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8
三人走出水族馆, 祁榆阳接了个电话,没避着她和吴哥,说了没两句, 他眉头微皱:“行了,我这就过去。xiaohua1000”
祁榆阳挂了电话, 把手机揣都裤兜里,偏过脸看向施小韵:“我得先走了, 你和吴哥一块回去?”
施小韵双手插在兜里,点点头:“今天谢谢你, 陪我外拍。”
祁榆阳嘴角微挑,斜了她一眼,伸手拍了下她的脑袋:“客气什么,我们的交情还用说谢?”
施小韵心里想,什么交情, 不过是彼此消解**的对象而已。
祁榆阳又看向吴哥:“哥, 帮我送她回去, 改天请你吃饭。”
“客气了, 阳子。”吴哥说,“你不说, 我也得送施回去不是?”
“谢了。”
施小韵和吴哥走到路边, 去等叫的私家车。
吴哥收了照相机, 说:“虽然你们不是男女朋友,但他这照顾人的态度, 大概很容易让姑娘造成错觉,我以后要是有姑娘,可让她防着点这样的男人。”
施小韵轻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祁榆阳接到电话, 无非是他爷今儿血压又高了,家庭医生检查过,需要住院调理一阵子。但老爷子越老性子越像个孩子,家里的人轮流哄着,就是不肯去医院。
祁母傅谷雨给他来一通电话,让他回去劝劝老爷子。打小,祁老爷子最疼的孙子就是祁榆阳,即便他因为在澳洲惹事生非,被休学一年,祁老爷子也没说过他半句重话。
祁榆阳开车回到老宅,车子刚停好,祁思嘉就如遇到救星,挽着祁榆阳的手:“哥,你可算回来了,爷爷怎么跟小孩似的,太难搞了。”
祁榆阳屈指弹了下祁思嘉的额头:“说话注意点儿,没大没小的。”
祁思嘉吃瘪,说:“好嘛。”
祁榆阳在玄关换鞋,平常照顾祁老爷子的阿姨,闻声从厨房走了出来,招呼了一声:“阳子来了。”
“爷爷呢?”
“在楼上书房呢。”阿姨努努嘴,又说,“你好好给劝劝,这老爷子谁的话都不听,也就你说得话,他能听一听。”
祁榆阳一只手插在裤兜里,闲闲道:“行,交给我。”
阿姨说:“等会留下陪你爷爷吃午饭,我给你做你爱吃的水煮鱼片?”
“行啊。”祁榆阳往楼梯口走。
祁老爷子最终还是被祁榆阳说动了,但前提是在老爷子住院这一段时间,祁榆阳也得陪在医院里,直到老爷子出院。
祁榆阳微微皱眉,半真半假道:“老爷子,你这样做,我女朋友得跑了。”
祁老爷子吹胡子瞪眼:“阳子,你这刚回国,哪里来的女朋友,就你这性子,对待姑娘家,还不是两天打鱼三天晒网,还会怕人姑娘跑了?”
祁榆阳勾着唇角:“有你这么埋汰你自个孙子的。”
祁老爷子:“你就说你答不答应?”
“答应啊,哪能不答应。”祁榆阳又说,“到时候你孙媳妇跑了,你可别怨我啊。”
祁老爷子似乎被祁榆阳这半真半假的态度给唬住了,试探地问了两句:“真谈了一个对象,要真谈了,带回来让爷爷见一面。”
“没有。”祁榆阳嘴角微挑。
祁老爷子气得拿起手边的一本书就砸了过去:“你这个混小子,都敢糊弄你爷爷了。”
祁榆阳隔空接过祁老爷子扔来的一本书,随手放在书桌上,还若无其事地宽慰祁老爷子:“别着急啊,爷爷,早晚给你带回来一个,你孙子还年轻不是?”
施小韵和吴哥一块吃了韩式烤肉,才回到自己的住处。她从电梯出来时,收到祁榆阳发来的微信消息:到家了没?
施小韵等进了住处,才腾出手给他回信息:到了。
她脱了身上的外套和制服,翻出一件白色的短袖和格子休闲裤套上后,她又拿过手机看了眼,没有看到祁榆阳再发来的信息,也就打开了最近追的美剧看了起来。
从水族馆那一面后,施小韵这一周倒是都没跟祁榆阳再见过面。施小韵也回了一趟家,在家里住了几天。
施小韵的家庭背景很简单,可以说是一个书香之家。施父是工程师,在施小韵初三那年因车祸去世后,施母唐舒珍便独自一人抚养她长大。
唐舒珍是北京市某所高校的应聘的教授,她对施小韵并没有抱着望女成凤的希冀,唯一的心愿便是女儿能健康快乐。就连施小韵毕业后从事美妆博主这个职业,一开始或许稍有微词,但后来了解后,唐舒珍便没有再反对过,只是担心女儿的身体会吃不消。
唐舒珍厨艺很好,每次施小韵回来,她都会做一桌的菜,以至于施小韵每次从施母这里回去后,都会增重几斤。
施小韵盛了一小碗茶树菇鸡汤,唐舒珍看了自个女儿一眼,说:“程凯前几天还回来了一趟,带了个姑娘。”
施小韵语气平静地哦了一声。
唐舒珍夹了一两片青菜到施小韵的碗里:“哪天,你把那个裴槐带回来,让妈见一眼。”
施小韵和裴槐分手的事儿,还没跟唐舒珍提过,她都忙忘了。现在唐舒珍问起,施小韵喝了一口汤,说:“妈,我和裴槐分手了。”
唐舒珍愣了一下:“怎么分了。”
“相处了一阵子,觉得他并不适合我。”施小韵说,“你别担心,我和他谈的时候,也没有多上心。”
唐舒珍失笑:“你和人谈恋爱,难道就是为了玩。和程凯那小子似的,一个个姑娘往家里带,就没安定下来过。”
施小韵仔细反思了下,她和裴槐在一起那会,确实有点半推半就。她是喜欢裴槐,但又没有那么深的程度。她觉得至今为止分手最痛苦的一次,是她和初恋分手的时候。
施小韵:“也不能这样说。”
唐舒珍拿着汤勺,捞了一块鸡肉搁到她碗里:“你现在也是大人,这感情的事,妈妈不过问,反正记得保护好自己就行。”
“谢谢,妈。”
施小韵其实很幸运,周爽不止一次艳羡过她有一个好母亲。唐舒珍向来不会逼迫她什么,也不会以她自己三观来要求施小韵。总的来说,唐舒珍大概是一个尊重孩子,并把孩子当成独立体来看待的母亲。
施小韵在唐叔珍这里住了一周,并不知道那一周里,某个夜晚,祁榆阳半夜开车到她的小区楼下,找过她。
祁榆阳在医院里待到第五天的时候,便有些熬不住了。每天陪老爷子一块吃清淡的饭菜,吃得他嘴里都没味了。祁老爷子倒是乐呵呵,来探望他的人,见祁榆阳也在,总要敷衍两句:“哟,榆阳还陪床呢,这孩子是真孝顺。”
祁老爷喝着茶,笑眯眯地接受那些人的恭维:“比他老子好多了。”
祁榆阳一连五天都窝在沙发上,睡得腰都麻了。这晚,祁老爷子九点就入睡,祁榆阳戴着耳机,歪在沙发上,跟张晓宸组队玩游戏。
张晓宸:还在医院陪护你爷爷呢,不是都没什么事了吗?”
祁榆阳瞥了眼病床熟睡的祁老爷子,心不在焉道:“老爷子不放人啊。”
张晓宸笑了声:“那这会不是睡着了?出来一块吃夜宵,顺便带上施施美女。”
祁榆阳啧了一声:“你是想见我,还是想见施小韵,告诉你,别打她的主意啊。”
“见了你,不就顺带着见着施施美女吗,一举两得。”张晓宸又说,“不是,我说,施施美女还不错,你不打算把你们两的关系稍微拨乱反正一下?”
前两天,祁榆阳和张晓宸玩过一次游戏,张晓宸问过一嘴,祁榆阳和施小韵是不是男女朋友祁榆阳嘴里叼着烟,含糊说了声不是。
张晓宸啧啧感叹,说:“看不出来,施施美女也玩得这么开啊。”
祁榆阳和张晓宸打了两局游戏后,眼睛酸疼,他说:“这一盘打完,就不玩了。”
有人说:“别啊,还能不能行了,阳哥,决战到通宵啊。”
祁榆阳低骂了一声操,抬手揉了下后劲,懒洋洋道:“不能行了。”
“男人不能说不行啊。”
“我又不干你,怎么不能说不行了。”祁榆阳吊儿郎当。
“我去,老子可是三十六氪金钢钻直男。”
祁榆阳玩完最后一局游戏,便直接退出游戏。他登录微信,看到前几天和施小韵的聊天记录,他心思一动,拿起沙发上的外套,轻手轻脚出了门。
祁榆阳把车子停到施小韵小区楼下,看着那扇窗格子,一片黑暗。
这么早就睡了,不应该啊?
祁榆阳从裤兜里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施小韵确实已经睡下了,她今天生理期,肚子不大舒服,吃了止痛药,早早就睡下了。
祁榆阳拨了两通电话,那端才按下接听键,她声音听上去有点淡淡的鼻音,不过挺好听的,软软的一声喂。
祁榆阳摇下点车窗,问:“你在哪呢?”
“在我妈家。”施小韵翻了个身,声音含糊,“有事?”
“没,这不是几天没见了,打个电话联络联络感情。”他说得随意。
“哦。”
“啧,反应这么淡吗?”
“祁榆阳。”
“干嘛?”他挑眉。
“我今天生理期,很困,想睡觉。“
“行,那你睡吧。”祁榆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