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梦心阁序 第357章 心如灰，人去楼空

距离上一次战役结束，已经很久了。

那场战役，我没有亲自参与。

之后，我认识了很多堕神。他们和我一样，满身都是血腥和罪孽。有数不清的冤魂，因为他们无法心安的去投胎。堆积在黄泉，不肯离去。

他们同样向往安定的生活。希望我灭了顾家，保护他们。

堕神和神秘军团联手行动，属实难为了身为黄泉之主的殷绝尘。可是他只能听从我的命令。

开战前。林进把我叫走，说我是最强的堕神。地位和能力早就超越了他。他还说，我是香饽饽。不必围着鲛王和许穰团团转，委屈了自己。一定会有人愿意爱我、保护我。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最开始，我还是初阶分化。眼睛呈现出淡红色。偶尔生气易怒的时候，会变成一汪血池。为了不吸人魂魄，用最精纯的月华织成白纱布遮挡双眼。比以前的旧纱布，效果更好。

渐渐的，升级成了一阶。

眼部有伤，时不时会流淌出血泪。时常暴躁，感到不安。

“其实，你并不想跟我回去。再说了，你以前从来不会哭的。就算我打你、骂你，你一直很坚强。现在怎么动不动就哭鼻子。泪腺不是刚修复好吗?”

“我有什么事能瞒得过你吗?”

“所以，林进。我才讨厌你啊。我不想有人能随时看穿我的心思。”

我在离他很远很远的地方。月朗的月皎洁无暇。而远在云霄，升起了许久未见的血月。红色夺目、诡异，还透露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林进站在血月下面，看着周围废墟一片。

云霄，很快就要在浩瀚穹苍中消失了。

曾经最大最繁华的空间，受到了重创。数不清的堕神，在此展开杀戮。无论是老人、孩子，还是年轻气盛的男女。无一幸免。堕神没有感情，见人就杀。即使是隐居很久的堕神，下手的时候也是心狠手辣，没有半点生疏。

事后，参与战役的堕神一律论功行赏。由无线仓库分配了奖励。

乔斌斌见到我的时候，还喊我“神主大人”。我让他别见外，直接喊我“小姨”就行。他说，该有的礼数还是应当遵守的。他还说，他什么都不要。只求我能够保护他的家人。我点了点头，刚要答应。林进就走到甘泉的大殿，说：“神主大人都自身难保了，哪有功夫管你们。你们自己处理好自己的事，让她省点儿心吧。”清血池站在一旁：“神主大人，神主大人。血池什么赏赐也不要。只想替深渊大人说句话。神主大人多看看深渊大人吧。深渊大人现在多痴情的守着您啊。就算神主大人有夫婿。可是神主大人的夫婿既不能保护神主大人，又不能陪伴神主大人。要来有什么用呢?”

“你小子胆儿肥了?敢说我夫君坏话，劝我离开他?”他懂什么。黑夜向往光明，难道不是正常的吗?”

林进：“可是黑夜始终还是黑夜。他说的对。许穰做不到一直在你身旁。你什么时候见过黑夜和白天同时出现?小媛。这世间再无许穰。只有顾家的顾十四。”

如果没有外界的压迫和刺激。神怎会自甘堕落?他们其实，不过是一个个犯了错的孩子而已。

乔斌斌得知子芙杀了顾梦萦，以为我会怪罪下去。可梦萦毕竟不是个真真正正的孩子。她只是一团幻象，凝聚而成。我怎么会因为本就不存在的生命，责怪子芙。

“血池挺向着你啊，还帮你说话。”清血池走后，我对林进说。

“也许我平时找他的次数比较多，他把我当朋友了吧。”

“谁都知道你没有任何情感，更不会有朋友。”

“现在可不同了。我有你，打死我也不放手。”

我起身，站在王座旁边发呆。

“小媛。他走了那么久了，你还是不死心吗?”

“死什么心。我又不想离婚。林进，我不能求你帮我。那么我就，自己想办法。”

“你能有什么办法?你当这是闹着玩的事吗?人命关天。你把命交出去，我能放心?多少凡人羡慕神族。你却一心抛弃灵力，做个凡人?你觉得你没了灵力之后，就不是别人径向拉拢、争抢的对象了?到时候凭他，能保护得了你?”

自从许穰离开。我的心，已经凉了一半儿。尽管我心里清楚，他是因为我异变加剧，怕灵力互斥伤害到我。才不得已做出这样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