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穿越重生 > 小盆栽她只想上进 > 第63章 一更

小盆栽她只想上进 第63章 一更

作者:三株小银杏 分类:穿越重生 更新时间:2022-07-03 03:34:56 来源:文学城

离开血骨肉殿,颉卢再也没有说话。它也不让叶琅抱,只是自顾自地走。

日头高悬,直道上奔波着不少修士旅人。他们一心忙着读经挖宝,神色匆匆地穿过颉卢的魂魄。颉卢垂着尾巴,目不斜视地走在直道上,不再打量路边的塌楼废阁。

叶琅放慢脚步,亦步亦趋地跟在它身后。

东山淇水岸,绿树环抱间,便是漆雕世家的宫殿。历经八千年风霜雪雨,曾经巍峨壮美的建筑群也破败不堪。

眺望着复杂交错的宫墙,叶琅忽然生出不祥的预感。这预感来得毫无缘由,她却无法将其忽视。

回想起昨晚在地底的经历,她又惶恐又焦躁。在不安的驱使下,她扯住墨执的袖子:“除了拉手,还有其它感知方式么?”

假如两人能随时说上话,哪怕被迫在宫殿里走散,之后也能及时碰面。

墨执指尖一动,似乎也想到这一层。他掀起眼帘,在叶琅周身逡巡片刻,目光停顿在她发间的木钗上。

他打开手掌:“木钗,外加一滴血。”

叶琅咬破手指,又毫不犹豫地拔下木钗,任由长发散落一背。

收下沾血的木钗,墨执取出一枚黑玉簪,用簪尖划破手心。裹着灵气、泛着金光的血液涌出伤口,又缓缓渗进簪身。

他将玉簪递到叶琅面前:“收下。”

叶琅轻声道谢,将簪子攥在手心,便听见墨执在识海中传话:“戴好簪子,今后便不会断联。”

说着,他抬起手,木钗别在自己的发间。叶琅的木钗款型简单,钗尾只刻着云纹,与他这身红衣倒也相称。

叶琅只得有样学样,借着墨玉簪重新挽起发髻。颉卢早已走远,她拾步跟上,只觉得头顶沉甸甸的。

她问墨执:“这簪子用的是什么玉,好沉。”

墨执还没回话,旻天抢先开口:“沉的哪是玉,分明是大乘修士的血。”

身为阑云洲唯一的大乘修士,落月仙君的气血里蕴含着万钧灵力——这些灵力远比玉饰值钱。

无视旻天,墨执答道:“是阙玉。”

叶琅点点头,记下玉质与玉名。墨执还缺一条好剑穗,等她将来买到阙玉,就为他做一条。

--

别着墨执的簪子,叶琅平安顺利地来到府邸外缘。

颉卢并没有走正门,而是一头扎进右侧的建筑群。

崔巍的红墙牵引着石板道,两侧还排布着坍塌破败的屋舍。据墨执说,这些房屋都是宗族远亲与臣子的住所。

伊渡人以东为尊,贵族权臣的府邸也建在淇水周围,簇拥着最中央的王殿。后世的旅人无法闯进宫殿,几乎将这些豪府大宅挖了个底朝天。

叶琅路过一处宅邸,意外看见了璃霜派修士。扶烟正抱臂站在庭院中,指挥师妹们屋里屋外搜罗宝物。

姑娘们毫发无伤,几个流氓也不在此处。

叶琅只驻留了一息,往院里扫了一眼,便继续往前走。

宫殿就在不远处,颉卢的身影越发急切。绕过一个巷口,它忽然开始撒腿狂奔。

为了跟上颉卢,叶琅的步子也越迈越快。

颉卢的身影又消失在下一个拐角,她拔腿就追,最终还是跟丢了。

眼前分出两条岔路,两条小路旁都矗着红高墙,墙上都蹲着呲牙咧嘴的脊兽,打眼看去几乎一模一样。

叶琅眼前一阵眩晕:“此处有什么阵法?”

墨执查探片刻,推翻了叶琅的猜测:“没有灵力,便没有阵法。”

古伊渡人大概喜欢自寻烦恼,才会把家门口的路修成这德性。

叶琅头大如斗,把球球从美梦中唤醒,请它帮忙探寻颉卢的方位与下落。

球球飞上高墙观测片刻,斩钉截铁地告诉叶琅:“两条岔路是贯通的,走哪边都行。”

“狗都跑出三里地了,快追吧。”

在球球的催促下,叶琅一脚踏上左侧的小路。可她第二只脚刚落地,身后就莫名多出一堵墙。

高墙封死了她的后路,也将墨执堵在了另一端。

球球自知理亏,又重新展翅探路。可它一站上墙头,便大惊失色:“狗不见了,路也没了!”

——另一条岔路消失了,这条小径前方也是死胡同。

叶琅并不恼怒,还安慰球球:“不必自责,与你无关。”

她大概是误踩了机关,或是误入了幻境——球球天性懵懂单纯,自然看不破人类的诡计。

叶琅转过身去,敲了敲墙:“你被墙挡住了?”

无人应答。

墨执并不在墙后,她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她试图借助钥镜脱困,可钥镜毫无反应。

见此法不通,她沉下心绪,在识海里开口:“墨执,你在吗?”

一息之后,她听见冷淡的男声:“我在原地。”

心绪得以平复,叶琅开始分析自己的处境:“我刚才走了左边的路,被传送到奇怪的死胡同里,暂时没找到破解之法。”

沉默片刻,墨执否认道:“没有机关。”

不是机关,那便是幻境?

叶琅掐了一把胳膊,却感受不到痛意。头顶天高气爽,她的心情却一寸一寸下坠——又是乔从南。

他又找过来了。

“叶琅?”

识海里响起墨执的声音,叶琅清醒过来:“乔从南又施法了,我在幻境里。”

她话音刚落,胡同尽头就多出一个干枯瘦弱、面色青白的书生。他眉目温和,嘴角含笑,腿边却翻涌着不祥的黑雾。

墨执:“幻境因人生,人乱境也乱。”

叶琅似有所觉:“我需要尽力与乔从南周旋,从而扰乱他的心神?”

墨执:“惹他生气。”

叶琅:“……那我试一试。”

雾气缓缓流淌过来,她往后一挪,便听见书生问她:

“你怕我么?”

在叶琅的记忆中,乔从南总爱吓唬她,然后再笑嘻嘻地问一句“你怕不怕”。

那时,她知道乔从南不会害她,也从来不怕。然而,她被乔从南害去了半条命,此刻也不想说出违心的话。

“怕,”

她抬眼看乔从南,直言不讳,“怕你害我。”

面上笑容分毫不减,乔从南缓步上前:“你是我的挚友,我当然不会让别人害你。”

别人不行

瞥过叶琅的双手,他唇边的笑意又扩大几分,“你这气运果真逆天,竟能淘到我朝思暮想的宝贝。”

“好道友,你不如割爱,把它让给我。”

——他口中的“宝贝”,八成是指颉卢腹中的钥镜。

叶琅恍然大悟:乔从南就是冲着钥镜来的。

这下,他昨天的圈套与陷害都有了缘由。叶琅虽不明白钥镜还有什么功用,却断然不会把它送给敌人。

她蹙眉:“你要它作什么?”

乔从南顾而言他,“这东西无甚用处,上头的纹饰也阴邪无比,只会折损气运寿数。与其让活人糟践,不如给鬼拿着。”

叶琅不答反问:“你知道这镜子在哪里?”

乔从南:“是。”

叶琅又问:“你也知道那地方有什么?”

乔从南:“自然。”

储物袋没有半点反应,叶琅用袖子拢住铜镜,满眼愠怒地瞪着乔从南:“你乔装改扮,害我性命,只因贪图这件法宝?”

乔从南坦然一笑:“聪慧。”

他收起笑容,眉目间似有遗憾,“你若待我如初,我也不会让你受苦。”

叶琅面如寒霜:“没有必要。”

幻境境主至今还没生气,她倒有些火冒三丈。

乔从南可以不告而别,可以毫无顾忌地欺骗她、利用她。她却不能疏远他,更不能反抗他——两人的关系丝毫不对等。

听见这四个字,乔从南的笑容终于消失了。

巷中黑雾滔天,他死死盯住叶琅:“……自讨苦吃。”

“看吧,”

叶琅乘胜追击,面露讥讽,“我不顺着你,你就要来打杀我。”

观察乔从南的脸色,她疲惫地摇头:“乔从南,挚友不是这样当的。”

咔嚓——

头顶的天裂出一道缝。

“好。”

乔从南牙关紧咬,又蹦出一个“好”。他每踏出一步,这方狭窄的天地便坍缩动荡一分。

叶琅被震得东倒西歪,将钥镜死死护在怀中。

乔从南俯视着她,伸出手。

“你头顶的簪子……”

他没有夺取钥镜,而是虚虚掠过她的头顶,“昨天还不是这一根。”

叶琅心里直犯嘀咕,脑袋向后一仰:“我首饰多。”

听见这话,乔从南笑得意味不明:“黑玉簪黑沉厚重,与你的衣衫不相称,倒更像男子饰物。”

叶琅:“是又如何。”

“不当如何,只是……”

乔从南皱起眉头,“这根玉簪,我似乎在别处见过。”

叶琅不动声色:“男子的饰物,来来回回就那几种纹饰。”

“叶道友有所不知,阙玉虽不是什么旷世珍宝,簪子上头的双首睚眦纹却只有一人爱用。”

乔从南眯起眼,念出“落月仙君”这四个字。

叶琅一怔,抱起钥镜拔下玉簪,果真看见一只凶残暴戾的双首睚眦。过去三百年间,她视墨执为洪水猛兽,脑袋都不敢抬几次,哪敢关注他的衣饰。

她握住簪子,向乔从南道谢:“多谢指点,我之前没注意过。”

乔从南勾了勾唇角:“不必客气。”

他脸上风轻云淡,头顶的风暴**却愈发骇人,“落月仙君杀人盈野,比恶鬼魔君还要可怕几分。叶道友畏惧鬼魂,却不害怕威名赫赫的活修罗么?”

叶琅:“我怕。”

听到出乎意料的答案,乔从南一时没接上话:“那你还……”

那你还要心甘情愿地与他交换饰物?

“我害怕你们,你们也都知道——但仙君会躲我,你会害我。”

经过一番比对,叶琅掷地有声:“他比你好。”

乔从南手里一滞,难得流露出茫然无措的神情。

趁他发呆走神之际,叶琅抬起黑玉簪,朝他的右眼猛刺过去

——幻境破了。

*

叶琅是被杂音吵醒的。

她睁开眼,发现自己昏睡在草丛中。脑内一片空白,她深吸一口气,一只丰满的麻雀不偏不倚地砸到她脸上。

麻雀踩着她的鼻梁,黑豆小眼滴溜溜地转:“你总算醒了,可给我吓一跳。”

“鬼书生的法术也没劈到你身上啊,你居然昏睡了那么久……”

叽叽喳喳的声音萦绕在耳畔,叶琅渐渐清醒:这只麻雀叫球球,是她的灵宠。她本来要将神兽颉卢送到主人身边,走着走着却跟丢了,半道上还被乔从南围追堵截。

她勉强挣脱幻境,乔从南还是穷追不舍,叫嚣着要把她做成傀儡。墨执是个路痴,一时半会儿又赶不到。

情急之下,她默念了一个地名,体内的灵气却被抽得一干二净。

再然后,她就失去了意识。

扒开草丛,拿开脸上的球球,叶琅起身打量这个陌生的院落。

四周院墙坍塌破败,院里藤蔓繁芜荒草萋萋。正中央挺立着一棵遮天蔽日的大树,树上坠满晶莹圆润的小绿果。

仰望枝头的果实,她忽然想起自己默念的地名:长着青琼果树的院子——按照碑文里的说法,这是漆雕城主的后院。

她当时慌不择路地胡言乱语,结果还真被钥镜送到了这个地方。

眺望着气势恢宏的宫殿群,叶琅心中悲喜交加:她摆脱了乔从南,还误打误撞来到寝殿深处,这是好事;墨执走散了,颉卢走丢了,这是坏事。

除她之外,世上无人能看见颉卢。没有钥镜,颉卢和墨执都无法进入宫殿。

面对这堆烂摊子,叶琅连个帮手都找不到。

她摸摸阙玉簪:“墨执,你在哪……”

墨执:“我在找你。”

他回答得很快,又反问叶琅:“你在何处?”

叶琅交代了自己的处境与大致方位,换来一阵沉默。她摸摸后脑勺,对此很是理解:宫殿周围复杂交错,少祀碑林里又不让飞,墨执还找不着路。

等待片刻,叶琅试探着开口:“你附近都有什么?”

墨执:“有墙。”

叶琅:“好。”

除她之外,世上无人能看见颉卢。没有精确的地名便不能使用钥镜,她也无法与墨执碰面。

她扶着树干,轻叹一声:“你先回城里歇息,我去帮颉卢,之后再来找你。”

--

安顿好墨执,叶琅提心吊胆地走出后院。

这片宫殿从未被侵扰劫掠,沉睡了足足八千年。牡丹成树百花零落,枯水乱竹分外凄清。连枝灯锈迹斑驳、琉璃瓦上落着厚厚一层浮土。宫墙成残垣,碎砖里隐约可见金尘碎玉。

见识过罪大恶极的血宿阵,叶琅哪能掉以轻心。即使宫殿再华美,她也不敢贸然往深处走,只走在围院最外层,将墙上的缝隙洞穴挨个查探一遍。

日头往西挪了一截,叶琅还是没有看到颉卢的身影。

再如此盲目地搜寻下去,只会浪费时间。她干脆让球球蹲在院墙上放哨,自己则一屁·股坐在路边,专心致志地研究起钥镜。

她病急乱投医,将铜镜上的浮雕纹路乱摸一通,还真触发了某个小机关。镜面骤然亮起,里头多出一幅粗糙简陋的图纸,每一条街道、每一处建筑物旁都标着伊渡文。

端着钥镜浏览了一遍,叶琅心中有了谱:“这就是少祀古城的地图。”

经历数千年风雨,那几百处建筑物早已变为废墟。然而,少祀城的布局与几条干道没有变。

她挪动视线,镜中图纸也跟着往东侧滑去——高墙被简化成歪歪扭扭、粗细不等的线,宫殿府邸的结构一目了然。

后院在宫殿最东侧,位置较为偏僻。

叶琅将手指搭在铜镜上,沿着寥寥几笔的果树一路向西,停在自己当前的位置。

旻天一字一顿地念出附近建筑的名字:“应付老头的地方。”

“狗窝。”

“我睡觉的地方。”

叶琅抬头,看向其中一座宫殿:“那便是寝殿?”

旻天:“图上是这样标的。”

越过游廊矮墙,望着破败褪色的房檐,叶琅喃喃自语:“漆雕城主是不是就……安息在那里?”

旻天反驳道:“不大可能。”

“伊渡人向来敬鬼神重丧葬,城主只会安睡在陵墓。”

“原来如此。”

叶琅感到一阵惋惜:城池废墟虽然悲凉,却还能看见落花流云,听见鸟啼蝉鸣。若是被埋在地底,就只能与冰凉的冥器壁画作伴。

“不对——”

旻天断喝一嗓,现出真身。

他用手臂护住叶琅,一脸警惕地盯着寝殿:“有亡魂在游荡。”

“那东西,怨念极深。”

叶琅心头一紧,忙不迭地站起身。她脚底下刚刚站稳,矮墙边就有了动静。

带着铺天盖地的彻骨冷风,一段月白的衣袖刮过荆棘灌木,转瞬即逝。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