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夜深些, 两人从客栈的窗户翻出去,一同潜入春花坊。kanshushen
【姜承影怨气值加5】
姜临川往后一瞄, 什么都没看到。
姜承影到底躲在什么地方?令人迷惑。
没想到去春花坊还能从“薛定谔的肥羊”身上薅到怨气值, 姜临川有些惊喜,只要是怨气值就很好, 不论多少,生活就是需要一些这样的小确幸。
“师弟, 然后呢?”云清淮跃跃欲试,心中有些紧张。
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怎么样才能装成经常来的样子?
两人从院墙潜入, 藏在假山后。
姜临川悄悄寻了个黑暗处放出【仿真假蛇】, 去吧,皮皮蛇!
行驶你收割怨气值的使命!
姜临川与云清淮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从花园假山中走出,云清淮甚至还弹了弹袍子上的灰。
皮皮蛇跟在姜临川身后不远处, 藏在树木草丛里。
【仿真假蛇受到攻击, 需100怨气值修复】系统突然提示。
姜临川切换视角到皮皮蛇那里,发现皮皮蛇被斩成了两截,身首分离。
姜临川看了又看,实在找不到姜承影在哪里, 只得低声呼唤:
“影叔。”
从附近树下翻下一个人, 单膝跪地。
“见过少主, 有何吩咐?”
春花坊的人哪里见过这场面,也不敢主动上来搭话,只默默看着。
云清淮一直知道姜承影的存在, 他不说话时是个翩翩君子,也不爱主动和生人说话。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姜临川为了保密,俯身,悄悄靠到姜承影耳朵边,小声道:
“影叔,那蛇是我的,别杀它。”
【云清淮怨气值加5】
云清淮见师弟和别人说悄悄话,感觉自己失宠了。
姜承影不就是武艺高强、随时隐匿嘛,等他再修炼几年,绝对能超过姜承影。
姜承影也用特别小的声音说:
“属下把头拼上去?”
【姜临川怨气值加20】
姜临川默默在心里默念完这句话,假装给自己加怨气值。
还好皮皮蛇还能修。头给你砍掉再拼回去,瞧瞧这说的是什么话。
【我要是有两个人格,姜大川气姜小川,有怨气值吗?】
【宿主本人产出怨气值无效】
“不用了,我还有一条一模一样的。”姜临川摆摆手。
姜承影悄悄瞟了几眼那条蛇,记住样子。心中困惑,难道少主还会驭蛇?但也没问。不愧是少主,青出于蓝胜于蓝。
“我的护卫斩杀了一条蛇,无碍了。”姜临川又笑着与周围的人打招呼。
围观的人纷纷散开。
姜临川把身首分离的蛇丢进园木丛中,无人再关注那死蛇如何。
草丛中悄悄多了一条完好无损的蛇。它悄悄爬出来后,不见有攻击姜临川的意思,便逃过了姜承影的毒手。
姜临川与云清淮分外自然的走进一栋小楼,丝竹之声不绝于耳,说笑声轻柔婉转并不刺耳,自然而然有种轻松肆意、缠绵温柔的氛围。
“两位小公子,来喝茶还是听曲?”负责招待的女子三十上下,面容艳美,红衣上绣满牡丹,走动时胸口一颤一颤,像揣了两只兔子。她特意看了姜临川几眼,没有将他拒之门外。
“我们这儿的酒有些特别,您可看住了弟弟,可不要让他偷酒喝。”她叮嘱云清淮。
姜临川想到自己要做的事,有些过意不去,决定多在这里消费些银票。
“放心。”云清淮抱拳一礼。他努力镇定下来,从不向姑娘们胸口瞟,这里好是好,就是姑娘们穿得有点少,胳膊都露出来了,衣领也很低。看来这里的姑娘都很贫穷,买不起太多布料。
师父说了,假如这个女人不是自己的妻子,那么就不能看对方脖子以下的位置,否则会长针眼,丁丁会变小。师父说的都是对的,所以云清淮根本不敢看她们脖子以下的地方,衣服穿严实的除外。
云清淮面无表情,不左顾右盼,不东张西望,怕被别人看出自己是第一次来。
但没用。
他同手同脚,目不斜视,太清新脱俗,与众不同。
不少姑娘都拿扇面掩口偷笑。
连老板娘都笑了起来,主动介绍道:
“两位请,大厅还是雅间?是第一回来我们春花坊罢,我们这儿的姑娘人美心善,来过的客人都说好。”
“最好的雅间。”姜临川处之泰然,亮了亮随身携带的银票,这次的面额是五百两。
【刘二毛怨气值加30】
【刘二毛怨气值加50】
【刘二毛怨气值加80】
……
姜临川环视一圈,发现有个胖子盯着自己手上的银票露出羡慕嫉妒的眼神,明晃晃的恶意。那种表情他很熟悉,那是遇到肥羊后的蠢蠢欲动,是在危险边缘跃跃欲试。
就决定是你了!刘二毛同志!
穿回古代有诸多不好,就炫富这一点很容易做到。
银票普通老百姓都认识,而且轻飘飘的,易于随身携带,面额也有超大的,如五百两、一千两,炫富,一张足矣。
一张银票就能刷出怨气值,要是掏出一叠,那效果更是超群,可能当场就会发生聚众斗殴事件。更会惹得有些没有下限的人强行抢夺,比如姜远之。
姜临川不再回忆,没有怨气值的气,不值得生。
“小公子,楼上坐。”
姜临川收了银票,在老板娘热情的邀请下上楼。
云清淮仍然没意识到自己有什么问题,仰首挺胸,目不斜视,同手同脚上楼。
“小公子,你兄长一直如此?”老板娘极力忍笑。
“嗯。”姜临川哀痛点头。
云清淮抬头,茫然四顾。
在说我吗?
看不出什么,又继续走路。
期间能听到不少“噗嗤”声,她们实在憋不住。
两人坐在雅间,老板娘问姜临川喜欢什么样的姐姐,可以唱曲儿给他听,还能喂葡萄。
“挑四个干净清爽的,会奏乐,再上些小食,我们就坐一坐。”姜临川屈身往雅间席上一坐,笑容柔和,丝毫不显突兀。
“好。”老板娘行礼后退出去了,身姿摇曳,裙摆弧度优雅,撩人心弦。可惜没人看。
云清淮撑着下巴问,
“师弟,你为什么这么清楚?”
“无他,唯熟练尔。”姜临川淡然。
云清淮手伸向盘上的瓜子,磕了起来。
“不愧是春花坊,瓜子都比外面好磕。”
姜临川伸手欲拿,云清淮立刻剥好瓜子放上去。
四个各有特色的俏丽少女带着乐器依次进来,向姜临川行礼,
“听公子爷吩咐。”
“两个奏曲,两个陪我们打牌,谁输了就下场。”
“是。”
四人来了几局叶子牌,输了贴纸条。
姜临川无一败绩,云清淮与另外四个姑娘脸上贴满纸条。
怨气值加5、10、15、20……
本金姜临川出,输了算他的,赢了也算他的。
姑娘们太高兴了,产出的怨气值很少。
姜临川一边打牌,一边分心,操控皮皮蛇。
从房梁潜入,寻找刘二毛。
每进一个房间,都要围观一场生命大和谐,直到发现目标——
找到了!
他,刘二毛。
他身形憨胖,三角眼,满脸横肉!
他正喘着粗气,十分投入!
姜临川从皮皮蛇视角,却看出和刘二毛搭档的姑娘有些敷衍。
出于人道主义,他决定暂且解救这位姑娘一次。
皮皮蛇!发动!
皮皮蛇无声无息滑到床上,缠到刘二毛身上。
“怎么有点凉?”
刘二毛感到一丝异样。
“小妖精,你可真会扭。”
“二毛哥哥,人家可没扭。”
“真是个口是心非的小妖精,难不成你还长了条尾巴?”
刘二毛邪笑着,往被窝里摸。
什么东西?长条,冰凉,有鳞片。
他甚至摸到了一个张开的脑袋,与蛇信亲密接触。
刘二毛瞬间寒毛直竖,毛骨悚然。
【刘二毛怨气值加40】
【刘二毛怨气值加60】
【刘二毛怨气值加80】
刘二毛猛然掀开被子,看到那条盘旋扭动正在吐信的蛇,发出鸡一样尖利刺耳曲折百转的叫声:
“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刘二毛怨气值加90】
【刘二毛怨气值加100】
【刘二毛怨气值加120】
……
这叫声仿佛深入灵魂,超出了性别限.制。
春花坊无数男男女.女被这样恐怖的叫声一吓,戛然而止,身体僵硬,再一颤,猛然瘫软,感觉一切都变得索然无味。
【林旺财怨气值加100】
【张狗蛋怨气值加100】
【李有才怨气值加100】
【赵大柱怨气值加100】
……
怨气值飞快上涨,姜临川眉开眼笑。
云清淮高兴极了,虽然他脸上贴满了纸条,只要师弟开心,他一直输也挺好。
“啊啊啊啊啊啊你们这个破地方,居然有蛇!”
刘二毛声音尖锐,难辩男女。
姜临川已经让系统把皮皮蛇收了起来,深藏功与名。
“外面好吵啊,先前是谁在惨叫,如此大声,是不是出事了?”丰收老农姜临川把牌合上,眉间微蹙,看似有些不耐,其实心里都乐开花了。
“出去看看?”云清淮已经磕光了十盘瓜子,一半瓜子仁孝敬给姜临川,另一半他自己吃了。磕到口干舌燥,喝了三壶上好的碧螺春。
“走。”
姜临川从雅间拿了把扇子,“啪”的一下展开,轻摇,瞬间变身嚣张阔少。
云清淮立刻跟上去,充当阔少身边的狗腿子。四个姑娘排成两列跟在后面,脸上既好奇,又带着发自内心的笑容。
这个阵容一出,姜临川瞬间有了排面。
他们下楼再穿过一条回廊,汇聚在人群中,来到刘二毛门口。
刘二毛就算把被子翻来覆去看也没有找到那条蛇。
被尖叫声惊动的人纷纷过来,怨气沸腾,怒视刘二毛。
“你鬼叫什么?”一个肌肉壮汉满脸烦躁。
“床上有条蛇啊。”刘二毛气愤得很。
“哪来的蛇?爷捉去泡酒喝,还能壮.阳。”
壮汉抖了抖被褥,什么都没有。那女子裹了件外袍,半遮半掩,小脸更因为惊慌失措显得柔弱可怜,倒让他多看了几眼。
“怕不是你眼花,自己臆想出了一条蛇吧,真没用,丢人玩意儿!”壮汉啐了一口。
刘二毛身无长物,坦坦荡荡,还在努力找蛇,骂骂咧咧。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丁丁小到看不清。”姜临川摇头叹道。他看了一眼刘二毛,极其失望又十分震惊。
这一刻,所有人都把视线投向没来得及穿衣服的刘二毛身上。
满座轰然,果真不错!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那什么小到看不清啊!
【刘二毛怨气值加80】
【刘二毛怨气值加100】
【刘二毛怨气值加150】
……
“小子可恶!”
“这么小就来逛青楼,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刘二毛脸色涨红,怒斥姜临川。
“此处名为春花坊,可不是叫青楼,我只是见这里的姐姐生活艰难,特来周济。原以为你来此与我一样,见这些姐姐无依无靠,心中动容,没想到你言辞无状,心思邪荡,真是羞与你为伍!”姜临川一脸正气,扇子轻摇,这一刻身上仿佛亮起无形的光辉。
姜临川身后的四个美少女眼睛都亮了起来!
弟弟,我们可以!
【刘二毛怨气值加80】
【刘二毛怨气值加90】
……
他去找自己的衣服,胡乱一裹,气冲冲向老板娘道:
“把我银子还来。”
“我们这儿可没有吞进去了银子再吐出来的道理,你说有蛇,倒是找出一条给我们瞧瞧,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老板娘哀叹一声,刘二毛不等她说完就冲出门。
“姐姐,我这样气他,他不会给你们添麻烦吧?”
“不会。你知道道上的玄爷吗?我们春花坊就是他罩的。”老板娘傲然笑道。
“什么玄爷?”姜临川一惊,突然有不好的预感。
玄爷……玄爷该不是玄微真人吧?
“我们也不知他姓甚名谁,每次出现都戴着一个面具,应该有些年纪了,二十年前就在管这些事。我们这些做生意的人没什么本事,总要找个靠山,玄爷行事公允,也不多收钱。虽然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到我们认得他的声音。”
“是啊,玄爷声音好听得很,要不是二十年都没变,我们还以为他是个年轻公子。”
姜临川与云清淮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窥探到了一丝惊恐。
“姐姐,打个商量好不好,下次你看到他,可别说起今天的事……”姜临川祈求道。
“这自然可以,不过在场的人这么多,不出三天,消息就会传遍整个镇子。”
老板娘看出眼前这两人或许和玄爷有什么关系,但笑不语。
姜临川决定认命。
跑路是不可能跑路的,苦也一天,笑也一天,快乐就好。
云清淮觉得没什么大问题,他就打了一晚上的牌,还一直输。
他都已经这么惨了,师父要是知道,一定舍不得为难他。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两章没有写完白天再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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