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梦心阁序 第232章 黄粱梦，似水流年

转眼间，我和郑华已经在黄粱生活了十五万年。这十五万年，遥遥无期。

他骗了我。他说白越是月异石转世，只有白越的牺牲才能救我。月异石的一半结束了我的异变进程，另一半消除了血花的魔性。

我很乖，再也没有偷偷跑到别的地方去。每天都忙于找到办法去除身上顽固的情脉，好还了顾晓磊的心。

现在的郑华，已经很少跟我提过去的事了。是白越的牺牲，保全了我和他。他经常会外出，也会在屋里熏各种各样味道浓烈的香。老实说，我们之间很少互相打扰对方。所以我并没有对此起疑心。

直到有一天，豆豆哥哥主动给我发了声讯。他提醒我，我二十五岁的生辰快到了。在月朗，人龄二十五岁是个很重要的日子。月朗女生的成人礼是十六，男生的成人礼是十八。月朗的人觉得男生要肩负养家的责任，所以要比女生多两岁。有足够的准备时间。而二十五岁的人，一般都已经儿女成群。和心爱的人一起幸福的生活。我活了那么久，都快要上亿年了。轮回转世不下千百次。竟然忘了还有这么重要的日子。豆豆哥哥问我，可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我说：“帮我除掉情脉，还顾晓磊的心。从此我和顾晓磊之间，互不相欠。”豆豆哥哥沉默了半天，“那白曦呢？”我急了：“都什么时候了还管他干嘛？你以为我这十五万年里还惦记他吗？豆豆哥哥，我不想再痛苦了。这样的生活，我过够了。”

还记得刚开始的时候。我会控制不住自己。有时候去找白曦消遣，有时候去找许穰为求一个心安。有一天。“月月，你怎么了？”郑华见我红着双眼，踉踉跄跄的回到黄粱。“你又去见白曦了？”他好像明白了什么。我：“小花。在你眼里，我始终都是一个虚伪做作的女人不是吗？”

我违背了自己的内心，去了梓虚。爬上了白曦的床，和白曦做了些龌龊不堪的事。然后异变控制不住，愈演愈烈。

小花见我疯的厉害，将我安置在床上休息。

这是我在黄粱第一次异变发作。那个时候，白越还在世。就连郑华也拿我束手无策。我不想连累他，他却将顾晓磊劝来黄粱陪我。

顾晓磊走后，郑华：“你不是说，要忘了他吗？起初你只是去无妄看许穰。我以为......”我：“你以为什么你以为？我像是会去祸害豆豆哥哥的样子吗？”郑华自然懂得许穰在我心里的地位。

当夜，我做了一个噩梦。梦里，一个叫刘承的人玷污了我暂时用的凡身。凡身怀了孩子，让我突然爆发生气。他是白曦的手下，一直不停讽刺我。最后还欺负我。我双眼血红，控制不住自己杀了他。我毁了那个空间，让他的人无处可去。

顾晓磊无奈的在我身后看着我，然后想带我走。

在梦中，白曦很早以前就放弃我了。他说我和顾晓磊已经是一家人。他说他有了新的女人，他们两个在一起很好。

虽然这些都是幻象，但还是深深的刺激了我。

醒后，第一眼见到的是小花。郑华：“你又做噩梦了？”我侧过身，背对着他躺着。郑华：“再这样下去，你迟早会疯魔。”我：“那又怎样？如果白曦从一开始就不相信我，变成什么样都无所谓。”郑华：“你是神主，就不能出息点儿。没了男人活不了吗？”我：“哼，要你管。谁让你非得接这烂摊子，来黄粱陪我。”

郑华见我慢慢平静下来，“以前的事。就算你跟我讲，我也不会想起。有时候我觉得这样很好。你总是说，以前的我很讨厌。每天都是温柔的微笑着，不知道什么是爱恨情仇。你说的对，那样的我并不是一个完整的人。只是靠你的血液滋养的行尸走肉而已。”“现在我有了七情六欲，才真正理解到为何白曦当时那么爱你。自私、贪婪，不惜任何代价。”我：“你不是一向很嫌弃我的吗？”郑华：“我认识的长夜。貌美聪慧，无人可比。永远都是凌驾于任何事物之上。我想，这世上应该很难有人不会对其心动。可是她竟然会变得敏感、脆弱，不堪一击。甚至为了爱情，放弃了所有尊严。”我：“小花，白曦对我来说是致命伤。他永远都能轻而易举的得到我。只要他想要，我就没有办法拒绝。可是我累了，不想再过那样互相纠缠、没完没了的日子了。”我摊开掌心，给他看。里面的纹路，渐渐地汇聚成一朵玫瑰。边缘梦幻的淡紫色，已经向外扩散消融。玫瑰的花心，开始露出血红的颜色。妖艳迷离，肆意绽放。我从枕头下摸出月刃，飞快的顺着玫瑰割破了掌心。我的另一只手，禁锢住了郑华的身躯。

红色的血液，一点点顺着他的喉咙滑进。他的眼神，也不再坚定。像是被我催眠了一样。“小花，你会保护我的。对吗？你会娶我，陪我在黄粱度过余生吗？”他突然清醒了，“会。你这点儿小把戏，还想控制住我？别忘了，我生于你的血液。从幼花到花苞，再到绽放。如今修成人形多年。纵然灵力上远不及你万分之一。”我：“好，你说话算数。等我二十五岁生辰一过，我们就开始准备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