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闻苦口婆心, 刘钦明明针对的是元乔,不想最后伤的是皇帝, 还累得满族覆灭,造化弄人, 他不知该说什么。jiujiuzuowen
皇帝神色淡然, 不起波澜, 反改口劝他。苏闻一阵无奈,得了皇帝的吩咐与宽慰后, 闷闷地出殿。
彼时,元乔早就离去,落霞觑他一眼, 复又继续看着炉火。
殿外的侍卫司始终未曾撤去,太后彻底失权,元乔做事狠绝, 之前惦记她是皇帝母亲,如今不是, 又薄待皇帝,既得机会,就不会放过。
皇帝的臂伤进展不大, 伤口痊愈,浮肿不见消,太医以药物辅助之际,并以针灸。
养伤之际,皇帝也没有松懈, 与苏闻商议后,从太后手里夺了殿前司,算是尝到了兵权的味道。
冬日里天气冷得快,数日不朝,朝堂上也有条不紊的运转,也无人欺皇帝不掌权。唯独苦了太医院,为皇帝的臂伤时时忙碌。
腊八这日,太后请皇帝去用腊八粥。
慈安宫今非昔比,进出都没有以前那样自由,元莞不想见她,以病为由,打发了内侍而去。
反是午后之际,魏国大长公主来了。
殿内暖和,烧了炭火,两人多日不见,魏国大长公主不爱凑热闹,皇帝伤得奇怪,她不好入宫,如今得了闲,才敢来见见。
她握着皇帝的手,发觉手臂凉得很,担忧道:“太医还治不好?”
“哪里能一蹴而就,慢慢来,朕不急。姑母今日而来,是为了什么事?”元莞淡笑,对于手臂的伤也不急躁,眼下已能握笔了,到明年春日就可正常用笔。
且她伤着,元乔也不安稳,动了去外寻医的念头,被人关心着,总是件开心的事。
魏国大长公主不知她的心思,听说是为救元乔而伤的,知晓两人没有间隙,心中也甚是安慰,见皇帝心情不错,就道:“陛下,年底了,转年你小姑姑就二十四了。”
元莞眼皮子一颤,唇角的笑意就淡了,“朕晓得。”
二十四便二十四,大宋又未曾设置晚婚人丁税,提醒这个做什么。
皇帝不高兴了,魏国大长公主心中奇怪,也未曾言明,再接再厉:“当年摄政之事,累得他不敢成婚,如今陛下大了,已能掌权,您若感激她,不如将她亲事定了。”
元乔十八岁摄政,正是成亲之际,齐国侯府想催也不敢催,一直拖了五年,眼下,又遭遇退婚之事。趁着皇帝心情好,不如将此事定了。
元莞不肯,又不能显出自己对元乔的喜欢,愁得眉眼耷拉下来,斟酌道:“小姑姑不会答应的。”
“陛下开口,她就会应允。”魏国大长公主笃定道。
元莞明白过来了,旋即拒绝道:“朕救了她,可不能以此要挟她成亲,朕做不到。”
魏国大长公主神秘道:“哪里是要挟,分明是为她好,再晚就愈发艰难了,且这次有人求来我这里。”
“求来你这里?”皇帝震怒,脸色涨得通红,当即恼道:“谁、谁求的?”
皇帝陡然怒了,让魏国大长公主更加怀疑,狐疑地望着她:“这本是好事,陛下作何生气?”
“朕、朕……”元莞理屈,张口结舌,不能在魏国大长公主面前露怯,故作借口:“朕觉得、觉得小姑姑貌美、性子又好,无有男子能匹配。”
“这样啊,也是实话。”魏国大长公主这才缓口气,就怕二人又生嫌隙,叹息道:“话虽如此,可终究得成家。”
小皇帝记恨在心,眨了眨眼,睨着魏国大长公主:“姑母,何人求到你跟前了?”
“秦国公的长子,将来会继承侯爵的,我见过,相貌堂堂。”魏国大长公主欢喜道,秦家是世代功勋,在朝堂上也有一席地位,比起齐国侯,好过百倍。
元莞记住此人,唯恐漏了些什么,又道:“就此一人吗?”
“就此一人。”魏国大长公主点头,能托她办事的唯有此一人,其他人有心无力,也没有勇气来求娶摄政大长公主。
“姑母既然这么说,朕就晓得了,相看的话,朕替小姑姑看看,改日召他入宫,勿要告诉小姑姑。”皇帝雨过天晴,语气和顺许多,和她抢元乔,也需看看勇气大不大。
魏国大长公主这才满意而去,元莞靠坐在榻上,唤来孤鹜:“你可知秦国公的长子?”
孤鹜在皇城司,对临安城内的事大多知晓,闻言微微一想,回道:“秦国公的爵位由□□封赏而来,世代习武,立过不少功勋,但秦国公的长子却文质彬彬。大宋重文轻武,武将愈发不受重视,秦家长子想走仕途。”
“长相如何、性子如何,为何至今不成亲?”小皇帝竹筒倒豆子般一连串问话,问的孤鹜发怔,下意识道:“陛下选皇夫?”
“给你选媳妇。”皇帝气得拿书随手砸了过去,威胁道:“说得不对,朕打你板子,快说。”
小皇帝只为皇夫的事炸毛,孤鹜心里有数,思忖道:“秦家眼光高,高不成、低不就,这位小公爷也是挑剔得很,不过他比陛下年长六岁,怕是不合适做皇夫。”
“哪里是给朕做皇夫,人家看不上朕,上赶着要给大长公主做驸马,贼心不小。”元莞恨得咬牙切齿,想起此事就觉得心里不舒服。
孤鹜看着小皇帝愤恨之色,似有所思,试着开口:“秦国公有兵,与大长公主联姻,对陛下极为不利。”
“对啊,对朕极为不利,朕不答应。”元莞自顾自说一句,她在元乔处都还没捞着好处,秦家就要来抢,真是可恨。
孤鹜提醒她,秦家不能与元乔联姻,于她皇位而言,大有威胁。
得到推辞的理由后,小皇帝才安心下来,满意地去睡午觉。
反是孤鹜处于云雾里,陛下开始好像并不是因为联姻的事而生气,好像是秦家不该觊觎的大长公主?
皇帝长大了,心思愈发深沉,看不透想什么,真是不好伺候,话不对还要打他。
****
出了宫的魏国大长公主想起皇帝的反应,觉得哪里不对劲,小皇帝明显很抵触,约莫着不会同意此事。
回府的路上,总觉得所托非人,皇帝自己都是个孩子,哪里能知晓成亲的事,思来想去,还是不妥,倒不如改日令元乔去见一面,不指望皇帝了。
她想着,就去询问元乔的意思,令她休沐日去公主府里。
元乔对她甚为尊敬,她有令,必会遵从。
回府后,令人去传话了。
皇帝处歇息好了,年底政事多,手虽用不上力,可并不妨碍上朝,复朝之日起,元乔行事就不再霸道,凡事都会询问皇帝的意思。
朝堂上依旧是以大长公主为主,皇帝听得仔细,也没有表现出不满,只在朝会留下中书令魏律。
元乔离去前,看了二人一眼,满腹疑惑离开。
就连魏律也不知小皇帝是何意,恭谨地站在一侧,皇帝走下御阶,令人请他去垂拱殿,自己更衣。
朝服厚重,穿着身上不舒服,她换一身轻便的衣裳,就去见魏律。
“卿不必紧张,朕听闻秦知尧在中书做事?”皇帝开门见山,一句话令魏律放下心来,回道:“确有此事,秦大人年岁不大,能力颇足,待人宽厚。”
魏律不知何事,但他与秦国公亲厚,下意识就夸了几句,夸完却见皇帝神色不悦,他不敢再夸了,垂头不语。
小皇帝倚靠着坐榻,右手手臂未好,就以左手捧着热茶,沉着脸色道:“卿说的是实话?”
魏律识人,感应出皇帝对秦知尧的不喜,不敢再夸了,简单说了几句,就退了出去。他慌慌张张,令臣僚不解。
尤其是苏闻,两人在政事堂会面,一把拉住他:“陛下寻你何事,怎地令你慌张?”
“陛下若问政事,我也不会慌张,可他问及秦国公长子秦知尧,面露不喜。我总觉得小陛下好似对秦家不满,你说秦家最近做了什么事?”魏律狐疑,想破了脑袋,也不知秦家怎么惹了陛下。
苏闻细想一番,拉着他至一旁低语:“秦家有意与大长公主联姻,就在最近提及的,你莫要声张。”
魏律精明,瞬息就明白过来,压低声音道:“这、这、秦国公如何想的,大长公主哪里是公主,两府联姻,置陛下于何处。”
秦家有兵,大长公主有权,两府联谊,小皇帝不炸毛就是怪事了。
苏闻也是叹息,扯扯他袖口:“不如你去劝劝秦国公,陛下心性你也晓得,若真不满意,只会令秦家难堪。”
魏律点头答应:“我去试试。”
两府宰执私下说的事无人知晓,元莞敲打过了,就心满意足。
太后处也甚是安分,似是一蹶不振,她是皇帝的母亲,皇帝也不能不孝顺,宫里的事都转交到皇帝手上,太后彻底不管事了。
多年夙愿达成,皇帝整个人轻松不少,面上笑容也多了很多,但她并未彻底放心,与太后生活多年,她知晓低沉只是一时半刻的,待她亲政,太后依旧会将她当作棋子来利用。
不过到那时,她就不再畏惧了,毕竟掌权后,就不再是任她踩踏的傀儡了。
小皇帝筹谋得当,得到殿前司后,士气大振,比起以前更加勤奋。
她着人去看着秦知尧,秦国公一旦动了心思,轻易不会罢休,不用想也知晓秦国公自视甚高,旁人都看不上,唯独看上元乔。
元乔是好,可也不是随意觊觎的,她令孤鹜去查秦家的底子了,查不到最好,若查到什么,她也不会罢休的。
****
休沐日,阳光高照,天气甚为暖和。
元乔得了魏国大长公主的传话,今日需过府一趟。
忙碌数日,腾出今日的空暇,本当入宫去见陛下。数日未曾见过,耳闻太医,陛下臂伤虽然愈合,可伤了筋骨,恢复得不大好,握笔都有些难。
眼下去不得了,她也只好作罢,明日朝后再问问,或去过无事再去宫里看看。
换过一身简便的衣裳后,乘车去魏国大长公主府。
元乔行事历来早,入府时魏国大长公主方用早膳,见她而来,惊得起身去迎,怪道:“怎地来这么早?”
“不知阿姐寻我何事,若无重要的事,说过我便走。”元乔抬袖行礼,与魏国大长公主一道入厅。
时辰还早,魏国大长公主知晓不能将人放走,拉着她就道:“冬日里请人来赏梅罢了,你既然来了,急着走做甚,休沐日忙什么?”
元乔道:“陛下手臂难以恢复,今日本当入宫去召太医问问。”许多话都不好说,太后对皇帝漠不关心,皇帝又不是爱惜自己身体的性子,再拖延下去,手臂就得废了。
她心中焦急,面上也没有显露。魏国大长公主想起皇帝的伤,也跟着叹息一声:“我前几日入宫了,瞧见陛下,精神尚好,就是手臂是冷的,摸着就像冰块一样。”
多半还是筋脉之故,元乔心忧更深,淡笑道:“正因为如此,我欲准备今日看望陛下,您今日到底有何事?”
元乔不信赏梅之说,她历来忙碌,魏国大长公主也是知晓的,不会单纯请她来赏梅。
魏国大长公主心虚,眼前人并非是寻常女子,心思细腻,慧眼识人,若没有合适的理由,是留不住人的。她笑了笑,将点心果子推至元乔面前,“无事就不能请你来玩,你就像对待臣僚般对我,那么严肃做什么。”
元乔感应出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凝眸望着果子:“您有话不妨直说,若有难处,我定尽力去办。”
魏国大长公主与旁人不同,不问朝政事,就算遇到难事,也绝对不会去找元乔。两人似有默契般,私下里鲜少有交集。
她心虚不语,元乔只当她有难事了。
“我哪里有什么事,上次见到永安侯爷生得好看,我问过陛下废皇夫之事,她道是你要废的。”魏国大长公主找了话来说,此事早就想问一问,周暨瞧着就喜欢,哪里不如意 ?
若真是不如意,就不再惦记他,给苏英另找夫婿。
元乔被问住了,废皇夫一事为何缘由,皇帝最清楚不过,怎地就推给她了?她无奈道:“周暨哪里都好,只是胆子小了些,不适合做皇夫,哪里有皇帝一瞪眼,就被吓哭的道理。”
“胆子这么小?我瞧着不错,是不是陛下欺负她?”魏国大长公主不相信这番说辞,哪里因为胆子小就废皇夫的,她又道:“你同我说说,他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元乔被问得窘迫,讪讪道:“她没有毛病,皇帝不喜欢皇夫,又非是秘密,你应该知晓的。”
“这倒也是。”魏国大长公主自言自语一句,想起周暨爱人的模样,点头赞同道:“我瞧着周暨不错,既然你说没有问题,我倒想给苏英择婿,到时你做一保山,如何?”
“您这番是不是太快了些,苏英同意吗?”元乔已然坐立难安,刚将小皇帝解救出来,如何送苏英进火坑。
“我问问她的意思。”魏国大长公主心思更加坚定,皇帝与元乔都说周暨不错,必然是不差的,且周暨不过十六岁就得一侯爵,显然是不错的人选。
既然胆子小,也无妨,苏英性子坏,到时两人相辅相成,未必是一件坏事。
元乔扶额,欲再劝几句,却见门口婢女探首,似有急事,她便不再言语。
婢女入内禀话:“殿下,可以移步暖阁。”
人都来了,魏国大长公主也不再问周暨的事,拉着元乔说起新得的红梅,说的聚精会神。元乔无心于此,不能驳了她的颜面,只好耐心听着。
至暖阁外,便见大片开得正艳的红梅,朵朵簇簇,艳而不妖,远远看去,极是喜人。
魏国大长公主在暖阁外止步,随意道:“这是秦国公夫人送来的,我瞧着不错,你可喜欢,若喜欢就带一盆回去。”
元乔低眸,不再去看:“秦国公夫人送您的,我怎好带回府,再者我无暇去打理,带回去养坏了着实可惜。”
“你无暇,自有人打理,摆在屋里也喜人。”魏国大长公主劝道。
元乔不肯,反看向暖阁,不动声色道:“您今日还邀请了谁?”
“都是些后宅妇人,我们去看看。”
两人往暖阁而去,魏国大长公主不好再劝,元乔细心,再劝就会露馅了。
阁内炭火烧得旺盛,元乔将大氅脱了,入内端坐。阁内确实有不少夫人在,都在说话,不时打量着元乔,屈于她的权势,而不敢上前说话。
唯独秦国公夫人,走近元乔,行礼说话。
元乔非多话的人,秦国公夫人善谈,她问几句,元乔才会说一句。她也不恼,反而笑意浓稠。
她表现的太过热切,令元乔不适,除了小皇帝外,还没人与她这般近乎。
元乔不耐,起身欲走,被魏国大长公主按住,轻声道:“急甚,你这般的性子,怎地变得焦躁。”
“您这是要做什么?”元乔察觉出什么,言语间冷了下来,气氛一时间略微尴尬。
魏国大长公主不乐意,按住她的手:“你既已猜到,就安心坐下,陛下不懂事,你也跟着不懂事。”
元乔沉默,与陛下有何关系?
陛下若知晓此事,必然会炸毛的。
她敬重魏国大长公主,此时若走,势必闹得不欢,愁绪萦绕心头,思虑后只得坐下。事情已看透,元乔的神色更加冷了些,就连秦国公夫人也不敢贸然去说话了。
魏国大长公主不悦,可眼下骑虎难下,也不好再说什么,元乔能够留下,是看在她的颜面上,已然不易,不好多求。
夫人们聚集在一起,说的便是临安城内的吃食衣裳,又或者是哪府后宅的趣事,哪家大人新纳妾室,哪家大人嫁女,都会说上一说,
元乔静静品茶,不作言语,眸若冰霜。
等了许久,都未见秦知尧过来,元乔坐姿不变,姿态优雅,反是秦国公夫人不断向外张望,不时令婢女去查看,早就坐不住了。
设宴的魏国大长公主早就不耐烦,频繁示意秦国公夫人,她好意留住元乔,秦知尧却这么不识趣,清高给谁看。
暖阁内的其他夫人也感应出不对,面面而觑。魏国大长公主实在坐不住了,命人先开席,请其他夫人去饮酒,她将秦国公夫人拉至一旁,不悦道:“小公爷人呢?我令她留在此处,她已然埋怨我,秦府还这么不在意,寻我开心啊。”
秦国公夫人被训得抬不起头来,忙令小厮去查看。
小厮打马走了一圈,再回来之际,就要开席了,他擦着汗水禀报:“小公爷被陛下请入宫去了,说是对弈,还未曾出宫,多半是要留宴。”
魏国大长公主气得捂着额头,又是一个不省心的,好不容易安抚住元乔,小皇帝将人扣住了,她生气又无奈。
秦国公夫人不知内情,急得无法是好,同魏国大长公主求救:“您看,要不改日?”
“改日?你以为莘国大长公主同你一样居后宅无所事事?”魏国大长公主甩袖离开,好端端的事竟被小皇帝截胡了,改日入宫定要去问问,陛下究竟是何意,霸道小姑姑的姻缘是何意?
难不成真要元乔孤独终老不可,真是胡闹。
事情办砸了,元乔宴席上饮了几杯酒,见秦国公夫人脸色不好,也猜出几分端倪,脸色也缓和下来。
待出了公主府,令人去打听秦知尧出去了何处。
她有几分头晕,不能进宫去看陛下,欲回府歇息,至府门前的时候,侍从来报:“今日秦小公爷被陛下宣入宫对弈,方出宫门。”
果然是她。
元乔依靠着车壁,想起小皇帝炸毛的模样,颇觉得可爱,笑着吩咐车夫:“入宫。”
****
秦知尧出殿后,元莞就未曾挪动身子,右手无法握拳,她就一人坐在案后,右手捡着白玉棋子,白子黑子混在一个棋篓里,棋面的子却未曾动过。
手臂使不上劲,捡得非常慢,捡起来,手臂抬到空中,棋子就顺势掉了,还得重头来过。
如此反复多次,手臂就酸了,左手揉了揉,宫人入内摆膳。
望着满目的菜肴,她不放心问孤鹜:“大长公主可回府了?”
“她出府,秦小公爷才出宫的。”孤鹜解释。
元莞不问了,照旧以右手执筷,看得孤鹜心惊胆颤,令伺候的宫人都退了出去,免得损失皇帝颜面。
皇帝浑然不在意,吃了些点心,眼下也不饿,拿筷子来练手,同孤鹜道:“你觉得秦知尧如何?”
孤鹜上次听了教训,不敢再替他说话,违心道:“不好。”
“朕也觉得他不好。”元莞笑道,也不在意手腕发颤,眉眼弯弯。
孤鹜顿觉恶寒,陛下果然大了,心思不好猜。
作者有话要说:圆碗:朕觉得他哪里都不好。
感谢在2020-06-07 14:27:23~2020-06-08 21:09: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筱柒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君不见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君不见、竹纤 30瓶;青戈 10瓶;人民警察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