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话。
从仙魔大会起,就有无数人对白深说他与仙尊是道侣,还是恩爱了两千多年的道侣。
简直荒唐!
他是谁?天纵之才的魔尊,修为放眼整个三界,也只有仙尊能与他比肩。
如今却说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与人结为道侣。
那些人竟敢质疑他的记忆!
就连仙尊也是如此说,他们真以为这样自己就会相信?
这天下,除了仙尊,还有谁能更改他的记忆?
仙尊若是想与本尊结为道侣,不如将本尊的记忆直接改成两人已结为道侣,何必如此麻烦还连同其他几界的人说本尊竟是失忆。
因此他的记忆并没有被更改过,这一切只是仙尊爱慕他使出来的计策罢了。
白深这几日听了不少这样的话,如今一听到别人说自己与牧南霄是道侣,便是觉得厌烦。
他是在仙魔大会的时候想与仙尊结为道侣,却不想他人借着这件事情在自己面前献殷勤。
“此话日后休要再提。”白深正色道,他衣衫不整,伸手按着牧南霄的肩膀,让他看着自己,模样严肃,“本尊心悦仙尊,仙尊也是心悦本尊。不过仙尊有道侣在先,待本尊将他解决,再与仙尊结契。”
牧南霄得了白深的灵力,能明显感觉小腹中有着暖流涌动,也能感受到灵胎传来的感觉——餍足与高兴。
似是对另一个父亲的灵力滋养感到满足。
他与灵胎心意相通,心情放松,还未来得及仔细感受灵胎的存在,便被白深的话吓了一大跳。
白深竟是放出话来要解决他自己……
若是日后白深找回记忆,知道了这些事情,可会做何感想?
牧南霄想着,觉得有些好笑。
如今也是摸清现在白深的脾性了,想不到失忆后的白深竟是如此自负的一个人。
他人的话一个字都不信,只肯相信自己。
在院中秋千上做的事都未引起白深的任何记忆,这恢复记忆的路怕是任重道远。
“依你便是。”牧南霄道,伸手拢了拢白深的衣袍,朝寝宫走去。
身后的人没动静,他还停下了脚步询问:“不跟上?”
听到脚步声,牧南霄才伸手推开寝宫的门。
桌上储物戒上的空间石散发着瑰丽的光,牧南霄想起自己原先的打算。
白深进入寝宫后,仔细将这里打量了一番,在屋中发现了不少自己的物什,便笑道:“仙尊如此,不知道侣可知道?明明都是有了道侣的人,却在寝宫中私藏不少本尊的东西。”
牧南霄附和:“魔尊心中清楚便是。”
反正他说什么白深都不会相信,还不如顺着脑子已经坏了的道侣说话。
白深听到这个回复,十分满意,快走几步,搀着牧南霄的手臂,让人坐在椅子上:“身子如何?方才在院中是本尊没能把持住。合.欢宗的修炼功法便是如此,倒是让仙尊受累了。”
白深失去了记忆,做着那些事情也是生疏不已。
牧南霄自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刺激他,他点头:“有些疲惫,一同去榻上休息可好?”
牧南霄没想过白深会拒绝自己,便一步步朝床榻走去,才穿好没多久的衣裳掉落在地,独留穿在里头的白色里衣。
他皮肤上留了不少印子,红色的印子如瑰丽的符文,从雪白的脖颈一路蔓延入里衣。
牧南霄经过桌子时,随手将桌上的储物戒收好。
他坐在榻上,这才发现白深依旧站在那儿,并没有跟着他。
“仙尊待他人也是如此?如此将一个认识不过几天的人邀请入寝宫,还邀请他一同入塌同.眠。”
牧南霄从容回复:“本尊已对你倾心,此时却又与本尊谈论这些……白深究竟是如何看待本尊?”
“自是与仙尊的心情一样。”白深说,“本尊乃是魔修,扬名三界已久,爱慕一个有着道侣的人也算不得什么恶名,但是仙尊不同……仙尊若是与吾厮混,实际上确实有着道侣,怕是在这些正派修士中难以服众,到头来随了心意却是辱了自己的名声。”
牧南霄:“白深如此考虑,又为何接近本尊?你明知道,不将本尊扯入其中的最好方式,就是你不接近本尊。”
白深矛盾的想法让牧南霄听了想笑。他想看到白深更多和以往不同的神情,心中升起了逗弄的心思。
在他说出这番话后,白深并没有回应,那双红眸颜色更深。
两人之间隔了很远的距离,牧南霄也能从这人身上感受到压迫感。不是修为比他高的压迫感,而是来自另一种可怕的、令人难以忽视的欲念。
“做不到。”良久,白深才吐出这几个字。
牧南霄应道:“那又如何?魔尊心悦本尊,本尊亦是钦慕你,何惧他人眼光?”
“仙尊的意思可是你并不喜爱你的道侣?那又为何与他结契。”一提到道侣二字,白深话中就带了怒气。
牧南霄哑口无言,无法回复。
白深不相信两人是道侣,自然这话他也没法回应。
他喜爱白深吗?自然是喜爱的。
看着牧南霄沉默,白深一颗心坠入谷底。
“仙尊如今可是在玩弄本尊的感情?”
他带着愤怒,想要甩袖离去,却又不舍与牧南霄分开。
矛盾的情绪积压在心里,让他无法做出抉择。
留还是走?
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便站在那里质问牧南霄。
“本尊对你亦是真心……罢了,明日随本尊前往一处地方,你自是知道这一切始末。”
牧南霄将希望寄托在药王谷上,同时也让郁仪去查那几日白深身上发生的事情。
正巧这时候郁仪的灵力带着讯息来到牧南霄的寝宫。
牧南霄还未接触,便被白深用灵力击溃。
“本尊早就察觉到你与那孽徒直接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如今看来,本尊那孽徒才是仙尊一直藏着掖着的道侣吧!”
白深感受到熟悉灵力的时候,便控制不住心中的情绪,甩袖离开。
牧南霄呆愣站在原地许久,才理解了白深话中的意思。
他与郁仪是道侣?
郁仪若是听到这话,怕是腿都会抖起来,连忙叫着不敢,然后飞速离开魔渊,去一个白深找不到的地方。
牧南霄没有听到郁仪传来的讯息,想必里面的内容也是与白深那几日发生的事情有关。
但现在的情况可不是做这种事情的时候,他若是他不去阻止白深,等他恢复记忆,会发现自己少了一个徒弟。
牧南霄连忙给郁仪传讯,让他赶紧离开。
然后自己整理好衣裳朝着白深离开的方向追过去。
灵力在丹田内流转,刚刚走遍周天,还未使用凝聚好的灵力,牧南霄就感受到腹中一阵尖锐的疼痛。
顿时冷汗便已出现在他的额上,他控制不住身形,踉踉跄跄从半空中跌落,落在半山腰的树林里,扶着一棵参天大树,微微喘气。
“莫闹,救人要紧。”牧南霄手掌覆盖在小腹上,下意识灌入自己的灵力,这才感觉到疼痛缓了些。
可是灵胎出了什么意外?牧南霄心中拿不准注意。
在郁仪的命与灵胎的情况中稍稍徘徊了一下,便按着小腹再次朝白深追去。
灵力缓慢朝小腹输入,被灵胎吸收,疼痛感缓解了不少。无数负面情绪从灵胎涌出,被牧南霄接收,他身子僵硬了一下,努力保持灵台清明。
无数的恶念让牧南霄怀疑这不是灵胎,而是魔胎。
从未有过的想法在他的脑中不停滋生。
想将白深周围的人全部杀光,将白深关起来,那人是他的,也合该是他的。
牧南霄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他是仙尊,人人敬爱的仙尊,心怀大义的仙尊。
他手中有着人命与鲜血,那都是十恶不赦已经称不上是人的恶徒,他不会无端起杀念,更何况是想杀素日并未有过许多关联之人的念头。
这不过是初入牧南霄脑中的恶念,紧接着便是更多更难以想象的想法。
牧南霄发现,只有自己朝灵胎灌注灵力,这些恶念来势才不会如此凶猛。
他感受到了灵胎传来的急迫感,腹中疼痛与纷杂的思绪一齐攻击,让牧南霄思维迟钝,无法做出更多的思考,只能凭借直觉朝着魔渊奔去。
他赶到合.欢宗,恶念与疼痛陡然消失,他被阵法拦在了宗门外。
他还未来得及思考什么,挥手就攻击合.欢宗的阵法,迅速引来宗门大能。
那几位大能看到牧南霄,又恭恭敬敬打开阵法,请他进去。
若是牧南霄真的动真格,这个阵法在他眼中还不够看的。
方才的攻击不过是在敲门罢了。
“仙尊,您可算来了。您若是再不来,郁仪师兄就要被师尊给杀了!”一道身影感受到阵法波动,迅速出现,看到牧南霄,又嚎哭出声。
牧南霄并未过多搭理,感受到白深的灵力出现在擂台处,便直奔而去。
那位少年亦跟在牧南霄身后,远远落下一大截。
他赶到的时候,郁仪衣裳染血,脸色苍白,用剑撑着身子才没有倒下去。
白深站在他的面前,手中提着佩剑,朝郁仪一步步走过去。
好在白深还有着几分理智存在,知道这人是他的徒弟,并未彻底下杀手。
但这伤势,没个几月怕是好不了。
“住手。”牧南霄松了一口气,现身,毫不留情攻击白深,与他缠斗。
跟在后头赶过来的少年见状,连忙将郁仪从擂台上拖了下来,喂了疗伤丹药。
不要用正常人的眼光去看魔尊,他就是个傻der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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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