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靠做梦攻略反派 第19章 第一个梦（十九）

据伏愚所言，有个百年道行的怨鬼特地捉了一些小妖，并在不同的地方设下**阵，将普通人统统引入阵中，再令小妖们吓唬人类，以此来吸取人们身上的生气，或恐惧等负面情绪。

“……所以，我才不是坏妖。”

即使伏愚是坏妖，稚愉也无法与之抗衡，毕竟她这身子虽被师无妄调理好了，但依旧比普通人还要差一些，简直是手无缚鸡之力。

“伏愚，你知道如何离开这**阵么？”稚愉不得不询问伏愚，她在这树林内晃荡了那么久，只见得到伏愚。

伏愚扬眉眱着稚愉，神色略显惊奇，因为稚愉待她的态度太平和，不惧不厌，好像她只是个普通人一般。

天师不会随意捉无辜的妖怪及鬼物，可作为鬼怪与妖精生存于人间，本就会受到轻视，甚至是斥逐，人们害怕厌恶妖跟鬼，不遗余力地想要他们消失在人间。

一旦鬼或妖被人类发现身份，便会被排斥、驱赶。

稚愉是伏愚遇见的第一个对自己有平常心的人类，伏愚从她身上感知不到恶意，也没有漠然，因此，伏愚愿意帮助她。

“去阵眼那里，可以离开。”

倘若是普通人类，自然不可能轻易找得到阵眼所在，纵使找得到，亦会被看守阵眼的小妖阻拦，所幸伏愚的能力比那两个守阵眼的小妖高一些。

稚愉还未及请求伏愚带自己去寻阵眼，伏愚就已经提步前行。

“走吧。”

稚愉望着那道黄色背影，她懂伏愚的意思，在跟上去的同时，她不自觉地眉眼一弯。

在这个梦境中，她碰到的第一个妖，似乎还不错。

“对了，我叫稚愉，很高兴认识你，伏愚。”

伏愚听到后边传来的温柔笑声，撇了撇嘴，并不答腔，可红眸已散去了血色，重新染上漆黑。

这个人类傻乎乎的——伏愚的脑海里闪过这念头，因为稚愉竟然会说高兴遇见她，她不是坏妖，却也不是好妖。

在去阵眼的途中，稚愉同伏愚没有再撞到其他人类，包括师无妄及楼尚水几人。

稚愉难免觉着疑惑，据姜不肆所提过的背景，他和苍素回乃出自天师大家，修为该是不低，然而，却至今毫无踪迹。

如稚愉所想，对于百年怨鬼设下的**阵，苍素回与姜不肆原本可以轻易破阵，更能揪出那怨鬼来，怎料，二人在施法之际，居然出了意外情况。

而稚愉在抵达阵眼之前，并未遇见楼尚水几人，反倒是又结识了一个妖。

“你小子，叫你去吓人，你还反过来给人类打。”

“就是，怎么有你这样丢人的妖怪。”

“是、是他们太凶了……”

“你不会打人，我们便打你！”

“……别打我。”

几道嘈杂的男声被风吹来，稚愉已经从这几句对话里得知了，他们都并非人类，而且，妖怪间也有霸凌。

伏愚似乎认识他们，她不耐烦地轻啧一声，不过，稚愉还从她那语气中听出了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果不其然，下一刻，伏愚快步冲上去前，将那两个殴打者一把掀开，拉起那个被打的妖。

稚愉瞧清了这三只妖的面容，两个殴打者长得人模人样，只是表情颇为恼羞，而被打者则生得剑眉星目，倒像是个翩翩公子，可惜他的眉眼微垂，稍显怯懦。

“又是你这小妖！”

伏愚半点不怵这俩，只冷哼道：“我早警告过你们，不准欺负重善。”

“谁欺负他了，是他自己不好好完成那位交代的任务。”

“没错，我们是在教他怎么做任务。”

两个妖理直气壮地说着。

伏愚不听解释，直接把他们轰走，才又觑向她口中的“重善”。

“我不是提醒过你要躲起来么？”

伏愚质问着他。

重善立即点了点头，“小愚，我躲了，只不过被人发现了。”

发现他的是入了这**阵的普通人，重善的外表与常人无异，偏偏他的胆子太小，一下子被人使唤来使唤去的，他仿佛生来就带有一种好欺负的气质。

伏愚哪里猜不到事情的经过，她无可奈何，若非他是她认定的小弟，她才不搭理他。

“叫什么小愚，我不是说要叫我‘大姐’么。”伏愚直接揪住了他的耳朵。

重善不敢反抗，只能嗫嚅道：“但我比你大呀，小愚。”

这根本不是年纪的问题。

伏愚按捺住内心的暴躁气焰，先松开了重善，别以为她没发现，稚愉刚刚在旁边笑了。

从伏愚和重善的相处来看，稚愉已经发觉二者的无害，见伏愚瞥向自己，稚愉干脆开了口。

“伏愚，这位是你的朋友罢。”稚愉顿了顿，又看着重善，笑吟吟地自我介绍起来，“重善，我叫稚愉，是伏愚刚认识的朋友。”

闻言，伏愚当即失声反问：“谁说你们两个是我朋友了？”

伏愚瞪圆了眼，惊讶非常地盯着稚愉，对方是个普通人类女子，比她遇到的所有人类都要脆弱，而这样的稚愉，竟敢称是她的朋友。

重善则第一次没有去回应伏愚，而是轻轻抬眼，悄悄注视着稚愉。

他同伏愚一样，对于稚愉的话，都极为诧然。

重善心知自己很弱，连普通人类都可以肆意欺凌他，可是他见到的稚愉居然比他还弱，他能敏锐地察觉得出她身上的死气，偏偏她给人的感觉又隐着绵绵生机。

她是个奇怪的人类女子——重善这么以为。

“我们一起去阵眼那里吧。”稚愉冲伏愚跟重善盈盈笑道。

她的眸比秋波更潋滟温柔，叫重善只一眼便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去，只因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目光，不知为何，他觉得她有种包容万物的气息，恍若他每次躺在草地上，所仰望的晴空般明朗。

伏愚拿稚愉没办法，如果所谓的朋友是稚愉及重善这样的，伏愚不由得想：她一辈子都不要交朋友了。

此刻的伏愚，对于“交朋友”这事，只能敬谢不敏，而在日后，自然又是另当别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