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曦臣自从榕水谣回了云深不知处,便一头扎进藏书阁。
蓝曦臣把藏书阁所有的曲谱都搜罗到寒室,修长的手在一本本曲谱中翻飞,埋进曲谱里两天两夜。
不是,不是,依旧不是!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自家的藏书阁和**室中,藏的莫不是孤本绝典,当年火烧云深之时,是拼了命也要留下来的!可是这里面丝毫竟然没有安魂曲的记载。
经历了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确定在曲谱里搜寻无果后,蓝曦臣无奈地仰天长叹,顶着一脸沧桑的胡茬,倒头大睡了一觉。
蓝曦臣想不通的是,自家的藏书阁里可是连乱魄抄那样邪门的东瀛的曲子都能有,怎的一曲安魂曲却无处追寻?
就在大家以为一切要回归正常了以后,蓝曦臣醒来,却开始断断续续地撩拨起琴弦来。
由于没有曲子,蓝曦臣靠着回忆,只能模糊地记得断片残章,零零落落,反复尝试,是这样,是这样?还是这样?
这几日轮到景仪来送饭送茶,泽芜君没及时应他,他便在寒室外等着。
景仪对音律本是最无耐心的,寻常听清心音都能睡着,因此再让他听着这种不成调的曲子,简直苦不堪言。
如此复捣腾了半月有余,除了有一两段似乎像那么回事的,其余均是形似而神不似,蓝曦臣只能无奈地把厚厚的一叠手写稿压在案上……
————————————————————————————————
“曦臣啊”蓝启仁缓缓走入寒室。
蓝曦臣没想到今日叔父会不请自来了,吓了一大跳;当下搁下手中的笔,起身长执一礼,道:“叔父!”
蓝启仁到了那案桌的上方,习惯性地拍拍身侧的位置“坐”,蓝曦臣恭顺地坐下来了。
“听说你回来后一直在捣腾一个什么曲子?”
“是!叔父可是听过,安魂曲?”
蓝启仁摇了摇头道:“凡为世人,皆多牵挂;亲属悲痛,难以放下;因此问灵、招魂曲子一向颇多,安魂的却极少。”
“是,那曲子,不止能安魂,还能渡魂,似乎还能……还能……起死回生。”
叔父抚着胡子:“怕是崖洲那家的。”
蓝曦臣心中大振,眼中顿时冒出精光,一瞬间的思想像决堤的灵光,已然千千万万道,奔腾像着崖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