要伸手去解他的衣服,顾墨寒却突然无情的推开了她。
看到**柔绝望且不可置信的眼神,顾墨寒皱眉,却决然转身道,“你今日身体不适,还是不要着急了,你好好调理一晚,本王改日再来看你。”
说完,顾墨寒头也不回的离去。
她身体不适?
改日再来?!
**柔瘫倒在床,难以置信的看着顾墨寒远去的背影。
等到顾墨寒走远了,她才反应过来,抓起枕头猛地砸在门上,羽毛漫天飞舞。
受到惊吓的倩碧进屋见状,深深皱起了眉。
“主子。”
**柔气得哭出声来,嘴唇因为长时间被咬住渐渐失去了血色,她忽地不安看向倩碧,通红的双眼血丝密布。
“倩碧,你说我是不是已经没有吸引力了?是不是南晚烟那个贱人比我好看了,王爷就不愿意碰我了?”
这是她头一次这么委屈,仿佛溺水以后,再被人死命扼住咽喉,痛的窒息。
倩碧连忙上前拉住**柔的手,“不是的主子,在奴婢看来,您就是这西野最好的人,一定是南晚烟使了什么法子,让王爷鬼迷心窍了,应该就是南晚烟,利用那两个小野种使得坏!”
**柔缓过气,眸子里的阴鸷不言而喻。
她嘶哑着声音愤然开口,“对!都是南晚烟那个贱人害的!莫名其妙搞出来两个肮脏的野种,想把王爷从我的身边抢走!”
倩碧看**柔逐渐恢复理智,松了口气,又低声劝道,“王爷在王府里这么多年,身边没有任何女眷靠近,硬是为您守身如玉了五年,您应该相信他才是。”
“奴婢虽然不经世事,但是听家里长辈说过,圆房这种东西,肯定是要晚上才会有感觉一些,王爷后宅空设,难免不懂情趣,您就别再生王爷的气了。”
**柔这才觉得缓和下来,眼神猩红。
“你说的没错,是我太心急了,现在我们的当务之急是对付南晚烟那个女人,王爷一定是受到了蛊惑才会那样,我不能让他再受蛊惑……”
“主子,您想到办法了吗?”
**柔狠厉咬牙,手指敲打在榻上,语气中带着暴戾。
“既然南晚烟喜欢用孩子来吊着王爷,那我就送南晚烟一份大礼!”
不是还不知道那野种是谁的吗?她现在就给野种找爹!
只要野种有自己的亲爹,就算顾墨寒想认,那他也得看看自己丢不丢得起这个脸!
主仆二人相视一笑,一个阴谋就这样笼罩在两人的心里……
从竹澜院出来的一路上,顾墨寒的情绪一直不太高涨,嘴角噙着冷凝之意。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对上**柔时,满心满眼都是南晚烟和两个孩子。
男人莫名的烦闷,胸口堵着一大股气发不出来。
最后他命人喊来高管家,说有事要他去做。
可高管家在这儿跪了有半晌了,老胳膊老腿早就酸疼难忍,顾墨寒还是一手托腮沉思着。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终于,高管家忍不住,怕自己半条命没了,恭敬开口道,“王爷,您找老奴来,所为何事?”
顾墨寒这才发现高管家已经跪了好久,剑眉骤然一紧,“起来说话。”
“你去请几个好一点的教习夫子到王府来,送到湘林院去,越快越好。”
高管家一瞬便明白了顾墨寒的心思,但他仍旧诧异万分,忙问道,“王爷想找什么样的夫子?教导王妃礼仪的话,老奴觉得城西那边的就还不错。”
“是要去教那两个小丫头的,那些夫子一定要品行端正,精于学业,别给本王找那些贪慕虚荣的来!”
高管家顿时笑开了花,“好,老奴这就去办,王爷对两个小主子可真是上心啊。”
没想到王妃没能征服王爷,那两个小丫头却这么轻而易举办到了。
哪知顾墨寒闻言冷着脸,嘴硬着不承认。
“本王只是觉得南晚烟那样的女人教不好,本王不忍看她辣手摧花。”
“而且好好的小姑娘,被南晚烟教的流里流气不学好,成日里只知道耍小聪明,不论如何,本王都不能让她毁了西野未来的栋梁之材!”
高管家纳闷。
王爷又何苦死鸭子嘴硬呢。
这不是给自己找气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