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旭正处在极重的打击中,可谓是六神无主,却并不知更大的灾祸,还在后头等着他。
公孙葵见上官肃咽气垂头,停下手中施法的力量,拍了拍身表的灰尘,缓步走到他的尸体前方。
他站在高台之上,目光冷冷的斜下看去,邪气地盯着上官旭。
公孙葵语气冰冷说:“小子,你既然无礼擅闯入殿,见证了我们‘斗法’的过程,顺带就背锅吧。我原本还想让他筋骨暴乱,再借天雷之力灭除,可你的到来,刚好填补空缺,用剑给他送葬,这样更省事方便,也更为合乎情理。”
满眼哀伤的上官旭,愤怒对视着,曾经在父亲责骂他时,假意关心袒护的师叔,当即有种斩杀他的无限**。
不过,哪怕两人修为同是爆逆境,碍于公孙葵的灵力,比他要精深许多,作为晚辈的他,对此不免存有忌惮,只能无奈的在心内声讨!
主要的原因,是他不想打扰亡父的长眠,无心与之一战。
万般无奈的他,眼眶挤出热泪,哭泣着问道:“师叔,你为何要这般做?!”
“你问我为什么?这就得去跟你死去的父亲,讨要答案了!”
公孙葵淡哼出口,竟给上官旭的心灵,造成巨大冲击。
只因上官肃已亡,他若要获得回答,恐怕是无期了。
半许过后,公孙葵竟凝聚出一团,近乎实体的灵力,化作一尺左右的尖锥样,对向手无寸铁的后辈。
上官旭很清楚,即便他奋力反击,还是逃不开公孙葵的致命杀机,干脆不采取措施来免伤。
怎料,当他闭眼欲接受杀意时,对方并无给个痛快。
只因在公孙葵的脑海中,霎时又想到了,更加龌龊的手段。
那便是如他适才所言,嫁祸于上官旭,污蔑他杀父夺宝,此般显得更有乐趣!
公孙葵谋划好招数,即刻收起法力,附赠恶鬼般的笑意。
上官旭还在思索对方的行为,却听到他往外面喝令道:“快来人,抓逆贼!”
候命多时的司徒拓宏众人,早就等不及了,欲拿上官旭开刀。
他刚听到师父的呼唤,闻声立即飞奔而至。
司徒拓宏带着一众弟子,才到殿外平台,公孙葵抬手直指上官旭。
他貌似正气盎然道:“徒儿,抓住他!”
“弟子遵命!”
司徒拓宏也未询问理由,当即应下师命。
他目露凶光,貌似跟上官旭,有着不解的大仇。
执行者们冲进大殿,对瘫坐于地表的上官旭,采取强制措施。
见司徒拓宏与携带的弟子们,气势都很充足,公孙葵掩嘴贱笑一下。
他当众指责道:“师侄,你为了谋取宗主之位,竟在他专心破境,无暇他顾之际,干出弑父夺权,此等大逆不道之事,简直是伤天害理,人神共愤!大丈夫能屈能伸,赶快就地伏法,还能免去皮肉之苦。”
公孙葵声如雷霆,动如闪电,似在给上官旭施加威严,逼迫他就范伏诛。
“公孙葵,你泯灭人性,朗朗乾坤,光天化日,竟残杀伟大的宗主!你害人夺命的行径,十之**,定是心中有鬼。谁料现在,又栽赃嫁祸给我,真是无耻又可恨!”
虽说上官父子的关系,在外人看来并不怎么要好,但这毕竟是杀亲大仇,上官旭除了肝肠寸断,自是不会让奸贼的阴谋得逞。
他听着被构陷之词,登时用力甩臂,崩开控拿他的人员,再缓慢站起身,握紧了拳头,只差给杀父仇人揍到脸上。
先前远处围观看热闹的弟子们,眼观冲天光柱消陨,以为宗主破境大成,都来往此地拜望。
故不出半会工夫,他们很快就在清悠殿外,聚拢了密密麻麻的一堆。
好奇的弟子们,在外围等候观望,有的被后方蛮力推挤,直接踏入了殿内。
这批来到禁地之人,瞧着垂头静坐的上官肃,以为他升级境界太累了,在休息调理。
故此,进殿的那些人,神色顿时慌张难定。
由于相隔老远,涌来的弟子们,未看清上官肃被害之状。
他们以为其外表的血渍,是面色红润之相,而非惨死的痕迹。
甚至还误把剑柄,当作是发髻配饰,竟然跪膝连番磕头。
众弟子即刻谦卑请安道:“恭喜宗主!贺喜宗主!”
而门外的人员,也随声敬礼,不敢有丁点拖慢。
半晌后,上官肃依旧静如雕塑,他们认为不原谅其唐突举动,又陷领罚的无声中。
众人顿悟片刻,才见到上官旭,容颜落魄的状况,即心有不祥之感。
然而,现场聚焦的重点,还是在上官旭与公孙葵之间。
面对小辈的指控,公孙葵反驳受挫,进入短暂的沉思。
可这群来观戏之人,让他找回了辩词,摇首失望道:“给你取名上官旭,就是期盼你如旭日朝阳,活力充沛,没想到知书达礼的你,竟杀父谋权!”
此话刚出,后面奔来的懵懂之人,才知殿内的巨大秘密。
他们都自觉站起身来,脸部表情起伏如涛,当然还少不了碎语议论。
在不断涌入耳朵的细碎言语中,上官旭目光冷如坚冰,凝视撒谎的贼子公孙葵,不觉引来周围的异样指点。
“你这只老狐狸,少在此妖言惑众!”
见上官旭对副宗主“大不敬”,无数人投去谴责目光。
对于他的“不敬之词”,公孙葵面朝众弟子,搬出老练的表演,以证其“清白”。
他扬声而道:“诸位有所不知,我师侄上官旭,平日里装斯文,城府却是极深。大家既然都来了,便瞧瞧这把,此时正插在宗主头顶,有上官家专属刻纹的传世至宝焕擎剑,看我有无冤枉他半分!”
公孙葵明声指引,使进到殿里的多人,眼光直视到上官肃头部的剑柄处,也没弄清到底是真是假。
而为减轻闯入清悠殿的罪孽,他们顿时都成了帮凶,口出丧德狂语,指着仪表堂堂的上官旭唾骂。
“你这个杀人凶手,真是丧尽天良,简直该死!”
无意跨进清悠殿的人员,边喊近似话语,边举手造势,以便引得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