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巫带飞全队 第54章 第 54 章

因为身处下方，并非平视，也就谈不上不敬，尤利娅简单行礼后，就抬起腿，踏上了空气。

落脚的地方迅速出现块漆黑薄石板，支撑着女巫粘有泥土的鞋子，仿佛它原本就在这里。

一步步往上，随着女巫和神像的距离越来越近，祂背后的虚幻中铺开了同样材质的墙壁，很快就形成了个封闭空间。

各色火焰、光团相继出现，在漆黑空间内上下浮动，照亮了墙壁上的古朴纹路。

感受到了异样，菲林睁开了眼睛。

【这是什么？我、我、我有身体了？？】

一时间不太适应宽阔又狭窄的视野，它非常激动、新奇地站起来，将雕像地手掌踩得哒哒响，【我是什么！我是什么？】

【你是看屋鸟，菲林。】

尤利娅左右转头，仔细查看这次形成的屋子内部，觉得非常符合自己的想象，暗自点头后，【来吧，我们得让魔法屋充实起来。】

还没从激动中回神，菲林一点都没注意她在说什么，依旧在自言自语，【看起来很漂亮……嘎？】

原地转圈的过程中，不经意抬头的瞬间，它与一道慈爱目光对上。

抖了一下，菲林呆愣在原地，脑海中什么想法都没冒出，恐惧和亲近两种完全不同的情绪各占据了内心的一半的位置。

感觉到伙伴的剧烈情绪波动，尤利娅从思索中脱离，转而去关注菲林。

位于侧面的她很快就看见了只身形停滞的傻鸟。

它红色的眼睛宛如燃烧的火焰，保持着跳跃，但冠羽绷直往上，连带身上的羽毛都有炸开。

【你在做什么？】

尤利娅不是很理解，它明明已经和“母亲”，或者说祂代表的本质建立起较为紧密的联系，怎么依旧有发自内心的恐惧？

不过它似乎能在清楚知道命运的时候，参与其中还不会出现回弹。

这或许也是一种特殊？

【没……没什么。】

菲林结巴地、僵硬地回答了尤利娅的问题，然后凭借本能，不太熟练的运用起自己的翅膀。

歪歪扭扭地飞离“母亲”的手掌，飞向女巫。

【你可以再缓慢一点。】

对于这样的场景，尤利娅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好笑眨眼，【愚蠢……会传递给我吗？】

【你在骂我！】

落到尤利娅的头上，菲林居然觉得这个乱糟糟的头顶不错……嗯，很温暖，可以完全包裹自己！

【刚才怎么了？】

女巫没介意它在头上小步走动的行为，询问起刚才的异常。

【……】

【我……不知道应该如何描述，但我产生了原本没有的情绪！很强烈！】

作为一个机械……机械生命，虽然偶尔会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在身上，但都非常浅淡，没造成什么冲击。

最明显的还是因为尤利娅一点招呼都不打地使用魔法，招来了什么，才产生了巨大的恐惧！

但有身体的感觉完全不同！

菲林甚至觉得自己之前的那些都不能称为情绪，如果将之前的那些比作湖泊上的涟漪，那拥有身体之后……它心中就不断有海浪冲刷！

放松腿部，菲林蹲坐下来，没关注周围的变化，【我什么时候可以吃饭？】

小孩身上正散发着秘酱鹿肉的味道，让它完全无法集中精神。

尤利娅：【？】

【你的目的就是吃？】

菲林一点也没在意嘲讽，挥舞着翅膀，【很好！我觉得前所未有的好！】

【你是个好女巫！尤利娅！】

为什么不回答问题……未免太过激动了……一系列思绪闪过，觉得菲林变成了个调皮的孩子，女巫没再管它，一步步走上去，走到菲林原本待的地方：雕像的手掌边。

整理了一下衣服，坐到了食指边缘，俯视起空旷的魔法屋。

与其说这是个屋子，不如将其描述为一座巨大城堡。

它并非规则圆柱形，而是由多个不同形状的空间拼接而成，在那一团团光芒和火焰的照耀下，能看到质朴但美丽的花纹雕刻在拼接的地方。

最下方黑沉不见底。

晃动着双腿，尤利娅对应该如何利用这些东西有了规划，【那边，可以隔出一个独立的空间，我们有什么需要隐蔽做出的事情就到里面解决……例如，熬制药剂。】

伴随着尤利娅的话语，那块区域周围迅速升起同色墙壁，并在某一面留出门框。

墙壁完成后，接近半圆的木门出现在门框中，严丝合缝。

【还有，需要有落脚的地方，除了雕像的手，你还需要一些枝桠，用以站立。】

灰蓝眼眸扫过魔法屋的墙壁，里面随之伸出一根根“枝桠”，颜色深黑。

因为它们体积不算大，且颜色统一，所以屋子内部还没原始森林的感觉。

【还有，屋子内部必须有分类，但我现在还不想做这件事情……】

皱着眉毛，尤利娅已经感受到疲惫，很想一头栽像下方，陷入沉睡。

【那你想做什么？】

从刚才第一个改变的时候，菲林就已经二比魔法屋内部流转的魔力吸引，边听着女的讲述，边记住这些东西。

同时，它也注意到了尤利娅灵魂的改变。

这座魔法屋几乎抽掉了收获魔力的三分之二。

但尤利娅付出的似乎并非魔力，而是灵魂层面的什么东西，它并不了解。

只能知道尤利娅变得“黯淡”了，菲林还怀疑，这是因为自己与女巫定下契约……不然是个人都能看清楚灵魂状况，那在女巫遍地的世界中生活岂不是非常危险、毫无**可言？

勾起嘴角，尤利娅笑起来，在下方光芒的照耀下，她的脸庞带上了些阴森的味道，【给你找点事做！】

这次轮到菲林发出疑惑：【？】

【……那我什么时候能吃东西？】

【晚上。】

有些疲劳，且已经将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地方的女巫只给出简短回答。

菲林不受控制地畅想起晚上可能会吃什么……或许，出去的那几个人会带一些美味的食物回来？

又吸了一口香味，它才真正冷静下来，才有心思关注环境。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拥有身体之后，自己的思考速度变得缓慢了起来。

菲林左右转头，适应起这种不能一下就把所有东西都看完的视角。

【那你之前准备的那个铸造师……叫什么名字来着？】

它终于确定……自己就是有了漏洞，居然会不记得这一件小事！

【等会儿尤利娅，我觉得有点不对。】

出现了问题，菲林的第一反应不是自我筛查，居然是找小女巫……刚说完它就意识到这点。

一阵沉默后，等着它描述出现了什么问题的尤利娅听到了一句话。

【我感觉……我好像变得有血有肉了起来。】

“血肉”，是它唯一想到的描述词。

这个词是对比于机械，显得很有人性、会出现一些看起来很愚蠢的错误……

【你现在不就是有血有肉吗？】

尤利娅不明白菲林在纠结什么……建立起更深层次的联系之后，她甚至能够明确知道自己的看屋鸟细微的情绪。

【嗯……】

组织了一下语言，菲林详细讲述起自己不习惯的地方，【比如说……这间魔法屋，如果是原本的我，我不仅能够明确知道里面每一处的样子、每一条花纹，甚至可以知道屋子的外表是什么样子的。】

【但现在不行。】

尤利娅若有所思地听着。

【而且正常来说，我不可能会忘记之前说过的人，就算只是偶然听过，都不可能！】

它好像还没接受自己的改变……尤利娅伸手摸了摸屁股下面带着些许温度的雕像道：【班克斯，铸造师名叫班克斯。】

【他会是我们的第一位‘客人’。】

菲林的处理能力下降，一时间不知道该先去想哪个问题……

功能的转变？小孩会给自己找什么事情做？铸造，额，班克斯那边又要什么做？

在菲林没忍住产生了一点烦躁的时候，尤利娅才说出可能的原因。

【或许是因为你原本和看屋鸟之间差距过大，刚开始的时候，为了能让你尽快适应身份……转变是强制性的。】

结合自己知道的部分情况，女巫认真解释道：【这一段时间之后，你能够再次拥有原本的能力，甚至还可能结合二者的特点，搞出新魔法……之前从未出现过的新魔法。】

菲林目瞪口呆。

头上耷拉的冠羽都精神了些，“嘎？”

【你看起来不像鸭子，为什么要学鸭子叫？】

菲林眼部的“火焰”出现了剧烈燃烧的现象，“什么叫鸭子叫！”

“我不是鸭子！嘎！”

尤利娅：【……】

许久的沉默后，菲林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干了什么。

再次呆滞，伸起右边翅膀，它挡住了自己的脸庞，【我刚刚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

菲林拒绝交流。

觉得它已变得幼稚的女巫准备做今天的最后一件事：填充魔法屋的最上层。

一次成功，而且强迫菲林感受看屋鸟的能力……尤利娅思索着让那些光团与火焰凑过来，形成了一本本书籍。

有深黑字迹蜿蜒其上，它们排列成行，迅速填满了发光的书页。

她能感受到菲林已经被自己的行为吸引……

“嘎！这是什么！”

“……勺子垂直于地面……合适的时机往锅中放入适量……什么叫适量？什么叫合适的时机？”

【这就像是灵魂一样，你看不见的时候，我再怎么跟你说你都不明白……只需要拥有了那样的能力，你就会知道了。】

分出一点心思，尤利娅解释了两句。

这本有关药剂基础的书籍就快成型的时候，菲林扯开嗓子大吼，“我不信！！”

尤利娅：【……】

【愚蠢真的不会传染吗？】

“你骂我！”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