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阵阵饭香,二十几盘美食佳肴,满足的挤在一方十米小长桌上。要正常人看 这桌哪能算小桌,但在京城首富孟烟长家,却是如此。
孟员外负手气愤的站在饭菜桌前,饭香却难令他情动,严肃的脸上布满冷霜。
“老爷。”一声温柔的女声唤他,孟员外脸色才稍微转为正常。
见女人走近,孟员外怒火像是有了出口,抬手指向内寝:“这逆子昨日闯下那般大祸,今日却丝毫无悔过,日上三竿还不见起来,真是……这逆子!”
孟员外恨铁不成钢。
女人正是孟烟长亲娘徐氏。
徐氏上前扶住孟员外的老背,给他抚气道:“老爷消消气,你跟这个臭小子气什么呀,坐下先吃饭。”
孟员外气的捏拳从桌上重重一砸,徐氏见老爷又动气,这饭怕是难下咽。朝跟前伺候的人使眼色说:“去催公子起床。”
两名伙计办事利索,硬是将公子死拉硬拽了起来,反正是他娘吩咐的,他们有几个脑袋敢怠慢的。
孟烟长呲着一头乱毛出来,见二老都在,揉一揉睡眼。
道:“爹,娘都在呢,吃饭怎么不叫儿子啊。”
孟员外额头青筋爆起,将手中的筷子摔在桌面:“混账!你还知道饿啊!”
孟烟长理了理乱发,往徐氏跟前一坐,还委屈道:“爹,您没事吧,这大清早的,谁惹到你似的,发这么大脾气。”
孟员外气愤的鼻孔扩大,自己一世英明,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个败家儿子。
徐氏站起身劝解道:“烟儿,你吃你的饭,别说话了。”
孟员外吸口冷气道:“昨日将大米横铺桥头,谁给你的胆子!是谁教你这么放肆的!啊!你这么糟蹋的粮食,可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孟烟长作为京城首富的富二代,什么没干过,不过他每次都避开他爹。
只是这横街撒粮食却是第一玩。只因他与人对战输了对方要求给他的惩罚。刚开始这个惩罚连他都要忌三分,可没过多久,他就乐在其中,疯狂的玩!看着地面全是拾米的穷人,像小鸡啄米一样好玩,他就兴奋,越撒越起劲,最后玩脱了,玩过头了,也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让他老子知道了,给他捉回来一顿臭骂,都给他骂睡着了。
孟烟长保证道:“爹,你别生气了,我以后不玩了。真的,我发誓,您别瞪我……我立指发誓,绝对不再干了。”
孟员外哼一声甩袖出去。
徐氏见老爷走后,一个劲儿的往儿子碗里夹吃的:“烟儿多吃点,你以后可要听话,别再惹你爹生气了,不然娘再不帮你说话。”
孟烟长点点头,大口吃肉:“还是娘好。”
徐氏宠溺的看着儿子心道:“这孩子就是被惯坏了等他再长大几岁就会知道父母的不易。”
孟烟长刚吃两口,突然起身就往门外跑。
徐氏追在后面:“烟儿,你穿好衣服再出门啊。”
“娘,你别跟了,我有事,去去就回,千万……千万不要告诉爹啊!”孟烟长仿佛脚底生烟,窜的一下就没了。
徐氏叹了口气,转身回去,她出身书香之家,只待于香闺门苑虽见识不少,却只懂侍夫教子,而这子真是不好教啊,她也常常为此偷偷摸泪儿。
孟烟长刚跑出去没多远就撞上了昨日与他对战之人,这人气质非凡,一看就不是凡人,不然怎么可能赢他一个准,非明就是使诈,玩弄他的。
孟烟长暗笑,心道:“管你何方神圣,在小爷的地方,还能由你兴风作浪。”
这个人正是魔门少主燕双飞。
燕双飞也是刚从一个楼里放了把火,逃出来,跳楼的时侯衣衫挂到栏杆,他顾不上取,直接扯下来一个大口子,幸亏他穿了内衬,不然大腿露出来让人看见,腿毛都不会被人放过。
如此风尘仆仆,一看就是坏事做尽逃亡的,跟孟烟长往日如出一辙。
孟烟长直白问他:“你昨日怎么赢我的,你再使一遍,我再瞧瞧呗。”
燕双飞逃亡要紧,哪里还有心思跟人玩游戏,而且对象还是个蠢蛋,那他宁愿跟猪玩。
燕双飞客气道:“改日吧,我回家换个衣服,今日不宜出门。”
孟烟长头一次给人面子人不要,这怎么行。
孟烟长爆发富般挡在路中央,轻笑道:“我可是京城首富的儿子,兄台,你对我这个态度不太礼貌吧?”
燕双飞周身冒起黑光:“哦哟!这是要闪瞎我的双眼吗?弟弟。”
孟烟长甩过乱发。
切,小爷我早有准备。
孟烟长从袖口里拽出一大把全符,全部抛向燕双飞。
燕双飞无语,实在无语的质疑他的脑子有没有问题。
燕双飞走向手忙脚乱的蠢蛋道:“看来你对我很感兴趣嘛,那哥哥带到魔宫转转。”
什么玩意儿啊?啊!!!
眼前一黑。
咚!啪!
“摔死小爷了,这什么地方啊。”孟烟长吃痛爬起来环视这陌生的地方。
这他妈哪里啊!
“弟弟。”
孟烟长随声音望去,见刚才那狗逼站在上面,居高临下仿佛看他像看一条狗。这可把孟小爷气坏了,张口就是一顿口吐芬芳。
孟烟长才不怕他,现在五界和平共处,管他是什么,要敢动他一根汗毛,看五界怎么收拾他。
孟烟长硬气道:“你小子,敢绑首富的儿子,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的胆!”
燕双飞冷笑一阵:“我吃什么不要紧,你有胆子就行了。”
孟烟长被他一阵笑声搞的头皮发森,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啊?”
燕双飞双手一合:“哟!咱们孟小爷怕了。”
孟烟长怒道:“老子怕个球!老子可是京城里最有种的男人。”
燕双飞嘴角上扬,好吧,最有种的男人。
孟烟长说完下意识看了看四周,这乌漆抹黑的地方,紧跟着就传来滋滋的声音。
他脑仁扩大。
这……这是什么声音?
脑中闪过一个预感。
蛇吗?是蛇吗!是蛇吗!!是蛇啊!!!
见蛇发大财,祝各位蛇年大吉!
孟烟长从小就怕这种软体动物,碰上就腿麻。
孟烟长急的原地乱蹦:“哥啊……亲哥,放我出来吧,我真怕这玩意儿。”
燕双飞手上耍着一条竹叶青:“好吧,京城最有种的男人果然名不虚传。”
孟烟长何时让人逼成这样过,可眼下保命要紧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算小爷放过你了。
孟烟长哭天抹泪,央求道:“哥,我错了,哥哥,你放弟弟这一马吧,弟弟一定痛改前非,日后见到哥哥倒着走。”
“行吧,你出来吧,都是假的。”
假的?
孟烟长寻地找一圈,果然什么都没有。
妈的!颜面何存?
孟烟长爬上来,又望着燕双飞手里的竹叶青,生动的扭头。
燕双飞将蛇变走:“这是真蛇。”
孟烟长一怔。
而让孟烟长惊讶的并不是蛇
孟烟长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燕双飞。”
孟烟长听到了天大好秘密,笑道:“燕双飞,你就是魔宫小霸王,燕双飞啊,我说怎么这么会整人,还一套一套的。”
燕双飞白眼他道:“比彼此彼此吧。”
唉彼此就彼此吧。
孟烟长指燕双飞的破衣道:“你这怎么搞的?”
魔官小霸王如何能把自己搞的这般狼狈。
燕双飞随他手指处瞟一眼衣摆,正是道破口子,直灌凉风,他本能的一哆嗦。
燕双飞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轻轻一笑:“茶楼失火,躲灾跳下来刮坏了,可惜了我这灵衫。”
他完全没将自己楼里放火的事说出来。
孟烟长有些似信非信,以他的经验怎么都不相信那是平白起火。
那就来看看,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吧。
方才失火楼里遭殃的人就不好了,那人正是神界刃雪城少城主雪无痕。神魔两界虽然也和平共处了,但基因里留下来的竞争感却没有全部泯灭。
神界一直都是被正派推崇的曙光。
当时雪无痕带着一群青衫人走了进来,众人崇拜的礼貌的退散,这些人进来后几乎把茶楼中央都占了,坐着的人都识趣的起身走散,可笑的是还都是自愿让开的,燕双飞盯着那雪少主,心中愤骂:“老子进来怎么没有这么给面儿,给个猪进来就这般对待。”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这可把燕双飞气的够呛。
他没有起来走开,而是站起来走向那人群中央的焦点。
门口观望的人都眼睛睁大数倍,难得有这此等好戏,绝对不容错过。
“你是谁,站住!”还没走近呢,就被这家伙的手下斥道,这无疑是雪上浇霜,火上淋油。
“滚开!我找的是少城主,你汪叫什么?”
“退下。”冰冷的声音,仿佛划开了人赤热的胸膛,包裹住跳动的心肉,遍身的寒意突袭,令人本能的一抖。侍从很不服气的瞪着这个无礼之徒,默默退到主人身后。
这声音美妙的也让门口众人抠紧门格激动的哇呜一声。
燕双飞嘴角“切”了声,抬脚挪近椅子,跳到椅面蹲在雪无痕面前,不消说就这个动作却是跃过了雪无痕的高度,现在可以正常说话了。
雪无痕望他的样子总有一股暗暗的死感,仍然冰霜的声音响起:“燕少主别来无恙。”
燕双飞眉毛一皱。
什么?
认识老子!
燕双飞将额前一捋毛向后一拨:“算你有眼力,好久没切磋了,敢不敢玩一吧。”
雪无痕严肃道:“怎么玩?”
燕双飞跳下椅子与他硬挤到一个椅子。
侍从欲拔刀,这狂徒?!
雪无痕伸掌让侍从不要轻举妄动。他也搞不懂这燕双飞究竟是何意思。
燕双飞仔仔细细思考一番道:“雪少主,咱们斗狗怎么样啊?”
斗狗?
斗鸡、斗牛、斗蛐蛐,何时听过斗狗。雪无痕有些不明白:“怎么个斗法。”
燕双飞等的就是他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