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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明月楼 第102章 第 102 章

作者:毛茸茸的合欢 分类:古典架空 更新时间:2020-08-29 20:55:55 来源:文学城

白磨做了一个梦,白惟安执剑而立,他站在一棵大树后面,白惟安对面是个女子,脖子上面三颗红痣跟白磨脖子上面的一模一样,可是那女子面目狰狞,赤色的瞳。

“潋娘,放下剑。”

那女子木偶一般一步一步慢慢向白惟安走过去。

白惟安面露痛色,“潋娘……”

那女子还在走着,等走到白惟安三尺之内,白惟安的剑已抵上那女子。

那女子就像看不到那把剑一样,还在走着,任凭那剑穿透了自己的胸膛。

白惟安将剑抽了出来,直接挥剑朝着那女子斩了下去。

白磨看见一个小孩子冲了出来,哭着喊着说,不要,爹,不要杀娘!

白惟安的剑势未减直接将那女子的脖子直接斩断,迸出的鲜血溅了旁边小孩子一脸,那小孩子一下呆愣在原地,眼睛里的泪水涌出,活着那鲜血一起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白磨一下坐起来,大口喘着气,鼻息间都是鲜血的味道。

外面天亮了,白磨坐在冰凉的地上,身上都是冷汗,脑海里面多出了些东西,他痛苦地捂住了头,然后冲出了门,他要问清楚,那是怎么回事。

白惟安吃了药刚睡下,就听见大门被人破开,接着就见白磨闯了进来。

“磨儿”

白磨看着床上的父亲,说:“我娘,是谁?”

“为何提起你娘?”

“你告诉我我娘到底是怎么死的?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亲手杀了她?”

白惟安神情一动,问道:“是谁告诉你的?”

“这么说,真的是你杀了我娘?”

“磨儿,是谁告诉你的,你见过了谁?”

“白惟安,我娘最后叫了我的名字,她知道我是谁,她并没有丧失神志,你为什么不救救她?为什么挥剑的时候一丝犹豫都没有?为什么见到她化成飞灰一点动容都没有?为什么,为什么!!!”

白惟安下床想要安抚他,可是他一靠近,白磨就往后退。

“磨儿,你娘当时已经中了失魂,叫你的名字不过是弥留之际的清醒,我救不了她。”

“撒谎!你分明就不喜欢她,和她在一起也只是利用!利用她进入斜云教,利用她为了遮颜你那些说不出来的情意!”

“你在说些什么?”

“李芸卿。”

“磨儿……”

“你爱的人是李芸卿!可是他嫁了你的好兄弟,怪不得怪不得,当初你宁愿跟朝廷作对也要把他们两个留下,那是你的心爱之人,你怎能不管!白惟安,你说白郁是我兄长,这些年来,你也真的是希望他是你亲儿吧!”

“啪”

白磨嘴角浸出血。

“你若是再胡说八道就别怪我教训你了!”

白磨忽然有点儿脱力,他看着白惟安说:“就算你不爱我娘,你为什么要杀她?为什么还要抹了我的记忆?我连我娘的样子都不记得了,你画一屋子的画像都比不上一个人!”

白磨甩门而去,白惟安想要去追,可是胸口一疼,一下又呕出一口血来。

白磨站在逍遥谷的山门前看了看身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白郁这时进了客栈,把遮脸的围巾摘下,他这几年将云国的各个地方都去了个遍,现在就只剩下北疆了,不想来,因为北疆离良国最近,他听说林暖嫁给秦越之后就跟着秦越一起来了北疆。他想见见她。

北疆这里风沙有些大,外面萧索的很,可是客栈里面却人声鼎沸,最近北疆战事吃紧,有好些江湖上的游侠也想为云国出一份力就来了这里。

白郁刚坐下,就听隔壁桌有人说,“听说逍遥谷主白惟安病入膏肓了。”

白郁手上的茶碗一滞。接着又听另一人说,“是啊,听说逍遥谷的少谷主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白郁又消失好些年,整个逍遥谷现在群龙无首。”

白郁走了过去,问道:“兄台,逍遥谷的事情兄台从何而知?”

那人看看白郁,说道:“这不是很明显吗?兄台你这是多久未在江湖上行走了?上月金盏阁的人托明月楼去杀一人,结果明月楼未按时完成交易,以往这些事情都是白郁在处理,白郁不在就是那白磨去扯皮,现在却换成了白郴,白郴被金盏阁的人吵的头疼,当即就吹了一首曲子,将整个金盏阁的人都弄晕了过去,最后还是白惟安亲自出来,平息了事态。当时见到白惟安的人都说白惟安头发皆白,一脸病容,身上的药味浓郁,怕是离死不远了。”

白郁听完,师父什么时候病了?

又一人说:“我还听说前些日子,斜云教的人卷土重来,韩非烬带着人闯逍遥谷,一路上畅通无阻就进了逍遥谷,都说逍遥谷除了奸细,我看八成就是那少谷主!白惟安一心等着白郁回去,自己的亲生儿子都是不在乎,最后还不是中了韩非烬一掌。”

白郁插嘴道:“斜云教的人又去了逍遥谷?”

“是啊,听说韩非烬身边跟着个熟悉地势的人,闯谷简直如入无人之境,有人说那人就是逍遥谷的少谷主。”

“是啊,几年前药王谷的杏林盛事上面有好几人都见过白磨,那人跟白磨有八分像。”

白郁未想到斜云教被自己和王落英一通搅和还敢觊觎逍遥谷,更未想到几年都风平浪静的过去了,这几个月是怎么回事?他出了客栈,准备去最近的明月楼,路上的时候见一顶轿子经过身旁,娇子里面隐隐约约飘出一股熟悉的香味,白郁脚步不过一停就走了。

先回了自己住的地方,前两年捡来的小童还在睡觉,他本是出门给他买吃的,结果现在看来得路上再说了。

“阿初,醒一醒?”

那个叫阿初的小孩儿睁开眼,看见白郁坐在身边,揉了揉眼睛,“师父,你回来了。”

白郁摸摸他的头,“醒醒,我们可能要走了。”

“去哪里?”

“嗯,回师父家看看。”

“逍遥谷吗?!”

“嗯,逍遥谷。”

遇上阿初的时候,这小子在乞丐窝里被人打得奄奄一息,白郁恰好经过避雨才救了下来。救下来之后,怎么赶都赶不走就只好留了下来,他不知道父母是谁,名字更是没有。

翌日清晨,他带着这个小子就走了,一路上在想给他取个什么名字,太阳升起来,暖暖的,白郁看着他说,“不然你就叫阿初好了,白聆初,好不好?”

“聆初?”

“嗯,逍遥谷里下一辈应该是从聆字,谷里的弟子都跟着谷主的姓,你的名字就是阿初,好不好?”

“我是跟师父一个姓吗?”

“嗯。”

“好,那我就叫白聆初。”

白郁带着阿初到了最近的一处明月楼,看门人一见他就匆忙行礼,白郁消失的这几年,白磨虽说不找他,却画了许多画像交给了明月楼,只要见到画像上的人就一定要来禀报。是以,所有明月楼的人对白郁那张脸都记得清清楚楚。

“是,是大公子吗?”

白郁点头,“谷里出了什么事?”

白郁听完看门人的话,又看了这些年发往各地明月楼的信笺,带着阿初一起朝着洛城奔去。

白郁从来没觉得回去的路有那么远,怎么都看不到尽头一样,一路上跑死一匹马就换另一匹继续赶路,阿初太小,白郁抱着他,让他在自己前面,只是辛苦他要跟着颠簸。

逍遥谷里,白郴已经接到消息说白郁已经往回赶了,他命人守在山门前,一看见白郁就禀报。

白郁是在一个黄昏赶回来的,下马之时,腿一软差点儿摔倒,幸而谷里的师弟在外面守着,扶了他一下。

白郁站好,问:“师父怎么样?”

“师父他,不太好。”

白郁把阿初交给他,直冲着中凌峰过去了。

白郁到了白惟安门前,白郴一见他就说,“总算回来了,师父在等你。”

“到底出了什么事?”

“几年前斜云教偷袭药王谷,师父也中了毒,只不过谁都没说。”,白郴说,“师父不让告诉你,本想就这么死去,可还是放心不下少谷主,也不知道师父跟白磨之间出了什么事,我已经好久都没见到白磨了。”

白郁推开门,就看见曾经满身风华的师父已像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躺在床上,他一下跪了下去,“师父,我回来了。”

白郁看着床上的老人,说:“都是徒儿不孝,不该离谷这么久。”

白惟安看着他,“师父都知道了,你们先出去,为师有话跟郁儿说。”

众人一走,白郁一下就哭了出来,自从李贵妃死了,他就再也没哭过,白惟安待自己如亲儿,亲人离世,真是锥心刺骨的疼。

白惟安摸了摸他的头,“当初的事我都知道了,是磨儿的错,你没要他的命已是对我的大恩了。可是,今日忽而又见了你,我却想仗着自己快死了,再求一求你一件事。”

“师父尽管吩咐就是。”

白惟安看着他说:“郁儿,为师求你,接了逍遥谷谷主的印鉴。”

白郁震惊,逍遥谷的谷主印鉴一直都是嫡传的,哪儿有给外人的道理,“谷主,谷主应该是阿磨。”

“磨儿知道他娘死在我手里,已经离谷数月不归了,近几年他的性情越发乖戾,毒术上越来越不顾忌。郁儿,我知你恨他,可是能否看在师父的薄面上,好好照顾他,引他回正途,到时,你若实在无法跟他朝夕相对,就将这印鉴还他就是了。”

“师父将印鉴给他,徒儿在谷里好好看着他就是。”

“不可,明月楼是杀器,可是楼里面也不是表面上的风平浪静,磨儿若当了谷主,手握利器便再也无人可制了。”

“师父……”

白惟安咳嗽了几声,“郁儿,师父就先去跟磨儿的娘亲道歉,等日后再跟你说对不起。磨儿,就托付给你了。”

白惟安的面色迅速的灰白了下去,呼吸也越来越微弱,眼睛慢慢的闭上了。

“师父!”

门外的几人听见白郁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声,白煊推门而入,三人就看见他们的师父闭上了眼睛。

白郁几个人给白惟安办了丧礼,白郁让人一直在等在谷口,等着白磨回来,可是一直都没有等到人。

他们几个把白惟安葬在了后山,葬在了白惟安亲手养大的一片山林之中,墓碑上刻着白磨的名字,白郁几个人在白惟安墓前拜了三拜,回了逍遥谷里。随后,白郁手拿谷主印鉴,成了下一任逍遥谷主。

晚上的时候,白郁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自己的院子,进门关门,直接就坐了下去,明天要搬去中菱峰的逍遥居,今日是最后一夜了。

白郁觉得今日很累,白郁离开几年,好多人都没见过他这个新谷主,白煊几个办了个掌门的接任仪式,谁都没请只将谷里的人都叫了来,互相认了认人。

白重死后,谷里的账目在白郴手上,这个小子管了几年,没什么大错,可是却实在头脑有些昏,幸亏白重留下的人能撑个十来年,否则白郴整日抓狂,早晚有一日会变成株枯死的树。不过近几年小暮倒是崭露头角,重娘也不再出面,白重留下的生意被小暮接下来大半。

白琪还好好守着谷里的守护阵,白煊在明月楼收服了大半的势力,又将明月楼分为了明楼和月楼,明楼贩卖消息,月楼接些江湖上的买卖。

剩下只有白磨,自己走了以后,白磨消沉了几个月,近几个月就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整日整日泡在药庐里面。白郴怕他出事,进去找过他一回,谁知他居然在用自己的血炼药,各种毒物充斥在狭小的药炉里,白郴掩面问他在做什么,白磨充耳不闻。白郴过去要拉他出去,结果被白磨一掌拍了过去,掌风里面裹着毒。

白惟安几次将他从药庐中带出来,白磨一次次回去,父子两人较着劲儿,你硬拉我出去,我就一声不吭的跑回来。最后白惟安没有办法,只能将白磨困在他的院中,谁知白磨竟然能破阵而出,还将几名明月楼的层主打伤,这一出去,白磨就没去药庐,谁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谷里谷外就是找不到人。

一直到韩非烬带着斜云教的人闯进了谷里,白磨站在了斜云教的那边,白煊不在谷里,只凭着白郴和白琪两人,护不住谷里那么多人。白惟安为了救人中了斜云教教主一掌,当下就吐了血,白惟安撑着最后的力气,将韩非烬毙于掌下。强弩之末之际,白煊带着明月楼的人赶到,才将斜云教的人赶了出去,只是,白惟安的身体却破败的更厉害了。

这件事里,谁都没看见白磨,没人知道他活着还是死了,白郁想,他不会死的。这次白惟安的葬礼满江湖的人都知道,他还不回来,就这么恨自己的父亲吗?

白郁闭了闭眼睛,今日回来的匆忙,阿初先跟着琪儿住了,明日再跟着他一起去中菱峰,白郁住的这所院落就该封起来了,等来日在给别的弟子居住。

白郁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感觉窗外人影闪过,“谁!”,白郁迅速走到窗边,窗外一人都没有。待他回身,一缕气息扑面而来,白郁抬手格挡,却被来人按在了窗边。

“师兄,是我。”

明月洒进窗棂,白磨露出了半张脸,还有半张脸隐藏在黑暗里。

几年不见,白磨长高了,力气也大了,白郁挣了一下竟然没振开他。白郁抬头看着他,淡淡的说:“放开。”

“不放,师兄,我等了你五年,五年里我都听你的话好好在谷里待着,一步也没有离开过。怎么你回来以后,问都不问我一句,见都不见我?”

“师父仙逝,你来都不来,师父下葬,你面都不露,我为何要见你这么个不孝之人!”

白磨凑近了些,整张脸都沐浴着月光。

的确长大了,白郁心想,比几年前更加英武了些,脸上的棱角都分明了些。

白磨一手按着他,一手扶上了白郁的脸,“我不孝?他杀了我娘,师兄,你娘亲死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很难过?”

“那是你爹。”

“可他用忘忧抹了我的记忆,让我不记得我娘,让我忘了他对我娘做了什么!”

白郁使劲儿推开了他,“师娘为什么死你知道吗!她中了斜云教的失魂,已经成了杀人的工具,你愿意自己的娘亲双手沾满鲜血,活在地狱里面吗?”

“我不信,娘亲明明当时还认得我,还记得我的名字,怎么会中了失魂,分明是白惟安厌倦了她,想另谋新欢!”

“你混账!”白郁抓起他,“师父若是厌倦了师娘,这么长时间怎么没给你找个后娘,怎么中菱峰上还有那么多师娘的画像!”

“那是他愧疚!我娘死的尸骨无存,我永远忘不了我娘在我面前化成飞灰!”,白磨的眉头皱得死紧,像是不断在回忆着那些令人窒息的场景。

“你忘不了你娘的死,就用师父的死来赔吗?回来吧,阿磨,回逍遥谷来。”

白磨看着他,忽而笑了,“师兄,我要是回来,住在哪里呢?”

“我这院子给你住。”

“那师兄你呢?”

“中菱峰。”

“若我说我也要住中菱峰呢?”

白郁看着他,说:“等你当了谷主,中菱峰自然给你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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