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师尊奇幻之旅 第8章 第 8 章

（你你你……你这是什么兴趣爱好啊？太奇怪了吧！）

仙羽不太懂得“开玩笑”这回事。

如果预先说明，接下来所说的是戏言亦或笑谈的话题的话，仙羽倒是拥有能欣赏此类内容的幽默感。

但若是司宁这样唐突地开玩笑的话，仙羽对此就无法理解了。

由于没有注意到司宁话语中恶作剧的成分居多，单纯的她，只是信以为真地做出诚实的回答。

“我怎么可能配合你做这样的实验啊。”仙羽抱怨般地说道，“辱骂别人这一类的语言，我根本未曾掌握过……而且我觉得，只要是天雨村的村民的话，在这方面应该都很不擅长吧。”

逗弄仙羽这样天真烂漫的少女时，司宁是否能从中收获某种乐趣？这从表面是很难看出来的。

不过，从没有再继续下去这一点看，司宁很有可能对此感到有些失望吧。

但无论司宁当时是怎么想的，仙羽对司宁的想法都毫无感知。

她甚至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被逗弄了”这件事。

自然，也不会跟着产生什么生气或是害羞的反应。

“好像的确如此呢。”司宁微笑道，“像天雨村这种‘世外桃源’一样的地方，也实在很难想象村民居然会精通人身攻击的语言。请您不要在意，忘了我之前的话吧。”

“嗯。那么就……忘记了吧。”仙羽无邪地点点头。

“对了，您决定好了吗？”司宁唐突地转换了话题。

司宁是在问自己“是否决定成为彼此的旅伴”这件事吗？仙羽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个问题。

思考这个问题，让仙羽很是不安。她下意识地紧紧咬住牙关、脸色微红。

（他问的，到底是不是我所想的那个意思呢？）

“要我决定什么？”仙羽试图向司宁确认这一点。

“决定要怎么称呼我的名字啊。”司宁轻松地说道，“现在决定好了吗？”

（果然是我误会了吗……）

仙羽稍稍松了一口气。

“让我决定的原来是这个问题呀？”仙羽惊讶道，“之前不是已经讨论过这个问题了吗？这种细枝末节的事情，你居然这么在意呀？”

“原来您觉得……这是不值得在意的小事吗？”司宁有些伤感地说道，“原来在您眼里我这么没有价值的啊，当然，您这么想也不是不可以。虽然在知道的时候，我因此有些伤心就是了。”

“诶？”仙羽困惑地问道，“你的反应为什么会这么激动？是不是有点儿……太过于夸张了啊？”

本以为只是很普通的小事，但司宁居然如此小题大做，这就让仙羽迷惘起来了。

“不过，您也不用太在意我的想法，还是按照您偏好的感受来吧。”司宁近乎悲伤地说道，“毕竟，尽管在这方面对您抱有强烈的期待，但动机说到底，也只不过是想确认我在您心中的地位而已。如果这么做的结果，反而会让您感到不快或是被冒犯的话，那就是本末倒置、适得其反了。我并不想这么做，只是希望‘能和您建立更亲爱、牢固一些的关系’而已……”

（反应有点儿过度了吧？）

（我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才对啊。）

（但是，总觉得他对我，有一种异乎寻常的执著……）

“什么嘛……说到底，你还是有点儿想勉强我的意思吧？但是，却一直装成没有那个意思。”仙羽耿直地说出了令人不愉快的现状，“你不感觉这样做很虚伪吗？虽然，你这种虚伪我也不讨厌啦，但是，我还是想说，你不觉得自己太虚伪了吗？”

仙羽的话，实在不怎么好听、甚至可以说是有些伤人了。

但不可思议的是，司宁的反应十分平静，完全没有如仙羽担忧中那样受到打击的意味。

“不觉得啊。我自己是真心实意地这么想的啊。”司宁平静中带着哀愁地说道，“虽然我没有办法证明自己是真诚的，但这能成为认为我虚伪的依据吗？”

司宁的这一反应，反倒让原本很有些不满的仙羽，对他愧疚起来了。

性情天真的少女，很容易被狡猾的人引导与欺骗。这种事是很常见的。

但仙羽的情形却有些不一样。

她是从司宁的身上体验到了某种还无法化为清晰思维的情感，并因此认定对方值得信赖。

仙羽虽然还没能想清楚自己共情到的是什么，但她全程都很清楚地注意到自己的感受变化。

与司宁交流的过程中，仙羽基本上始终是清醒的。

偶然产生些许迷失感的时候，也会很快地回到应有的轨道上。

因为没有真正地感到不安，所以她才能安心地对自己与对方保持信赖。

这份纯真而敏锐的直觉，或许就是能让仙羽始终保持天真烂漫的同时、却又不受伤害的力量吧。

“好吧……我知道啦。”仙羽老实地说道，“那就是我误会你了吧，嗯……”

（那么……我就认真思考一番“如何称呼对方”这个问题吧？）

仙羽还真的开始沉思了起来。

“我想不出。作出决定原来是这么困难的一件事吗？”沉思了一会儿，仙羽还是没有想明白，只是说道，“我打算直接用‘司宁’称呼你，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怎么样？”司宁有些疑惑地说道，“您是什么意思？是在问我‘是否会对这个称呼感到不快’吗？还是说，在问我‘究竟想被您如何称呼’？抑或是，在问‘我没想到的某个问题’？”

“诶，这两个或者说三个问题，难道不是同一个问题吗？”对司宁纠结的事情有些不解，仙羽只是说道，“那么，就回答让你最为在意的那个问题吧。”

“如果您认为是同一个问题的话，那我就同时回答吧。”司宁娓娓道来地说道，“无论您如何称呼我，我都不会感到不快。毕竟，我说过的，就连被您叫‘咸菜疙瘩’，应该都不会觉得不舒服的吧。之前，我只是觉得‘司宁’过于疏远了，所以，想让您用更亲近的方式、比如说‘宁宁’什么的，称呼我而已。不过，我后来想开了。您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吧，只要能经常听到您的声音，我就心满意足了。”

（不知为何……我还是有种奇怪的感觉。）

（虽然觉得这个设想很荒诞，但他与我之间，果然有着“陌生人”之上的某种关系吧？）

尽管还无法理解个中缘由，但仙羽对司宁这个人所隐藏着的某些秘密，已经在意到快要让她有些发疯的程度了。

“你真的喜欢‘宁宁’这个叫法吗？”虽然觉得这个称呼很诡异，但仙羽还是试着去认同司宁的选择。

“喜欢啊。”司宁说道，“如果您愿意这么称呼我的话……您就是第一个称呼我为‘宁宁’的人了。”

（第一个称呼你为“宁宁”的人？这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好奇怪的需求呢。）

“那这样吧……我采取更折中的做法好了。”仙羽有些无奈地说道，“我平时对你的称呼，应该是‘司宁’居多。如果你能做出什么让我开心的好事的话，那时就叫你‘宁宁’吧，这样可以吗？”

“咦？真的吗？”司宁突然流露出过度明朗的表情、喜出望外地说道，“我太开心了！谢谢您！能认识您真是太好了！”

“咦？太夸张了吧……”司宁的反应，让仙羽摸不着头脑。

确实，对方同意呼唤自己希望被对方呼唤的名字，这是值得高兴的。

但是，无论怎么去想，仙羽都无法理解司宁为什么会高兴成这个样子。

“不用对这种小事道谢吧……”仙羽歪着头说道，“只是同意用‘宁宁’称呼你而已啊。你为何会如此快活呢。在我的感觉中，就好像是……如果你是小孩子的话，当场就会手舞足蹈起来了一样。”

尽管，司宁当然没有做出“手舞足蹈”这样的行为。

但是，仙羽就是感觉得到，对方产生了开心得可以与此种心情匹敌的高昂情绪。

而这种高涨过头的情绪，只是因为和仙羽说了说话、听到仙羽同意按自己希望的方式称呼自己，就能引发出来的？

仙羽无论如何都难以想象这是真的。

（另有隐情吧……）

（总觉得，他为之高兴的，其实是别的事情……）

（试着问问看好了。）

仙羽就是这么决定的。

之前已经问过类似的问题了，但司宁没有回答。

（既然如此，看来需要营造对方不得不回答的氛围了……）

刚才所说的言语被对方忽略这件事，并没有让仙羽沮丧。

仙羽不觉得司宁是那种会漠视她感受的人。

仙羽判断，自己之前的话语，可能只是没有被司宁视为问题，而是当成了她的自言自语吧？

因此，被对方忽略了、没去注意，应该仅此而已。

“我对你叫‘宁宁’这件事，真的那么值得高兴吗？”再一次问出这个问题，对仙羽来说，也并不是很困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