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古典架空 > 相思歌白头 > 第27章 第二六章 前世无修红颜枯

相思歌白头 第27章 第二六章 前世无修红颜枯

作者:谢不敏 分类:古典架空 更新时间:2020-04-10 10:35:10 来源:文学城

【万历四十七年秋·吴山】

秋雨初晴,晓光未开之际,杭城街衢巷道已是车马云集,人潮汹涌,西湖上亦是舳舻千里,彩旗蔽空。这些车马人船欲往之地,无不是西湖边、吴山脚下的府学文庙。

原是每岁仲春金秋时节,各地方文武官皆会在上丁之日祭祀先师孔子,这才引得杭城百姓奔走观看,皆想一睹今日的这场盛大祭典。这些人中不乏儒生士子,亦有贩夫走卒,便是目不识丁的老孺村妇也携儿带女奔走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想要见识见识,日后说给身边的儿女们听。

而今日正逢金秋八月上旬的丁日,杭城学庙内灯烛煌煌,似火燎庭,鼓声咚咚,香气缭绕,各乐舞生与执事者早已端然有序地立于丹樨两旁,各通赞、引赞①引领各乐舞生、献官②唱名就位完毕后,引赞又引各文武官至拜位站立,祭典便正式开始了。

瘗血之后,通赞呼“迎神”,麾生举麾,舞生横执管龠、唱“迎神乐章”,击柷作乐,有乐无舞,直至文武各官三拜九叩首之后,方始偃麾止乐。

而后,初献、亚献、终献,三献礼三奏乐三唱献礼曲,至击敔乐止,方才饮福受胙、撤馔唱曲作乐,乐止即送神唱曲、望瘗撤班。

至此,祭祀方才结束。

魏子然早已看腻了每年春秋两季的祭典,却因书院孔老先生身为孔门之人,对此祭典万分看重,便给书斋里的人下了任务,即每人须在祭典结束后的第三日,交上一篇关于此次祭典的文章,不准因他年老糊涂而敷衍了事,否则,藤条戒尺伺候。

孔老先生不打学生,但会拿着藤条戒尺打自己,痛哭流涕地忏悔自责。这一招,可比从前只打学生的罗教授管用许多。

毕竟,这老先生已是八十五岁高龄,可经不起他这样折腾自己。

整场祭典结束,日已黄昏,人群渐渐散去。

魏子然拉着魏子焘与尚攸挤出人群,在西湖边的小摊上随意吃了几碟葱包烩,又在藕粉铺子里各自点了一份西湖藕粉。

正值桂花飘香时节,藕粉里撒了桂花,犹如点点落英浮于清莹水面,金黄莹白,清爽悦目;再撒上一些花生碎、松子粒、葡萄干,一口下去,清爽滑腻,令人齿颊生香。

因今日祭典,书院对学生也不再拘束,随他们夜里几时回去,只要不在外头惹是生非便好。

明月初上,湖上画舫成群,湖边河堤上也已游人如织,诸儒生士子呼朋引伴,携酒夜游,一路说说笑笑地朝各自的目的地而去。

有书院的学子路过藕粉铺子,见了熟人,便在外头吆喝:“两位小年弟,还有小先生,今夜月色清幽,上吴山怀古赏月正当时,来么?”

被邀的两位小年弟皆有些意动,魏子然首先应了下来:“诸年兄先行,我们稍后便去。”

于是,诸人与他们约定在“江湖汇观堂”碰头后,又一路说说笑笑地再寻同道之人同游去了。

尚攸本与佳人有约,如今受人之邀上吴山赏月,他两头皆丢不开。暗自在心底衡量了一番,他只得决定负佳人之约,便对魏子然、魏子焘说:“今日,小人本受人之邀欲往西湖泛舟,也想邀两位哥儿一同前往,两位既欲上吴山,我便先去同那朋友知会一声,免得让她同她那些朋友空等。”

魏子焘并不疑心,只道:“那你早去早回。”

魏子然却死死盯着他,笑着问了一句:“小先生那朋友是男是女?”

尚攸的脸刷地红了,吞吞吐吐不欲作答;魏子然亦不勉强,善解人意地笑道:“小先生既早已与人约好,临时毁约变卦会让人怨恨,觉得不可靠,您还是赴约为妙。您若不放心我们,可去罗宅帮我邀一邀罗年兄……对了,静缘兄这几日应也在罗宅,可一道邀过来,就在江湖汇观堂碰头。”

尚攸道:“若他二人另有约呢?”

魏子然笑道:“这个就得看小先生的本事了。您能否赴友人之约,全在您的一片诚心。”

尚攸仍是觉着丢开这两位哥儿是失职,犹犹豫豫间,魏子然又道:“给两人送两盅西湖藕粉去。”

如此,尚攸也知不宜再矫情,找老板新做了两盅西湖藕粉,便往桃花巷去了。

吴山山体不高,绵延横亘数里,直插城中,宛如湖光水色间一条熠熠生辉的绸带,随春冬秋夏变换之际,换装改色,是杭城内一处登高揽胜的绝佳之地。

上了吴山,南望,风帆点点,是浑厚奔腾、蜿蜒如带的钱塘江;北瞰,画船重重,则是明媚清秀、澄澈如镜的西子湖,一江一湖,犹如一对俊男秀女,左右环抱着秀丽吴山。

再往东、朝西看,旧国王朝的天街御道与街市巷陌尽入眼底,仿佛将城中店铺中的罗绮珠玉悉数搬挪堆砌在了吴山脚下,热闹喧嚣。

此山多胜迹,历来是文人墨客登高流连之地,山崖石壁、楼阁亭台多见前人的题字诗作,颇受当代学子儒生的追捧热爱,而其中的紫阳山更是享有“吴山第一山”的美名。

该山多奇岩怪石,常引得来此游赏的游人刻意模仿这些石头的形态姿势。

魏子然与魏子焘游兴颇浓,一路赏花玩石,走到山道旁的“巫山十二峰”处时,两人借着天光暮色细细观赏,一一指认这座峰是“盘龙”“舞鹤”,那座峰是“香炉”“棋盘”。因这“十二峰”又有“十二生肖石”一说,两人又依照着各自的生肖寻到形似的生肖石下,一羊一鸡,反复比对,竟也玩得不亦乐乎。

途中,遇上应邀而来的罗衡与文卿,几人便相携着往山顶的江湖汇观堂而去。

此楼位置极佳,能将杭城的江湖平畴、街衢巷道一览无余。

魏子然一行人来时,堂中已聚满了各书院学府的青年学子书生,众人或饮酒谈笑,或凭栏远眺,或静坐默思……人人自得其乐。

魏子然找到邀他而来的书院同学时,发现许荆光竟也在其中,目光交汇时,那人似乎朝他笑了笑。

此次聚会,并非是崇文书院的一家之会,杭城内的学子书生三三两两皆有结伴而来。众人相聚一处,虽平日里不曾往来,交谈几句,便叹相见恨晚,引为莫逆。

那些年长的谈到兴浓处,难免要谈几句朝堂之事。其中有人甚至因意见相左而险些大打出手,还是身边的一帮人将人劝住了,那两人方才携友呼奴地离去了。

夜渐深,众人三三两两散去,这江湖汇观堂便清净了许多。

魏子然极目远眺,望着灯火如昼的杭城街衢,随意地同身边的友人兄弟说着话,许荆光忽悄无声息地上了楼,兴致勃勃地邀请道:“人去楼空,诸位雅兴不减,可否赏脸同我们饮茶赏月?”

罗衡笑问:“你们那头还有谁在?”

许荆光道:“只剩许某与春白兄了。”

“今天这日子,郎春白也出山了么?”文卿喜道,“他家的云雾青顶茶乃是贡茶,我们寻常百姓轻易喝不到的,不可错过!”

罗衡却道:“要去你去,我不去。”

文卿知晓他与那人有些恩怨,也不强求,便拉了魏子然与魏子焘去赴约。

魏子然觉着奇怪,不知一向热衷于交友闲谈的人,为何对这样的邀请不屑一顾?他很想留下来陪他在此赏月,但因前来相邀的是制茶的郎家人,他不愿就此错过探知南屏下落的机会,只得暂时抛舍了这位年兄。

途中,他悄声问文卿:“子意兄同那郎家哥儿有什么过节么?”

文卿笑道:“还不是为女人的事。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彩铃姊姊,前几日跟了这位郎家哥儿,他这几日正为此事消沉伤心呢。若非你今日相邀,他也不会出这趟门。”

“原是这般……”魏子然叹息道,“也不怪人家弃旧从新。我听说,他每回招这彩铃姊姊游湖登山,总是劝人家莫与世间男子做那些皮肉生意,让人家多结交些同他一样不贪恋女子色相皮肉的人。即便是去人家家里,也从不留宿。他至今都不知世间女子所求的究竟是什么,唉……”

文卿不由想起了家里的那位新婚妻子,幽幽叹道:“女子所求究竟为何,怕是连她们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吧。”

魏子然愕然,因已到了生炉煮茶之处,也不便多谈。

吃茶处,正是茶坊酒肆相杂的山道旁的一块凸出石台,锅炉茶具都是就近找茶坊借来的。

近了跟前,魏子然便见一人身边围坐着两个童子,正烧水烹茶。他细瞧这人姿容面貌,只觉这人荣曜秋菊、华茂春松,竟令周边景致也失了颜色。

他知,这人便是那郎家儿郎郎清。

许荆光引着双方见过面后,便相继坐下饮茶。

言谈间,魏子然才知这位郎清并非读书人,但却爱好读书人的风雅,因此颇爱结交儒生学子。茶酒曲词,他无一不爱,甚而在他那茶庄里养了一批年幼的童子童女,请了专门的师父教那些孩子学词唱曲。

而他这一年更是得到了多年来梦寐以求的那个“野猴儿”。

魏子然不知他说的是谁,却听许荆光问了一句:“你将那李屏山收到你家班子里了?”

郎清摇头,颇有些遗憾可惜地说:“这野猴野性难驯,不好驯养。我竟不知他原来一直藏在东坑那座山沟里头,今年年初也不知什么原因被他家人送进了庄子里,家祖母看他伶俐乖巧,又会唱曲说笑,觉得他招人喜欢,便将他留在身边做了个话伴。我想将他从祖母身边要了过来,祖母舍不得他,至今都不肯放人,这野猴也不肯进班子,倒时常躲在外头偷听偷学——真是只不服管教的野猴儿!”

许荆光道:“改日,春白兄请他出来耍一耍吧。”

郎清道:“这人脾气古怪得很,除了家祖母,谁也甭想支使他!”

文卿却道:“他不肯出来,春白兄做个东,请我们进贵府聚聚,不怕见不到。”

“妙哉!”许荆光喜道,“春白兄既得了这样一位妙人,藏着总是不好的,恳请应允了静缘兄的请求。”

郎清锁眉思索了一番,道:“我倒可仿古人办一场茶会,但这野猴愿不愿赏脸见诸位,便不是我能做得了主的。”

众人为了会一会那“李屏山”而在此出谋划策,魏子然只觉好笑。

李屏山之名,他依然记忆深刻。自当年跨虹桥一遇之后,他虽再未见过他,也从未听身边人谈起过这个人,但因那张与南屏极其相似的脸,他始终记得这个人。

郎家茶会,不为这个人,只是为了探查南屏的踪迹,他都颇想借此机会参加。

在那三人商议决定之后,他诚恳地望向郎清,请求道:“茶会,我能去么?”

郎清笑道:“茶会茶会,一期一会,随缘而已。你若要来,那时随同文静缘一道前来便可,最好将那小心眼的罗子意也拉来!”

魏子然讪讪,不敢随便应下。

今夜月色清幽,众人谈兴正浓,从“瘦猴儿”谈到了南音北曲之优劣,又从南音北曲谈到世间俗事雅事上来。

许荆光说:“听戏听曲,请人来家里听是一码事,去戏楼听那就又得另当别论了。我倒更爱去戏楼混在人群里听戏,热闹。”

文卿道:“你要热闹,不如去城外听那些草台班子的戏。”

许荆光笑说:“静缘兄又在揶揄人了。虽说我是个俗人,可俗人尚雅是世风所趋,不可嘲笑。”

文卿道:“这就是你狭隘了。何谓雅?何谓俗?各人心中自有评断,何必跟随世风呢?重楼深闺里有贤人淑女,市井乡野间亦不乏妙人高士,你要争做雅人,我倒情愿做个俗人。你说我们如此这般饮茶赏月是雅,我倒要说每日担水挑柴才是雅。”

许荆光脸色变了一变,冷声道:“看来静缘兄是不屑同我们这班‘俗人’为伍。”

郎清一见这两人言语不对付,忙出来打圆场:“你俩只要碰到一块儿,说来说去总会闹成这样,是前世结了仇么?”

文卿缓缓笑道:“前世是否结了仇,我不得而知,但这辈子,我欠他的倒是真的。”

郎清不由好奇道:“你欠他什么了?”

文卿默然,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身侧的魏子然。

魏子然莫名其妙,小声问:“你看我做什么?”

文卿却道:“你也欠他的。”

魏子然更是莫名,下意识地看了看许荆光,见方才还谈笑风生的人,此时似换了一个人般,眼神冷冰冰的,能将他与文卿冻住。

这样的眼神,魏子然见过。

他想起迎晖山庄为许氏守灵时,这人谈起心中的“白娘娘”时,那眼神也是幽深冰冷的。

他恍惚明白了什么,又恍惚什么也没明白。

这场简单的茶会算是不欢而散,三人回到紫阳山顶的江湖汇观堂时,尚攸不知何时寻上了山,此时正与罗衡在那儿饮酒闲话。

魏子然颇觉讶异,听魏子焘在耳边说了一句:“小先生今日竟饮酒了!”

魏子然点头小声附和:“秋日草衰花败,小先生却春光满面,是桃花要开了。”

魏子焘懵懵懂懂,不知所指,但也没有追问,却没提防罗衡忽蹿到身后,一手搭上他的肩,一手又勾住魏子然的臂膀,醉醺醺地唱着胡乱拼凑起来的词:“桃花开,桃花谢,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桃花树下你和我,折了桃花进洞房,来年生个胖娃娃……两位魏小年弟,来,喝酒!”

魏子然万分嫌恶,魏子焘更是满脸通红,拨开他的手,对魏子然说:“大哥哥,他醉了。”

罗衡却摇头笑道:“桃花仙是不会醉的。”

说着,他便自顾自地出了这江湖汇观堂,哼哼唱唱地朝山下走去。众人相视一眼,只得前前后后地追了上去。

魏子然故意落了后,扯住尚攸问道:“小先生从不饮酒,这酒是谁带上来的?”

尚攸虽陪着那人饮了些许酒,却并无醉意,只是双脸泛红,听魏子然问起此事,双脸发烫,但也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交代道:“是小人见时候不早,想上山来接两位哥儿,却在半途遇上了……遇上了往常与衡哥儿相好的那名妓子,她请求我带她上山见这位哥儿。我未与这类女子接触过,不想招惹,她却不管不顾地跟在我身后上来了……酒便是她带来的。”

魏子然又问:“她与罗年兄见面后,说了些什么?”

尚攸摇头:“这些人的这些事……小人不好旁听的。”

魏子然却笑了:“小先生的事,我倒很想旁听。”

尚攸怔住了,脸也更红了:“小人的事……不知哥儿所指何事?”

“小先生平日里滴酒不沾,今日却破了例……”魏子然想问得委婉些,斟词酌句了半会儿,才问,“罗年兄是借酒浇愁,小先生也有愁闷之事么?”

尚攸摇头,这正中魏子然下怀,于是便追问道:“既然没有愁闷之事,那便是有了喜乐之事——您今晚与谁有约?是跨虹桥西畔那家纸伞铺子里的王姑娘么?”

尚攸感觉脸上的热意瞬间凉了下去,惊惶不定地看着夜色下的魏子然,惊觉这位哥儿的心思太过敏感了。

他自忖从未在这位哥儿跟前透露过什么,也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表现,这位哥儿究竟是从谁那儿得知的?

他觉着这等事是私事,本不欲惊扰旁人。但事情既已漏了风,为了那王氏女儿的清誉,他也不能再掩饰什么,便道:“男女私会于人于己皆不利,小人不会做这等损人不利己的事。但哥儿既然问了,小人便不瞒着您了,今日与小人有约的正是王姑娘同她的家人——事情起因皆是因那把伞……”

于是,尚攸便在下山的途中,将归伞的因缘细细地说了一遍。

那伞本是王氏女儿于断桥阴雨天里借给许荆光遮风挡雨的,许荆光当时只当这女儿是一片好心,接受了这片好意。

回去后,他却在伞柄上发现了王氏留下的那两行刻字:

不是白娘娘,欲做白娘娘。

跨虹桥西畔某氏

许荆光想通了其中包含的期许后,果断在下面刻了两行字作为回答:

本是许官人,不做许官人。

跨虹桥西畔某某人

随后,他便命家中的小厮儿将伞还了回去,哪知次日天明时,那伞又被放在了家门口。如此送来还去,许荆光不堪其扰,又怕这事被家里人看破,也不敢声张,只好暂时将这伞收下了,逢下雨天便带在身边,只想着某次能将这伞送给雨天没带伞的人。

好巧不巧的是,他遇上了魏子然。

听到这儿,魏子然不由小声抱怨道:“我当他是出于好心善心,哪知是怀着这样的不良之心,拿我做挡债的。”

尚攸深有感触,苦笑道:“当时为了还这把伞,我两头碰壁,后来王姑娘许是伤心绝望了,便对我说‘姓许的不要这伞,这伞既然到了你手里,你便收着吧!’……这事就是这样,伞我收着了,也不知后来怎么就与她结了缘,劳动她家人几次前来与我商量婚事……”

魏子然见他似乎并无喜色,但也不是过分抗拒,想是这两人之间的牵牵扯扯,仍是那女方家里牵的头,这小先生不过是随遇而安罢了。

“你知会过家里人了么?”

尚攸道:“小人父母早亡,是由叔叔伯伯轮流带大的,他们让我自己拿主意。但我如今身无所依,前途渺茫,不敢胡乱应下此事,从而误了她终身。”

魏子然觉得他婆妈,建议道:“此事,小先生不如同父亲说一说。小先生为人虽缺少风趣,但忠厚实诚,处事周谨细致,是个能娶妻过日子的人。若是能自立门户开间书铺,替人写写状子、修修稿,也能糊个口。我听焘哥儿说,您近来在写话本小说呢!”

尚攸有些不好意思,腼腆笑道:“只是闲来无事,随意涂写着玩的。”

魏子然却认真道:“我认识临安的一家书肆老板,您若写成了,可以给我看看,我愿替您引荐。”

尚攸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只道:“小人谢过哥儿了,但这事不是三五日能成就的,且看看再说吧。”

魏子然自然不好强求,便追上了前头的人。

注释①:通赞,一般是唱名的;引赞,即担任引礼﹑赞礼的人。

注释②:献官,即祭祀时,掌供奉玉、帛、牲、酒等祭品。

因孔子祭典盛大隆重,礼仪繁琐,文中只简单写了其中的过程,不详写,因为实在太繁琐了,参考文献是清嘉庆年间的文献,即云南《临安府志·典礼》一章。明清两代祭孔仪式差不多,这里只做粗略参考,不考据,么么哒~~~

另,祭祀过程中,需唱曲的仪式及各曲名如下:

迎神,唱《迎神乐奏昭平之章》

初献,唱《初献乐奏宣平之章》

亚献,唱《亚献乐奏秩平之章》

终献,唱《终献乐奏叙平之章》

撤馔,唱《撤撰乐奏懿平之章》

送神,唱《送神乐奏德平之章》

各朝正史里在《志》里面关于礼与乐的篇章里,对各种礼仪仪式、礼曲神曲等都有详细介绍,感兴趣可查看。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7章 第二三章 人心深浅秋色知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