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路妖娆 第17章 第0017章 她冷得如霜似雪

方灵歆眼前一花，周边景色扭曲，天地悠然变幻，等她视线清明之时，已然回到了熟悉的无极仙踪，还是在后山的一处峭壁前，这正是之前灵药秘境入口所在的位置。

这样的突然变幻，让方灵歆感觉似乎就是做了一场梦，灵药秘境里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梦，梦醒了她们这些新进弟子便回到了原点，然而身周传来的嘈杂之声，还有怀中的小奶狗提醒着她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耳边传来其他新进弟子的声音，有欢呼的、有庆幸的、有劫后余生哭泣的等等声音混杂在一起，嘈杂得很。

方灵歆身着黑衣，亭亭玉立，眉眼如画，稚气尚存，她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皱起了柳叶眉，显得有些忧虑，怀中的小奶狗黑夜因为身周的声响，不知是否因为害怕，抖得很厉害。

发抖的黑夜，正是方灵歆发愁的原因，刚从灵药秘境出来的她，坏了竟然抱着一只小奶狗，任谁发现都会很奇怪，而现在她也没法安置它。

不可能把黑夜给塞进储物袋，要不然会被闷死的，除非她现在拥有驭兽袋，然而她却并没有。

也不可能现在把黑夜给放下，谁知道会被哪个人给随意杀了，无极仙踪虽然属于正道门派，除了不可乱杀无辜之人外，从来可没有不准杀生的规矩。

小奶狗黑夜让她想起来小时候，激起了她同病相怜的疼惜之心，而且还是她用道誓承诺过，要护它周全的，怎么可能随意丢弃。

道誓可不是说着玩的，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以道途立誓，自然便受到天道束缚，如若违背誓言，轻则道力尽失化作凡人，重则走火入魔、身死道消。

方灵歆现在也没法离开，她早就注意到，在前方峭壁之下，比之前多了一座汉白玉铺置的高台，莫从山、宫秋燕等四名执事正在看着她们，而在四名执事后面还摆放着一字排开的九张椅子，她便猜测看来待会圣子圣女与七大真传弟子都会到场了。

想到这里，方灵歆如画般的眉眼舒展了开来，想到白雪落等下肯定也会出现，有她在应该会护着自己吧？

定下心神后，她开始观察身周的其他弟子，略微扫过之后，发现人数比之前少了一大半，原本三百五十八名弟子，如今看来也就剩下一百二十多人的样子，至于那些没从灵药秘境出来的人，自然无需多说，都已是身死道消了。

而且她还发现，剩下的着一百二十多名弟子，皆是有着体魄境十层的修为，那些没有达到这个修为的都被残酷的淘汰了。

“噤声！”

正在此时，莫从山威严的一声喝令，犹如在众人耳边响起，场面霎时间安静了下来，众弟子都肃然而立，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莫从山威严的目光在众弟子间一扫而过，尔后满意地点了点头，露出和善的微笑道：

“首先，恭喜诸位，成功通过了灵药秘境试炼，尔等皆是本宗的栋梁之材，未辜负本宗大力栽培，待验证了尔等的收获，进行排名之后，诸位皆能得到本宗赏赐的夺命丹一枚，可助诸位增加迈入夺命境的三成成功率！”

众弟子听到此番话，皆是欣喜地喜笑颜开，个个脸上都露出了期盼之色。

唯有方灵歆沉默不语，她注意到莫从山半句也未提起那些消失了的弟子，似乎那些都是无关紧要的垃圾一样，不见就不见了，而其他弟子也是如此，没有半点的哀伤，她暗叹这才是真正的修道界，真实且残酷，弱者毫无尊严，强者备受敬仰。

方灵歆纤手悄悄握紧，如星辰般的双眸闪烁微光，两道柳叶眉微扬，带着一股锋利之意，心中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变强，起码变得像白雪落那么强！

“好了！”等众弟子消化了这番话后，莫从山脸色又变得严肃起来，威严道：“片刻之后，圣子、圣女、七大真传将亲自见证尔等的试炼成果，这乃是莫大的荣幸，诸位与我等安静恭迎，切莫失了礼仪！”

众弟子皆是神色一禀，露出崇仰之色，圣子、圣女、七大真传，这可都是了不得的大人物，她们不仅是本宗的翘楚，在整个修道界也是属于顶端的人物，如今这些高高在上的人物，竟然要亲自来见证，如此能让这些新进弟子不心生澎湃。

心细如发的方灵歆早就从高台上的九张椅子猜到了，是以倒没有太过惊讶，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想到就要见到白雪落了，她竟然心跳不禁加快了起来，双眸中暗藏着期待。

没过多久，莫从山、宫秋燕等四名执事，似乎同时感应到了什么，齐齐神情一肃，转过身来恭敬作揖，齐声说道：“恭迎圣子、圣女、七大真传！”

众弟子闻言也连忙跟着恭敬行礼：“恭迎圣子、圣女、七大真传！”

方灵歆低头行礼，不敢放肆地抬起头来偷看，只是感觉到一股股强大的气息弥漫而来，让人心生敬畏，而被她暂时放下，紧紧挨着她脚边的小黑夜，更是被吓得不敢动弹。

“白雪落来了！”想到这点，方灵歆心跳更是怦怦直跳，恍若要跳出心口一般，有种很奇怪，她从未体验过，也不知道如何形容的感觉，弥漫在心间。

“诸位不必多礼。”一道低沉浑厚，富有磁性的男性声音传来，虽然声音并不大，却恍若响在每个人的心间，然后众人便感觉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起了手，不由自主地跟着直起了身。

众人抬头看去，便见到九个犹如仙人般的男女，皆是露出了深深地崇敬之色。

方灵歆抬眼望去，第一眼便看见了站在中间位置的白雪落，她还是那么地绝美，一身洁白衣裙飘飘，纤尘不染，美得让人窒息的脸庞，冷若冰霜却更凸显出她的圣洁，就像那下凡的九天玄女，又如那一轮神月，高高在上地悬在九天之上，让人只能仰望，不由得生出自惭形秽之感。

白雪落似有所感，她犹如有星辰大海的幽深双眸看了过来，正好和方灵歆的目光撞到了一起。

那一刻方灵歆似乎心脏突然停顿了几拍，过了一会才重新地剧烈跳动了起来。

然而让方灵歆始料未及的是，白雪落看着她，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依旧冷得如霜似雪，只是停留片刻便移开了目光。

方灵歆霎时间感觉如至冰窖，她的心一沉再沉，恍如置身于漆黑幽深的水域，不断地下沉……原本剧烈跳动的心脏，也彷如失去了动力，节拍慢得似乎要随时停止了一般。

也幸好，方灵歆自小吃足了苦难，练就了她坚韧的性格，与极大的承受能力，她很快便从这种极度委屈失望的情绪缓了过来。

只是她双手不自觉地握紧，连指甲刺入手心也不自知，她稚气尚存的脸上露出一股不服输的倔强，心中暗暗自嘲：“白雪落乃是高高在上的圣女，而你如今只是尘土之上的一只毫不起眼的蚂蚁，你是凭什么……会以为她会多看你一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