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予书看不出白深的问题,事情一下子便陷入了僵局。
好端端的就失忆了,还只失去了一个人的记忆。
或许白深是中了什么魔功?
若是他中了魔功,郁仪等人定是能看出来,他们本是魔修,作为魔尊的弟子,阅历不低,这种诡异的魔功他们定是能分辨出来。
不是魔功,不是他人陷害,药王谷的人也查不出问题。
白深究竟是怎么了。
这些手段都用尽后还未让白深恢复记忆,牧南霄此时更为担忧。
偏偏白深那人脑中又不想些要紧事,每日想着的都是与他一同颠暖倒凤的事情,情绪还是如此强烈。
这种强烈的情绪透过灵胎,影响到牧南霄。
叫他近日都是心神不宁。
“小药师都说咋俩没事,现在能否双修?”
白深满脑子都是这些念头。
牧南霄心里有着顾虑,虽然也有点想法,最后还是拒绝了:“我乏了,白深早些回去休息吧。”
他微微垂着眸,看向桌面的茶盏,对白深下了逐客令。
心爱之人的态度突然转变,两人实力相当,白深也不能来强的。
比起这些,他更想知道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
牧南霄脸上没有表情,举手投足却带着愁思,让白深担忧又茫然。
最后白深还是离开了牧南霄的寝宫。
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就这样冷淡了下来,一月未曾有联系。
牧南霄常常坐在院中的秋千上,手抚摸小腹。
虽然没见着白深的人,但那边的情绪常常传过来,凶猛又激烈,无数恶念涌入,牧南霄与之对抗,渐渐麻木。
他竟不知这是自己产生的恶念还是白深的想法。
要告诉白深真相吗?
灵胎没有吸收白深足够的灵力,又经常闹着牧南霄。
不过一月的功夫,牧南霄就憔悴了不少。
还没等他作出决定,白深再次出现在他的寝宫里。
白深特地打扮了一番,穿着他极少穿的白色衣袍,身形高挑,腰封紧缠,面容英俊,红色眼瞳盛满深情。
在精心打扮下,白深的疲劳也未遮住。
他和牧南霄一样,这段时间过得不好。
“我差点杀了人。”白深看到牧南霄的第一眼,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如此。
这段时间牧南霄没有特地去打探白深的消息,自然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
一时听到他说这话还未反应过来。
白深杀人……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他们手中人命还少了?为何白深要特地提起他差点杀人的事情。
“我果真是个魔修,骨子里就是坏的,内里已经腐烂,不管如何伪装,脑中总是那些烂透了的想法。仙尊是如此高贵的一个人,与我在一起会脏了你。”
牧南霄越听越不对劲,白深这是想抛夫弃子?
这人怎么活像个负心汉!
他刚想开口打断白深的话,又听到白深接着说。
“但是我是个魔修,仙尊也知道魔修性情诡异不定,我看上了仙尊,即使是粉身碎骨,也要将仙尊给夺过来。”
牧南霄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问:“你差点杀了谁?”
“自是那些有可能是仙尊道侣的人,仙尊不肯说,本尊只能一个一个找过去。”
难怪这段时间灵胎传来的杀念如此重,白深是真的差点就杀了人。
灵胎这是让自己去阻止白深?
“亏他们都是些年少成名的人物,竟如此不经揍。”白深揍了人,还如此洋洋得意。
“就凭他们那点实力,仙尊定是看不上他们,如今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难不成仙尊的道侣真是我?”
“早说过……”
牧南霄话还没说完,再次被白深打断:“但本尊却是丝毫没有这些记忆,与仙尊的初识也是在仙魔大会上,这世上又还有谁能够陷害我?”
牧南霄听到这话就有些生气。
白深这自大的想法,迟早会吃苦头。
牧南霄正想着该如何骂白深,就听到了灵童的传讯。
讯息一接触到牧南霄的灵力,就放了出来,一旁的白深也听得一清二楚。
“尊者,山下有许多宗门的长老前来讨公道,说是脑子坏了的魔尊去他们宗门伤人了,甚至还差点杀了一个人。”
牧南霄暗叫不好,连忙看向白深。
果真白深一张脸就黑了下来。
他素日还是太宠着这些灵童了,怎能如此说白深呢?
他脑子是坏了,但是就这样说出来被魔尊知道……就算那些灵童是自己山内的人,怕也是要承受白深的怒火了。
“脑子坏了?”白深一字一句重复,声音中带着怒气。
白深来无影去无踪,灵童并不知道这人出现在山内了,那些前来讨要公道的宗门长老也不知道。
灵童又传讯过来,声音里带着幸灾乐祸:“尊者,那些长老被魔尊揍了一顿,翩若惊鸿的公子郎都被揍成了猪头,小书忙着帮他们治疗呢。”
白深听到这个灵童的声音就来气:“想不到你这还有个性子如此活泼的灵童,可是鹦鹉化形所成?”
牧南霄想了想:“好像是山腰池塘中的锦鲤化形。”
“锦鲤?本尊瞧着可不像,更像只乌鸦精。”白深冷冷说,走了出去。
牧南霄连忙跟着。
*
在锦鲤精给牧南霄传讯后,他吩咐着温予书照顾那几位长老,脸上带着笑看着他们脸上的伤。
但是他的好心情在看到与仙尊一同出现的魔尊时戛然而止。
“尊者恕罪……”他的告饶还未说完,被白深的攻击堵在喉中。
一道灵力挥下去,锦鲤精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瞬间变回了原形。
一只红白相间的胖锦鲤扑腾了两下尾巴,生无可恋倒在地上,翻起了白眼。
还是牧南霄用一道温柔的灵力将锦鲤送回了半山腰的池塘中,尽快让锦鲤精吸收灵力,恢复人形。
做完后才对着那几位长老询问:“众位前来所为何事?”
他们才被白深莫名其妙打了一顿,心想着打不过魔尊,但是可以跟明事理的仙尊告状。
两位尊者是道侣,仙尊向着正派修士,也能制衡一下魔尊。
但是告状这种事情,哪儿有在正主面前说的!
他们看着白深带着笑容的脸,顿时将所有委屈与苦难咽回肚中,连忙道:“无事无事,只是许久未见仙尊,特来拜见。”
牧南霄颔首:“无事便好。”
然后他带着白深回了山顶。
那些长老在这里接受温予书的治疗,不过几个时辰的功夫,他们脸上的伤势便消失了,内伤在调理中好得差不多。
恢复速度如此快,叫他们各个睁大了眼睛看向温予书。
不愧是仙尊,座下药师都如此厉害。
“好了。”
温予书看着自己面前恢复原样的仙门长老,颇有高人风范甩了甩宽大的袖袍。
不知是谁问了一句:“大人药术如此厉害,也无法治好魔尊?”
方才装出来的高人风范荡然无存,温予书一个趔趄,稳住身形后,额角尽是冷汗。
“住嘴,魔尊可还没走远,你若是想与他切磋,少带上老夫。”立刻便有一人何止。
那人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心有余悸看向魔尊离开的方向。
温予书也看着那边,未看到魔尊归来的迹象,这才去半山腰的池塘处。
锦鲤精在池塘里愤怒摆着尾巴,水面泛起一圈圈波纹,又有不少的水被他强有力的尾巴击打,溅落在岸旁。
“我带了增强灵力的药,倒在池塘里,过几日吸足灵力后就能再次恢复人形。”温予书掏出一个小药瓶,将青绿色的药液倒在池塘中。
顿时,池塘灵力四溢。
锦鲤精感受到充足的灵力,并没有高兴起来。
就在刚刚,在温予书来之前,他的同僚可是过来将他嘲笑了一番。
想起这件事,锦鲤精更加生无可恋,尾巴打着旋沉到池塘底,鱼肚白也翻了出来。
温予书焦急:“这是怎么了?难道是灵力太多了?”
锦鲤精有气无力用尾巴击出一道水柱喷在温予书脸上,表示他还活着。
*
那些长老的话白深都听到了,他幽幽看向牧南霄:“本尊脑子坏了?你座下灵童如此说,连那些名门正派的长老亦是如此,仙尊可得给本尊一个交待。”
牧南霄交待不出来,他说啥这人都不信。
“是我治下不严,日后不会了。”
牧南霄敷衍的态度又激怒了白深。
他拉扯着牧南霄上了塌,伸手解开牧南霄的腰带,更想进一步解开他的衣袍时,牧南霄发动了攻击。
白深匆匆躲开,手碰到了一处柔软却又有弹性的部位。
两人如今的模样说不得好看,牧南霄坐在床榻上,冷着脸系好衣袍。
白深还在为方才的奇异触感疑惑。
视线如刀子般扫过牧南霄的腰腹,在宽大衣袍的遮盖下,看不出什么异常。
“你这是作甚。”牧南霄有些心虚,将白深推开后,便色内厉茬道。
“方才……”白深脸上带着疑惑。
牧南霄暗叫不好。
他不让白深碰本就是不让他发现自己腹中的灵胎,如今这是被发现了?
这一月灵胎十分闹腾,他方才偷了点白深的灵力安抚,现在好不容易平息下来,他又得看着白深发疯?
牧南霄:老公失忆后天天发疯,我快兜不住了QAQ
白深:你才发疯,你全家都发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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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