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谢老师!我的大体老师死掉了!”
“小谢老师!我写完作业了!”
“小谢老师!我有好多钱!我要请你吃饭!”
谢霜燃的双手在对着答案批卷子,一条触肢收拾尸体,一条触肢摸写完作业的学生的脑袋,一条触肢摆了摆拒绝饭约,游刃有余。
同学们围在他身边叽叽喳喳,他不时微笑点点头,柔声回应:“知道了,知道了,快回去复习课本,期末考试砸了,我可捞不了你们。”
她们三三两两地回去了,对诡丽的学长依依不舍投去目光,谢霜燃看向教室外面的走廊,送完他上学的顾郁被导师堵住了,她十分痛心疾首,优秀的学生打算辍学回去继承家业。他有些难以面对导师,她付给他工资,他却被她最好的学生弄得乱七八糟。
而始作俑者正被太阳晒得脸颊微红,脱去了夹克外套,随意地搭在一旁臂弯。她里面穿着版型适中的黑色T恤,衬托肌肤下隐约流动的健康光泽,下身搭配宽松的工装裤,巧妙勾勒出修长的腿部线条。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为引人注目的身姿增添了几分不羁,经过走廊的学弟们放慢了脚步,不约而同地被学长所吸引,用手捂住嘴巴窃窃私语,眼中闪烁倾慕的小星星。
爱上顾郁学长就像喝水一样简单。
谢霜燃嘲讽地扯了唇角,他们不会知道,这位优雅淡漠的冰山,在床上有多粗辱不堪。
导师说不过她的执着,叹叹气离开了,长相可爱的学弟立刻跑到她面前,递出了手机,顾郁低头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他也红着脸离开了。
她走向教室讲台,拿起谢霜燃正在批改的试卷,眉头蹙起。谢霜燃以为自己批错了,站起来跟她一起看。
“小谢老师,为什么她有小红花印章?”顾郁啧道,“你们有一腿吧?”
够了。
“每个满分的同学都有小红花!你要是考了,你也会有!”谢霜燃扒着她的肩膀,愤怒地吼她,“你还要我怎么样?要我打断双手吗!”
顾郁不太满意地放回卷子,瞟了同学名字好几眼,嘴巴一撅:“你凶我。”
谢霜燃简直要被她搞疯了,按照常规戏码,应该是她一觉醒来,谢霜燃早已消失不见,几年后携宝宝归来,出于什么契机,顾总裁对孩子一见如故,再次认识了他,跟孩子爹旧情复燃什么什么的。
她需要冷静和成熟的时间。
可是他被/干晕了醒不了!顾郁在他身边睡眠也是超好的!导致放完狠话第二天两个人尴尬地面对面起床!
谢霜燃痛苦把绝笔书往她怀里揣,“去,把笔迹鉴定做了,真的是你写的,只是你不知道。”
顾郁:“你想跑路。”
“我没有!!要我再断一次腿给你看吗!!!”他吼着吼着就哭了,双手捂住眼睛,朝学生们的休息室去,衣着薄透,可见抽动的后背与颤抖的腰。
在不示爱就出不去的房间,什么都做了,以为顾郁会原谅他,她放是放他走了,但固执得要命,认准谢霜燃就是水性杨花的男人。
他不是!
谢霜燃坐在折叠床上抹眼泪,委屈死了,偏偏她的名字被抹去了,她偏偏多疑,在什么都来得及的时间,要做出这种事。
顾郁跟着他进来,双手插兜,弯腰轻声问道:“她是不是死了?”
“嗯。”
谢霜燃顺口答完实话,猛然惊觉不对劲,抬头望去,顾郁正阴恻恻地盯着他,勾起冷笑。
一晚白干!!!
谢霜燃焦急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是在找接盘,你能理解重……”
有人在叩门。
真的要急死了,怎么就解释不完,难道他真的是苦情剧男主吗?
谢霜燃抽出手帕擦擦脸,喝了好几口水止住哭嗝,顾郁跟个没事人似的站在他身边,脸上没有不耐烦,也没有心疼。
许雅走进休息室,望见她直皱眉头,“不要欺负学长。”
顾郁插兜的手拿出来,抚上谢霜燃的头顶,拽住他的长发,语气如恶劣顽童,“我欺负你了吗?”
“没有……呜……”
许雅实在看不下去,有钱人真是太讨厌了,明明……一年前她还是很正常的,“顾郁,我有话跟你说,小谢老师出去一下吧。”
顾郁道:“没必要,说吧,想找我拉投资吗?”
许雅惊讶道:“你知道我在做什么?”
顾郁笑了一声,手指改成拨动谢霜燃的刘海,盖住他同样惊讶的眼睛,“你不明白这背后的影响,当犯罪无底线,你会第一个被送到断头台,作为斗争开始的祭旗。”
许雅往前走了两步,满目热切地摇头,“不会的,我们的初衷是救人,这同样也是,你就没有想复活的亲人吗?”
顾郁摊手,“人的脑神经和异种的脑神经有差异,异种不可能完美融入人类的缺损,我并不想要一具会说话的尸体。”
“你眼前不是有个例子吗!”许雅指向了谢霜燃,“他是融合最完美的半异种!从你买回家过了三个月,有出过排斥反应吗?”
顾郁叹出一口气,环起双手,用看智障的目光俯视她,“两码事,我检查过了,他不是尸体寄生,是基因变异,身体里没有异种。”
谢霜燃扯了扯她的裤缝,仰头问道:“你什么时候检查的?我怎么不知道?”
顾郁:“昨晚你昏过去了,我好奇。”
许雅意识到她的言外之意,着实吃了一惊,谁不知道顾郁厌恶异种,换着手段折磨异种致死是常态,以至于有宠物的人都不敢让宠物出现在她面前。
她竟然都把异种艹昏了!
她该有多恨谢霜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