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梦心阁序 第121章 境之央，涣然冰释

天黯如铅，云寒似水。来路茫茫，去也茫茫。飘渺宫外，一男一女。男的，是即将正式接任虚无幻境君主的夏聊赖。女的，是他的守护者韩灵雪。

夏聊赖“你确定。到他身边，会比在我身边更好过吗？”

韩灵雪：“我确定。”

“可你不知道，他有多坏。”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你还要跟他离开？”

“夏聊赖。如果人生可以自己选择一次。我希望我从来没有见过你。我就傻乎乎的留在那个世界。什么都不知道，该有多好。保重。”

“原来你爱我，选择当我的守护者。都是因为他。如果没有他，我在你心里什么都不是。韩灵雪，你活该被他折磨。韩灵雪，你根本不是视力微弱。你是瞎了眼。韩灵雪，我不会做任何人的替代品。”

你的心里只有他，眼里只有他。因为他是光明，你是黑暗。可你怎么会知道，光明并不像你想象中那么美好。

千万年后的飘渺宫。“你的爱都是给他的，你的心也在他身上。那么，我算什么？我不敢去想。这样的你，为什么要在梦里不停追逐？你不是已经知道你追逐的人不是他了吗？若不舍得。为何给了你机会，你依旧没有选择我？”

“聊赖，我早已不是韩灵雪。所以不要指望我对你还留有任何感情。”我站在他面前，表情冰冷的说。

虚无幻境的我，气息越发微弱。他们跟我说，我在大真界的肉身已死。是原主人（现在叫月娥）亲自确认的。

在楼后一个常去的小境口，我看见了夏家的人。他们趁我虚弱，开始欺负我。随后突然转身飞向空中。我知道他们要去异界，便开始阻止。“他们该不会要开始用巨大的雨水形成洪水，吞没异界和小真界了吧？”“你怎么知道？肯定是那个奸细告诉你的。”“他那么爱你，死了真是可惜了。”（他说的是经常偷偷背着夏家帮我的聊赖。）（由于开始下暴雨，后面这句我没听到。）我的灵眼居然在此时大开，发现了夏家在虚无幻境的聚集地。我拼了命的施法转移雨水，至夏家所在。小部分蒸发打湿空气，大部分铺天盖地的袭向虚无幻境。那里一瞬间被水淹没。

我来到一个大厅，看见好几个警官围着一个犯人。他们告诉我，那是夏家唯一的幸存者。由于犯了错，躲到外境逃难。还未及时回去。所以逃过此劫。那个人看见我，疯了一样要找我报灭族之仇。我说，我要和那个人谈谈。

我们在角落的一个长沙发上坐下。我心平气和的讲出了刚刚发生的事。我问他:“是，我是恨你们夏家没错。如果你是我。你会选择用一界的人换取其他几界的太平？还是用所有人，为保护你们夏家而葬送性命？夏家自己作孽，咎由自取。这恶果为何要由无辜的人来承担？”

一番劝说之后，我回到中天。

我身上的衣服，变成雪白的婚纱。有个人一直在等我回来。那个人好像就是我日夜在梦境里追逐的穿着礼服的新郎。不同的是，这次他身边没有新娘。他想要迎娶我。可是等了上千年，也不见我回来。我看见远处一个面容憔悴，身影略微枯瘦的身影。我想起了阿棽，却又不像是他。我开始往相反的方向跑。

聊赖:“我呆呆地站在原地不动，看你往与我相反的方向疯狂奔跑。雨洚告诉过我。在你的幻象里，我的身边有一个美丽的新娘子。你会拼命阻止我娶别的女人。你把我当做是他。就算已经知道，你依旧把我当成他。可你不知道真正的虚无幻境中，我在等你。我不但想让你回到我身边。我还希望你能放弃与君戮的互相纠缠，重新和我在一起。因为你的逃跑。也许这一生。不，也许是永远。我都无法挽回你那已经支离破碎的心。”

波光若镜，彼岸穷迹。潇潇暮雨，苍苍竹林。

“聊赖。如果忘了我，能让你过得更无忧无虑。我又何必去顾及这么做残忍不残忍？”我在竹林里淋雨，毫不顾忌自己已经日渐脆弱的身心。

你我自从分别，早已是毫无瓜葛。你是我为了要跟君戮相爱、在一起生活，所付出的代价。可是我不后悔选择了他。就算注定变得一无所有。

深夜，独自徘徊在第四或者第五层虚无幻境。离传说中的神族夏家的聚集地越近，我就越发感到恐惧和不安。这层幻境，已经是完全脱离了我的梦境。除了些许似曾相识的场景。周围的人，能力都有很大提升。若不是我能根据周围的环境随之提高自己的能力。他们可以更轻而易举的抓到我。而我，会继续迷失在其中。异界曾经和大现实界有个相通之处。就是约定好。时间相通，年代不同。在这里，却是千年以后。我不确定，自己真有本事坚持下去。更别提找到夏家，屠灭夏家了。

我并不想屠灭夏家啊。我跟他们无冤无仇。要非说有恩怨，也就是他们派出一个人来欺负我吧。

聊赖：“你错了，不是夏家派人欺负你。而是他真的恨你，想要你痛苦难过。我已经没有权利在你身边保护你了。我只想让你幸福快乐的继续生活下去，无论和谁在一起。能够留在你心里一个温暖美好的影子。就算有一天会消失在你身边，我也没有遗憾了。至于那个人。君戮应该会去阻止他，结束他的复仇吧。灵雪，再见了。我相信你足够坚强，可以面对一切苦难。”

这些年我证明了自己永不言败的决心。尽管过往的事，让我变得不再坚不可摧。我不知道同样背负着一亿年巨大天劫的，还有那个最恨我的人。

他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