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欢 常相见 第15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锦汀换了一身衣裳，两杯水泼在文筑，朱涯二人的身上。

“醒了？”锦汀将杯子放下“既然醒了，那就说说吧，为什么要杀楼澄。”

朱涯反驳“你什么意思，放开我！”

锦汀倒是无畏，道

“放弃挣扎吧，你挣脱不开这个绳子的”她站起身来，叹口气，继续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倒能考虑考虑不对你们用点手段。”锦汀将腰间的匕首拿出来，在二人面前不断试探。

叶晚棠走进来，从锦汀手里接过匕首，面朝着一脸杀意的朱涯，带着威胁的语气道

“你们二人应该也知道我在上京城素有杀人不眨眼的称号，你们要是不说，我可不保证我会不会做出些什么。”

朱涯二人一惊，连声敬意。

朱涯抢先开口

“叶家主，此事与我们真的没有关系，你又何必再试探。”

文筑附和

“是啊是啊，叶家主，您不能因为我二人之前不和，现在关系缓和就说我们杀人啊。”

叶晚棠将匕首插入一旁的桌子

“我说了，我没有耐性，既然你们说你们没有杀人，那我且问你们，你们为何如此笃定是他人栽赃陷害，又如何能自证清白？”

文筑道

“叶家主，我们之前也解释过了，我们二人都回了老家，怎么可能会去杀楼澄，他不过与我们是一房的交情。”

叶晚棠双眼微咪，道

“哦，那我查到的，为何不一样呢，据我调查，你二人是同一天同一时辰走的的，连你们走的路线都相差无几，你倒是说说，有什l么理由让我信服。”叶晚棠盯着二人，神色变的严肃，一字一句道“不要挑战我的耐性。”

锦汀挑起下巴，神色清扬道

“你二人喝醉时不是同我讲，你们本欲埋尸杀人，而后计划有变，所以才迫不得已遗弃尸体的吗？并且你们是因为偷拿藏书之事被他发现，才杀人灭口的。”

“你血口喷人，根本不是这样的，我们本来就没想着要埋尸体！”文筑怒意上头，大喊道“你们这是污蔑！我们不过是想教训教训他！”

“哦？只是想教训教训？那你倒说说，是哪样。”叶晚棠靠在柱子前，轻描淡写道“还是说，你们是因为其他原因才杀人的？”

朱涯“……”

朱涯磕头，惊慌道“官家，我们也是一时糊涂，求官家放我们一条生路吧”语尽，再次磕头。

“生路？她给你们生路，谁给他一条生路，你二人杀人时，可曾想过，冤魂索命，奈何桥畔，定有人会再次来取你二人性命。”.锦汀一字一顿道“若是没有判官来处罚奸佞，何来我大离的锦绣河山。”

叶晚棠扔掉匕首，懒散直挺腰身，严肃道

“若是你们交代，我可考虑放过你们。”

朱涯文筑二人相继对视，疑惑道

“当真？”

“当真。”

叶晚棠小声道

“锦汀，拿纸墨笔砚。”

锦汀会意，拿起纸笔。

朱涯交代，几日前，文筑去贡院偷科考的试题，当时是三更，二人买通了府邸的小厮，将试题拟写了一份带回学堂，结果当夜遇见了起夜的楼澄，二人怕事情败露，杀人灭口，毒药是当夜放的，据说药效很慢，后而在第二日诛杀，以证实不在场证明的证据。

锦汀将口供递给叶晚棠看，叶晚棠接过，嘴角上扬，将口供给放在桌上。

“签字画押，我就保证你们可以活着离开上京城。”叶晚棠道

朱涯文筑二人立刻上前签字画押，叶晚棠锦汀相视一笑。

“签完了。”

叶晚棠拿起看完后交给锦汀，意味深长道

“既然签完了。”叶晚棠转头“那就关押入死牢吧！来人！”

门被推开，一群官府的人围上来，乔衍最后进门。

“如何，我教你的这个方法。”

“不错，但以后不许了。”叶晚棠道

“是是是。”

三七客栈

“人已经押入死牢了，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要动身前往西北了？”乔衍推门进来。

“不急，我听说锦汀是以九祁司左使，前来处理韫州水患一事，若是无故前往西北，恐会引起天子猜忌，对了，一月后便是太后寿辰，我想萧瑾似一定会去，所以萧瑾似绝对不会前往西北，而会直接赶回上京。”顾白韫道

“好。”乔衍答道。

净谙宫。

“公主！皇后娘娘来了！”芸竹唤道

江月离赶忙将那把开过刃的匕首藏在桌下

“母后，您怎么来了？”江月离问道

“来，坐，我同你细说。”

“好。”

“陛下让我来劝你和亲之事。”萧澜轻声道

“他不是早就打算好了吗？”江月离一口苦茶下肚。

“你啊。”萧澜叹了口气，道“你毕竟是皇室的公主，也是皇族唯一一个适龄的公主，这是你的责任。”

“责任？以牺牲一朝公主换来的安邦定国，好生义正言辞，适龄，真的是这样吗？是嫡出的公主，哪朝哪国要以一个嫡出公主去和亲？我不明白。”语尽，拿起桌上唯一一杯酒下肚。

“怀玉，可你是大离的公主，嫡出公主，你的颜面代表的是整个大离皇室的颜面。”萧澜劝慰道

江月离“哼”了一声，一字一顿道

“一个颜面比一个公主重要……我算是明白了，身在皇家，哪有什么自由可言，不过是劝和利弊的棋子罢了，母后，望你回去转告父皇，我心如水，任人宰割，却从未失本心。”

“母后明白了。”萧澜站起身，道“怀玉，母后也是没办法。”

江月离看着萧澜远去的背影，不觉落下眼泪

“没办法？可你帮萧瑾似，帮江宇的时候，可是想破了脑子，为何到我这，就是没办法三个字，到底是我生在皇家，命从来不是自己的，真是讽刺啊……”

芸竹道

“公主……景和殿传来懿旨，说和亲日子已经定了。”

见芸竹半晌未开口，道

“哪日？”

芸竹忸怩片刻，抿唇道

“十日后。”

江月离苦笑摇了摇头

“看来已经迫不及待了，那好，我如他所愿。”

芸竹见江月离做出放弃的态度，跑到江月离身边跪下

“公主，若是您不想嫁，我立刻去买通侍卫，您连夜走，再也不要回到皇城，可好？”

江月离扭头望向她，抚摸她的脸，道

“身在皇家，这便是宿命，我能躲一时，能躲一辈子吗？”

芸竹哭道

“可公主，我从小和您一起长大，我不愿看着您嫁去北月。”

江月离安慰道

“没事的，放心。”

浮华宫的宫门越发的暗沉了，江锦月近日闭门不出。

“殿下，四皇子来了。”婢女传唤道

“进。”

江淮予环顾四周，轻蔑一笑道

“姐，你以前可是很稀罕那些金银物件，怎么，现在痛改前非了？”

“叫你来，不是让你说风凉话的。”江锦月无心理他，虚弱道

“那叫我来，是什么意思？”江淮予问道

“你应该知道了吧，我让乔衍去了韫州的事。”

江淮予挑眉，点点头道“是，知道。”

“淮予，身在皇家，你从始至终能选择的只有一个。”江锦月道

若不是知道上一世江淮予逼宫失败，江锦月真不知道乔衍和江淮予还有这层关系。

“什么意思。”江淮予正色道

“当年乔府设宴，你看中了乔衍对吧。”

“是。”江淮予忆起三年前的乔府设宴。

当年乔府设宴是为了迎出征归朝的乔大将军，乔大将军之后也因此被封为镇远侯。

三年前。

乔府

声势浩大，那是江淮予第一次遇到乔衍江淮予是整个上京城出了名的记仇不记人，不在意的人根本不值得他记住，只能说，乔衍是个例外。

那年，江淮予十六岁，乔衍十七岁，乔衍有凌云志，是乔家的三女儿，乔家家主乔殷的子女中，最看重的就是乔衍。

乔衍从房中出来，与迎面而来的江淮予撞了个满怀。

“抱歉。”乔衍声色冰冷，没正眼瞧他，急匆匆走了。

江淮予转头目视她的身影。

大厅中。

“参见父亲，母亲。”乔衍行礼道

乔殷点头“好”

乔衍道

“恭贺父亲凯旋而归。”

“小衍有心了。”乔殷展开笑容道“诸位，这是在下三女乔衍。”

“乔三姑娘，久仰。”这句话除了皇子与公主不用说，其他参加宴席的朝臣不得不说。

“各位，玩的尽兴。”乔衍道。

“好，好。”

后院，几个孩童在写字画，乔衍走近。

那些孩童在用弯曲的字体，写着刚硬的文字

“少年应有鸿鹄志，一声保家国一生保家国。”

“我自青山，不被风吹，我自潭水，自由明媚，我自烈阳，烈火浇愁，我自凌云，应有鸿鹄。”

“我愿家国无恙，也愿民生安康。”

“我愿短暂一生，描摹大好河山。”

乔衍蹲下问道

“这些话，都是何人同你们说的？”

一个年纪稍长的孩子答道

“是燕王殿下！”

乔衍冥思

“四皇子江淮予……”她站起身来，嘴角不禁上扬，看着那一群孩童，道

“我觉着，应该再加一句。”

孩童闻声，纷纷问道

“是什么是什么？”

乔衍拿起一幅字画，扬声道

“我愿用我短暂的一生，去捍卫我的家国去印证我所言真假。”

子时。

藏典阁

乔衍从窗户翻身进入，一把利剑从身后伸向脖颈。

江淮予轻声道

“乔衍姑娘，这么晚了，来藏典阁有什么要事？”

乔衍一个侧翻，拉起他的手肘向前倾，片刻二人扭打在一起。

江淮予将她覆于怀中，利剑直指她的脖颈。

乔衍怒声道

“你到底是谁！”

江淮予将其放开，面具揭下。

“在下，江淮予。”

乔衍一惊，行礼道

“原是四皇子，是在下冒犯，多有得罪。”

江淮予拍拍手上的灰，一脸笑意望着乔衍

“那乔衍姑娘深夜穿着夜行衣，悄悄的到藏典阁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那殿下来此地，又有何要事。”乔衍一笑“莫不是，跟踪在下？”

“若是说，我早就知道你会来呢？”江淮予伸手，手上是她今早掉下的纸页边缘“今早你慌忙从房中出来，撞到了我。”

乔衍拿起纸页一观，是漏掉的不错，但江淮予怎么知道她一定会回来。

“我知道你一向被你父亲看中，但你父亲常年征战，不常在京中，而乔府里的人，又忌惮你的身份，百般拿着主母的身份压着你，你迫于无奈，才来找这些文献的吧？”江淮予解释道，语尽，神色变得严肃“我还知道，你想当皇后。”

“怎么，不行吗？”乔衍反问

“乔衍，你拿什么去当皇后？”江淮予期待她的答复。

“我乔衍，有心机，有手段，有野心，怎么不能当皇后？”乔衍自信道“我知道，我父亲看中你，所以是你这边的人，将来谁做帝王，乔家支持的也一直是四皇子你，所以，我帮你拿到帝位，你封我为后，如何？”

“你想的倒挺多。”江淮予道

乔衍冷哼一声，附耳道“相信我，你会的。”

“好啊，我等着。”

官府。

“不必解释了，人证，物证，都在这，他二人亲口承认的。”叶晚棠扶额道

“晚棠，要不你先回去吧，你也几日没合眼了。”锦汀上前劝道“既然此事已了，那你也别想太多了。”

“嗯，你先回去吧。”

“好。”

“公子，出来吧。”锦汀端正身板，正色道“从一开始，公子就跟着，不累吗？”

“自然不累。”

“公子这又是何意？是不方便出面还是？”锦汀忐忑问道

“我此次前往韫州本就鲜少人知晓，再加上陛下忌惮九祁司是民心向往，我若是参与此次事情，定然会引起轩然大波。”萧瑾似耐心解释道。

“公子，我认为，你根本不需要来的……”锦汀停顿，李禹跑上前来，气喘吁吁道

“瑾似，宫中传消息来了，你必须赶紧回到九祁司，一旦陛下知道你秘密前往韫州，定然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这里有我，你且放心。”

“是因为太后寿辰吧。”萧瑾似冷声道“看来皇家已经做好了准备。”

“总之，你必须赶紧回去，皇后娘娘传书信说，陛下特意到坤宁宫找皇后娘娘说了一番话就是为了试探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