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悦然和好友四人,相隔了几十天,又相会在一起,举杯畅饮。
他们喝的很尽兴,不觉时光飞逝,来到了傍晚之际。
几人都喝得烂醉如泥,趴在桌子上犯着迷糊,逐渐进入了睡意。
怎料,高悦然竟只是半醉的状态,精神面貌还异常良好。
他悄然走向楼内,来到放置逝去女友安夏的冰冻遗体的屋子,与她告别。
屋内的灯光,是迷醉的淡粉,这是她生前最喜欢的颜色。
因此,她特意嘱咐,在死后也得一直有这种光色陪伴,否则就走得不安心。
于是,高悦然遵照她的遗愿,凭借过硬的本事,研制了一套,永不熄灭的光循环装置。
这样的话,便让安夏在窄小的水晶棺里,有最动感的光芒照耀。
的确,在温暖光辉的照射中,静谧躺于冰冷棺材内的安夏,虽然没了呼吸,再也无法醒来,皮肤却如活人那样,依旧甜美得如仙子般,仅仅像熟睡了的状态。
可惜,高悦然只能隔着,厚实的水晶玻璃,来“抚摸”她那张美丽的脸庞。
也许,在未知的天外世界,会有复生的仙法,让她重新苏醒。
高悦然凝望逝去的安夏,不觉眼含热泪,心痛如绞。
他低语说:“亲爱的,我好想你,你走以后,我过得度日如年,颓废不堪。本以为我的余生,从此见不到光明了,谁知近期得到了一份差事。但是工作地很遥远,我此去一别,不知何时才是归期,我们有无再见之日······”
高悦然哽住话语,心中细想一下,就算他能如期归来,两人再次相见,也是生死相隔,阴阳有别了。
想到此处,一阵锥心的酸涩,入侵了他的思绪,转身就急速往外走去。
他联络了庄景贺,让他即刻派人,来转移安夏的棺椁。
过了没多久,对方叫来了四个壮汉,搭乘平板一样的飞行载具,出现在眼前。
那个器具带有额外电源,能给冰棺充能,防止其气温失常,影响尸身的保存。
当他们运走冰棺的那刻起,高悦然与庄氏家族的约定,便真正履行了。
目视爱人的遗体远去,上面仿佛附着她的身影,在朝他微笑,高悦然不禁又联想起了,两人热恋的美好时光,一阵浓郁的悲痛,瞬时涌上心头。
“没有你的世界,索然无味,就让我带着你的灵魂,去斑斓的太空遨游,延续我们未完成的诺言,守护那段炽热的恋情吧。”高悦然心中默念。
见三位好友睡得安详,高悦然也不想打搅他们,却还是被机器的声音吵到了,否则几人自然醒来时,怕是不知发生了何事。
三者不喜的看了眼他,像是装满了责怪,却在半许静默后,轻松的绽出笑容。
笑声传递开去,与悲伤的场景,形成鲜明对比,实有些不和谐。
天苍茫,余残阳,心幽凉,愁断肠。
这等凄清却美好的日子,仿若是高悦然在地球上,爱恨交织的写照。
他不知去了新的异界,是否还能见到,这般勾人思绪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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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耍的时间,总是流逝得很快,工作的时候,却过得十分缓慢。
几天过后的一大早,高悦然带着聂鹏涛,一同前往宇宙深空研究室。
由于特权在手,里面的各处设防,对他已无作用,能随意自如的通行。
因此,他跟聂鹏涛一起,首先到完工的飞船里面观摩。
只见船内空间大得离奇,灯光璀璨,科幻味十足,宛如大型演唱会的现场。
工作、生活、娱乐此类设施,一应俱全,毫不缺席。
宽敞舒适的空间,足以容纳大量人员,吃穿住行等日常之事,轻松便能满足。
“好大好敞亮!”高悦然心神震撼之间,聂鹏涛却惊声尖呼着。
高悦然被他的感触提醒,而这也是他的总结,只是他没必要表露出来。
毕竟,从进入地下世界起,聂鹏涛就极度夸张的在慨叹。
听到这边有声音,正在给众要职人员,分派负责区块的博士戚奴,应时走了过来。
“小高,休息回来啦!”戚奴客气打招呼。
“是的,博士。”
“这便是与你同去之人吗?”戚奴眼光打量着问。
“对。”
高悦然迎面扫视着诸人,聂鹏涛挨个行礼,自荐说:“我叫聂鹏涛,望各位多多关照。”
增加了彼此熟悉度,众人纷纷笑颜相应。
谁料,不知哪里忽然窜出个声音说:“关照是必然的,只是得看用什么方式了!”
高悦然当即猜到了是谁,等他定睛瞧去,果然是庄威在发疯。
“少爷指正的对,你一个普通流浪人士,跟着瞎凑什么热闹。”苟非虎看向聂鹏涛,臭言挑衅。
“你不就是个狗腿,有说话的份吗?”聂鹏涛不给他好脸色看。
苟非虎欲出言争辩,庄威却明面找茬,说:“高舰长,原来你让他跟着一起,是给自己撑腰来的,难免有些自私的成分呀!”
“我作为一舰之长,想带什么人,还需你来点头吗?”高悦然硬气回击。
“那倒不是······”
“吵什么吵!一个集体,就该团结,这两天便要出发了,还不知和谐相待,是不是闲的没事干了?”
听这浑厚且霸气的声调,在场所有人,无不心生敬意。
庄威则是被吓得一哆嗦,赶紧退避到靠边处,免得被当众教育。
“头儿,你怎么来了!”戚奴满脸笑意,打破局面。
众人也是同样表情,纷纷将目光投到庄景贺身上,当然还有他的夫人刘淑媛。
“我要是再不来,这里怕是得打起来了。”
庄景贺怒视庄威一眼,待他转开头去,又很和气看着高悦然。
高悦然礼貌一笑,两夫妻都收到了他的善意。
“头儿,你来有何吩咐吗?”戚奴继续问话。
“我是来当面通知你们,今晚去参加送行晚会,明早日出之际,便开始拔锚启航。”
高悦然听到此消息,不觉惊讶中夹带兴奋。
同时也看得出来,此刻所有的人,无不有类似的感受。
“就这点小事,也麻烦你来一趟,真是太隆重了。”戚奴连示恭维。
“我不亲自来,放心不下啊!”庄景贺的话,寓意深长,又接着说:“其实,我来主要是想看下,大家劳动的成果,是否满足要求。”
“从开始到现在,大伙兢兢业业的工作,只为呈上一份完满的答卷。”戚奴夸扬起来。
“如此甚好,诚谢配合。”庄景贺面容平淡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