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洛熙道别后,两人慢悠悠地,向一开始的降落站点移动。
池泷事前调查过,一天中来郊区的飞艇只有两趟,通常情况下,一趟在中午11:40,一趟在下午6:30。
而现在,池泷看了看手中的光脑,距离第一趟飞艇还有将近两个小时,而从洛熙家走到站点,只需要15分钟。
于是池泷提议道:“离飞艇到还有将近两个小时,要不要去周边逛逛?”
她默默地长吸了口气,难得一闻的、如此清新的空气,在比刚才稳定不少的轻微崖柏味道加持下,愈加提神醒脑。
说不定对平复心情也有好处,池泷心想。
“嗯。”面上依旧冷静,林息语气也听起来平稳,只不过话比刚才少了些。
在路边观察了一会儿,池泷选中一条相对干净的树叶小路,率先走了进去,林息则跟在身后。
很快,池泷便后悔自己的这一决定。
预估失误。
从外面观望时,只觉得树林生态复杂、错落有致。
真正走进来,池泷才发现它的生态情况过于热闹了,而且各类植物生长得格外茂盛,行进不算简单,经常要用手拨弄开挡在眼前的树叶枝条。
乔木灌木共生,宽叶针叶共存,厚厚的各式树叶铺在脚底,和踩在棉花上差不了多少。
头顶也被枝叶遮挡,恰好阴凉,环境有些昏暗。
好在脚底的树叶只有淡淡的腐化味,身边更多的,还是植物的自然香气,崖柏的味道混入其中,完美融合。
越往里走,枝叶越密集,甚至有几处需要池泷用小刀将它们划开。
她专注于开路,怕身后的人会绊倒划伤,同时心底暗暗后悔,和自己想象中的“天然氧吧散步”完全不同,反而多了几分“野外求生”的意味。
可在这儿贴近自然,也好过在站点傻等或者在聚落受人观赏。这是池泷的想法。
林息或许也是这么想的,因为他从一开始就未出声抱怨过什么。
不知走了多久,脚下的积叶越发厚实,枝条有些阻碍行走,视线也轻微受到影响,池泷停下脚步,叹了口气,准备结束这趟不算太美好的闲逛。
心思回拢,才终于听见,身后跟着的脚步声,不时会轻轻踉跄几下。
如果不是林间幽静,或许都听不出来。
不禁皱起眉头,池泷想不起这样的脚步,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毕竟在林间,崖柏的流动,也变得不再那样明确。
她立马准备转身,却被身后的人突然一把抱住,这让池泷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体温滚烫,池泷只觉得自己后背烧着了一片,低头看向腹前交叠的胳臂,果不其然,皮肤透着隐隐的粉色。林息“哈、哈……”地吐着气,声音如若游丝,池泷却觉得脊柱中间有个点,格外湿热。
显然的是、不幸的是,发热期来了。
“你……”池泷还没开口,就被林息打断,气音让背后的那个点的感受愈发明显,“我知道。”
短短三个字,换来身后之人更为难受的气喘,胳膊抱住的地方力气渐小,双手却仍旧攥得死紧。
池泷没有转身,只是问道:“有什么应对举措?”
对方没有回答,但脊柱湿热的地方扩大开来,喘气声愈发粗重,似乎下一秒身后的人就会倒下。
仅仅凭借皮肤摩擦力而勉强维持的拥抱,是他现下唯一的支柱。
等了几秒,池泷抿了抿唇,后槽牙一咬,问道:“我可以吗?”
依旧听不到回答,身前的胳膊突然下落,双手刹那间分开。
在林息倒地之前,池泷回身将他一把抱在怀里。
她这才看见他的样子。
额头上布满了汗珠,留海早已湿润透,像海草一样紧贴蜿蜒。
有几颗缓缓流下,路过发红的眼角,划过红透的腮颊,停在下巴尖,要落不落,勾人好奇。
还有几颗从双眉之间落下,沾湿挺拔的鼻梁,最终落于好看的鼻尖,晶莹诱人,似乎吻掉是极好的选择。
只是迷蒙的双眼,在看到她时突然紧闭,嘴唇紧紧抿起,眉毛轻微皱起,让汗珠的滑落不再那么顺畅。
池泷只觉得自己捧着一股融化的清澈雪水,此刻正沸腾滚烫着。
明明四肢已然柔软得不成样子,连抓住她胸前衣物的手指都在轻颤,那双眼似乎是最后的抵抗。
在抵抗什么呢?池泷眼前开始模糊,后颈处一下子像炸开了什么,传来不容忽视的热意。
尾椎的麻痒逐渐往上,一层一层推进,自己不是说过可以帮忙吗?他怎么能如此不听话呢?
犬牙蠢蠢欲动,她看着眼前紧闭的唇,此刻正血红非常,应该是被人咬过,上下唇边都有明显的牙印。
美丽的事物竟然有令人讨厌的伤痕,池泷低下头,想仔细看看,她隐约还记得这里柔软甜美得不像话,不能让人轻易放弃。
此刻这份自己了解的美被破坏了,心底涌上压抑不住的戾气,破坏这里的人、动了自己东西的人,必须惩罚。
不知不觉,池泷也张开嘴,快速喘着粗气,舌尖不停划过坚硬的牙齿,那种扎进柔软里的记忆简直要让她疯狂!
这时,一直闭合的双眼突然睁开、睁大,那双碧蓝眼眸紧紧看着自己,池泷甚至能看见虹膜旁边细小的红色血丝,里面洋溢着明晃晃的不甘,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悲哀。
这双眼睛不该是这样的。
不该是碧蓝的、不该是不甘的、不该是悲伤的。
应该是琥珀的、应该是温和又尖锐的、应该是藏在冷漠后面会轻轻笑开的。
就像当年一身战众人的坚毅、像独立于群众之外的淡然、像带自己离开的着急、像每一次复盘时的认真。
这是林息!
下一秒,池泷毫不犹豫、狠狠朝自己不安分的唇舌咬了下去,突如其来上头的疼痛让她刹那清醒。
后颈的腺体疯狂叫嚣,传来的疼痛和引诱也变得明显起来。
空气湿润,两人仿佛正处在热带雨林中,蒸腾、湿润,甚至还有些黏腻。
稳了稳心神,池泷将林息双臂挂在自己的脖子上,他的脑袋也随即磕向自己的肩膀,这样的震动让腺体酸麻得不行,池泷双腿一软,差点没站住。
努力控制住手脚,池泷怀抱着林息缓缓坐下,将他放坐在自己身上。
肩膀传来的湿热让池泷抱歉又心疼,她抬起一条腿支撑着林息如水的身体,手轻轻扶起他的头,看见泛红的双目,忍不住抚上他的脸颊,她额头靠着他的额头,两人汗水瞬间交融在一起。
“抱歉。”沙哑的声音里充满真诚的愧疚,池泷想,跟林息在一起,自己好像总是在说抱歉,给他添了很多麻烦。
碧蓝的眼眸终于不再像刚才那样让人扎心,他似乎在坐下时就明白池泷从本能中解放了出来。现在只是在迷蒙中挣扎着,偶尔露出一丝清明。
池泷感觉额头传来震动,原来是林息轻轻摇了摇头。
“不是……你的错,”胸前的衣服收紧,池泷突然发现,碧蓝眼眸离自己更近了些,下一秒唇上传来滚烫柔软的触感,她一下子瞪大眼睛,屏住呼吸。
四目相对,池泷不知道这算不算一个“吻”。
林息时而清醒时而懵懂,这或许只是omega发热期正常的反应。
“救救……我,池泷。”嘴唇离开,林息也气息不稳,可仍旧说了这一句,微弱的声音里多了点尖利,“拜托。”
下一秒,他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池泷干裂的嘴唇。又在她没反应过来时,双手撑在池泷肩膀,腿缓缓分开。
柔软和坚硬不完全地触碰了。
身躯一震,池泷迅速出手掐住林息的腰,控制住好像要活动的他。
也仅仅是掐住,手指触及时,腰部比自己想象中还要细小柔软,让她不敢用力。
别贴那么近啊,池泷身体紧绷,欲哭无泪,她甚至不敢伸舌舔嘴唇,浑身上下早就乱成了一团,她尽量忽视身体传来的不适信号,将虎牙轻轻贴近肿胀的腺体。
腺体依旧可爱,池泷匆忙看了一眼,粉嫩晃动的样子就像它的主人,不晓得自己对旁人有多诱惑的情况下,还懵懂地做些大喇喇的事。
小心仔细、缓缓地注入信息素,令池泷意外的是,和以往相比,这次她竟能完全清晰地感受到水汽的流经,每一寸皮肤、每一条血管,和崖柏交融共舞。
“啊……”耳边传来呜咽,池泷忍不住将虎牙抬了抬,却又听见撒娇,“别……”。
让人进退两难。
她估计是听错了。
结束后,她将林息环抱,让他渐渐平复自己。而她也需要平复一下。
胀痛。
裤子还不知道能不能要,黏腻湿润的触感没法忽略。
自始至终,林息都揪着自己的衣服,导致前胸也传来阵阵异样。
腺体比刚才好了不少,可她依旧能感受到那股吞噬一切的疯狂,尤其是刚才,进入林息体内的信息素,嘶吼着“更多、更多”,将他迅速占领还意犹未尽。
我死后一定会成佛的,池泷木着表情,准备默念心经,却连第一句也想不起来。
“更多。”池泷想,alpha的本能一直在企图压过理智占领上风,导致自己从刚才起,就出现幻听,此时更是连耳边热热的风感都幻想出来了。
见她没反应,林息又不安地挪动屁股,后腰上却紧接着传来一股大力,制止了他的行为,他瞬间有些不满,双腿夹紧,捧住眼前人的脸,从眉毛到嘴唇,一步步吻下来。
他一定是疯了,池泷双手依旧放在不停扭动的腰部,只能感受着双唇划过鼻尖的刺激,崖柏的味道此刻带了引诱,吻里的热度在告诉她“不可以就这样结束”。
信息素的叫嚣或许是对的,池泷混乱中想到,她呼吸急促,咽了咽口水,嗓子却干涩得发紧,林息体内自己的信息素融合过后,崖柏又迅速升腾起,流连的样子昭示着一种空虚。
“要谨遵医嘱啊。”眼前和腿部传来截然不同的感受,林息稍微起身,伸手将腰部的禁锢拨开。
他低头,露出脖颈,将其送到某人嘴边,继而在她耳边轻轻道了两个字。
下一秒,他忍不住轻声痛呼,信息素排山倒海似地压了过来。
酸麻、痒意、还有一丝让脊柱迅速软塌的疼。
然而林息没有屈服,他挺直腰背,硬扛着,带着挑衅,告诉alpha:“来啊。”
唔……他喜欢这种包容她全部的感觉。
在他的视线盲区,池泷双眼赤红,像疯了一样注入信息素,裤子包裹住的痛感给她保留了一丝理智,告诉她不能全放开,不然身前的人会很疼。
他太坏了,他会后悔的,池泷脑袋里塞满乱七八糟的想法。
“呼……”林息呼了口气,信息素交融的感觉让他觉得似乎触及了天堂,腺体里崖柏的诱惑、水汽的扩张,让他眼前瞬间一片白光。
和以前不同,她还是没有用力,林息勾起唇角,这次并未像以前一样厌恶身不由己的发热期。
一两分钟后应该还有一次热潮就结束了,他在心里默估。
看着结束后靠着树干的池泷,她此时满脸通红,呼吸急促,双手离他远远的,似乎不敢再触碰他。
瞧,刚才被刺激得勇敢无比的人,又缩回去了。
悬空的林息看看腿下某人诚实的情况,深色溢满了大腿,甚至到了膝盖,尤其是某人的双腿中间,颜色格外深沉。
舌尖舔过虎牙,闭眼的池泷错过了他邪恶的表情。
她正在努力平复,刚才那两个字冲击太大了。
终于明白洛熙说的“耐心点”是什么意思了,不知道还有几次才能结束林息的发热期。
可悲哀的就是,他俩并不是真的伴侣。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池泷觉得自己可能要废了。
身前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池泷也没心情去在意,她尽量让呼吸变长,把欲念压下。
“池泷,”第一次觉得林息的声音像引诱凡人堕落的恶魔,但她无法拒绝。
睁开眼,她额头青筋瞬间跳起,想把眼前的人推开,手却被抓住了。
“帮我,你说过的。”这一句话让她放弃了挣脱,眼前的人眼神虽然清醒了不少,可依旧带着迷茫,似乎热潮再次来临。
当然池泷虽然理论充足,可实际上,并不知道具体omega的热潮是怎么回事,再加上洛熙的医嘱,她对林息这次的异样更没把握。
可……她看着林息雪白的大腿,被抓住的手抽搐个不停,他到底想干什么?
当手掌握到一抔湿润的时候,池泷脑袋彻底炸开,瞬间她连思考的能力和时间都失去了,可手指的感知又清晰地传到脑内。
“我好看吗?”耳边传来这样的问询,alpha的本能让她循着味道叼住身边的崖柏,又咬又磨。
“好……看……”口齿不清的话语带来了诱人的笑意,“再快点,池泷,对……不用再多,哈……”
信息素像疯了一样涌入,林息觉得自己此刻就像一块橡皮泥,任由身前的人搓圆揉扁,身体绷直的一刹那,他让似乎已经失去意识的alpha离开后颈,在她通红的唇上亲了亲。
她真的好乖。
“再来一次。”感受到最后一次热潮来临,林息并未再“上贡”自己的腺体,信息素足够缓解,可身体却格外贪婪。
他伸出手指轻轻拉开池泷的拉链,但刚到一半,又至顶点,林息快速“啊”了一声,喘着粗气趴在池泷肩头休息。
她学得好快。
这时,池泷动了一下,林息没在意,毕竟他此刻四肢无力,还没恢复,有什么东西划过树叶,自己敏感的地方突然被一阵清凉覆上。
“好了?”头顶的声音比刚才更加沙哑,可给自己清理的手却和刚才一样轻柔,“人体湿巾,卫生的。”
“衣服不能穿了,”林息看着眼前的脖子艰难地动了动,似乎说话是件很难受的事,“但没换洗,烘干后回酒店再说。”
池泷从包里拿出一个压缩的便携家居机,手指刚想勾住纯白的小裤时,又问道:“我来?”
脖颈旁的人点点头,池泷便将衣服一鼓作气脱掉,又把包铺在地上,将人放了上去。
这个过程,池泷只一直用余光观察,没多看一眼。
“你怎么办?”突然的苏醒和池泷的平静,让林息觉得不安,水汽压抑地漂浮着,说明此刻主人的心情并不像她表现的那样。
“等我一会儿,我不会走远。”说罢,池泷向树后走去,茂密的枝叶恰好能挡住自己的身形。
她将裤子解开,用手抚上受尽委屈的小可怜。
其实自己并没有那样平静,或者说是不平静的平静。
在林息紧绞手指的那一刹那,自己突然回魂,那种温热紧凑的触感带来过度的冲击,一时间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但她也无暇去想怎么办,事儿是自己答应的,也是自己做的。
只是,这不是一种健康的关系。
想到这儿,池泷手上不禁用力,下一秒就“嘶”了一声。
身不由己不是借口,自己越线了,清醒地、认知鲜明地越线了。
闭起眼睛,刚才的情形历历在目,哪怕是最后一次,陌生的触感、陌生的经历也难以忘记,尤其是她看到芍药花在手心绽放时,率先感受到的,是对眼前美景的垂涎和难以磨灭的成就感。
她甚至一瞬间有这样的想法:“如果没有伪装就好了”。
手速不断加快,可悲的是,她想象的对象就在树的另一边,那本质上,或许是一位有妇之夫。
突然她开始后悔,宁可一开始就让alpha的本能占领上风,装作不知道,装作自己没想过。
那两字的回音似乎又在耳边响起,池泷结束了,可小可怜仍旧颤颤巍巍,并不满足。
你想要什么呢?不是说好了点到为止吗?
鬼使神差地再次覆上,这次池泷选择曾经进入过湿软的那只手,仿佛那种触感也会通过手指传到手心,包裹住那份复杂的廉耻心,却仍旧让她忍不住低头看着自己的动作,没想到,结束得比刚才还要快。
但好歹,终于结束了。
从树后出来时,林息已经穿戴好干燥的衣物,头发半湿、面上微红,抱着包靠在树干。
该道歉吗?又道歉吗?池泷看着地面上厚厚的叶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水汽在周围如同岩浆一般地蒸腾着,林息表情不变,率先开口:“烘干下衣服吧。”
池泷这才发现,自己的裤子还是乱七八糟。
小心接过林息递过来的烘干机,池泷努力不去触碰他的手指,转身准备再次去往树后。
“就在这儿吧,我背对着你就是了。”林息抱着包,面向树干,声音听起来一如往常。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连脱衣服的动作都小心翼翼,池泷心中纠结无比,这件事要怎么办?就让它这么过去?是不是应该谈谈?
她抬头看着林息,一时间主意不定。
“你情我愿的事情,不必想那么多。”可能是池泷的目光太有存在感,林息背对着她缓缓说道,没有安抚、没有解释,就像在说“天气预报说明天是个晴天”一样的自然随意。
和第一次一样,但这次池泷是清醒的、有意的、甚至是欢愉的,林息迷茫地被发热期控制,这是一场毫无争议的“趁人之危”。
池泷的愧疚和羞耻到达了巅峰。
“如果我不同意,你根本也做不了什么。”水汽仍旧充满着压抑,林息想起洛熙的话,他心中闷得慌,“一开始我确实也没想麻烦你,所以忍了很久,直到坚持不住。”
林息确实是这样想的。
今天洛熙的话让他觉得别扭。
因此感受到不对时,他率先选择隐忍,又像在跟谁堵气,不想碰她,又像是害怕,怕有些事和洛熙说的一样。
或者说他一直在回避这个事实,她现在自责得难受,从一开始,她对他永远是责任优先。
但随即他又想到,那又怎样呢?人的感情是会随着事情变化的。
“如果你不帮我,在没有抑制剂的情况下,我会死。”林息声音平静地阐述着事实,“如果说起来,这件事还是我的错,没有顾及你的意愿,强行让你做了这些。”
“这和犯罪没有任何区别,所以应该我道歉。你完全不需要负责。”他想起刚才的情形,那些小心的动作,有些苦恼,怎么打消她的心里隔阂呢?
“你大可把这件事当作一场交易,在我解决那些困难之前,我们可以互惠互利。”利益关系是这个世界上最稳定的一种关系,只要双方能够相互利用,就可以缠得比麻花都紧。
其实林息一开始想说“弥补”,而不是“交易”。
如果这样说,无疑是将以前那件事再次提起。
尽管可以利用她的这份愧疚一攻而入,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出口时仍旧选择了交易这个词。
“这不是交易的事,”过了很久,身后传来沙哑的声音,“这是一种侵犯和越线,我们做的事,是会被道德和社会唾弃的。”
“林息,这是不对的。”
第一次听见她叫自己的名字,没想到是这样的指责,林息无声地苦笑了一下,刚想说什么,又听见她继续说道:“我不该伸出手指,就像我现在不该虚伪地羞愧着,这件事我获得了快乐,产生了不该存在的想法。”
这下轮到林息迷惑了。
他在说信息素,她在说□□。
明明前者比后者更深入不是吗?为什么她反而在纠结这些?
“可我也获得了快乐,这是一场双赢。”林息谨慎开口,“我没有阻止你,这件事发生时,我也是有意识的。你的自责就像打在我脸上的巴掌,指控我的不检点,除此之外,哪里不对呢?”
“我们不具有任何合法的关系,同时你婚约在身……”话还没说完就被林息打断,此刻他的声音终于有了点不一样,好像是愤怒。
“首先,这件事发生时,婚约并未实质性地存在。我是单身、身体健康、心怀善意、做好了能接受一切的准备,生殖腔并未打开、措施没问题,也没有法律规定,一定要结婚才能发生关系。”
“其次,以上前提下,我的意愿应该是放在首位的。而我明确表示过我愿意。道德也好,社会也好,我对身体和意愿的主张,并不会对他人产生损害,那用于批判我的标准是什么?”
“最后,这件事里,我唯独忽略了你的感受,这是我唯一认为的‘不对’”,”林息停顿了一下,“你可以告我、可以骂我、可以驱逐和唾弃我。我说过,我做好接受一切的准备,哪怕身败名裂、哪怕死去。”
说到这儿,他转过身来,脸上是池泷最为熟悉的那种表情:高冷、平静、无情。
“所以我向你诚挚地道歉,我愿意承担一切责任。”他鞠躬,仅仅穿着内衣的池泷却忍不住后挪了几步。
涌上来的竟然还是心虚,池泷想,尽管林息说的话听起来自私又无情,可这种大包大揽的感觉,无疑是一份优秀的“免责声明”。
但对池泷来说,也是一种指责。
如果她不愿意,这样的状态下,谁又能逼迫一个S级的alpha呢?放纵**压过理智,凭什么找借口呢?
从头来说,如果不是自己一开始为了弥补约定答应,或许两人还走不到这一步。
这样的风险,一开始自己不也是知道的吗?只不过一直抱着侥幸心理。
一边享受快乐,一边假装内疚,自己才是应该被谴责的那个人。
“这件事我也是愿意的,”甚至还乐在其中,“对不起,是我的错。只不过以后不会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了,那个交易……还是算了吧,我发誓,以后我只做一开始答应的。”
池泷没敢看他,慌忙从烘干机中拿出皱皱巴巴的衣服穿上。
“这次,我们都有错,但有些事无法扯平,”池泷将烘干机收回包里,“这些事被人知道了,我顶多被骂一句‘不要脸、花心’,而你要承受的就不止这些了。哪怕,婚约并不真实。”
说完最后一句,水汽在空中雀跃地蹦了一下。
“就算再坚强,众口铄金,说不受到一点伤害是绝对不可能的。”第一次发生时,池泷就想说对他这些,他应该是自由的,可现在omega还没被笼罩在自由下。她不希望他因为自己受到伤害,“纸包不住火,那时,我们都要保护好自己,尤其是你。”
池泷走向林息,将他扶起来,拿过自己的包,转身向林外走去。
林息看着她的背影,嘴角下沉。
她总是这样,明明不是第一次了,可一旦发生这样的事,她还是会愧疚和羞耻。
自己只是用她第一次道歉的方式来回应她,却换来了更深的退缩。
仍旧站在“既得利益者”的角度教育自己,一般人不都会觉得“反正也没什么损失干脆就这样呗”而得过且过吗?
甚至连答应好的事也差点反悔。
池泷看不见的地方,林息眸色变深,嘴角抿起锋利的角度。
没关系,这次也得到了其他信息。
明明自己一开始说的只是“信息素”的深层交易,在她的理解范围里,似乎在说别的?
相比于信息素,其他这样不会留下痕迹的方式,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呢?
不过,更了解她,下次自己就会更有准备地让她和自己绑得更紧。
再三再四的事情,谁又知道呢?
跟在池泷身后,林息重重踩住她踩过的地方,脑中却突然闪过包里那本老旧的书册,里面有一朵干枯的鸢尾花。
他皱起眉毛,甩甩头。
绝不可能,像洛熙他们一样。
记得《三体》里有一段关于“一见钟情”的描述。
写得山崩地裂、**滚烫。
具体表述忘了。
好像是罗辑见到谁(忘了)时候的心情表述。
着实写得让我心潮澎湃,第一次体会到一见钟情的感觉。
当时只是感慨,或许地质学家或者天文学家真适合写爱情。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3章 第3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