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请留步。”
施遥追了上去,落落大方地叫住了白麟。
白麟转过身来,见是她,有些许诧异,毕竟刚才在会议上她才毫不犹豫地拒绝了白鲨的邀请,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温和地询问:“是有什么事吗?”
施遥也没有避讳任何人,点了点头,当着饶有兴致看着他俩的白氏双生子的面直言不讳地问:“我总觉得三少有些眼熟,像是我曾经认识的人。”
这经典的搭讪方式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但施遥自然不是纯粹地搭讪,她只不过是找了个由头,接着说:“不知道三少是不是曾经腿受伤或是出过车祸,被医生误诊没有恢复的可能了?”
她想什么就直白的说了,就算他们怀疑,也不会怀疑到哪里去。
但出乎意料的,白麟否认了。
就连白潞和他的二姐姐也都说:“阿麟从小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很少会生病,更没有出过车祸腿受伤被误诊,施小姐何出此言?”
施遥面上不变,接着自己先前抛出去的退路说:“不好意思,那就是我认错人了,你们长得有几分相似,我也很多年没有见过他了。”
说完施遥跟来时一样落落大方地退场,不留一点痕迹。
回去的路上,施遥想白家姐弟三人没有在这件事上隐瞒的必要,而且看他们当时的表情也不像是故意合伙骗她,那么记忆晶球里白麟又是怎么回事?
它是虚,亦或是被隐藏的实?
她埋头走路,没有注意到前面有人,径直一头撞了上去,惊得赶紧抬头,到嘴边的道歉在看到男人绷直的下颚线后止住了,不仅没退,还直直把脑袋埋进去蹭了蹭,把这些想不明白的烦恼都抹平掉。
李寂寒被她蹭得想问的话都说不出来了,欲言又止片刻,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好奇心,只是缓和了紧绷的脸问:“想什么呢?走路不看路的。”
是不是还在想那个男人。
李寂寒心里酸得不行,却不好问。
施遥在他怀里摇头摆脑,一副苦恼到不行但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的模样:“想不明白,太乱了,感觉脑子都要炸了。”
她还插科打诨地扬起脸,摸了摸自己脑袋,问:“师兄你看我的头,是不是比之前大了一圈?”
李寂寒身高优势,微微垂眸视线就自然而然地落在她的发顶,一头柔顺天生带着浅浅的亚麻色的发丝在微风中俏皮地轻舞,连头顶发旋都装着可爱。
他没忍住,伸手揉了揉她发顶,难得接梗,煞有其事地说:“是大了一点。”
施遥面露惊恐,她还用手丈量了下自己的头围,明明还是和以前一样,一样的漂亮,以前山下的老人都说,她这头颅睡得可好看了,不大不小,颅顶饱满,后脑勺也不偏不扁,旺财旺夫,每回她听了都回去给师父师兄学舌,师父就会笑呵呵地夸她。
“遥遥最漂亮。”
“胡说,我哪里头大了!”
施遥故作生气地握拳锤他,李寂寒不躲不避地受着,施遥就下不去重手了。
——
李寂寒和施遥不在的这些天,小破公会的众人也没有落下训练,没人时刻监督着,他们反而更加不敢懈怠了,李寂寒浅浅抽查了一下大家的基本功,发现他们都已经掌握得很好,难得夸奖了一番。
大家都很开心,头一次得到“总教官”的夸奖,都嚷嚷着晚上要庆祝一下。
他们每天都一起吃饭,伙食也是能羡慕死别的公会无数人的好,说是庆祝也不过是多做几个菜,吃的更丰富了一些,大家开开心心地,畅所欲言。
刚坐下准备开饭,张叔就神神秘秘地领着小帅到外头搬来了几坛东西,放到桌上对大家说:“这是好东西,今个儿开心,拿出来给大家尝尝。”
坛子一打开,一股香酝的果酒气就飘了出来,是张叔几天前自己酿的果酒,本来想多放几天再拿出来的,但赶上今天庆祝,就提前拿出来了。
确实是好东西,庆祝哪能缺少酒助兴呢。
在场除了三个未成年小朋友喝的果汁,其余人都满上了一碗酒。
赵东银作为组建这个公会的人,向来温吞的他站了起来,手持半碗酒,对着大家真诚地说道:“第一杯,敬,寂寒遥妹平安归来。”
“好!”众人无不应和,仰头就喝。
因修身养性向来不沾酒的李寂寒和施遥在这样的氛围下,自然不能扫兴,端起面前的碗也喝了一口。
赵东银又满了一碗,接着说:“第二杯,敬训练有成,荣获夸奖。”
“喝!”众人兴致高昂。
“第三杯,敬公会正式建成,我们有幸,齐聚一堂。”
并非什么感性的话,却把一颗心都说得热腾腾的,三碗酒下肚,就算是低度数的果酒,也喝得大家酒性大兴。
一群熟识小伙伴坐在长条的桌前,吵吵闹闹地吃饭喝酒聊天吹牛打诨,白日的苦闷随着大声的吆喝烟消云散,前路的坎坷因为有左右前后的友人而不惧风雪。
最后张叔带来的三坛酒都喝完了,又去把剩下的两坛弄了出来,没喝尽兴的众人就着花生米下酒,抱着酒坛子划拳。
果酒度数低但后劲大,钱万里和孙不贿两人喝多了甚至站到桌子上,两人谁也不让谁,划拳跟吵架一样,还是赵东银和周潇一人一个拉了下来才作罢。
施遥磕着瓜子津津有味地看着他们拌嘴,因为没喝多少酒,她倒没什么感觉,但不经意余光一瞥,发现身旁正襟危坐的男人有些许不同寻常。
他脸颊微红,微垂着眸,坐得挺拔端正,神情也算清明,光看表面和平常无异,就是这手吧,一直在桌子下玩她的手指,一会儿揉,一会儿十指相扣。
施遥想到师兄从未喝过酒,又回想了一下他刚才喝了多少酒,因为大家总爱来给他敬酒,他来者不拒,虽然都是一口一口的喝,但他貌似也喝了有三四碗了。
施遥微微侧首,问他:“师兄,你醉了吗?”
李寂寒闻言抬头望着她,双眸澄澈干净,看得施遥胸口小鹿乱跳了一阵,他还蛮诚实的,捏着她的手点头:“好像有点。”
施遥看了眼喝得差不多的饭局,阿仔跟小枫还有年纪大的郑嫂都提前离席睡觉去了,餐具明天再收也不迟,就拉着师兄起身,对其他人说:“你们接着玩,我跟师兄回房间休息了。”
大家都知道他们俩人刚经历一场大难,确实需要好好休息,就没有挽留他们继续喝。
“师兄师兄这边这边!”
施遥万万没想到,本来还乖乖跟着她往外走的师兄会突然发酒疯,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奔向大阿福硬要把狗头抱进怀里的师兄拉了回来,免于大阿福被师兄糟蹋。
背抱在怀里搓来搓去的大阿福逃脱魔爪后,赶紧夹着尾巴溜了。
讨厌没有边界感的人类。
施遥抱住还要去追狗的的师兄,连声哄劝:“师兄乖,乖啊,我们回去睡觉,不玩狗了。”
李寂寒听进了她的话,窝在她怀里不动了。
高大的身体压着施遥,脸埋进她颈侧,无意识地蹭了蹭,重复着她的话:“睡觉,一起睡……”
灼热的呼吸全打在脖颈上,唇瓣翕动间似有若无地像是亲吻,施遥颈侧很敏感,腰都跟着软了,她忍不住推了下师兄脑袋,但被师兄一米□□的个子完全压着,她那小身板推都推不动。
她只能用身子拖着师兄,一步一步地往房间挪,好在李寂寒也不是完全醉死的,还会跟着她的脚步移动,不然她铁定是要叫人跟她一起扶了。
好不容易把人拖进房间里,丢到了床上坐好,施遥背后都出了汗意,她叉着腰看着身姿挺拔乖巧地坐在床边,面颊和耳根都染上薄红,眼睛定定地望着前面却没个落点的师兄,叹了口气,转身要走。
身后猛地传来一声声响,她手腕瞬间被拉住,施遥回头,发现是师兄不知怎么坐到了地板上,手拉着她手腕不放。
施遥连忙去扶他起来,把人重新放好才好生安抚:“我不走啊,就是去倒点茶水给你喝,解解渴。”
李寂寒歪头消化了一会儿,这才放开了她手腕,乖乖等着。
施遥无奈失笑,师兄醉了之后,怎么这么乖。
她很快弄来茶水,周潇早就煮好放凉了,就是怕他们喝太多,解酒的。
施遥把被子放在师兄唇边,扶着杯子喂他喝下半杯凉茶。
青绿的茶水湿润了微张的蔷薇粉的薄唇,有一滴挂在了下颚处,要落不落的,施遥盯着那处,不知不觉就想到了那个梦境,滚烫的肌肤相贴,汗水挂在他脸侧、喉结还有后背……
真实得不像是梦,蒸腾的热气好似还历历在目,施遥也不自觉觉得热了起来,嗓子有些干哑,见师兄已经不喝了,她就着杯子把剩下的凉茶都灌进肚子里才堪堪降下热意。
她把杯子放到旁边的桌子上,再回身时,突然被床边的人一拽,她跌入男人怀中,呼吸近在咫尺。
她猛地屏住呼吸。
梦中清晰的脸一点点靠近,再靠近,软而烫的薄唇吻了下来。
施遥很清楚,师兄醉了意识不清楚,可唇靠近的时候,她贪婪得没躲开。
手指攀上肩头,由她加深了这个吻。
管他呢,人的一生,总要从心一回。
这两周期末考加实验课压缩,人麻了
等忙过这周考试我就好好更,关系说开了后面剧情也要慢慢收尾,早点完结,后面更忙得脱不开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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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心里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