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佛山分为两方势力,不渡城和无忧城。他们现如今若要躲避,最好的去处便是无忧城。但若想知道真相,与其东躲西藏,不如主动出击。
重重追击之下,他们反倒悄悄溜进了不渡城。现如今不渡城热闹非凡,挨家挨户张灯结彩,远远看去鲜艳火红。
“不渡城这般热闹,可是城主喜事将近?”这是不知情的过路人,拉着城中之人好一顿询问。
“你是近日才搬来不渡城的吧,这你就不懂了。这是城主生辰将至,自个庆祝呢!”
“但是生辰礼便这般张扬,不渡城主莫不是……”此人欲言又止。
“莫要如此说,这些都是莲叶姑娘吩咐的,咱城主好着呢!”
“莲叶姑娘,莫不是未来的城主夫人?”
“此事说不得,城主早已立下重誓终身不娶。让城主听见此话,必然愠怒。好心提醒你一句,在城主面前需唤莲叶姑娘为江大小姐,在莲叶姑娘面前不可换她江大小姐,这是忌讳。”
“那若二人一同出现呢!”
“万事皆以城主为先。”
旁边听完的叶行云和楚希仁,小声议论:“不渡城中万事皆以城主为先,看来追杀我们的幕后之人,极有可能是城主。”
“方才那人言明,城主即将举行生辰礼。你我想办法混进去,可以查看金羽的下落。”行云看向楚希仁。
“一切依你。”
作出决定之后,叶行云当即大展拳脚。她先打探到了江不渡的具体生辰日,以及他的喜好。江不渡喜好听戏,叶行云准备混入戏班。
“可你我不会唱戏呀。”楚希仁说。
行云接着思索:“既如此,我们便不唱戏。我们可以藏在他们运送道具的马车里,还可以扮成打杂的小厮混进戏班子。”
“那便混进戏班子吧。”
“好!”行云也倾向于第二种,藏在马车中。意味着没有任何视线,若是中途出现了何种状况,就不能及时采取措施。
打定主意后,二人把一切准备妥当。她事先收买了戏班子两个的打杂人员,给了一笔丰厚的报酬。接着叶行云对照着二人的样貌,准备先给楚希仁装扮一番。
“行云,你还会易容之术啊!”楚希仁夸赞道。
“这有何难!”叶行云凭借着对方才那人的记忆,抓起毛笔便要往楚希仁脸上抹。
“行云,你是否拿错了用具?”楚希仁斟酌着用词。
叶行云看着手中的毛笔,没拿错啊。
“眉毛先涂黑一点,粗一点。唇边有颗痣,眼睛画小一点,皮肤再黑一点。不就好了吗?”
可上手之后,叶行云发现事情超出了她的预料。
“行云,还是我来吧。”铜镜之中的这幅面孔,让楚希仁不忍直视。
他从叶行云手中接过了毛笔,把叶行云折腾的毛笔清洗了干净,放回了笔架之上。他把面前的梳妆台整理了一下,空出了一片干净整洁的闲暇之地。
楚希仁下笔轻柔,极为专注地为行云画眉。他目光缱绻,让行云有些看痴了。
“行云,我画好了。你瞧着可还喜欢?”楚希仁伸手够到了梳妆台上的铜镜,他没让行云接着铜镜,而是把铜镜抬到了合适的位置,让行云看个真切。
铜镜中的叶行云,双目变得有些疲态。嘴唇泛着劳累的紫,与往日的她变化极大。
“楚希仁,你还有这手法啊!”行云唇角上扬,为面容添了一丝娇俏灵动。
“行云所需,我皆可学。”楚希仁话语中带着笑意,语调上扬。
叶行云脑海中炸开了一朵花,花瓣落在她的心湖中,震耳欲聋。
十月十一,不渡城主生辰。这日,城主府门庭若市,贺礼更是数不胜数。
二人乔装混了进来,叶行云远远瞧见江莲叶坐于庭院之中。旁侧一人看不大清,想来便是城主江不渡。
但却有些怪异,江莲叶和江不渡并未产生交流。
行云用手指了指后院,二人便溜出了前院。
后院之中并非无人看管,城主府的侍卫瞧见两个陌生人,拦下了他们。
“此地不能进。”
行云和楚希仁对视了一眼,便朝侍卫袭来。侍卫左拳袭向楚希仁,右手拦住了叶行云。手脚并用,想要将二人一同制服。
叶行云伸出右手攻向侍卫的腿部,与此同时左手拦住了朝自己飞来的一拳,右手挡在了楚希仁的身前。
而楚希仁做出了同样的举动,他右手握住了青玉伞,左手挡在了叶行云身前,左腿拦住了侍卫的一拳。
他们合力将侍卫绑了起来,侍卫见敌不过。正要呼喊之际,楚希仁上前给他嘴巴塞住了一团棉花,把他打晕了过去。再将他丢到了假山后方,继续寻找金羽。
寻了一圈都未曾见到,行云猜测城主府中或许会有暗道。他们先去了江莲叶房中一无所获,接着给江莲叶弄乱之物整理好之后,再前往江不渡房中。
进入江不渡房中之后,二人分头行动。楚希仁在一块儿花瓶后方,发现了密道的入口。
二人一同走进了密道。
密道之中幽黑冗长,他们走了很久,才看到了一束亮光。
可密道之中仍然没有金羽的身影,他们接着朝前走。走进了亮光之中,眼前的一幕却出人意料。
眼前满是密密匝匝的莲花,与正常的莲花相比,当下的莲花甚是庞大,甚至是每一片莲叶,都胜过正常形态的莲花。
叶行云在莲花衬托下甚是娇小,她只觉得误入了巨人的世界。行云小心翼翼地扒开莲叶,发现了层层叠叠的莲叶之下,掩盖住了一间木屋。
“我们进去看一看?”行云看向楚希仁。
“好。”
“我只要问你,便都是一声好。还未曾听闻,你说过不好呢。”行云抿唇。
“行云既然问我,便是心中已有计较。只要是陪行云走这一遭,无论是好是坏,我都能接受。”
行云只觉心跳快了几分,她岔开话题:“我们进去吧。”
“好。”
叶行云敲了敲木门,没有人回应。她便尝试着推了推,门一推便开了。
她进了木屋,瞧见一个身穿白衣,面容俊秀之人。此人对他们说道:“回来了,今日外面可发生了何种趣事?”
叶行云攥紧楚希仁的衣袖,只觉眼前一切甚是诡异。
没有人回答白衣男子的话,他倒也不恼,自顾自地接着说道。
“我今日画了幅画,写了几张字,你快来瞧一瞧。”
叶行云拉着楚希仁走进一瞧,只见白衣男子面前有张白宣。宣纸上画了一个美人立在门前,望着远方的莲叶。
线条勾勒地栩栩如生,画中之人侧着面容。叶行云却觉此人,甚是眼熟。
而白衣男子地旁边,放着一摞宣纸。纸上只有两个字,全部都是莲叶。
下方的宣纸阴出了些字迹,想来是墨迹未干,应是没写多久。
行云汗毛直立,只觉毛骨悚然。
“你是何人?”她已经有了几分猜测,而白衣男子的回答印证了她心中所想。
“我是江不渡啊。”他只是作答,仍未抬头。
今日是不渡城主生辰,方才叶行云在外面,便看到一人坐于江莲叶身旁。可现在又出来了一个江不渡!
“你蹲下来些侧着看,便能看到他目光呆滞,许是受人控制。”楚希仁附于行云耳旁。
行云一看,果真如此。江不渡的瞳孔之中,出现了几根丝线。江不渡受谁所控并不难猜,可江莲叶为何控制他呢?
难道她想取而代之?不渡城主一手遮天,江莲叶为权操控江不渡。不对!行云自我否定这一猜测。
“有人来了!”楚希仁瞧见行云想得入神,他揪了揪行云头上的黄绸带,提醒道。
木屋之中空空荡荡,看来没有任何可隐藏的地方。
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二人心下一横,躲在了江不渡练字的书桌下。桌子空间不大,二人待着终是有些狭小。
吱呀一声,推门声响起。行云竖起耳朵,听着外面传来的动静。
“今日是你的生辰,我把你放开可好?你我一同游灯赏会,往日里你也只有我过生辰之时,才有时间陪我逛上一逛。”
行云只觉,江莲叶的声音从未这般温柔过。
“游灯赏会是何事?我听不太懂。”
江莲叶嗤笑一声:“你不懂没关系,等我把下面这二人处理了之后,便带你去外面玩一玩。你我二人独处之时,我不许任何人打扰。”
行云一听顿感不妙,拉着楚希仁便要跑。行云将江不渡的宣纸团成了一团,砸向了江不渡。
“我的字被毁了……”江不渡声音带着沮丧,江莲叶也顾不得他们二人了。
“无事无事,到时候我陪你再写。”
而此刻,行云已拉着楚希仁跑到了屋外。他们朝着密道跑去,可那光源处此刻却出现了五个江莲叶!五个人,五把刀。死死盯着叶行云,离他们越来越近。
而木屋中的江莲叶已经蠢蠢欲动,此刻唯一的出口,只有莲花池。
“跳不跳?”
“跳!”
先前是跳窗,这次是跳湖。叶行云拉着楚希仁便是一跳,然而预想中的湖水却没有出现。
甚至她的衣服都没有被水沾到,行云睁眼面前仍旧是庞大的莲花。她把莲叶扒开之际,再次出现了一间被包裹着严严实实的木门。
行云这次也不敲门了,直接推门一看。里面还是一身白衣纤尘不染,正是江不渡。
这次江不渡语气有些许地变化,没有先前那般温和。
“出去!”江不渡冷斥一声。
行云依旧没有回应,江不渡依旧不在意。他自言自语中:“我究竟何时才能出去?这种生活当真是受够了,我若早知你是这副德行,当初便不该把你捡回来。”
不消多时,耳畔再次传来江莲叶地脚步声。叶行云已经驾轻就熟,直接拉着楚希仁往莲花池一跳。
场景再次转换,依旧是同样一幕。行云推开木屋,眼前再次出现江不渡。
“江莲叶,你身边之人是谁?”江不渡语气中带着愤怒,拔刀朝楚夕人刺来。
叶行云反身一护,把刀踢飞。
“你竟这般待我!”
这是把她当成江莲叶了,叶行云希望此次江莲叶快些出现。她拉着楚希仁跑出了木门,不想江不渡居然追了出来。刀横在了二人身前,不让他们走。
“我并非江莲叶。”行云喊道,江不渡未曾听见一般,朝楚希仁刺去。
行云拉着楚希仁一个转身,跃入莲花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