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凤凰要追夫 第96章 第96章

第九十六章询问

那红衣少女的修为至少在渡劫，却未飞升这令他颇为吃惊，当时他未能细想，对自己设置的结界非常有把握，此世能进地宫的人唯有他与锦言，也许锦言现在没有印记，只是她的修为还未达到。此世总有些神器能够有穿越过去的能力比如已被他打碎了的命镜，只是穿越过去乃逆天之举，代价很大，若真是锦言——她以后为何要回到过去，又是以付出了什么代价而回到过去的呢？

叶辰轩还想看得更多，锦言却已经灵力用尽，元神立即被收了回去，晕倒之际被他及时扶住。

叶辰轩没料到她竟会因召唤出元神而灵力用尽，想来是她身体里的奇怪力量在作祟。暗暗庆幸自己之前未强制召唤她的元神来探查她是否真是阿言的转世，否则她的身子肯定受不住。

锦言的情况还不算太严重，而且是她自己召唤出元神自己还是有分寸的，她现在只是跟普通人用尽了力气需要休息一样，在叶辰轩的怀里躺了会儿，她便醒转了，只是还没有力气自己坐起来。

叶辰轩见她醒了似乎要说什么，急道：“别说话，多休息会儿。”

锦言果真没有再讲话，直到休息到能自己坐起来了，方才离开他的怀抱，道：“对不起啊，我灵力很弱。元神出来太久便会因灵力枯竭而晕倒。”

因她这种情况，即便知道两人该如何双修，却也不能真正与人双修。叶辰轩之前已经隐隐觉得她应该是位神女，因为她的血不含妖气更能骗走紫电与蛟龙，他也曾尝过她的血发觉气息与普通妖类完全不同，可见她的来历不一般，体内的强大力量不知正邪亦是不一般，若是神女很可能便能解他身体里的寒疾，但是必须要两人双修方可。

然而只要她安好，他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解不了寒疾都无所谓。

他道：“没有关系，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以后别再随便召唤出元神，为我也一样。”

他这是在责怪她胡来吗？锦言不高兴道：“之前是你自己要看的，现在却还说我搞不清楚自己的状况。”

“我没有这么说。”

“可你就是这个意思。”

叶辰轩说不过她，也不想与她理论，与女人理论总是没有任何道理可讲，而他刚才的话语中的确有那种意思，问：“你是什么时候记起了从前的记忆？”

他的从前是锦言前前世还活着的时候，锦言道：“五年前。”

看来他想得没有错，阿言之前亮起的命轮只是阿言的记忆而已。而他的召魂大阵早在十五年前便已成功，他却以感受不到阿言的魂魄之力为理由觉得自己没有成功，白白浪费了能与锦言相处得十五年的时间。

他那时已经召魂成功却感受不到阿言活在人世的气息，除非她生活的地方离人世与妖界很远，比如九重天这样的地方，或者是被人下了封锁的结界，所以不靠近她本人根本发现不了。

他又问：“你从小在哪里长大？”

“矶宸山。”

“我问的是你五年前没有拜师之前。”他从北影与西竹那里了解了寂尘的一切事，自然知道寂尘居住在人间的地方叫做矶宸山。矶宸山不是太过隐秘的所在，寂尘对他来说不算高人，锦言若在那里长大他不可能发现不了。

锦言模棱两可地扯东扯西道：“你是说我的前前世呢，前世呢还是今生呢？我的从前很多啊！”

叶辰轩双手抱臂，显然受不了她故意转移话题以及她多次向他撒谎的样子，语气不禁变得凌厉道：“我问的是今生。”

“非得说？”

“嗯。”

锦言想了想道：“我只能告诉你那是一个离人间界很远，也很高的地方，有神仙设下的结界。”凤神去世后，据说九辰天帝在雪戎山上设下了为保护凤凰族的结界，这是凤凰族当年答应攻打妖界，九辰天帝对凤凰族许下的承诺——会保护凤凰族。然而可笑的是，为了守护人间，九辰天帝还是选择牺牲凤凰族牺牲她。

锦言的描述与他猜想的一样，他道：“说得再具体些。”

再具体些他便能猜到那里是哪了，锦言除非是傻到家了才会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道：“这是我的秘密啊，你之前也有秘密瞒着我，比如你一开始没有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据师兄的意思你还向我们隐藏了真实的实力，你为救儿时玩伴被寒症所扰，还被心魔缠身多年，这些事情你都没有主动告诉过我。我也有秘密，现在还不能告知，如果有一天能够说了，我会告诉你的。”

“小言……”叶辰轩还想说服她主动将秘密说出来，而她已经不耐烦地将自己的小耳朵捂住了。

他叹了口气，淡淡道：“小言，我这么做是为了你好。”

捂住耳朵实际还能听到点对方说了什么，他刚刚似乎说的是为她好，锦言想确定这，放开手问：“你刚才说什么了？”

叶辰轩避开她故意探过来的明亮动人的眼睛，心中无比失落，道：“没听见便算了。”

锦言不依不饶道：“你刚才是不是说为了我好？”

叶辰轩这次没有回避，道：“没错。”眼神却再未落在她身上。

锦言抓起筷子开始吃美食，道：“那我不说也是为了你好。”她要不停地吃，是要将自己养肥，多补充些血，好在最后为他拿到盛开的凤凰花。那是她用前前世的神女之血和埋入地底的凤翎改造后的神之彼岸花，一点也不想让它留在凤凰族，待最后拿到凤凰花，她委实想将它毁掉。怪只怪那是凤神创造的“神花”，为了凤凰族拥有举世无双的圣物却要毁掉她。锦言再无用，却也不能不恨。若是凤凰族那个生她养她的地方能有人在她化妖后善待她，她的思想也不会变得今日这般极端。

谁都不会真正待她好，谁都不会在她死后再记得她，现在所有人对她的好都是假象，就像前前世那些仆人对她说的——她就是一颗杂草，是能被随意丢弃的那种。

她想要待谁好是她自愿，是她的一厢情愿，是她自认为很伟大，愿意为叶辰轩做一切事。

叶辰轩不再逼问她，在一旁静静地坐着。

次日，众人从酒醉中醒来，喝了锦言一大早泡得醒酒茶，方才渐渐完全清醒起来，而菩提仙清醒后一下子跑得没影了。

众人除了叶辰轩与锦言都颇为后悔，感叹自己竟会中菩提仙的计谋——拼命地灌叶辰轩喝酒，这下好了，大菜一个没吃直接到第二日吃隔夜菜，都恨不得掐死菩提仙。

幸好朱环为众人煮了好吃的馄饨作早餐，这才消了众怒。

朱环道：“大家别生气了，大不了这些天你们的吃食我都包了。其实菩提仙唤我回来，是因为再过十二日便是清明节，让我帮忙提前准备寒食和扫墓的东西。”

东湘感慨：“那你回来得也太早了，还有十二天。”不像妖界皇朝里祭天与祭祖是件大事需提前至少一个月准备，而白云山脉不过几座灵山，在东湘看来是无需费这么多的心力的。

十九的前世是慕白，曾跟着菩提仙扫过很多墓，道：“菲菲，你这话说错了，白云山脉别的或许不多，但坟头绝对多，比如那棵树或者那个石头缝里说不定都埋着白骨……不早做准备根本来不及。”被他随手指到的一棵长势极好的大树以及被紫花苜蓿包围的一堆石头霎时变得阴森恐怖起来，而他看似随手一指的地方，的确都是坟头。

东湘颤抖了下，下意识地将身子靠近了十九，嘟囔了句：“菩提仙这个变态。”

十九磕着朱环拿来的瓜子，一边磕一边道：“万剑宗里但凡有无亲无故的人死了，菩提仙都会将骸骨带到白云山脉好生安葬，你说四千多年总共会有多少这样的人死去，那么白云山脉便会有多少个这样的坟头。”

修行之人寿命比普通人要长，说不定家里人都死绝了但自己还活着，但寿命长只要没有飞升，那寿命便是有限的，可能是几百年最多也就一千年，所以没有飞升的人死后无亲无故的会有很多，可能都没人为他们送终。菩提仙便是将这些人的骸骨都埋在了白云山脉。

修行之人活着时表面风光，修炼背后的艰难辛苦又有多少人知，一心修炼寿命会比亲人长，一旦身死很多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锦言想自己有一天身死是否会有人将她的尸骨埋葬，若没有也没关系，最终尸骨都会和天地融为一体的。

对他们这些晚辈来说，埋在地底的基本都算作老祖宗。

锦言想到一件重要的事道：“这些天要准备清明扫墓的事宜，菩提仙该不是想让我们陪他去扫墓吧！”

小葡萄突然从树上蹿下来，两手交叉摆出大佬的姿势道：“那你太看好仙上了，仙上的意思是让你们去替他扫墓。仙上说了，十九你带路，因为你是慕白的转世，他之前设置的情景考验应该让你把所有记忆都记起来了……”

十九立马摇头摆手道：“我已经不记得了，什么前世，我前世是慕白吗？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你们别看我年纪小便蒙我，我真不知道，一点儿也不知道……”拿起一盆香瓜子向自己房间走去，一路上都在装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