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宿店,润玉要了一个套间,让锦绣和他一起住,因为魔界太危险了,他不放心她一个人睡。
夜间,皓月当空,群星璀璨,银色的月光从窗外照射进来,洒了一地,为这熄了灯火的房间送来了亮光。
润玉躺在软榻上,锦绣躺在床上。
锦绣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在想着润玉那么高,外面的软榻放得下他吗,会不会硌得慌,那窄窄的一张软榻,她睡到上面,都怕她睡着时会突然摔下去,那润玉呢?
锦绣轻声叫道:“润玉,你睡了吗?”
“还没。锦绣,怎么了?”外间传来润玉那如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清冽声音。
锦绣坐起身来,眼睛透过那一道屏风看着上面的那一个看起来清瘦的剪影,“润玉,要不你还是睡床上吧?这张床够大,你一半,我一半,可以睡得下的。”
润玉闻此,惊得咳嗽了一声,“咳~可是男女授受不亲。”眼睛四处瞟了瞟,耳朵根都红了。
锦绣气冲冲地从床上起来,绕过屏风,走到润玉旁边,将他从软榻上拽起来,然后拖着他就往床那边走,一边走,一边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啊!”
“让你睡你就睡,管那么多干嘛,我一个女的都不介意,你一个大男人还介意啥。那软榻那么小,你躺一晚上,那不得散架啊!反正我是受不了。”
锦绣将润玉按在床上,然后自己翻了个身,爬到了床里面,躺下一闭眼就睡。等润玉回过神来,看着旁边锦绣的睡颜,笑了,这笑如春风拂面,如星光璀璨,照亮了整个套间。若是锦绣睁着眼,怕是会被闪了心神。
润玉本以为他难以入眠,却不曾想,看着看着锦绣那张甜美得仿佛梦到了好事一样的睡颜,他竟然睡着了。
可是,睡到半夜,他只感觉他的身上压着一个重物,压的他喘不过气,惺惺松松地睁开了他那仿佛倒映着整个星空的眼睛,一看,原是锦绣睡觉不老实,将胳膊搭在了他的脖颈上,她的半个身子也趴在了他的身上,怪不得他睡得不安稳。
润玉宠溺地刮了刮锦绣的琼鼻,扰他清梦的小罪魁祸首啊!略微调整了一下被锦绣禁锢的身子,然后伸出双手抱住了她的细腰,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亲昵地蹭了蹭,随后闭上了眼睛,嘴角含着笑。
翌日清晨,锦绣迷迷糊糊地蹭了蹭,然后半睁着睡意朦胧的眼睛,却看到了她像树袋熊似的扒拉住润玉,而润玉抱着她的样子,瞬间睡意清醒了一大半,她眨了眨眼睛,是不是她看错了,还是在做梦。
而润玉在锦绣蹭他的胸膛的时候就醒了,看着锦绣那呆呆的眼神,勾唇一笑,“锦绣,早安~”
那声音可能因为刚睡醒而有些低哑,但却足够夺人心魄,与平时的清冽嗓音不同,带着一股魅惑的味道,像是勾人心神的狐狸精,挠得人心荡漾。
锦绣的面颊燃烧着鲜艳的红晕,全身发麻,心跳快得不能自已,此时此刻,她不禁想找一个老鼠洞钻进去,恨不得马上离开。
她竟然从不知她睡觉这般不老实,竟然不知不觉间就吃了润玉的豆腐,好羞愧啊!
锦绣蹭地一下,赶紧起了床,穿好衣服,夺门而出,只留下了一句“我一定会负责的!”
润玉看着锦绣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扑哧一笑,傻丫头,明明是我占了你便宜啊!不过,你要负责,我还是很乐意的。
“锦绣!”
锦绣听见身后有人在叫她,立刻回过身,“锦觅?!”
锦觅蹦蹦跳跳地走到锦绣身边,乐呵呵地说道:“原来锦绣你也来魔界了,太好了,这样,我就不用再忍受凤凰的暴脾气了!”
“怎么了?那只死凤凰是不是欺负你了?”锦绣一听,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小狮子,“还有,你这身打扮是怎么回事?你的锁灵簪呢?”
锦绣看着锦觅梳着两个土得要死的麻花辫,麻花辫垂在胸前,再加上一身灰扑扑的衣服,赫然就是一个活灵活现的村姑。
锦觅看了看自己的这身打扮,立刻有些气急,嘟起樱桃小嘴,咋呼呼地说道:“姐,你也觉得这身打扮很丑是不是?都怪那只死凤凰!他还说这身打扮好看,他那是什么审美啊,眼光一点儿都不好!”
不过抱怨完之后,她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从怀里掏出了一对长长的白兔耳朵,再次没心没肺地笑着说道:“锦绣,你看这个,这个是凤凰买给我的,那个老板说这兔耳朵可是照着那广寒宫玉兔的耳朵变换的,
我想着,到时候如果老胡要来抓咱们,咱们就戴上兔耳朵吓死他,让他再也不敢来擒我们。姐,这个办法是不是特别的棒!”
锦绣看着锦觅火来得快去得也快的样子,现在还一副没事样地求表扬,简直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唉~她这傻妹妹什么时候能精明点啊!无精打采地随便迎合了几句,“嗯嗯,锦觅,你好棒棒呀!”
随后,锦绣迈着小步在客栈后院寻了把草逗弄着魇兽,魇兽却犟了脖子,左右晃晃,像是一个不情愿接客的姑娘,叫声里都饱含着委屈。
锦觅蹲在锦绣旁边,盯着魇兽,满脸好奇,“姐,这小鹿怎么不吃草啊?”看了看它的肚子,恍然大悟,“哦,姐,它是不是趁着你不在,已经吃饱了,你看这圆滚滚的肚子。”
锦绣自然是知道魇兽是不吃草,以梦为食的,因为她以前用草喂过它,它都不吃,后来润玉告诉她魇兽食梦,不吃草,她便记下了,但还是忍不住用草去逗弄它。
锦绣仔细地看了看魇兽圆滚滚的肚子,便知它昨晚肯定去食梦了,而且还吃得很饱。
锦绣嘴角一挑,绽放了一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笑容,“嘿嘿~”她还没看过魇兽的梦呢!魇兽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喷嚏。
锦绣伸出双手,在魇兽肚子上不停地搔着痒,魇兽经不住这样摧残,便打了嗝儿,吐出了一个夜明珠大小的东西出来,锦绣好奇地伸出手去捏那珠子,那珠子却突然消失化入土中。
刹那间,地上浮起一层薄光影像,锦绣、锦觅蹲在一旁饶有兴味地观赏。影像中浮现出一张床,床上,女子在下,男子在上,男子正在动情地亲吻着女子,女子将手环绕在男子的脖颈。
锦绣一看,妈耶,好劲爆!少儿不宜啊!赶紧伸手捂住锦觅的眼睛,而锦绣不顾锦觅的挣扎,继续看着。
不过,这影像中的两个人怎么越看越熟悉,这不是锦觅和那只死凤凰嘛!妈的,那只死凤凰竟然敢这样对待锦觅,他完了,这事大发了,她跟他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