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梦心阁序 第452章 栖于林，一饮一啄

“雪宝，你怎么在这？”

“雪宝是我儿子。大过节的，你忍心让孩子跟别人过？”

“对对对，你儿子。你亲自生的？”

“雪宝乖，自己去隔壁房间睡。明天再陪你出去玩。”林进送雪宝去客房睡觉。过了半天，才回来。我差点儿睡过去。

“小孩子就是烦，还要哄。”

“小孩子怎么可能有你事儿多哦。”

“好哇，你嫌我烦。你是不是玩够了，又想换人了？”

“我哪敢啊。”我抱着他想要睡觉。

“明天带雪宝赶集。无日境的集市，最近应该很热闹。然后还可以去趟甘泉露霖，参观那些叔叔们的日常训练。其实堕神并不是坏人。他们一个个，只是想努力做个普通人。偏偏总收到排挤和欺压，导致爆发。哪有几个像你我这般，天生就是坏蛋的。”

林进压在我身上：“我坏吗？”

“你小点儿声，孩子睡了。我可不想你把咱家小祖宗吵醒。”

他提醒完我，就粗暴的撕开我身上的衣服。

我强忍着痛苦。随着一声鬼哭狼嚎，他进入了我的身体。还施了法术，制造了一个隔音的结界在房里。“老婆，憋着多难受啊。喊出来啊，反正没人能听到了。你不浪，我没意思。”

第二天，我好像打了鸡血。拉着林进和雪宝，去无日境的大街上闲逛。买了好多日用品和好吃的。雪宝很小，我就只能把他抱在怀里。他还要修炼很久，才能有几岁的孩童那么大。

“爹爹，我想吃那个。”雪宝好像一点也不怕林进，指了指街边的糖葫芦。

“你儿子要吃，快去买。”

林进怕我累，支撑不了太久。让我去旁边的茶摊儿坐会儿。茶摊儿的小哥给我倒了一杯冰镇酸梅汤，直接把水壶也拿了过来。因为老板嘱咐过，说我喜欢冰水。“神主大人久等了。冷库离摊位比较远，在后院里面。“没事，麻烦你了。我给雪宝也倒了一杯，还加了冰块。我把雪宝放在桌子上，怕他够不到杯子。

外边风大，我就带着雪宝转移到了屋里。因为摊位和茶馆是连着的。

“呦，这不是深渊大人吗？百闻不如一见，确实长得好看。”

“你是？”林进看着对面的人，拿走了最后一根糖葫芦。递给一个乖巧懂事的男孩。

“顾十四，幸会。”

“顾家的人，进的了无日境？”

“哄孩子玩儿嘛，这热闹。”

“巧了，我也是来哄老婆孩子的。你要是有什么推荐，可以和我说说。”

我和雪宝吃完一盘点心，喝完了饮料。闲的没事干，正要出去找林进。

“夫君，你怎么买个东西这么久。”

“没什么，最后一根糖葫芦被人买走了。你猜我看见谁了？”

“谁啊？”

“你的一个前夫，带着孩子来逛街。他可真会挑地方，明知这是你的地盘。”

按理来说，只有偷了十二的城主令牌，十四才有机会进入无日境。十二故意路出马脚，让他来无日境。定是算到了我会来。让十四被林进当街羞辱，颜面尽失。

“你要永远陪着我，不能让我也变成你的前夫。否则你知道下场的。”他趴在我耳边说。“我不好过，我也不会让他们安生。”

“神主大人，深渊大人。”清血池手里抱着一堆东西，在旁边租用小推车。街市为了方便大家买东西，怕拿不下。特意放了很多小推车在路口，有专人看管。“啊，我出门没带够钱。正好买东西用完了。”我从掌心变出一大串铜板，扔给他。“拿去花，不用还了。”林进看见，也伸手跟我要钱。“我拿了自己的钱袋出来，里面装满了无日境各种大小的纸币和铜币。“你的，随便花。通着大仓库，钱是用不完的。”林进，“谢谢老婆。”没多会儿，他也租了一辆车。还是比较大的小马车。前面是座位，后面是货车。

我抱着雪宝，他就把我抱起来，放在车座子上。大多数推车，是由一个带有灵力的符纸驱动的。雪宝看见符纸，很是亲切。还跑到前面，偷偷跟符纸说话。我说“雪宝，回来。别摔了。普通符纸是死物，哪听得到你说话。”我们坐的推车，也不例外。在无日境，是不准许用灵兽做拉车这种苦力的。我自己养过灵兽，自然不会虐待灵兽。不准许我的领地有此类恶行。

推车会根据乘车人的意念，带他去任何他想去的地方。

“小夏大夫，出来赶集啊。”路过一香入魂的时候，我发现夏浩一个人走在大街上。“表妹和表妹夫替我看会儿店，我出来活动活动筋骨。他俩说自己的店铺不忙，有手下看着就行。”我：“哦。”夏浩：“几天不见，怎么变一家三口了。什么时候生的宝宝，这么小。”我：“哪呀，领养的。难得林进有喜欢的小孩子。”夏浩：“你要是真想跟深渊大人生，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做好心理准备。就他这样的，回头你可能每年都要生十个八个的。到时候孩子多了，连名字都记不住。”林进：“我们不生了。我舍不得看她痛苦。”

小夏大夫走后，林进说：“小夏大夫是好人啊。人长得好看，医术又高，又热心肠。不过你可别惦记。”我：“我就开开玩笑。有了你，我还能看得上别的男人？”

我怀里的雪宝，好像玩累了。

“你看你儿子。我这精神状况差的没睡，这小家伙先睡着了。我下了推车，召唤出来一辆马车。同样是灵力驱动，回了家。

回去后，把雪宝传送回了雪域。

“你让他多留会儿啊。”

“没人照顾啊，还不如送回去。”给雪宝买的一堆东西也一起送回雪域了。

“你真的不跟我生个？”

“你自己说的怕我疼。我觉得伺候你，有时候可能比生孩子更疼。那种钻心的疼。”

当晚，我又做了个乱七八糟的梦。做的快，忘的也快。因为都是假的，所以我从来不在意梦里发生过什么。

自从他不去轮回转世后，经常无端消失。他不说自己去了哪里，我就在家等他。有时候一去好多天，有时候一两天就回来了。

“他去找自己的实体了。毕竟假的就是假的，再逼真，他也不过是一团黑色的浓物。生于黑暗，存于黑暗。”十一传音给我。他看得出来，我很想林进。

“不好吗？我不就是黑暗吗？”

“可是他大限将至。唯有找到实体，才能支撑下去。”

我问十一，他怎么知道那么多。我还问十一，林进为何没了实体。他不告诉我实情。我说：“那就算了，我去看看我父君。”我的父君，是上一任神主，许兰青。我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父君没死的事。包括娘亲和兄弟姐妹。

我亲手做了一些糕点和月饼，温了一壶小酒。带去了朝露园。

“你来啦，小朋友。”

“雁叔叔好像我父君哦。”

“是吗？红红你看，月亮又变成了你名字的颜色。”雁向南伸手，指了指天空。由于朝露园还是白天，红色的月亮格外显眼。比月烬之地和九尺寒潭的还要红一些。如今和我有关的地方，均受到影响。

很多年前，父君也会叫我“月红红”。他说我日后可能会变得情绪很不稳定，但是他希望我能学会控制自己。他从不像其他人那样，直接叫我“月月”。那时候我还不会说话，只有点头回应。

现在，他转世成了一个自由自在的大雁精。为了保护他，我选择对所有人隐瞒此事。让大家以为他早就熬不住背叛守护神契约的酷刑，魂飞魄散。

“雁叔叔，你人真好。我跟你说，我很小的时候，父君也对我很好。父君他很忙，每天都有处理不完的公务。但是他总能抽出时间陪我玩。他很疼我。他说日后要是有人欺负我，他会拼了命保护我。他说我长大后，会是月华幻境的女王，会是让所有空间都尊敬的神主。可惜了，等我长大后，他们的尊敬变成了惧怕”“其实大哥比我更适合做月华幻境的王。他处理公务的能力很强。月华幻境被他管理的井井有条。为了帮我，他都没空出去找媳妇儿。等我稍微稳定下来，一定好好帮他物色。虽然我被背叛过，很排斥和同性别的人接触。但是为了哥哥的终生幸福，没什么。”

雁向南：“可是他有能力做王，却没有能力承担神主的重任。神主是引领各界神族之人，必须是夜族法力最强大的。无论男女，无论种族，无论是否有其他身份阻碍。神主的位置，必须交给你。”

自从发现父君还活着，我就经常来找他。我有好多事想和他说，我想把这些年的喜怒哀乐，一并分享给他。除了那些实在太过痛苦的回忆。我想让他知道，我现在有人疼爱，过得很好。我想让他再无牵挂，安心在朝露园的深山老林里度过余生。

“雁叔叔是不是最近休息的不好。”我从他头上，拿下来两根大雁毛。“回头叫人给你送些补品，要不你都秃头了。”雁向南：“没关系，年纪大了。正常现象。倒是你，好好休息才是。我感觉你的精神状态，还不如我个糟老头子。”他好像看出来我实际上疲惫不堪。

深宫是一道无形的枷锁。困住了父君，困住了大哥。所以我才想让父君忘记过去，重获自由。

“你不老呀。你是叔叔，又不是爷爷。外表看上去，保养的很好。完全就是一个四五十岁中年男人。而且还是最帅的那个。”

“少拍马屁了，快回家睡觉。”他的脸上乐开了花。

我回家的时候，林进依旧没回来。我躺在床上，做了一个非常离谱的怪梦。醒来后，不停安慰自己。那些都是假的，是不会影响我的。可有的时候，我还是很在意的。我不想林进离开，更不想再次回到白曦身边。我有点儿闲得无聊，又跑去了九曲星河。

“哥，我在你这住几天。”

“你怎么跑回来了？林进呢？”

我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林进想要找回自己的实体，可他无从下手。跑了很多地方，到处追寻。扔下你不管，完全不顾及你的感受。”十一说。

“十一你先带她上楼休息。要是林进找来，我跟林进说。”

十一扶着我，去客房。说是客房，其实里面要比别的房间大。装修的非常豪华，用的颜色是云紫色。灯光柔和，宛若霞光，置身仙境。好像哥哥一早就知道我要回来，特意准备的房间。

“你这泪腺修复了也没用啊，视力还是差。梦里白曦制造的幻像，已经影响到你了。估计你撑不了多久了。”

“你怕我会疯起来？”

“你不为自己着想，总是想着别人有什么用？把自己祸祸成什么样了？我和你哥会担心你啊！”

“要是我没和你结下生日契约，你现在应该可以过普通人的生活吧。十一，我是眼盲，不是心盲。我看得出来你对我很好。你心疼我，想要保护我。可这些都是我自己造下的孽缘。不管能不能解决，理应由我独自承受。”

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了睡不安稳。梦里的幻像越来越复杂、混乱，一点一点，无情击溃我心底最后的那道防线。要不是十一和红心，默默的帮我承受、分担。恐怕我早已疯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