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入魔后成神 第19章 献祭大典

献祭大典是魔界少有的传统节日，其历史甚至可以追溯到遥远的魔界诞生之时，因此在基本没有什么节日可言的魔界异常受重视。

魔界向来崇尚强者不祭鬼神，因此献祭大典主要祭祀的对象是那些在魔界历史上赫赫有名且留下过不少撼天动地事迹的历任魔王们。

到目前为止有资格上祭坛的历任魔王只有45位！

献祭大典共设有五座祭坛，分别位于魔界的上下左右以及正中央五处。每座祭坛会摆上五位魔王的雕像，具体哪位魔王的雕像在哪座祭坛祭祀会提前公布好告示，以便各路魔王的崇拜者择祭坛前去祭祀。

献祭大典真正开始的时间是在晚上，但雨泽预定的是林墨一天的时间，便忽悠着她把上下左右四个祭坛都逛了个遍。

祭坛的构建在林墨看来既不精致也不宏伟，不过因为魔界普遍宽广的原因祭坛做的非常大，从高处俯瞰就像是一个大型的体育场。

魔界祭坛不同于林墨认知中的向上延展，反而是像角斗场一样向下发展，周边是可以容纳数万魔的站台，底下正中央则摆放着历任魔王的雕像。

这种反认知的操作着实让林墨摸不着头脑，这是祭祀用的祭坛吧？怎么看都像是要流血厮杀的场地，祭祀这事到哪都该是庄严神圣的吧？魔界的审美和认知林墨是真不懂。

将上下左右四处祭坛都看了个遍相当于将魔界绕了个圈，若不是黑幽有的是魔气挥霍，这漫长的路程就凭雨泽和瑶的魔气只怕看完两个祭坛就消耗的够呛，哪还有多余的魔气催动飞行法器。

这般无谓的浪费魔力林墨原以为黑幽会生气，没想到这家伙还挺开心，一路上尽是感慨魔界的变化，“从前这里不是这样的......”“从前这里是那样的......”

看来这一年在魔王府两点一线的生活真是委屈它了！

尽管这一路的飞行消耗有些大，但林墨也有意外收获，这路上不止一次她看到了人！这是她第一次在魔界路上正大光明的看到族人，即便是在魔者的监督下那也是史无前例。

难道说献祭大典不仅对魔者有恩惠对人类也有？法外开恩准许他们出来逛逛？如果真是这样或许下个献祭大典她就可以借用这个恩典想办法将族人们带离魔界了。

想到这对于晚上正式举行的献祭大典林墨也不在推辞，老老实实跟着雨泽来到了最后一处祭坛，正中央的祭坛参加献祭大典，就当做实地考察了。

此时夜幕降临献祭大典就快要开始了，姗姗来迟的她们迈入祭坛时站台上早已围满了魔，好在雨泽早就打过招呼，凭借着公主的身份轻而易举得到了最佳观赏位置。

为了防止群聚发生争执和厮杀事件影响祭祀，祭坛周边有大量的护卫巡逻维持现场秩序，所以即便围聚的魔者数量众多也还算井然有序，没有乱成一团。

明亮的火光照亮了祭坛下方，五尊魔王的雕像在明火的闪烁下更显神秘，祭坛下方坛火被点亮的瞬间站台上的魔者们齐声发出了呐喊，高喊着各自崇拜的魔王口号，献祭大典正式开始了！

主持祭典的魔者身穿暗红色的长袍站在了魔王雕像前，他声如洪钟，嘹亮的声音传遍了整个站台。“首先要开始的仪式是有着天魔之称的天魔王的红縢血缚。”

“众所周知天魔王巅峰时期被称作是最接近天神的魔，他手中的天魔刀取过不少人界妖界高手们的首级，当时号称妖界第一的妖兽就是死于天魔王的刀下。”

“红縢血缚是天魔王专属的图腾，第一场仪式便是天魔王的红縢血缚！”主持的话语刚落现场爆发出了热烈的呐喊声，魔者们不断高喊着红縢血缚，神情激昂兴奋。

只见身穿红色长袍的四名魔者手持木桶出现在了祭祀场，以魔王雕像为中心分别从四个方位出发开始绘画，好让站台的所有魔者都能看清。

他们用水瓢从木桶中舀出一勺红色液体倾撒而出，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液体在他们手中仿佛如画笔一样自如，随着手腕的抖动按照他们想要的弧线在地面上留下了显眼的红色痕迹。

站台上又响起了热烈的呐喊声，这漂亮的一手不知要苦练多少年，要知道倾撒而出的液体想要自如的成型可不是一件易事。但相比用毛笔绘画图腾，魔界就喜欢这样的粗暴美学。

林墨的眉头皱了起来，从那红色液体倾撒而出的瞬间她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那种扑面而来的血腥气味不同于幻境，真实的嗅觉刺激着她的胃翻江倒海，一阵恶心犯呕。

谁成想魔界祭祀大典最主要的仪式就是撒热血！

见林墨皱着眉头捂着口鼻，一副对血腥气味极度敏感的模样，雨泽凑上前来轻声问道：“黑，你不会从来没有参加过献祭大典吧？”在魔界没有崇拜的历任魔王可以说是少数，但没有参加过献祭大典的可就是奇葩中的奇葩了！

林墨轻轻点了点头，毕竟她这个反应要说参加过那不是掩耳盗铃吗。雨泽先是诧异了下，随后轻笑了起来，毕竟林墨一向出乎意料能理解不能理解的往她身上套都不意外。

“黑你不好战可能不懂，在好战者看来身披浴血是杀敌的象征，是勇武的象征更是实力的象征，所以在他们看来热血是最好的献祭品。在仪式的最后还会用热血浇灌魔王雕像，还原魔王身披浴血的模样。”雨泽详细解释着。

林墨皱着眉点着头，“那这血......”

“自然是牲畜的血液了，他们虽然好战可也不至于滥杀你放心。”

放心？林墨放心不下。说实话她没怎么接触过血液，前世即便是鸭血猪血她都没怎么实际接触过，除了很小的时候远远看到过长辈杀鸡放血见过那殷红的画面。

那也只是短瞬的记忆，真要让她辨别这些血液她可做不到。但这一次很异样，面对这些血红她的感觉异常的反感，无论是气味还是颜色都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熟悉和抵触。

强烈的刺激下她的思绪也开始朝别样的角度迸发，在魔界一直来过着圈养牲畜般生活的族人，低贱到没有资格出现在魔者面前。被遣散到偏僻地界剥夺人权的他们，今日却光明正大出现在了街道两旁，这真的是恩惠吗？

牲口真的有被恩惠的可能吗？

林墨的心猛的冷了下来脸色发白，她想到了另一种可能。“公主，这些血液是当场处理牲畜所得还是提前备好？”

这个问题雨泽也曾经问过她的父王所以知晓答案，“是当场处理的新鲜血液，父王说只有最新鲜的血液才称得上是身披血浴，才有资格做献祭品。”

“那你知道是在哪里处理的吗？怎样才能过去？”林墨一口气问了两个问题。

“你想看处理过程？”雨泽不敢相信，看林墨皱眉的一系列反应明显不太能接受这些气味，居然还想近距离了解处理过程？这是认真的吗？

“黑，你怎么了？”雨泽有些担心。“公主，能回答我吗？”林墨的语气又急切又认真，没办法雨泽只好将她知道的都告诉了林墨。她虽然知道后台处理牲口的具体位置，但从来没有去看过，挣扎、悲伤、无助，她不喜欢直视这些。

“公主你们先看，我去去就回。”既然知晓了具体位置林墨立即就想动身去看看，“黑！”雨泽叫住了林墨，“你真的要看？”她最后一次确认道，林墨毫不犹豫的点了头。

“那你带上这个，没有我的身份令牌他们不会放你进去的。”雨泽将自身的身份令牌递了过去，林墨只犹豫了一瞬便接了过来，“谢谢你！”她由衷的谢道。

祭坛的建造别有洞天，站台下方竟还有一处空间专门用来存放祭典所需的牲口。入口处卫兵严密把守，防止有闹事者蓄意捣乱祭祀仪式，总之寻常魔者是不被允许进入的。

林墨刚一靠近入口还未说明来意，卫兵们已经齐刷刷将她围住，兵刃相见。“祭典重地不得入内！还请速速掉头，否则休怪刀剑无眼！”

林墨也不废话直接亮出了雨泽的身份令牌，“我奉公主之命前来，公主担心仪式过程中献祭的祭品出现闪失，特命我来督查协助。若一切妥当没有问题，我自会如实复命。”

“这......”领头的卫兵有些为难，“还请大人回禀公主殿下，献祭大典何等重要我等自不敢怠慢，日夜勤查绝无半点疏漏请公主殿下放心。”

“哦？有无疏漏我并未亲眼见到，你这是要我欺骗公主殿下？”林墨没有半分退让的意思，态度很坚定一定要入内执行命令。

来者手持公主令牌仪态大方，显然是公主身边的亲信，又随身配有长剑看来不是一般的魔婢。卫兵长的视线在林墨随身携带的佩剑上停留了一瞬，看见了漆黑剑柄上雕刻的祥云图案，一下猜到了来者身份，黑幽剑的持剑者！

这就是传闻中的黑幽剑？卫兵长哆嗦了一下，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若黑幽剑出，他们这些杂兵真能拦得住这上古魔剑吗？当机立断卫兵长忙命令手下收起兵器让出了通路，“既是公主的命令我等又怎敢不从，大人请！”

卫兵们整齐划一恭敬的行着魔礼，林墨收好身份令牌简单回了魔礼，随后头也不回的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