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主:哇偶,吾之小镇,有趣儿的灵可真多呢,嗯,丰容也多,不错、不错。拍拍手、自豪脸GIF。
打完一段八段锦后,二人身体微微似有汗出。
阿环靠坐在屋檐下的小马扎上休息,看着阿笛走到竹丝大扫帚旁,随手折下细长的竹枝,选了院中一块宽阔的地,开始武剑。
阿笛右手手腕生花,反手握住竹枝一端,立于身侧,肃杀之气横出,一改往日的温文尔雅。
试了试手感,简单练习一番。她将竹枝别于左侧腰间,转腰,右手拔剑,绕过胸前举于耳侧,左手剑指放于右手手腕之上,身体微弯,左手剑指外展的同时弓步上前,右手持竹枝向正前方一刺,竹枝嗡鸣。
阿笛左手掰了掰下竹枝前端,效果不错,又扎上马步,右手捏紧竹枝,青筋显露,左手剑指放于手臂,以施展暗劲儿,向右斩、向左斩,左手捏住手腕,举于额前,向下一劈,竹枝呼啸。
阿笛热身结束,“他”找回了年轻时的感觉。然后右手挽剑花,双腿交叉蹲于地面,左手剑指顺着竹枝中部向左下抹去,眼神锐利,小小竹枝居然泛出寒光。
起身之时侧身弓步,竹枝绕过头顶,右腿弓步向前,向右上一撩,右手持竹枝指天,左手剑指放于手腕上;左斩,右脚抬起旋转,落脚身体前倾,撩剑后扫。
斩、劈、提剑格挡,扎上马步,弯腰后仰,胸前挽剑花;弓步向后方刺,再撩剑前方,刺剑向前;眨眼间改变持剑手法,剑柄朝上,剑尖朝下,一边往前方大跨步,一边左上托剑、左下挂剑,接着起跳,全身旋转,落地向后横扫。
撩、斩,左踢腿,抬剑向左斩,弓步,额前挡剑,剑指按在手腕上,又上步刺剑;向上抛竹枝,反手抓住,剑尖朝下,左手手掌按住竹枝一端,右钩剑,顺势放回胸前,剑指搭在手腕上,然后双手垂下,立正,挽剑,结束。
阿笛武剑动作迅速,暗含内劲儿,每一次出招都感觉有气流喷薄而出,势不可挡;她的剑式简洁明了,却全是骇人的杀机,直指对方命门,叫人心惊胆战的同时,又感酣畅淋漓。
“好!”
“好!”
阿环疯狂鼓掌,她激动的声音中夹杂了一道男声。
二人戒备,望向院门一旁的墙头,墙头上扒着个中年男子。
此人头顶竖着松垮的高髻,一根刻有阴阳图的圆头木簪挂在上面,高髻周围的细碎毛发如杂草般生长,下巴上长了一撮冒尖的黑胡子,他双手手肘费力扒着围墙正脊,再看衣襟,似乎与道袍无异。
“姑娘一身好武艺,好武艺啊,小小竹枝耍得虎虎生风,我们路过门口就听到气了劲儿,探头一瞧哇,更是气贯长虹。”
五大三粗的武痴男子俏皮地眨了下眼睛,露出一大口白牙,完全不觉扒人姑娘们墙头的尴尬,主动邀约。
“一个人武剑多没劲儿,不如来武馆,你我切磋切磋,武馆的神兵利刃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得不到的。我跟你讲,我可是我们镇……”
“师傅,你还要说多久,快点下来,我快支撑不住啦。”给师傅垫脚石的小童催促。
“知晓了,知晓了。嘿,姑娘,我叫大树,一定要来武馆,找我切磋,啊。”小童脚一软,大树从墙头上滑了下去,一块灰瓦跟着砸到地上。
小童双手按住脸颊,大声惊呼,小院里的阿笛二人听得一清二楚:“师傅,你扒墙头,还损坏公物,又要扣功德值啦。”
大树拍拍道袍上的灰,打理道袍,讲究个衣冠整洁:“知晓了、知晓了,你师傅我武艺高超,不会被踢出武馆的哈。”习武之人皮糙肉厚,不甚在意。
小童原地踏步,很是着急:“那你倒是快些跑起来啊,要迟到了,武馆外等着打太极的大爷大娘可是会飞我们一脸唾沫的啊。”
小童被大爷大娘们整得没了脾气,一群人告老后才开始早起早睡,据他们自己透露:平日都是不到戌时就睡下,不到卯时就起床,睡得比狗早,起得比鸡晚。
起床打理一下花圃或菜园子,或洗衣、或做饭、或吃饭,最后走到武馆门口唠嗑,等着锻炼身体。
他们人多势众,聚众建议武馆早些开门,最好卯时初就开。越早空气就越好,这锻炼起来,精神气神会更足。
提前一个半时辰上工,武馆馆长和长工短工怎么受得住,双方隔着楚河汉界争执不下。
武馆推荐大爷大娘们到宽广的地带奏乐锻炼,毕竟空气更好,他们却极有素质地回应:会扰民的。还一副为小辈着想的过来人模样,真诚劝诫年轻人: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最终在官府的协调下,各退一步,卯时六刻,武馆馆长开门迎客。如此一来,只有大树和助手小童受伤的世界达成,不,还有同病相怜的优伶们。
自打武馆变老年人舞馆后,大爷大娘们早上请优伶奏乐,陪他们打太极;白日请优伶奏乐,陪练功;傍晚请优伶奏乐,陪舞太极剑、舞长鞭、练导引术。而正真学武、练武之人缩在武馆角落里瑟瑟发抖,生怕因沉迷乐曲被师傅胖揍。
大爷大娘们来武馆干的都是些与武术相关的事儿,完全没有理由驱逐他们,还能咋办,只有将就他们喽。
“好小子,长本事啦,敢编排你德高望重的师傅。”大树“呼哧”一下,跑没了影。
小童追上,并超过师傅:“还不是你抠,家住镇东北角,武馆在镇西南角,还舍不得坐滑竿,本来上工时间就比旁人早半时辰一炷香,每天卯时就得睁眼起床,从镇西北跑到镇东北,喊你起床,我容易嘛我。”
大树跑到小童前面:“行行行,少侠,我的错,我的错,别再叨了,咱再跑快点。”他真诚道歉,死性不改。
两习武之人脚程比镇子的滑竿慢上一些,你追我赶后,踩点赶到武馆门口,在大爷大娘们即将念经的丰唇大嘴下,推开大门,躲了过去。
“哎呀,突然冒个头,真吓人。”阿环噘嘴吐槽:”哪有大叔叫大叔的。”
“此人行为虽说无礼了些,可话语间却不失诚恳。”放好竹枝,大汗淋漓的阿笛开怀大笑:“哈哈,小镇民风彪悍自在,镇上的奇人也当真不少,有趣、有趣!”
吃完朝食,阿笛取来出纸笔,画花样子,寥寥几笔便勾勒出壮阔雪山,刚硬锋利,雪山之下,桃源、青瓦,一猫一狗一人,小巧柔美。
阿环小嘴叭叭,夸个不停。
“这仅是初稿,起了个形罢了。”阿笛眼中藏笑。
“姑娘就是谦虚,形中有神的,好不好!”别看阿环啥也不会,但她会说呀,夸奖的话绝不重样。
辰时五刻,院门口传来敲门声,沉浸于作画的阿笛、打瞌睡的阿环和兔兔都支棱起身子,望向门口。
阿环抢先跑向门口,兔兔紧随其后,阿笛也起身跟了上去。
门外短工告知来意:“姑娘日安,小狗你好,我是牙行请的短工,特此上门送身份竹牌,敢问此处可是阿笛姑娘家?”
阿环和狗回应道:“嗯嗯,阿笛就是我家姑娘。”“汪汪。”
“公子,日安,我正是阿笛。”
短工双手送上身份竹牌:“这是阿笛姑娘你的身份竹牌。小镇绣铺擂台赛将于明日巳时正,准时开启,请按时到达。记得用竹牌到香火铺兑换哦,祝姑娘们心想事成。”
阿笛接下竹牌:“多谢!承公子吉言。”
“谢谢呦!”“汪汪,哈哈。”
追求舒适生活的压力,抚养小生命的责任,二者激发着阿笛的灵感,一天下来,花样子绘制完成。无论擂台赛用得上,还是用不上,仅作为保底,还是能减少一些赛前焦躁。
第二日,未到卯时七刻,天似亮非亮,锻炼完身体的阿笛,也吃完了早食,刚准备放下碗筷,便响起敲门声,门外站着一男一女,头顶晨光,却驱散不了浑身雾气
健硕女子头戴斗笠,挑了两担摆放整齐的小礼盒,扁担最上面铺了一支支精致包装的菊花花束;瘦弱白皙男子端着节气文盘,文盘上放有三支菊花和三个礼盒。
节气文盘会自动显示附近几户人家是否有人苏醒。为了能得礼物,节气当天,全镇无人贪睡,毕竟节气使只在上工前上门送礼,错过此节气就得等明年。
男子淡笑道:“各位日安,我们乃衙门节气使,今日是六月廿二立秋,特此送上集市肉票。此票一人一斤,仅限今日兑换,过期不候;也随时欢迎你们到白桃河边游赏菊花、品菊花茶。”
男子示意阿笛她们收下文盘上的立秋专供礼物,待文盘清空一男一女,施礼告退,前往下一家。
两双水亮的大眼注视阿笛。
虽说距绣铺擂台赛开启,仅剩一个时辰半外加一盏茶的时间,但先去集市逛逛,也不是不可以,至于能否兑换肉类、赏菊喝茶,就交给运气,不抱强烈希望。
阿笛不负他们期待:“辰时正,便坐滑竿儿前往集市,一探究竟。赶在辰时七刻前回家即可,最迟巳时初,我们必须前往香火铺。”
兔兔说什么也要跟着去,本打算让它看家,结果它倒好,摊在阿笛绣花鞋前,嘤嘤叫唤,打滚撒泼。阿笛走一步,兔兔躺一下。
哎,如今家中又多了只撒娇精,阿笛拿它没办法,只能装进竹篮,一同前往集市。
阿笛交代:“兔兔要安静,不能狂吠,可知晓!”
“汪!”
这日的集市人声鼎沸,肉摊占据了大部分摊位,蔬菜、水果摊缩在一角无人问津。
肉摊种类繁多,数量也多。官府派捕快巡逻,保障秩序,每个摊位都被他们调解得恰到好处,各个肉摊前并无长队,来者也井然有序地在属于自家宅院的那片区进行兑换。
舒适体验,超高效率,也只有小镇才能做到。
阿笛他们来到挂有“东北”招幡的猪肉摊前,学着旁人将两片桃花花瓣状的肉票放进红色木箱中,摊主递过来两斤猪肉,又到鱼摊换了一斤鲫鱼。
兑换过程竟然不到半炷香时间,不存在无功而返,也没有想象中接踵而至的难堪场面。
心情愉悦的二人加一狗,拎上三斤肉,抓紧时间来到白桃河河边的大榕树下,就近观赏千姿百态的菊花盛宴,整整一刻钟,而后又坐滑竿儿回到家中。
相当幸运,既贴了秋膘,又赏了菊花,还能不慌不忙地登西山参加擂台赛。阿笛含笑,将手上的两斤猪肉放入冰鉴,接过阿环递来的一斤鲫鱼,也一同放进冰鉴。
出门前,阿笛低头见兔兔圆滚滚的小身子在脚边晃悠,像只棕色的狗狗虫。得了,兔兔跟都跟了,那便继续跟着吧。
你追我赶的场景很熟吧,作者也觉得熟悉呢,嘿嘿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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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阿笛武剑,速通立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