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沉沉烬如霜之龙音如道 第5章 第五章：下来受死，天道之惩

“若想拿我，天帝不妨自己来试试？”

这声音一出，洛霖和临秀就坐不住了，别人听不出来，他们怎么会听不出来。

冰寒之气从凌霄殿外漫进殿内，适才的繁华景象不见一丝，倒像是成了极北苦寒之地，这冰霜毫无阻挡，一路蔓延至天座之下，才停止。

梵笙是伴随着剑尖拖曳的声音一步一步走入殿内，直至来到大殿正中，才停下，待到她来到大殿中央的时候，整个凌霄宝殿几乎要被冰雪冻住。

这是皇极凌霄宝殿，从未有人如此对它，这是对天界的挑衅，对整个天界的侮辱。

天帝怒道：“何人？”

梵笙未曾回答，只是冷笑。

“梵笙！你这是做什么！”洛霖和临秀站起来，“你什么时候出关的！”

二人不知梵笙为何生气，可这等模样，哪里还是他们那个清音风月的师妹？何况，她今日闯入，如若处理不好，天界道界必定交恶。

临秀道：“梵笙，你可是来祝贺的，先放下兵器，莫要激动。”

洛霖道：“正是。”

梵笙看着二人，若是在平日，她早就听劝了，可现在，她甚至面无表情，毫无回应。

天帝从二人的言语中推算出了她的身份，道：“原来是玄音上神，水神与风神大婚，本应该邀请与你，但是不曾听闻你出关，便没有通知，玄音上神莫怪。”

天帝自然知道事情绝不是这么简单，若是别人他也绝不会轻饶，可眼前这人偏偏是玄音上神，身份贵重，出身道界，师从佛界，元始天尊宠女之名，五界皆知，再加上霜冻凌霄殿，可见其水系术法已然炉火纯青，怕是有大乘之境。身份高贵，实力出众，天帝只能选择大事化小。

梵笙见天帝演完了戏，只是淡漠的看了他一眼，然后面对洛霖和临秀，道：“师兄，师姐，倒是许久未见了，今日你们大婚，可梵笙却不是为了祝贺而来。”

洛霖道：“梵笙，就算是有事，也要冷静相谈，何必动手呢？”

梵笙道：“梵笙冷静不了，师兄，梵笙是什么性格你知道，梵笙的世界不论黑白，不论功过，不论贵贱，只论亲疏报应，若是天道不惩，那么梵笙便来代劳，”说着，提剑，剑指凌霄王座，“荼姚！下来受死！！！”

天后荼姚曾是鸟族公主，乃凤凰一脉，其氏族庞大，势力不可小觑，太微为了取得鸟族的支持，登上天帝之位，才娶了她，然荼姚生性善妒，自恃身份高贵，成为天后之后，又修得琉璃净火，而后诞下次子旭凤，卖弄权术，党同伐异，弑仙戮神，于天界不可一世，而鸟族这些年与她互为支持，更是让她嚣张跋扈起来。

早些年，梵笙其实见过她，只是那个时候她还不是天后，只是鸟族的公主，她的父王是鸟族的首领，当时适逢魔界抢掠，鸟族食不足，许多新生的鸟族造成先天不足，他们想要求尊父的太阴真火淬炼新生鸟族，尊父见鸟族实在是困难，便答应了。当时荼姚也在，二人有那么匆匆一面之缘，可到底梵笙对她也没什么印象，也许是因为当时的情况，并不会有什么明显的迹象能让她发现，若是那时候发现了，便不会有今日之局面。

剑指凌霄王座，呵斥天后名讳，无一不是大忌，可梵笙就是这么做了,太微的帐可以之后再算，可这荼姚她是万万不能饶恕的。

天后被指名道姓点出，竟然丝毫不乱，道：“上神过于放肆了，在这凌霄宝殿，直呼本宫名讳，举止挑衅，丝毫不把本宫放在眼里，本宫到底是哪里得罪上神了？”

梵笙轻蔑一笑，道：“你做了什么好事，你心里不清楚么？荼姚，一命还一命，你若是乖乖下来受死，你做的那些事情我就不多说了，不然，我今日倒要让天下知道，你这天后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天后道：“本宫是什么样的人物，不用玄音上神多说，众仙家也明白。”

梵笙道：“看来，你是不愿意下来了是不是？”

天后依然端坐于王座，丝毫不见慌乱。

“很好，很好，”梵笙立剑于空，双手掐诀，灵气凝聚，冰剑寒气肆意，随后，梵笙一指，剑便直奔王座而去。

“梵笙！！”

“梵笙你这是做什么！！！”

梵笙动作极快，洛霖甚至还未反应，剑已经直刺王座。

荼姚见梵笙真的动手，一时有些慌乱，可这剑却被人挡住了，并无他人，就是天帝。

黄色的灵力与青色的灵力发生碰撞，冰剑被天帝格挡在护盾之外，一时间，灵力与灵力之间的对抗就此展开。

梵笙见一击不中，右手捏指掐诀，更加灌输灵力，企图穿过屏障，可到底是天帝，二人竟然一时间分不出胜负。然最后，天帝身上金光一闪，透出一龙头之相，击溃了梵笙的冰剑。

梵笙向后倒退两步，站稳脚步，道：“你拿血脉压我？”

天帝则一甩袖，道：“上神可是过分了，这是天界，即便你是天尊之女，也不能肆意妄为，伤我天后！若不给你点教训，上神岂不要将这天都翻过来！”

“翻过来？”梵笙道，“太微，我且问你，你今日是否要护荼姚到底，这荼姚你交还是不交！”

天帝道：“不交！”

“好！”梵笙怒极，大笑两声，冷声道，“当年你若是有现在的气魄，我师姐何至于香消玉殒！”

香消玉殒？

天帝一愣，一时间竟想不起梵笙口中的师姐是谁？

“梓芬怎么了！！！”

天帝反应不过来，可洛霖明白，临秀更是惊恐，二人两步来到梵笙身边，道：“梵笙，你说明白，梓芬怎么了！”

梵笙冷静了一下自己，才道：“师姐今日已去，神魂俱灭，往生无望。”

临秀心神震荡，脚下几乎不稳，洛霖更是久久不能回神。

天帝也震惊，道：“梓芬仙逝了？不可能，不可能！”

梵笙见天帝一副悲痛的样子，便觉得恶心，道：“天帝不如问问你身边的人，她做了什么！”

天帝猛地回头看向荼姚，荼姚神色变了，强撑道：“上神这话可就可笑了，花神逝世，与本宫有何关系。”

“有何关系？”梵笙道，“你的琉璃净火我会认错？我师姐五内皆毁，神魂离散，莫说再世为神，便是往生都无望，这一切皆是因为你用琉璃净火焚她身，又她被迫跳下临渊台，荼姚，你好狠的心啊！”

“荼姚，可是真的！！！”天帝目眦欲裂，质问道。

可是真的？当然是真的，可是荼姚知道，她不能认，在这凌霄殿上，在这众仙面前，她不能认，认了就完了，一切都完了！

荼姚看着众仙盯着她的眼睛，稳住心思，道：“花神逝世，上神怕是伤心疯魔了不成？竟胡言乱语起来，陛下，难道你任由此人在这大殿之上污蔑于我吗？”

荼姚目光灼灼的盯着天帝，她在等，等天帝反应过来，这大殿之上，这众仙面前，天界的脸不能丢，天帝的脸不能丢，然后将此事遮掩过去。

到底荼姚跟了天帝几万年，这个男人她再了解不过，他看重权利，看重颜面，一切都被她算中了。

洛霖此时已经回转心神，道：“梵笙，梓芬，她...她......”

梵笙看二人的神色，着实不好，然而她还是把真相说了出来：“已经去了，就在你们大婚之时，临去前，我在。”

临秀脚下一软，坐在了地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梵笙将临秀扶起来，道：“师兄，师姐，事情的前因后果你们可以去花界问一个叫老胡的散仙，他会告知与你们，你们大婚，她也是知道的，走的时候，也很安宁。”

临秀哭道：“是我害了她，我不该应的，这婚本不该结的。”

梵笙道：“师姐，她明白的，她怎会怪你们呢，此事与你们无关，她不曾告诉我事情的经过，我知她不希望我报仇，闹出大事，可我忍不了！我修习大道几万余年，世人不知我是什么个性，可你们应该明白，我为人睚眦必报，着实护短，所以，这仇我一定要报，”然后她看向荼姚，“我说了，一命还一命，荼姚，你的命，我一定要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