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师尊奇幻之旅 第30章 第 30 章

“我还以为，真的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呢……”仙羽嘟囔着、又再补充说道，“仔细想想，被绑起来的马尾或辫子松脱，根本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了吧。你到底为什么会关注这种细节啊？”

“因为我碰巧注意到了呗。”司宁疑惑地说道，“师尊刚才说的话也很奇怪啊。普通情况下，被我说了那种话，反应怎么会是‘不可能吧’‘你看错了’呢？太过于激烈了吧？”

“那应该是什么样的反应呢？”仙羽迷惘地问道，“我以为这是最正常不过的反应了呢。都怪你大惊小怪，让我的神经不必要地变得紧张……”

（咦？好像有些不太对劲啊……）

（是因为产生了不安全感的缘故吗？我的情绪变得不稳定了。）

（好奇怪啊。总感觉我现在的性格，和我通常应有的性格不太一样……）

由于和司宁对话的缘故，仙羽注意到自己的性格似乎变得鲁莽冲动起来，她不由得有些不安。

尽管对现在的自己感到陌生，但仙羽依然努力试图控制变得有些陌生的情绪。

“一般来说，就算我说得不对、情绪也不至于变得如此激烈吧？”司宁疑惑地说道，“头发松脱岂不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么，师尊为何在还不确定的时刻便反驳了呢？总觉得师尊刚才好像在近乎本能地否定我观察到的现象啊，有什么特别的原因使得您变得冲动了吗？我并不在意师尊有什么小心眼和坏脾气，只是，如果有什么让您不安的事物干扰了您的情绪的话，请对我说，我愿意为您尽绵薄之力。”

（司宁真是个情绪稳定的人，我很高兴。）

（不过，连他也能看出我的情绪不正常了吗？）

（真奇怪，他为何会知道我平时的性格是怎样的呢？这难道是看得出来的吗？）

“谢谢你。但是，我也搞不懂了。”仙羽迷惘地说道，“大概是因为你刚才说话时太过于没头没脑了吧？不，似乎也不对。抱歉……我确实变得如你所说的那样奇怪了。”

“哪里，师尊不需要道歉。我真的完全没有介意哦。”司宁说道，“不过我还是想说，师尊您看，就连您也会有很多想不清楚、或是虽然知道却不会表达的内容对吧。所以，我不会表达、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想法，那不是太正常不过了嘛。”

“唔……我想了想，应该是因为，总觉得你说话提到我的双马尾的时候，就好像在说我长着两只长耳朵一样吧……”仙羽有些困惑地说道，“虽然不知道这么误解是否合理，但当时我产生的感觉就是那样的。难道我的头发在你看来是某种会动的生物吗？而且，仔细回想起来……”

说是仔细回想，但仙羽其实只想了很短的时间，便说道：“当你那么说的时候，我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确实，就是那种罕有、陌生的感觉，让我有些失控了……）

“毛骨悚然的感觉？”司宁似乎难以共鸣仙羽的感受，他问道，“师尊为什么会感到‘毛骨悚然’呢？我可完全没有吓唬师尊的意思哦。”

“虽然你可能是没有吓唬我的意思……但当时我莫名其妙地就感到害怕了。”仙羽皱着形状雅致的细眉说道，“或许是我想多了吧……你真的不是预测到我的反应才故意那么做的吗？”

“我怎么会故意那么做呢？”司宁困惑地说道，“如果师尊这么看待我的话，那我可是会觉得有点儿委屈了啊。”

“那么，就算了。别在意，多半是我想多了吧。”仙羽说道，“总而言之，我当时极力否定你的话的原因，是因为不知道为什么产生了恐惧感，而试图安抚自己的自保反应吧。但我其实没有什么生气的意思，你并没有真的惹恼我，不要放在心上了……”

“我知道了。”司宁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安心地说道，“让师尊不高兴了，真是不好意思。我真的没有吓唬师尊的意思，只是碰巧说出了有那种感觉的话而已。”

“我知道，仔细想想确实是我的错。”仙羽有些沮丧地说道，“可能是因为之前被迷雾和蜂巢的事情影响，不由得就变得‘草木皆兵’了呢。不是你的错，反而是我把负面情绪发泄在了你那里，真不好意思。”

“我没有在意啦，所以师尊也不要再放在心上了。”司宁优雅地点了点头，充满安抚意味地说道，“我想，我应该可以和师尊一起安全地旅行到天涯海角、世界尽头的吧。”

（“世界的尽头”吗？）

（听起来是很令人憧憬、而又令人战栗的存在呢。）

“那我问你，‘世界的尽头’是什么样子呢？”仙羽问道，“到达那个地方的时候，外面会是一片空洞的虚无吗？如果到达那里、再继续前进的话，我们会‘坠落’或是被某种未知之物‘吞没’吗？”

仙羽问出的，是她曾多次思考过的问题。

仙羽记得自己曾经在书本上看到过“世界是球形”的说法，也就是所谓的“星球”。

从太阳与月亮在天上的形状来看，这个说法也很自洽、很有说服力。

但不知道为什么，仙羽总是觉得，“球形世界”只是某种谎言、或者说假象而已。

也许，真正的世界确实应该是球形的才符合逻辑。

但是，仙羽总觉得，自己所在的世界，并不是类似球那样的形状。

但世界的全貌，究竟是什么样子呢？仙羽并不知道、也无法想象。

仙羽想起司宁说过的“赝品”一说，就不由得更加不安起来了。

（这个世界……莫非也是“赝品”吗？）

（因为它是“赝品”的缘故，所以使得我不能产生对那些“书本知识”的认可、信服之心？）

（我所知道的“知识”是错位的，是用来记述“真实世界”的。）

（而记述“赝品世界”的知识，也许在任何地方都不曾存在……）

思索着这些猜测，仙羽不由得产生了一阵寒意。

幸好司宁送给仙羽的衣服非常保暖，她只是稍微冷了一会儿而已，很快又重新变得暖和起来了。

“师尊想的倒是深刻。”司宁若有所思地说道，“其实，我并没想过这些事情哦。因为，我也没想到师尊居然会抱有那样的想法嘛。怎么说呢……一定要我给师尊的问题做出解释的话，我应该会说‘我也不知道’吧。但是，从现在开始，我希望和师尊一起探索、共同找到这个世界的‘真相’与‘尽头’。师尊认为怎么样？”

（我很高兴。）

（他竟然这么认真地对待我幼稚而荒谬的念头。）

（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他的照顾才好，只希望我们同行的时间，能尽量长久一些。）

“这就是我们旅行的目标吗？”仙羽问道，“你一直是这么计划的吗？我们在一起的行动目的，是为了追寻你说的那个‘目标’吗？”

“不是的，我们的旅行，是没有目标也没有目的地的纯粹旅行哦……原本应该是这样的。”司宁平静而缓慢地说道，“我原本的想法，是只要和师尊在一起就好。无论去哪里，我本来都无所谓的。但是认真回想师尊在意的事情之后，我又觉得，也许本就应该按照师尊所说的那样做，去找那个‘世界尽头’，才是对我们来说最好的结果、最有意义的人生吧？”

“所以，我们真的要去找‘世界尽头’啊……”仙羽沉吟般说道，“这一次的‘旅行’，果然比我想象中要复杂得多呢。你真是……比我想象中还要怪异的人物啊。但总而言之，我很高兴。谢谢你。”

“师尊所说的‘怪异’到底是不是贬义用法呢，我其实听不出来。”司宁说道，“不过，怎样都无所谓了。总而言之，如果是师尊本人希望和我一直旅行下去的话，那我的‘怪异’与否就不是很重要了。虽然最初是我选择了师尊，但师尊不也是选择了我吗？既然有这样的缘分，我们之间无论怎么做、做什么，我都不会在意了。我希望自己能成为师尊的理解者，也希望师尊是我的理解者呢。”

“好啊。”听了司宁的话，仙羽突然振作了起来，坚定地说道，“和你一起去找‘世界尽头’对吧？我决定接受你这个‘邀请’了。虽然我还不知道‘世界尽头’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我直面‘真相’的时候，能不能接受。但无论如何，我觉得你这个提议非常有吸引力，我也想看看‘真正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那么，来，走吧……”

于是，司宁也终于熄灭了之前使用过的火堆，站起身来说道：“好啊，走吧。”

在司宁站起来之后，仙羽又仔细观察了半天。

直到确认那个火堆里的确已经不存在火星了之后，仙羽这才准备和司宁一起离开。

“对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仙羽忽然问道，“那根‘红线’是解不开了吗？既然它已经消失了，是否意味着我们再也不能把它从身上解开对吗？”

“能解开的哦。”司宁说道，“只是我不想解开而已。师尊一定要解开的话，我不会阻拦的。不过，如果师尊这么做的话，我会有些失望，仅此而已。”

“我并不是想要解开它。”仙羽认真地说道，“我只是又一次想到了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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