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山不渡 第13章 过关

趁着田晓找他人麻烦，罗小仙由金繁惜带回洞内。

一路上两人缄默不语。也是，金繁惜的喉咙才废，又不能立刻寻药，可不就是不能说话。

杨水水见两人狼狈回来，眼神上下扫视金繁惜，阴阳怪气道：“呦，公主殿下咋了，浑身脏兮兮的。”

她只给罗小仙递了水，简单处理伤口，对金繁惜却是不管不顾。

知道两人交恶，罗小仙起身磕磕绊绊地来到金繁惜面前，捏着药瓶，双眼无神中透着茫然。

金繁惜身上脏，却没受什么伤。田晓的攻击都在罗小仙身上。因而金繁惜衣服上沾的血，都是罗小仙蹭上去的。金繁惜吐血都没吐身上。

此刻金繁惜闭眼躺在衣服铺的草堆上，脸色霜白。她试了试喉咙，刺痛遏住声带，几次下来确信不能言语。

挥手打掉罗小仙伸过来的手，见其脸色懵然，金繁惜脸色复杂，厌弃、颓然、恼怒和无能为力最终叹气一声，拉过罗小仙的手，素手在其掌心写划。

金繁惜：为何不听话。

罗小仙道：“我答应过女皇，要告诉你真相。”

金繁惜一愣，罗小仙的再次强调，她才明白过来母皇的用意。扯了扯唇，无声嗤笑。

等她登基，便是要护着她到登基为止。罗小仙重诺，母皇第二个要求里，定然有一条类似于“我要你保护金繁惜，直到她登基称帝为止”。鉴于殿前的试探被明确拒绝过，母皇的这个要求相当于让罗小仙分别做两件事。

金繁惜又写：试炼牌给我看。

经过始料未及的恶战，罗小仙的试炼牌正如他们三人，都是赤红色。

余长单也是赤红。金繁惜起初还很惊讶。无情道断情绝欲，为走大道不择手段。恰逢仙山试炼，为分数，余长单杀红眼也不为过。目前仍保持赤红，这便说明，他的试炼牌和她们一样，只鉴别过东西，并无枉杀无辜。

罗小仙询问如今怎么办，金繁惜只写了三个字：听天命。

现如今，她们能做的都做了，活着、分散收集信息、获得赤红分数。

她们没有灵根，没有武骨，这场掠夺战。于弱者而言是一场血腥地狱，于强者而言是一场资源竞争。

诚如历来门派所执行的优胜劣汰规则，她们有曾站在顶峰俯视弱者的罗小仙而略突出，但更多的是远不如她们的普通人。

能走到这里，已是极限。

四人静静等待夜幕降临，试炼牌都被握得发热。火烧得很旺，照亮整个洞穴，橘色的光暖着不同色泽的肌肤，烧得人表层红彤彤，烫呼呼。就连公主殿下的雪肤都泛起几分薄红，微垂的眼睫若有所思。

忽而，罗小仙的话引得公主殿下抬眸，眼露诧异。

罗小仙道：“我应该已经通过试炼了。”

金繁惜写写画画询问：为什么？

罗小仙沉吟半响似在组织语言：“……我见过仙山出来的人。试炼牌是她们给的。所以能鉴别出天宝，与你们的规则也不尽相同。若进仙山按分数高低录取，我不可能排上号。只要田晓想，在场所有人，无论躲到哪里，都会被他的神识扫出，杀死或练成凶尸……”

杨水水插嘴道：“那他为什么放过你们？为什么不大开杀戒？”

金繁惜白了眼杨水水，若不是她不能说话，此刻定然是要讥讽几句的。

罗小仙道：“田晓不屑与弱者争。”

正因如此，在人族最多，修者少数时，田晓偏偏挑着修者打杀，才有她们这些人喘息的机会。

总是沉默寡言的余长单沙哑出声：“罗小仙能通过试炼——但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