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巫带飞全队 第120章 第 120 章

不说其他事情，就这几天的拉扯来说，尤利娅觉得天空都有些灰蒙了。

无休止的询问，这来自多维娅；

没有尽头的催促，这来不知道到底想做什么的菲林；

以及，持续性的奇妙猜想，这来自一个五岁的孩子！

从来到这个世界到现在，不管是因为什么，这个孩子——伊瑟拉·雷克顿。

是真正凭直觉发现了尤利娅的奇特之处，并且持之以恒地进行崇拜的人类！

如果不是处于一场比较重要的冒险中，女巫或许会花一点时间在这上面。

但现在，她只觉得头痛……灵魂特性吸引而来的、额外的关注，而一个还未养成礼仪、品格的孩子，克制不在她的思考范围内。

伊瑟拉就算只是安静的待在她身边，也不想离开……甚至那个白头发老头还很赞同这点。

当然，通过这个，尤利娅也知道这个世界里，正常的孩子应该是什么样的。

女巫因此有些难过，为可怜的妹妹……因此，她看阿尔贝特越发的不顺眼！之前被血缘影响的看法也大半扭转！

妹妹可能会面对的危机，大部分是因为这个世界的环境和变化，但最直接的，还是身边的人做得不够好，也就是哥哥和父亲做的不够好！

毕竟一个很小的孩子能做什么？只能接受命运和亲人的给予！

【所以，这才是你来找我的原因？我才是那个真正强大的亲人！】

尤利娅没有拒绝近距离的观察机会，想要在妹妹回到这里之前，将伊瑟拉有的、没有的，全都同样为妹妹准备好！

“我还以为这段时间里，你就已经完全和正常人一样了？”

正常来说，黑女巫的生活习惯和形势风格都较为“独特”，这些表现的底层是她们的观念和正常的人类，以及白女巫都有所不同……但除了有些时候她表现的过于暴躁、幼稚，其实并未展现出一个黑女巫应有的品质。

【我怎么和正常人不一样了？】

再次回到阁楼，按照约定的时间，尤利娅等待着那小孩结束每天的课程，来寻找自己，一起去圆塔。

黑女巫总是蔑视生命，喜欢用极其直接的方式来解决……额……菲林一下失语。

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在“命运”的审视还很严格的时候，这位女巫就已做出过这样的事情了。

“不，只是我对你有一定的基础好感，所以没有正确的认识到这点……你的灵魂，对我也有影响吗？”

尤利娅不懂这傻鸟又在纠结些什么，也没有要询问、解释的想法，在门被敲响后，就过去迎接带着侍女的伊瑟拉。

忽视了伊瑟拉“您今天是否也干了什么大事”的询问，尤利娅拉着她穿过小花园，去到大厅。

某块地面上，铺着褐色浓密的兽皮，上面摆着书籍和不少小玩意儿。

不远处的壁炉已烧起来，流泻出橘红光彩和温暖气息。

伊瑟拉由侍女利索脱去鞋子、换了双干净的袜子，就将其放到上面。

这位脸蛋红润的女仆，随后对这个房子的主人道，“我会出去看着您烧制的水果，如果有什么事，请摇动铃铛。”

尤利娅点点头，目送她出去了。

只剩下两个人的客厅内，伊瑟拉嘴巴不停地讲述自己今天学习了什么，都产生了什么问题。

这些问题很快就得到了相当符合她想象的解答，以文字的形势。

但伊瑟拉并没有多高兴，她情绪低迷地把一个精巧的金发娃娃摆到自己前面，“尤利娅姐姐，爷爷好像要，要死掉了。”

“他们都骗我，我看得出来！他们对我露出那种表情，好像是在看笑话……”

尤利娅停下了对下一个问题答案的书写，给予她注视。

伊瑟拉眼睫被眼泪打湿，成簇扇动。

甚至还因为顾及礼节没有放声大哭，把脸憋得通红。

【怎么回事？】

本以为是她的错觉，但这样的表现又不像……【我上次见那老头的时候，不是还挺好的吗？以那个生命力，至少不会在今年死掉。】

【莫斯维尔城里的交手也短暂地结束了，这是占卜确定的事情！】

“我看看？”

菲林只有得到允许的情况下，才会使用魔法……“嗯，这确实跟之前的事关系不大，这大概属于，家族内斗？”

“雷克顿家是依附于米布利，并且没落的家族，这个城市逐渐发展壮大后，他们就搬来了这里，继续过还算不错的生活。”

“也就意味着，他们失去了和公会更直接的关系，主动成为更有底蕴的那一批富豪。”

“但是你也知道，远离权利纷争中心的代价是，需要定期消耗一些利益，来保全自己。”

“虽然那天管家没说，但这一代的雷克顿们，可能是想摆脱这样的状况。”

用自己的话语简短转述，菲林给出总结，“那老头这次站对了位置，但他的观念已经被认为‘古旧’，不再适合现在了。”

“这里我单独提一句，阿拉德他们就是从这样的境地里起来的，这给了一个很好的示范。”

“唯一的问题是，雷克顿家的人并不知道阿拉德那一派重新获得地位是因为什么，因此很容易被诱惑……呵呵，至少人家还是姓米布利的。”

【好了，我明白了。】

尤利娅把帕子丢给伊瑟拉，让她擦脸，随即按照正常走向开始“询问”。

终于平复好难过，伊瑟拉在一片朦胧中竭力辨认纸张上的文字，“发生……了什么？看到……什么？”

“嗯……爷爷很久没有抱抱我了，而且也没有出来吃饭，我就偷偷溜进去，进去看他……”

随后，这个难以控制眼泪的孩子，断断续续地描述了爷爷的症状，以及最后，老头极其严厉地将她赶出去了。

越听越是熟悉，尤利娅抛下进入无价值讲述阶段的伊瑟拉，跑到某个房间内，拿来了本陈旧手记。

翻到其中的某一页，将上面的文字展示给伊瑟拉。

伊瑟拉短暂地停下了眼泪，“……”

她短暂沉默，然后更加伤心，“呜呜，我看不懂……”

尤利娅啪一下合上书籍，让伊瑟拉穿好鞋子，半强迫地带她去到了那个房间内。

还好的是，这位凭借动物般敏锐的直觉，一直认为女巫是“英雄”的孩子非常听话。

发现自己的“英雄”有事要做后，就安静下来了，神情恍惚地不知道沉入到了什么样的幻想世界当中。

尤利娅割破“圣女之手”的枝干，接取了刚铺满碗底的透明液体，然后通过那个仪器，将它们和一些或干或湿的药草按照一定的顺序放入。

最终的成果只有小半瓶，但这也足够了。

确定效果不错，尤利娅得意道：【还好我们已经弄清楚了它们的程度，不然我们就只能去找维尔了！】

事情接近解决，菲林也不再担忧，“反正你大致知道它们的效果，轻重顶多是影响药效，或者让人长出些原本没有的东西。”

“比起性命来说，这不重要，只要切掉就好了！”

【我倒是认为很可行。】

尤利娅撇嘴，把瓶子交给伊瑟拉，做出一定的叮嘱后，才去到外面将所有的纸张丢进壁炉。

伊瑟拉只知道尤利娅鼓捣了一阵那个圆肚子的东西后，就给了一些能够“拯救爷爷”的办法。

她不明白为什么能，但决定听从。

让菲林放开隔绝，尤利娅摇动铃铛。

听到声音，装好了一批果干的女仆迅速走进，再次为主人换好鞋袜，和那位让人心生喜爱的小店主一起向着圆塔出发。

或许是因为事情总是在同一时间发生，圆塔在今天晚上也出现了一些变化：某些店铺不再只局限于交易，挂出了任务牌子。

从周围守边者的反应来看，这种行为是受到允许的。

尤利娅还专门去看了那些任务的内容，发现居然有了不属于这里的任务……甚至和卡斯坦公会没多少关系，几乎都属于深林和白枫所在的区域！

【上次的事情，弄得这么大？】

【执政官，还是很有想法嘛！】

菲林也觉得这样的发展有些奇怪……“你有感觉到什么吗？”

如果是不合适的变化，作为落入湖中、激起涟漪的石子，尤利娅这个时候应该已受到排斥了。

【没有。】

否定后，女巫也明白了它的意思，【原本的发展不是这样？】

“是的，对抗才是原本的走向，而现在……好像有些不同？”

不敢下定论，毕竟在这里，这位所谓的执政官，其实是米布利公会排挤出来，未接触过核心利益的人。

【没什么事。】

女巫两手一摊，【随便他们怎么弄呗，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赚一点钱，吃一点好吃的，就足够了……嗯，还得顺便给妹妹安排好所有的一切！并帮助他们实现理想！】

菲林对前半部分深以为然，“你说得很有道理，反正我也不信，这里还有人能在面对你的时候，干出不好的事情。”

“对了，我有一个问题。”

【说！】

“假如在赛场上，他们真的受到了生命威胁，有了死亡的危险，你会怎么做？”

【不可能，卜丽诺在，我允许她使用魔力。】

“假如！假如！”

尤利娅想都没想，【还能怎么样，杀掉，统统杀掉！】

“这个时候，你又不嫌弃阿尔贝特了？”

菲林早知道答案，一点也不意外的叹息。

【这为什么要仪这么说？这明明是两件不想干的事情！】

尤利娅颇感莫名，【我的意思是，如果妹妹回来真的要生活得好，他就现在这样还不够！但并不意味着，需要直接死掉！】

我不是这个意思……看屋鸟抽空看了眼已回到阁楼，购买了夜宵的多维娅——她们将仪器放在阁楼，作为学习者和教授者，两位时常待在那里。

“好了，你快收拾好回去吧，救老头的事就交给伊瑟拉，我附加了额外的帮助，完全不需要担心。”

“那些人还故意放她进去刺激老头，今天晚上要溜入房间也不会多难以做到。”

……

伊瑟拉心惊胆战，但还算顺利地爬过了窗户，落到了地面。

她发现，昨天还能起身骂人的爷爷，现在呼吸沉重地紧闭双眼，被痛苦包裹。

从衣服里拿出发光的石头——这是尤利娅姐姐给的！

伊瑟拉小心靠近过去……即使是在这样近的距离之下，往常警觉的爷爷还是没醒来。

把石头和小瓶子都放到床上，她去拖个凳子过来，用来弥补高度上的缺陷。

做好这一切，在不够明亮的光芒里，伊瑟拉站上凳子，轻轻拨开凌乱的胡须，把瓶口的木塞扒掉，随后一点点把里面的药喂给爷爷。

来之前，她有偷偷闻过，瓶子里的药，气味有点苦苦的，但和之前喝过的一些药汤很像。

没有惊醒这个没有往日体面的老人，她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

“乖乖的，明天就好了……爷爷，晚安。”

没有处理凳子，她直接拿上石头和瓶子，原路返回。

路遇自己贴身女仆后，伊瑟拉和之前每次的“乱跑”一样，通过装可怜的请求换得了隐瞒的承诺。

“爷爷说，我不能去找他，但是只要他不知道我去找过，就完全没有问题。”

“你说对不对，安妮？”

安妮无奈点头，“您是对的。”

……

不远处的独栋房屋内，两位五官相似的中年人面对面坐着。

“可惜，她没有把老东西吵醒，没能发挥出作用。”

“但是我们完全可以在之后告诉他不是吗？效果是一样的。”

“不要着急，事情总会按照我们的预想发展。”

女性点点头，“那你应该走了，如果成功，我会让人给你送东西，失败……你也会知道的。”

“那位执政官大人，接受了白枫那边的条件和要求，并独自对抗会内的压力……蠢。”

“好了，这不是我们应该评价的……米娅，自己一个人一定要小心，所有事情结束之前，不要给我写信，不要担忧我这边。”

“我能很好的照顾好自己。”

让哥哥趁夜离开，米娅·雷克顿回到了原本的位置坐下，长久没有说话。

她不再多想，无声对自己道：“我们必须参与其中，否则所有的一切都会覆灭在不久后……没看清楚的，只是老头子而已。”

“我们从来都没错。”

……

马车上，穿着长袍的中年人难以抵抗睡意的昏沉了一段时间，又因脸部的刺痛瞬间清醒。

他检查了自己的脸部和马车内部，什么都没发现，而且皮肤也没有任何异样……

“有点像被树叶打了，可马车是正常的。”

“幻觉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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