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香谷 第25章 第 25 章

沈清和阿妈还在睡梦中，就被一阵剧烈的敲门声吵醒。

沈清揉着惺忪的睡眼，脚步虚浮的走出院子去开门。

是程宁在举着火把扣门，火光映照下，他脸上焦急地神情毫无保留的落在沈清的眼中。

“沈清快去族长家，出事了。”程宁的语气急促的说着。

“怎么了？”丹婶的声音随之传来。

丹婶也被程宁急促的敲门声吵醒，几乎是在沈清之后，披着衣服来到院门前，看着程宁脸上的不安的神情，心中有了不祥的预感。

“出了点事，丹婶，我和沈清去看一下，您在家里等着，，，”

“这怎么行？走，一起去。”

程宁举着火把走在前面，沈清和丹婶紧紧跟在后面，渐渐地，路上举着火把的人越来越多，沈清听着周围人七嘴八舌的议论，零散的信息拼凑起来指向了一个人：哲朗。

“听说是之前收留的那个小伙，忘恩负义.....”

“听说，他完全变了一个人，还说不交出东西，我们全村的人也别想好过。。。”

“香香应该不知道这件事吧，要是知道她肯定是不依不饶的。

人群中总有议论的声音，这些声音也被沈清和程宁听了去。

“哲朗？这件事是因为哲朗？为什么呢？”沈清百思不得其解。

“这次哲朗和香香回来，他就和之前有些不一样，或许现在这个他才是原来的他，只是不知道香香知道之后，会不会后悔。”程宁说

“我们先去看看再说，哲朗和我们在一起的那些时间，我觉得哲朗不像是那样的人，这之中也许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

火光从四面八方汇聚，最终在一条通往祠堂的路上聚积，在深夜中，火光汇聚成一条火龙，在这安静又沉寂的夜中缓缓飞行，利齿准备撕开一个人人都想要知道的秘密。

祠堂前面，早有一片火海。

行至火海前便停下了脚步。

两片海对峙着。

程宁感受到剑拔弩张的气氛，威压在这个村子的上空。他拉着沈清的手腕，两个人在密集的人群中穿行，挤到了队伍的最前面。

对面举着火把的人穿着他们从没见过的衣服，并且各个都是身强力壮的男子，赤膊的肌肉在火光的映照下沟壑分明。

他们的眼神扫过香香谷的族人时，带着明显的轻蔑和不屑，似乎认为在他们这样绝对的力量面前，众人皆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老幼。

他们一行人几乎填满了整个广场，乌泱泱的一片。

沈清和程宁在人群中努力寻找着哲朗的身影，却并未看见。

沈清和程宁正在人群中搜索哲朗的身影的时候，人群忽然整齐的从中间分开，火光也随着这个动作慢慢地分开、再聚拢，仿佛有一把无形的刀在分开这个人群，再有一只手将分开的人群聚合在一起。

从人群中间走出来两个人，一个是神情严峻的中年女子，面若冰霜，目空一切，似乎什么都不在她的眼中，那种藐视一切的姿态让程宁和沈清十分不舒服。

“这个人什么表情，竟......”还没等程宁把话说完，他们两个惊奇的发现，在女子身后又做出来一个男子，竟然是哲朗。

但此时的哲朗，脸上竟然有着个那个女子十分相似的表情，此前那个面若春风，性格温和的哲朗，和现在这个自大又冷漠的哲朗，仿佛不是一个人。

哲朗并没有在人群中看到沈清和程宁，更准确的说，哲朗的眼神并没有在任何人的身上有任何的停留。

哲朗和那个女子扬长而去，那些举着火把的壮汉也跟随着离开。

广场上只剩下本族的人，每个人的脸上都是错愕的表情，大家都想知道这些声势浩大而来又扬长而去的人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村民们没有离开，眼神不约而同地看着祠堂门口，终于，族长的身影出现了。

族长面容镇静，这样的表情给了村民们极大的镇定，大家都静默着没有出生发问，

族长也静静地看着大家。

一时间，偌大的广场，乌泱泱的人，但却只有火苗的噼啪声，微风吹过衣襟响起的轻微摩擦声。

“大家不用担心”族长的声音镇静有力“都回家去睡吧”

“族长，您就不要掩盖了，这么大的声势怎么可能没有事情，您倒不如把事情完完整整的说出来，大家心里好放心。”人群中有一个清亮的声音在质问着。

这些话就像是投入湖中的石子，激起了阵阵涟漪。随即就有人响应。

“是啊是啊，您不说明白大家也不放心呀~”

一时间，言论像是被发酵，响应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在七嘴八舌地表达着自己对这件事儿的关心，也在隐晦的表达对族长搪塞心情的不满。

“族中的长辈和我会商议一个结果尽快告诉大家的，大家不要担心，作为一族之长，我一定会守护好这个村子和大家的！”

沈清看见，在火光的映照下，族长的眼眸中同样有着升腾的火焰，有什么在压抑着，爆发后会有很大的能量。

人群渐渐消退，沈清和程宁也准备回家，这时候族长突然叫住了他们。

“阿林、阿宁你们两个留一下。”

看着自己的女儿被留下，丹婶不明所以，有些不放心。这些担忧被族长看在眼中。

“丹婶，我找他们两个就是问些事情，您先回。”

人群很快散去，族长带着沈清和程宁走近院中，一进屋门，沈清和程宁才发现族中比较有声望的人早都已经坐在屋内。

“事情发展成现在这样，若是要追根溯源，最初的源头就是在你们身上了。”有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对着程宁和沈清说出这些话。

沈清和程宁面面相觑，心中的疑惑只增不减，什么事情？

这位老者又缓缓开口“若不是你们救下了哲朗，也不会有今天。”

程宁刚要问到底是什么事情，屋中的另一位长者抢先说“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哲朗是有目的而来的，就算他们没救。他也会想别的办法来的，有心的贼你是防不住的。”

程宁知道正在说话的这个人，他们有时候一起去田里，中午忙的时候，就在田里吃饭，遇到好的饭菜还会分享一下。

“不好意思，我要打断一下大家，我们想知道你们说的到底是什么事情，哲朗回来又是为了做什么？”

“他啊，他是要毁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