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梦心阁序 第166章 旧人逝，涕泗滂沱

“其实整个神界的人，都看得出神君喜欢你。只有你自己，看不到他的心意。你不知道，你就是他一直在寻找的锦絮。因为你的灵根曾经斩断过仙缘，所以不能成仙成神。犯了错的你，认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留在了天宫，以月恬絮的身份继续存活。”沈涟有条不紊的对我道出一些秘密。烟雨殿被重重迷雾包围着，就像当初的缥缈殿一样。他见我表情呆滞，然后说：“你可以为了我，错失掉自己在仙境神天生活的机会。你可知道。当初我亲眼见你从这断肠崖坠落下去，是多么大的痛苦。对我来说，你曾是全部。对你来说，心里却只能爱君戮一个人。”我笑了：“为了你？”“沈涟，我怎么听说。当初我离开神天是因为要替神界的五殿下争取自由。”沈涟：“既然你想知道，我不妨告诉你。”我：“你想告诉我什么？”随后，我站在他卧房门口高高的台阶上俯视他。满脸鄙夷，瞪着眼珠。“就算跳进断肠崖寻找卫锋，陪卫锋一起死又怎么样？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解不开自己的心结。就算你给我最深的诅咒，让我情劫孽缘无数又怎样？我始终都不会爱上你。甚至连一点喜欢都没有。”沈涟：“如果没有这些人阻隔在中间，你也不会喜欢我不是吗？无论我是谁。虚无幻境幕后的推手也好，异界神天的尊者也罢。最终还是要输给君戮。他为了你，早就做好了准备得罪神界。”我当然知道，君戮大费周章的夺取到傀儡政权的统治者地位是为了保护我。

千般情劫万般苦，百次轮回十次别。

沈涟说的没错。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我心里只有一个人。为了和他在一起，过去的我可以付出一切代价。甚至最后牺牲掉自己的生命，在所不辞。可是那样勇敢到无所畏惧的我，如今到哪里去了？君暮倒是会躲，藏在沈涟的这里不出来。至今我都不能确认他和沈涟是什么关系。他们知道。若我动了神界的神尊，便是与整个异界为敌。到时候不管我是不是救了异界，是不是真的为异界的创世者。都难逃罪责。

我口腔内的尖牙，已经逐渐退化。豆豆为了控制住我，不让我变成野兽。消耗了大量的灵力。这些灵力虽然对他构不成威胁，但是会让他陷入一个危险的境地。他能更加真切的体会到我在梦境受到的所有折磨和痛苦。越尽力守着我，感觉就越强烈。我叫他不要再管我。如果我没法控制自己。我可以封了法力，可以拔了尖牙。他说我这么做太冒险了。我这些年好不容易恢复的灵力，应该用作抵抗幻象。他是我的守护神，就有义务护我周全。我说我早已没有了安全感。梦境危机四伏，幕后必然有主使。君暮不过从中作梗，借机报复。没有人想得到，我那么坚强。凭我一己之力，依旧能抵御千军万马。

脑海中浮现出断断续续的画面。关于锦絮的事，墨迟从来都不会对我说。我对这个陌生的名字，很有兴趣。每次问他，他都找借口搪塞。现在我终于知道，原来我就是那个让他牵挂的人。他说每一个坠入断肠崖的仙神，额间都会有一枚印记。如果没有摔的魂飞魄散，便再也不能步入九重神天。他们称那枚印记为【堕仙坠神印】，因为叛变的仙神也会有一样的印记。墨迟在神界第一次召见我的时候，变看到了我额间暗黑色的印记。和别人的不同，是一朵妖艳的花。花蕊是银色的，有两层花瓣四外扩展开来。银色，是天地间最强的女神没落的痕迹。花瓣是我的本体，水月花。黑色是神界以一种特殊方式埋下的通缉令。而花瓣的层数，是我犯下罪责的次数。寻常的仙神，一般只要犯错就会被打入断肠崖或者其他受刑的地方。很难有继续活下去的可能性，多半非死即散。而我，得罪了两次神族。一次是为五殿下求情。另一次，是尾随战神卫锋跳入断肠崖。卫锋一生所爱，都给了锦絮。除了卫锋，锦絮的眼中也从来都没有过别的男人。她冰冷若雪的肌肤，一触碰到其他人就会让人冻伤。独独卫锋不受影响。锦絮坠崖后，没有受伤。她找不到卫锋，就终日坐在断肠崖底部哭泣。直到有一天，泪腺断裂。她的泪水如同山洪般来势汹汹，填满了整个崖底。最后把她送回了神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