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铭最后一共叫了三个个妹子一起玩,祝盛年悄摸摸坐到他身边给他口袋里塞了点东西,“悠着点宝贝。”
“你宝贝在那边,别喊我。” 江铭嫌弃地将被塞到口袋里的东西丢了回去,“老子精力好得很,用不上这个。”
旁边几个男人起哄似的看了过来,大家对于江铭过往的战绩也是有所耳闻,自然也保持了最大的信任,“盛年你怕是狗抓耗子多管闲事,铭哥威武的时候你又不是没见过。”
随即又是一通大笑,包间里的气氛被打得火热。江铭也渐渐地把烦心事抛诸脑后,左一个右一个地亲了上去。
江铭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他没有在外面留宿,而是图个清净选择了回家。江启城一直希望他回家住,可是他怕了江启城的管教,说什么也不肯,从美国回来之后便在林市买了新房子住了进去,说到头也是为了方便自己带人来玩。
江铭晚上酒喝了不少,迷迷糊糊地便昏睡了过去。
一片混沌中,眼前又出现了那个墨绿色的影子,好像在和他招手,嘴里还念念有词:“来啊,来找我啊!”
他仿佛被迷了心窍,不自觉的走了过去,谁知道那女人突然转身,竟然没有脸!
愣是给他大半夜地又吓醒了,“我的妈!” 他下意识地骂了一句,然后看了看手机,才凌晨六点。
“操,” 他重重地摔下手机又睡了过去。
江铭这个人,有些时候倒也有些先见之明呢。
一觉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一点,他大剌剌地翻了个身躺在床上回味了一下昨天晚上做的梦,严格来说,是今天早上。
做梦通常意味着什么,那梦见那个女人是什么意思?
看上她了?他江大少爷才不会轻易喜欢女人,顶多是有些兴趣玩玩。再加上那女人昨天第一次见到他时发愣的眼神,让他一下就将她排进了那些只会献殷勤摆弄姿色的类别,可是那李老头说她是博士,看来倒是会读书。
再加上那女人后来就再也没看过自己一眼,好像把自己当空气,着实让他心头堵塞了一下。
是我长得不过帅还是那女人眼瞎?
他大手揉了揉自己的脸,清醒了一下,裸着上身走进了浴室。他晚上还有一个会,和江启城的。
江启城一手将江氏建设从无到有打造成了林氏一个响当当的品牌,唯二的遗憾就是,妻子早逝留下了个处在青春期极度叛逆的儿子,和多年缺乏管教的儿子是烂泥扶不上墙。
他下午刚从机场刚回来,便回家简单梳洗了一下,陈秘书一直跟在他身边,帮他准备好了所有的材料。
“江总,好好说,小铭一定能接受的。” 陈秘书知道眼前这个年近半百的男人脾气和他儿子一样暴躁,但是心里却是一心一意想着他好。
“小铭也这么大了,也肯听话去和李教授学习,是个懂事孩子。”
“哼,懂事?” 江启城的声音浑厚,有些上了年纪的味道,“你看他昨晚又刷了我十几万,肯定又是和一群狐朋狗友在哪里胡闹去了。”
陈秘书本想再劝几句,也放弃了这个念头。他深知江启城一会要和江铭说的事情会引起多大的动静,他只期盼江启城至少不要从现在就开始生气。
“他妈走得早,我没管教好是我的错,现在又给他找个妈,使劲管管他!”
陈秘书听这话,眼神飘了飘,他不确定这个妈是不是真的能管的住这个娃,因为资料显示,这位即将到来的后妈,比这位要被她好好管教管教的儿子,还要小上这么一岁。
陈秘书见快到约定的时间也不再多留,将资料查看一遍没什么差错遍离开了。
家里的阿姨做了好一桌子的饭,江启城坐在饭桌上从五点等到了六点,他却好像和江铭较上了劲,就是不主动打电话给他看他几点来。
他仿佛积攒了这么多年的管教**,一下子被释放了出来,这一次他要好好管管这个臭小子。
“少爷回来啦!” 阿姨听到门铃声后急忙去开了门。
江铭穿着一件黑色衬衫和一条黑色长裤,显得少年气十足。他慢悠悠地应了一声换上了拖鞋,拖着嗓音问道:“我爸呢?”
“楼上餐厅等着呢。” 阿姨看了眼楼上,低声叮嘱了两句,“江先生等了你一个小时,现在怕是有点生气,少爷你悠着点。”
“行,知道了!” 他不甚在意挥了挥手,朝楼上走了过去。
“爸!” 江铭换上一副笑脸坐了下来,“哟,这么多菜呢。”
“你还知道我是你爸!你看看几点了!”江启城板着脸将手机拍在桌面,“守时是一个人的品德,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
江铭看着面前这位财神爷发怒,只能长长地吸了一口气,不生气,谁叫他是财神爷呢,“爸,我错了。”
“你知道错了?” 江启城看他这么快就认了错,心里居然有点美滋滋,原来儿子也不是不服管教嘛,只是自己一直没时间管。
“行吧,先吃饭,边吃边聊。”
阿姨将饭菜都重新热了一边端了上来。
“什么事啊爸,搞得这么正式?” 江铭见危机解除便又没了正经样子。
江启城将筷子放下,眼神认真地看着面前的儿子,“小铭,你妈走了有八年了。”
江铭筷子一僵,随即立马又夹了块肉,语气甚是轻快,“怎么了?你要给我找后妈啊!”
他吃着那块红绕肉,竟久久等不来对面的回复。江铭放下筷子看着江启城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心头一颤。
“得了吧,谁看得上你!” 他语调带着调侃,心里却是不着底的慌。即使江启城年近半百,可是他家财万贯,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身材也保持得很好,没有肥油满肚,大把大把的年轻姑娘想往上扑。
江启城还是没有说话。
江铭也没再没接话。
阿姨在一旁做完了最后一道汤正准备端进去,可是餐厅里的两个人显然正剑拔弩张地对峙着,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又把汤端回了厨房。
“多大?” 良久,江铭讥笑地问道,他的眼里充满了愤怒和不可置信。
“这有关系吗?”
他终究是承认了。
“哈哈,” 江铭大笑了起来,“哈哈哈,我以为你会爱我妈一辈子,到头来,哈哈哈!” 他一句话都说不完整被自己的大笑给打断。
“再多年的感情也他妈的比不上漂亮小姑娘是吧!” 江铭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骤起,下颌骨也微微颤栗。
他忽地站了起来用力地将手边的碗摔向了江启城背后的墙上,圆润的小碗从江启城的脸边擦过,清脆地碎成了无数碎片砸落在了地上。
“那个狐狸精,我绝对不会让她好过!” 说完他便愤怒地冲出了餐厅跑下了楼,不一会,一声巨大的关门声回荡在整个别墅。
江启城的太阳穴被气得直发抖,准备好的材料他甚至都没来得及拿出来!
他没想到江铭会有这么大反应,妻子离开了多年,江铭从没表现出过多的思念,再加上他平时的生活作风,江启城怎么也想不过,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被砸碎的碗静静地散落在餐厅的每个角落,展示着刚才那一场战争的惨烈。但战争从没有赢家,江启城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思考了许久,拨通了陈秘书的电话。
“找个人看着江铭。”
“知道了,江总。” 陈秘书心头一紧,这次谈话定是崩了。
“另外,把他的卡全部都停了,只留一张他自己的工资卡,只要他按时上班上学,就正常打工资。”
“好的,江总。”
“还有,你现在就去他的公寓,除了些基本生活用品,其他的奢侈品,全部收了。”
过去十多年的教育疏忽导致的反噬那么明显地刺痛了江启城的心,他踢了一脚地上的碎片,叫阿姨把这里清理了。
但是作为一个白手起家的男人,没有什么,是攻克不了的难关。
祝盛年在周日的早上接到了江铭的一个电话。
“我去你那里住几天。” 电话里的声音有些疲惫。
“铭哥,你还不知道吗?你爸给我们这些人都下了命令,绝不允许接济你,我,我也是没办法啊...”
祝盛年还没说完电话就被挂了,他摇了摇头,却是无能为力。这次江启城是下了决心了,要江铭自力更生。
江铭又打了几个电话,脸上阴霾越来越来重,在挂断第三个电话时,他愤怒地将手机砸向了墙面,手机弹到了茶几上,发出了尖锐的一声。
“操!” 他咬着牙骂了一句。事不过三!
江铭收到通知,他有一个礼拜的时间找房子,然后从这里搬出去,而他所有的银行卡都被冻结,除了一张他前不久入职江氏建设时领的工资卡。
而那张工资卡他收到之后,就被随手扔到了一个角落,再也没见到过。
他没那个脸去求江启城,他也不想。江启城是个抛弃妻子的人,即使他妈死了,他也绝不接纳第二个女人。
男人都不是东西,三心二意!
林烟早上是被楼下的狗叫吵醒的,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狗在校园里乱窜。她无奈地翻了个身看了下手机,六点半。今天是周一,第一节是老李的课,她是助教。
林烟眼看着也睡不着了,索性就起来了,周末连着两天呆在实验室里做实验,一点也没休息,新的一周了,却没个崭新的面貌。
她看着自己的黑眼圈,想着时间还早,便简单上了个妆。她底子极好,只是简单画了眉毛和口红便有美人的韵味。
打开窗户便是扑面而来的热浪,烫得她一退,这天气穿长袖长裤便是酷刑。
早上七点五十,林烟便到了教室,她穿了件紧身短袖,下面是一条简单的短裤,两条长腿摆在外面明晃晃的。黑长的头发扎了个马尾显得清纯气十足。
学生陆陆续续地进了教室,这是研究生的专业课,所以人并不多,林烟招呼着大家到讲台签到,几个男孩子还借此机会想要要个联系方式都被她笑着拒绝了。
“学生和助教最好不要有私下联系,这样对教学公平会有影响。”
这理由真好用,林烟一本正经地说着自己都差点信了。
她细细地核对着名单上的人,站在讲台上聚精会神,窗外的阳光透过爬墙虎斑斑驳驳地照在她的碎发上,整个空间都洋溢着一种悸动的味道。
“给我笔。” 一个不客气的声音从林烟的头顶传来,她有些不高兴地抬头看了看,江铭穿着一件白T配着一条牛仔裤站在她的面前,脸上满是不情愿和没睡醒的困意。
她按下了心中的不满,朝他笑了笑,把手上的笔递了过去,“给。”
又见面了,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