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寂静,静的只听见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声,一下一下,落在对方的耳朵里和心里。
漆黑的巷子,光线昏暗,唯有些许的月光能让他们看清彼此的神情和动作。光影朦胧,交叠在一起的影子拉长,添了无限的暧昧与情/色。
陆青州怎么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他会被一个女子堵在无人的巷子里,进退不得。
他该走,该推开,可身体却不受自己控制,愣是站在原地不动,甚至全身蔓延着一种期待。
期待什么?他不知道,或者,不敢去想。
陆青州压下眉骨,目光微凝,低头去看那只柔软的手,手指纤细,带着温热,轻轻勾住腰带,蹭着薄薄的衣裳,来回移动。
霎时,一股又麻又痒的感觉从腰带出处起,延伸至喉咙,最后袭遍全身。
他的眸光沉了些许,滚动喉结,然后目光慢慢上移,停在饱满上。她穿的襦裙衣领有点大,而她的身姿又匀称,该大的大该细的细,所以衣裙总是裹不住丰腴。
她很娇小,站直了才到他的下颌,所以陆青州稍稍一低头,就能窥见春光。雪白且娇嫩,深深的沟壑无声诱惑,似乎闻到了淡香。
轻薄的衣裳抵在他胸口,带着软绵,靠得近了,陆青州能感受到触感,好软,真的很软。
因为轻轻地挤压,两团雪白弯成放/浪的弧度,显得越发诱人。
陆青州吞咽两下,垂在身侧的手收紧,掌心有点痒。
他深吸两下,移开眼,又见女子红唇翕动,轻轻地咬住下唇,眼儿柔媚,嗓音娇嗲,“陆捕头,是不是这样?”
她又贴近,他闻到了发香,胸前的触感也更明显。
后背靠在围墙上,冰冷生硬,身前娇软温热,简直是冰火两重天。
他很热,可是却很镇定,陆青州面上无波澜,只有那双眼比方才暗沉,若不是光线暗,定能瞧见眼尾的微红。
他的拳头紧了紧,青筋凸起,肌肉紧绷,性感的喉结不知滚动多少下,干燥口渴。
陆青州不作声,极力压制身体的躁动,才能保持一贯的冷静。
“是不是?怎么不说话?”
见陆青州不吭声,她又撒娇般的问了遍,身前跟着晃动。
他的眼睛忍不住下移,看见了波浪。
陆青州眯起眼,暗暗看了好几眼,脸上带笑,“好像是这样。”
言罢,他抿抿干燥的唇,接着说:“叶娘子很懂嘛。”
两根手指从腰带上挪开,像小蚂蚁一样,缓缓爬上去,又慢慢爬下来,不安分的乱动,惹得男人呼吸粗重。
“嗯。”她摇头,另一只手扯扯他的衣袖,“我不懂,你读的书多,肯定你懂很多。”
他的胸膛坚实宽阔,身材很好,手上的触感和身前的柔软告诉她的。
她很满意。
“但陆某没叶娘子有经验。”
陆青州轻笑,注视她的动作,理智告诉他,他们不该靠这么近,应该躲开她的手,保持距离才对。
可是,他的脚动不了,甚至有点享受。
叶晚秋娇笑,昂起下颌看他,可惜光线太看,除了他在笑,什么也没瞧出来,“那你喜欢有经验,还是没经验?”
男人沉默须臾,凸起的喉结动了动,小腹坚硬,他故意拖着尾音:“好像…都不喜欢。”
叶晚秋低低笑,指尖来来回回在腰带处乱转,打趣道:“都不喜欢,难不成你要当和尚?”
呼吸交缠,彼此气息清晰,温度徒然升高。
在狭窄的巷子里,越发缱绻旖旎。
陆青州当不了和尚,和尚没有欲念,但他有。
他沉默着没说话,过了好半响,陆青州发现她越来越放肆,有逐渐失控的趋势。
他赶忙抓住在深处乱动的手,绷紧了身子,笑说:“叶娘子捉弄完,该回去了。”
抓住她一只手,她还有一只手。
叶晚秋不满的看他,纯净的眸子眨巴,很是委屈,“我没有捉弄你。”
“不管有没有都该回家。”
男人掌心粗粝,力气又大,她用力抽回手也不行,还是被他死死抓住。无奈,叶晚秋伸出另一只手,爬上了他胳膊。
“抓我的手,是不是不太好?”
陆青州无视她的话,干脆两只手都抓住,这下该老实了。
只是他没想到,当他握住她的手,将她桎梏在身前的时候,气氛是如此的暧/昧,仿佛有异样气息在流淌,渐渐的失控,侵袭两人。
女子香软,柳腰纤细,只要稍稍用力就能弄坏她。月光下,能瞧见水润红唇,微微翕动,无声勾/引。
陆青州愣了下,叶晚秋也怔了怔,两人视线相对,倒有些尴尬了。
“还不放手,是不是想…”
“不是。”陆青州松开手,轻提喉结,“失礼了。”
她咬唇,扭捏着,余光睨了他眼,也不算失礼,毕竟,她更失礼。
两人静默片刻,抬头望望天色,再不回去,就要天亮了。
叶晚秋转身朝家走,走了几步又回头,“想喝酒来找我,我家的酒,很香。”
说完头也不回的进了家门。
临走不忘暗示他,这个女人…
陆青州扬起薄唇,在原地等了会,见到烛光亮起才转身离去,一低头,看见立挺的硬物,不禁骂了句脏话。
操,这么硬。
*
翌日,有件事传的沸沸扬扬,街头巷尾都在议论。
那就是桂花街李娘子的丈夫和杏花街的秋嫂子,搞在一起了,汉子偷人常见,可他偷的是有夫之妇,那就麻烦了。
被那么多人撞见,秋嫂的男人自然咽不下这口气,天没亮就找去李娘子家要说法。吵吵闹闹的,围了一大帮人看,李娘子脸上无光,气的撒泼打滚,哭天喊地。
愣是把一场闹剧,弄得更难收场。
叶晚秋买菜回来时,路过桥头,还听见洗衣的妇人们说道,说的别提多有劲。
“李娘子还在家里哭呢,没停过,眼睛都肿了。”
“可不是,换我我也哭,多丢人,听见被抓个正着,跑出来时衣裳都没穿好,可见,屋里的秋嫂更没眼看。”
“你说这事闹得,秋嫂男人要五十两,要是李家不给,就在她家不走了。”
“哈哈,要我说,秋嫂还赚了。”
“就是,哈哈。”
“李娘子嫌丢人,估计有段时间没脸见人了。”
…
叶晚秋默默收回眼,安安静静走回家,从街市到桥头,一路上都在说这事,大概整个牡丹县都知道了。
可算丢人丢到家了。
她耳根子都起老茧,没想到刚到家,又被周音拉出去扯一通,还是说李娘子的事。
“晚秋,你说是不是活该?偷人偷到眼皮子底下。”
叶晚秋没睡好,顶着困倦的眼点头,“是啊,谁让李娘子成天说别人的,也该轮到她了。”
周音赞同,一听说这事,她高兴的立马去看热闹,刚从李娘子那边回来,她家还在吵。
原先是两家男人女人吵,后来是两家亲戚吵,反正是消停不了了。
她们外人也就看个热闹罢了。
“听说是抓贼发现的,真够巧的,多亏了那贼。”
叶晚秋眼一睁,没了睡意,“是巧。”
“最近贼多,你晚上多注意,有事就喊人。”
她点头,拍拍周音的肩膀,“放心吧,这不是有虎子嘛。”
话说,她忘记给虎子买鸡腿了,还得出去趟,要不虎子又生她的气。
周音走了,她立即出去买鸡腿,回来虎子就在她门口等着。鉴于虎子的优异表现,她买了两个鸡腿,都给它吃。
虎子吃完,趴在门口睡觉,看样子是很满足的。
*
如此过了些许日子,叶晚秋收到了一封信,从京城来的。
送信的人是个半大的孩子,叶晚秋问了几句,一问三不知,就说是有人给了他几文钱,要他送来的。
叶晚秋点点头,放人走了,她拿着信看了半响,信上没写一个字,但她能猜到是谁寄来的,若是猜的不多。
是她爹娘来的信。
叶晚秋捏在手中晃了晃,自京城回来后,他们没来过一封信,这会来信有什么事?
她拧起弯弯的眉,有些许烦躁,还以为以后不来往了,怎么就来信了呢?
叶晚秋抿抿唇,欲回去看信,而后就远远看见陆青州过来,他挺直背脊,漫不经心瞥了她一眼,又挪开目光。
跟没看见她一样。
叶晚秋站那看他,就不信,他一点反应也没有,事实是,陆青州表面确实没反应。
等人到了跟前,才掀起眼皮看她,阴阳怪气的说:“叶娘子没读过书,能看懂信吗?”
她瞅着那张笑脸就没好话,还真被她猜对了。
叶晚秋扬扬手中的信,仔细端详他,“是看不懂,不如你帮我念念。”
她走下台阶,把信递到他跟前,笑看着他。
陆青州低眼看看信,然后又瞧瞧她的脸,视线却被那抹红唇吸引住,他想起那日月光下的唇,嫣红水润,待人采撷。
一股血气上涌,陆青州慌忙移开眼,眼神闪了闪,“你还是找个识字先生帮你念吧。”
言罢,陆青州不敢多作停留,快步离去。
叶晚秋撇撇嘴,并不在意,只是觉得,近日好像常看见他路过巷子,他不是躲着她吗?
难道不躲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