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如同碎金,透过浓密的树叶洒下,斑驳陆离地铺在石径上,一只小巧的麻雀停在了树枝上,欢快地叽叽喳喳叫着,仿佛在为这宁静的午后添上一抹生机。
林琼和木瑾坐在树下的石凳上,专注地对弈。棋盘上,黑白棋子交错纵横,宛如星河落人间。月然则一脸慵懒,躺在旁边的摇椅上,享受着这难得的闲暇时光,她的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眼中闪烁着温和的光芒。
林琼的下棋风格稳健,总是选择防守,不轻易进攻。而木瑾则采取主动攻击的策略,每一步都充满了锐意进取的气息。然而,最终林琼一子定胜负,赢得了这场棋局。月然看着棋盘,笑着对木瑾说道:“小瑾啊,你的棋艺进步得还不够多啊。”
木瑾皱起眉头,不满地说道:“我的棋一直都是只攻不守,你居然说我有进步?师父,你这是在夸奖我吗?”
林琼拿起旁边的橘子,一边剥皮一边说道:“他的棋确实有进步,比以前强了一些。”
木瑾听后得意地笑了起来:“那必须的!”但当他听到林琼后面的话时,愣住了一瞬,问道:“我们以前见过?”
林琼把剥好的橘子分给木瑾一半,微笑着说:“何止见过,只是你不记得了而已。”
月然白了木瑾一眼,不屑地说:“是是是,你的棋艺增强了。”
木瑾接过橘子,看了一眼月然,自豪地说:“那当然!”然后开心地吃起了橘子。
月然突然插了一句:“那局没赢。”
木瑾听后瞬间炸毛:“什么没赢,本输而非输也。”
月然冷哼一声:“那你该喝药了吧。”
木瑾听后慌了一下:“什么,等一下我出去一下。”说完便跑了出去,还没走几步便被林琼提住后颈:“药怎么能不喝,喝完再去。”
月然闭眼:“从刚才就让你喝,不是肚子痛就是头痛的理由不喝,快喝你的病要从根治,再喝几天便好了。”
木瑾有些不情愿地说道:“什么啊,不就是上月动用灵力再病发了吗?”
月然回答:“对,便你再休养几日便可了。”
林琼摇了摇头,带着些许无奈:“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木瑾不服气地回应:“知道了,知道了,喝就是了,话真多。”说完,他便拿起桌子上的药碗,一饮而尽。喝完后,他龇牙咧嘴,抱怨道:“真苦。”
月然看着木瑾的表情,无奈地摇了摇头:“没办法,你说你,我以前说的都是对牛弹琴。”
木瑾看着月然的神情,关切地问道:“师父,你最近精气神不好啊。”
月然按着头,闭上了眼:“谁知道呢,可能是病了。”
木瑾心疼地走过去,轻声说道:“师父,我给你按按,让林琼去煮药。”
月然笑了笑,欣慰地说:“没白养你。”
林琼闻言,点了点头:“那我便去煮药了。”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
木瑾来到月然身后,轻柔地给她按太阳穴:“师父,近日怎么了,爱睡,有时还发热。”
月然闭着眼,享受着木瑾的按摩:“谁知道呢,过几天应该就好了。你对林琼什么感觉?”
木瑾低头想了想:“也没什么感觉,就觉得我也了解他,他对我的喜好也知道。”
月然点了点头:“那你们肯定认识。”木瑾若有所思地回答:“可能吧。”
月然抬起手闭上了眼,拍了拍他的手“小瑾,如果你们认识你会感到熟悉,有时也要凭自己的知觉,我觉得他认识你,你也有叫感觉了,你就算是失忆,但对着自己的爱人永远都会熟”
就在这时,林琼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碗热腾腾的药:“煮好了。”他把药放到了桌子上。
月然喝下药后,木瑾开口:“我出去买些糕点。”说完,便跑了出去。
林琼刚想追出去,却被月然叫住了:“林琼,过来,我问你些事。”
林琼停下脚步,走了过去:“什么事?”
月然看着林琼,问道:“你刚听到了吧,他认识你。”
林琼点了点头:“我们本来就认识。”
月然继续追问:“那你给我讲讲,他以前是什么样的?”
林琼的思绪回到了过去:“他……他以前不像现在,他以前做事总是小心翼翼的,对谁都冷淡,不管干什么都那么警惕。只有我在旁边守着的时候,他才能安心睡觉。”
月然听后,若有所思:“你们不知道为什么?”
林琼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不爱把自己事情向别人说。问了他也只会说,本来就这样。”
月然沉默了。林琼这时想到木瑾已经出去了,便匆匆道:“我去找他了。”说完,便跑了出去,只留下月然独自靠在躺椅上,渐渐地,她也闭上了眼,沉沉地睡去。
月光照进了屋内,将他们的影子拉长。在这片寂静中,每个人的心事都像月光一样。
暮淮蹲在地上,细心地给莫离梳理着毛发,动作轻柔而专注。他轻声细语:“这快到冬天了,晚上抱着你睡,绝对暖和。”莫离似乎听懂了暮淮的话,舒服地发出咕噜咕噜的叫声,时不时蹭蹭暮淮的手,表达着自己的满足和亲近。
墨思穆推门而入,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你也是真多想,从小到大,你一到冬天都怕凉体寒,次次不是抱着它睡。”
暮淮听后,转过身,冲着墨思穆笑道:“舅舅你可算回来了,这几天可累了。”
墨思穆关切地问道:“清咒呢?”暮淮回答:“他在书房读书,还有舅舅你,你说我体寒,你比我寒呢,一到冬天那厚重的大氅还不是披到了身上。”
墨思穆听了,无奈地弹了一下暮淮的脑门:“就你会多嘴。”
莫离见状,也走了过来,墨思穆蹲下来,轻轻顺了顺它的毛:“我不在,你把它养的挺好的。”
暮淮脸上露出自豪的神色:“怎么能不好好的呀?他可是我从小玩到大的。”
时迁默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心中有所触动。
墨思穆转身,倚在时迁默的肩上:“我可不怕,冬天我就抱着他睡。”
时迁默听后,耳朵微微泛红。
暮淮听后一脸鄙夷的看着他:“咦~”。
墨思穆又问道:“林琼他们呢?”
暮淮回答:“他们在西角门那个大院里,我先走了,你们好聊。”说完,他起身行礼,带着莫离离开了。
墨思穆目送暮淮离去,转头对时迁默说:“哥哥。”
时迁默愣了一下,问道:“怎么了?”
墨思穆轻声说:“你不回家看看吗?”
时迁默回答:“回,但也想陪你。”
墨思穆笑得更加灿烂:“等你。”
时迁默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了林中的尽头,留下一句轻柔的嘱咐:“那我先回去,有时间再来,你要照顾好自己。”
墨思穆点了点头,回应道:“知道了。”时迁默轻应了一声:“嗯”,然后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目光中满是不舍。墨思穆站在原地,冲着他的背影挥手,直到那个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之中。
墨思穆没有多做停留,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心中满是温暖。
而木瑾,此时正站在熙熙攘攘的糕点铺前,精心挑选了一些糕点后,开始了他的漫无目的游荡。他的脚步不自觉地带他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小巷,耳边传来了细微的声响,这引起了他的注意。
木瑾好奇地循声而去,但小巷里空无一人。
没人。
正当他感到疑惑之时,一把寒光闪烁的剑突然从暗处刺来。木瑾反应迅速,敏捷地躲开,同时拔出自己的剑,迅速劈向对方。剑尖撞击在墙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紧接着,几个黑衣人从暗处走出,面带杀气。
木瑾握紧剑柄,厉声问道:“什么人?”
黑衣人中一人哑声回答:“你管我们什么人,杀你的人算不?”话音未落,几人便向木瑾发起攻击。
木瑾虽失忆,但武功并未废,面对几个黑衣人,他应对自如,剑法如行云流水。
很快,黑衣人便落入下风,他们惊讶于木瑾的实力。木瑾见黑衣人愣神,趁机一剑劈了过去:“打架还走神。”
黑衣人哑声道:“打不过,不和你打了,下次吧,拜拜。”说着,他扔出一个小球,球在空中炸开,迷雾瞬间弥漫整个小巷,让木瑾的眼睛一时难以睁开。
木瑾眼中的世界变得模糊,他心中升起一丝烦躁:“什么啊,打不过就跑。”
就在这时,林琼急切的声音传来:“你眼睛怎么回事?”
木瑾揉了揉眼睛,声音带着几分痛楚:“打架打的,眼好痒也有点痛。”
林琼见状,毫不犹豫地将木瑾打横抱起,紧紧抱在怀里:“回家看看。”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关切和温柔,让人感受到了一份温暖和安心。在林琼的怀里,木瑾感受到了久违的安全感,他的心渐渐平静下来,任由林琼带他走。
他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依靠信任上了林琼。有时自己也很疑感。
月然轻轻地检查了木瑾的眼睛,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他的眼没什么,过几刻钟便好了。”
墨思穆闻言急忙赶到,看着木瑾那迷茫而又无助的样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木瑾紧紧地抱住林琼,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慌乱:“现在黑黑的什么也看不见。”
林琼温柔地回应:“那你就抱着我吧。”
月然转过身,向墨思穆解释道:“他出去被……把别人打了。”
原本他想说“他被别人打了”,但实际上却是木瑾打了别人,因此他不得不改了词。
墨思穆听后,看着木瑾那涣散的眼神,不禁感叹道:“以前可不是这样的,这反差太强了。”
月然提议:“把他带出去多晒晒太阳吧。”
“好。”林琼应道,他牵着木瑾的手,走出了房内,来到了阳光明媚的院子上。
墨思穆看向月然,发现她脸色苍白,不禁担心地问道:“你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
月然轻咳了一声,尽量保持镇定:“谁知道呢,可能是个小感冒。”
墨思穆心中一紧,笑了笑道:“你怎么是行医的,治病救人,自己却治不好自己。”
月然微微一笑:“谁知道呢?多休息就好了。”
墨思穆却多嘴:“休息也未必。”
月然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别话多了,我来给你把个脉。”说着,他伸出手,准备为墨思穆诊脉。
墨思穆配合地伸出手:“我觉得我好的差不多了吧。”
月然将手指轻轻地放在墨思穆的脉搏上,闭上眼睛仔细感受着。过了一会儿,他睁开眼睛,语气中带着几分严肃:“还要养几日。”
墨思穆听了,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点了点头:“我也好奇,你治得好灵修,也懂邪修?”
月然微笑了一下:“我家世代医学,我自小什么书都看,邪修如何也是知道一二的,况且你也不是邪修。”
墨思穆听后更加好奇了:“那我是什么?”
月然沉吟了一下:“冥修。”
墨思穆吃了一惊:“啊?!有何不同?”
月然开始解释道:“修为有散修、灵修、邪修,最罕见的便是冥修。”
散修属于那些在外不属于宗门,但可以修行的世家,只含有金丹。灵修则是在宗门内修炼而成金丹、灵府。邪修是天理不容,因为伤心神,可控那些怨尸。而冥修便就不一样了,它是由修行者在自身怨气中吸收那些亡灵,比如怨灵、恶灵、冤尸魂以及怨尸。可控也可吸收,但必须自身本就因事而伤没有活下去的念头修炼冥修也最危险而难,如果有任何失败必将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如果成功了便可控冥体修自身,但副作用也是很大的。要承受身体灼伤和筋骨断裂之痛,开始是每天,慢慢的可能就没有了。修行者修行者怕寒。要数最厉害也是奈桥还魂。但是代价也很大。因为罕见所以没几个人知道,也因如此身上的怨气也会被世人认成邪修。
墨思穆疑惑地问道:“那背后的图案呢?”
月然提醒道:“你背后的图案是不是彼岸花图?”
墨思穆点了点头:“对对对。”
月然继续说道:“那你的修为应该也修得很高了,能告诉我具体有多大吗?”
墨思穆仔细思考了一番,回答道:“锁骨往上有一点,往下是在背上到腰部一半。”
月然听后不禁惊讶地说道:“别人一般只有一两朵花,而你竟然有这么多!如果失败的话,别人或许还不会怎样,但你可能会在死后遭受十八难啊!”
墨思穆听后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哦。”他的眼神坚定,似乎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困难和挑战的准备。
月然闭上双眼,显得十分疲惫地说道:“以后你每天都来找我,让我给你把把脉。现在你先出去吧,我要休息一会。”
墨思穆看着她如此疲倦,轻声应道:“好。”然后转身离去。
连夜赶稿,可算是写完。T^T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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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怀旧温情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