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茅山许存一喝茶论道,却随口说起各自上山修道的缘由,许存一便笑着说道:“都说无灾无祸难生道心,这话虽然偏颇,却也有些道理,说起来也不怕你笑,我奉道之前本是扬州的大户人家,也算是个乡绅,后来家里得罪了县令,却被他用手段弄得倾家荡产,家破人亡,当时我身无分文,便想着去投奔朋友,但当时他们却都畏惧那县令的权威,纷纷闭门不见,我记得那天正下着大雨,我走在街上,万念俱灰,却突然发现雨停了,回头一看竟是有一位陌生的书生正为我撑伞,便惊觉十年深交,不如路人,始悟人情之薄也,于是便上了茅山去了。”
“原来如此。”我闻言便笑了起来道:“想不到许天师出家前竟有这般轶事呢。”
“你别光听不说。”许存一笑着说道:“你当年又是为何上蜀山的?”
“说起来咱们倒是有些渊源。”我笑着说道:“前世我本是个书生,进京赶考不第,回程途中路过扬州,想要消遣心情,却听说本地有一户人家被县令所害,家破人亡,走投无路,有心打抱不平,却无力伸张,帮不得他什么,于是义愤之下,便生了学剑之心,于是便上了蜀山了。”
许存一闻言沉默不语,过了片刻便说道:“你当年不会是穿了件墨色的粗布长衫吧?”
“谁知道呢?年代久远却记不清了。”我笑着说道,看看天色已晚,便和许存一告辞离去,老白便眯着眼睛说道:“这老天爷还真是惫懒,竟以同一因缘来渡两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