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天穹的雷霆巨响,不断的降落而下。
飞虫走兽们亦做出反应,不安分的乱叫逃窜。
一只常年栖居湖底的瑞兽水马,感应到外界不太平,性情突发暴躁,不复往日的慈态。
这种通体晶莹,形似特殊鱼类,长有六片肉质鳍状物的灵兽,赫然跃出十来米长的身子。
水马对环境的感知极度敏锐,哪怕是微小的改变,也会令其心绪烦乱失控。
因此,仙瑞宗之人将它们调教驯化,用于有害情况的警报。
此次这般大的动静,本命娇贵的它,在空中翻飞的短暂罅隙间,犹如因气压失衡,其皮肉受到强烈刺激,而来不及调节,很快就有不良症状,整体暴涨成血色之样。
它仿佛冒着生命危险,现身来给外界报信,传达邪恶凶兆降临的讯息。
水马的显眼表象,让谈笑风生的兄妹俩,再无心情讨论闲事了。
可令人预料不到的是,伴随一声哀怨的嘶鸣,瑞兽身体竟失压炸裂,在他们眼前凄惨暴毙。
鲜热兽血和细碎肉渣,飞溅散落在天湖中,立刻污染了碧蓝水体。
上官芊影见状,先是满面疼惜之色,后又忍不住一阵干呕。
其哥哥立马拍着她的背部,希望能减轻她的不适感。
感知同类的凄惨境遇,更多的水马浮上水面,不敢再效仿其举动,只得露出头部来换气。
它们圆滑的大脑袋,有序聚集在一块,却是化身嗜血种类。
待吞食清理干净,死亡同伴的遗留之物时,也平衡了当前的不妙氛围。
水马齐现后片刻,天湖又恢复了,应有的平淡本色。
但是,天穹依旧上演着,那幕仿若末日的恐怖乱象。
目视巨兽的丧命,扩展的惊恐情绪,登时纠缠着兄妹两人。
幸有兽群共聚的一幕,化解了二者的愁绪,才让他们回缓过来。
上官旭面露温善,内心实则慌乱无底,道:“妹妹,你自个赏玩吧,我必须去看望一下父亲了。”
他刻意隐藏焦急,不想把担心之事,传递给可爱的妹妹,让她平添几许忧愁。
但目前的紧迫情势,即便他再怎么去遮掩,都没法改观她的糟糕心情。
只见秀丽端庄的上官芊影,宽心送出甜美微笑,道:“嗯······哥哥去便是了,我也给爹爹筹备宴席,等他堪破了大道,咱们一家人,好生庆祝一番!”
上官旭点头以应,随后化作一条光影离开,直奔数里之外的清悠殿而去。
冰雪聪明的美少女,目送哥哥远去的仙姿背影,逐渐变得模糊难辨,心中不觉闪过一股不安。
上官芊影仰观天象,隐约看见空中暗云的边界处,有颗明星西坠,色泽趋于黯淡无光。
对此,她有种极坏的预知,却又说不出归属哪一类。
反正女性的第六感,给了她寓意明确的警示,暗指将有大事发生。
而她也做足了准备,好应接后续的任何挑战······
从灵铸山天湖中心处,有座突出的勇攀峰。
在高逾千米的峰顶上,修筑有一间清悠殿,乃是仙瑞宗运转的中枢区域。
清悠殿集仙家秘术,融入天文地理和五行八卦而建,外观新奇且富有真谛,绝非普通屋舍能够比拟。
它是仙瑞宗的至高场所,代表文化的底蕴,和不容侵犯的尊严。
但凡与宗门有关的重要通知,决策制定,福利犒赏等,皆在此殿内生成落实。
当然,如此高级的殿堂里,也存放了不少,世所罕见的稀奇宝物。
一般人不可迈入清悠殿,若无特殊邀请,谁也没资格踏进半步。
要是有敢触犯规定者,那便是与全宗作对,下场可想而知,不言而喻。
仙瑞宗宗主上官肃,修为已达凌驾境,是堪比神祇的存在。
今天他参悟突破“压神”境,没有多余的旁人在殿内,仅有三师弟公孙葵一者。
要知此种境界,可是比神明还要高级,无人能够想象其难度。
故清悠殿周边,负责警戒的人员,也都在几百米开外,呈严密的防守阵型,以保绝对的安全和清净。
仙瑞宗各处的修行场所,诸多弟子在刻苦修炼,一如往常的火爆。
一派宁和之气,覆罩着历史悠久的宗门,增添恒久的平安运势。
宽敞高端的清悠殿大堂内,上官肃正在专心修炼,为即将领悟巅峰境界,做好充足预备。
公孙葵陪伴在其身旁,随时保持百倍警惕,以防不测之事发生。
上官肃闭目养神,浑身散发出亮白色光晕,宛如一尊高尚的神佛。
古往今来,佛道无边,仙法自然,各有所长。
修仙得道者,延年益寿,青春焕发,容颜常驻。
即便是年近古稀,依旧美颜绽放,精气饱满如初。
倘若这次上官肃能登临极境,恐怕会返老还童,向世人展示高深的悟道心得。
他盘腿坐于一张,铺有绒毛垫子,精雕的檀木矮凳上,专心运气调息。
其双眼微动,胸有成竹,似乎在预示着,本次危险系数封顶的进阶行动,必会如愿实现。
为了正视这场洗髓盛典,上官肃刻意卸下了,身间那些装饰性强的衣物,仅留简洁朴素的装扮。
他只求在祖上积下功德的庇佑中,多换取一丝成功几率。
上官肃穿一身白衣,即便寿命已有数万载,还是年轻依旧,毫无衰老痕迹。
远离风烛残年的上官肃,神情庄重有度,道:“一日之计在于晨,今天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机缘,借助吉时,更能吸收天地精华,对老夫升级大有裨益。”
他做了个深呼吸,再道:“我将于曦光绽出之际,沐浴那种纯净气息,进行入定运功,展开破境之举。接下来的时间,就得劳烦师弟你,帮我护法稳阵了。”
上官肃轻松自在的交代嘱托,其师弟公孙葵听闻后,连忙行礼知悉。
但不知是何缘故,他的嘴角飞出一丝阴笑,脸色复杂难言。
而他在对比明显,深色的长袍衬底下,仿如一个索命的恶鬼,令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