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美人没法自花授粉,必须和其他花结合。
有毒……”虞饶快要晕厥,头顶上的花花比触手还要敏感。
植物虞美人,全株有毒,含有毒生物碱。
“快毒死我。”他轻尝花粉。
雄蕊上的黑色花粉散落,红色花瓣都被弄得收敛了起来笼在一起,像一个红彤彤的小灯笼。
随后,细腻潮湿温暖的摩挲从花心花蕊又回到花瓣,然后是花萼、花杆、花叶。
花杆上有细小的毛,玫瑰说怪扎人的。
“跨物种了……”虞饶喃喃着,腰一软,被玫瑰扶住。
“跨物种也行。在这里橘子和面包树都能生孩子呢。”说完,玫瑰按压了一下他的腹部。腹肌放松下来的时候,是软的。软软弹弹很好捏。他轻捏觉得这里很适合孕育生命。
“滚!谁要和你授粉!”虞饶把他不老实的手薅了出来。
玫瑰又捏上了他的右耳,拿着什么硬冷的耳钉,往他右耳洞里硬插。
“你还来?!”虞饶涨红着脸,左耳还没消肿了,一想起这茬,右眼皮跳了跳,使劲推开了他。
愤怒转身,由正对着墙改为背对着墙。
“你别乱动就不疼。这是一对的。”
玫瑰示意另一枚一模一样的白色珍珠耳钉给他看。
珍珠有大姆手指甲那么大。
圆润光泽,洁白如雪,一看就价值不菲。
“你从哪来的?不会是买来送给什么女人,没送出去的吧。我可不要。”虞饶阴阳怪气地道。
“吃醋了?”玫瑰笑意盈盈。
“我吃个屁!”虞饶冷哼。
“没什么女人,是从副本里得到的道具。”
事实上在新人赛中,玫瑰看见虞饶的珍珠舌钉之后,就一直念念不忘。
于是花大价钱买下了这对耳钉。
道具效果是:
若是一人戴一枚,就可以说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悄悄话。
不过玫瑰可不打算去戴。
“哦……”虞饶嘴角勾起,“既然是一对,那你自己怎么不戴。”
“我没耳洞。”
“我给你打一个。”
“不。”
玫瑰觉得珍珠这种饰品风格太软,完全不适合他这种硬朗的长相。
他就算死,也不会戴这种东西。
而且他本来也不戴任何饰品。
“那我也不戴。”虞饶略显失望的收回了眼神。
“……”
玫瑰没有妥协,而是将另一支珍珠耳钉收回到了自己的背包里。
准备以后给虞饶另一支。
*
玫瑰想起虞饶造谣的事情来。
虞饶跟夏奈说,自己喜欢被虞饶鞭打。
还被直播间放映出去了。
现在整得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个受虐狂,这事今天必须解释清楚!
玫瑰眼神阴鸷,带着刺骨的冷意:
“虞饶,你在直播间说我喜欢被你打?”
“呵,你来兴师问罪啊。”
“兴师问罪。”玫瑰抱紧他的腰,顶了上去,“今天给我解释清楚了。”
虞饶从容得解开自己领口前的黑色领带,握在手里轻轻抽了一下玫瑰的胸膛,带来轻微的疼痛,微笑道:“怎么,狗儿,你真的不喜欢主人的鞭打吗?”
玫瑰:“……”
“告诉主人,你真的不喜欢。那我以后可就不打你的小屁屁了!”虞饶双眸含情脉脉,笑容性感撩人,别有一番风情在里面。
连打都像在**,弄得人心痒痒。
玫瑰:“…………” 好像,有点喜欢。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着,热,好热。
恍然间他好像明白什么叫做癖好了。
他闭上眼睛,感受那股若有若无的香气香味,抱了上去。
“饶饶,要你……要你……”小狗般呢喃。
“松,松手……”
*
安德烈亚逃脱以后,想着去找虞饶。
虞饶和他走散了,好像是往另一边走了?
这道路四通八达,很容易迷路。
街上到处是吃完晚饭以后出来溜达的行人,大人拉着孩子;男人拉着女人。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还有开车、挤地铁、骑自行车的上班族和乘坐校车、背着大书包的学生。
不对,他们不是人。是植物。
他的眼前是一个十字路口,前方是一条长街,长街两边有好多小巷子。
十字路口的红绿灯明灭闪烁,红红绿绿黄黄,隐藏在一片霓虹之中。
街上车水马龙。一片片的黑色汽车头接着尾,一片片的共享单车和电动车被斑马线拦截。
他们恍如机械的士兵。
不过不打仗,只是军.事演习,向人们展示着这个城市的繁华。
过去,安德烈亚很喜欢这样的繁华。
那是人类的繁华、经济的繁华、文明的繁华。
他是城市的主人,是士兵中的一员。
他从不在乎那些植物。
如今植物成了主人,他成了敌人,被植物的繁华所恐吓着、威胁着。
现在为了活下去,他只能夹起尾巴做人,不让植物发现他。
在植物主宰的世界中,他如同一只流浪狗,一只过街老鼠。
低贱、弱小、任人宰割。
他有些害怕,烦躁,甚至愤怒。
他是慈善家,他自称平等的爱世人,爱一切老弱病残、一切生灵。无论他们是贫穷还是富有!
如今他才知道自己有多么伪善:
“我爱植物。——前提是它们任我宰割。”
“我会爱一盆花,如同爱我听话的宠物。”
“当它们变成老虎、毒蛇,想要剥夺我作为人类的优越感的时候,我就不爱它们了。”
“我现在只希望世上所有的植物都去死!”
“我恨这些上等种族,如同憎恨富裕国的上等人,憎恨那些财阀资本家!”
安德烈亚笑着说。
他永远都需要优越感,像金钱、慈善家的美名那样的,能给他带来优越感的东西。
但在这个世界中他没有优越感。
被植物踩在脚下,只会让他觉得很讨厌很恶心。
这样的身份互换,也丝毫不会让他对植物有任何同情。
他会尽力让男人与女人平等,让富人和穷人平等。但他永远不会让植物和人类平等!
——也许,世上99.999…%都会这么想。
“它们就是该被剥削的……吗?”
但安德烈亚总归还是不同的。
他不会觉得自己的想法一定是对的,所以他会问自己这样对不对。
安安又开始拷问自己的良心了。
……
*
然后安德烈亚看见了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走了过来。
那家伙的头好像是球形绿色植物。
衣服上破破烂烂,碎裂成片,遍体鳞伤,鲜血淋漓不成样子。
“安安?”那东西压着喉咙说。
“夏奈?”安德烈亚认出了他的声音,吓了一跳,“你怎么成这样了。”
“小嫂嫂打的。”夏奈回味般地舔了舔唇。
“小嫂嫂……你是说虞饶?”
“是啊。”
“他打你?他为什么打你?”
夏奈嘿嘿笑了:“这是主人对我的宠爱。他说他爱我,所以要打我。是凌缺的两倍还多哦~”
安德烈亚:“…………”
[哈哈哈哈哈,安五人都听傻了。]
[你们玩这么大的吗?]
[安德烈亚:我是正常人,我不懂啊~]
安德烈亚瞳孔地震,捂住额头,一时头疼了:“等一下,你再说一遍,我没懂。”
“我说小嫂嫂是因为爱我才打我玩弄我的,”夏奈幸福地笑了,“这下凌凌得嫉妒死我了吧。我抢了他老婆的一顿毒打!嘿嘿嘿~”
安德烈亚:“…………”
我看你是脑子有病。啊,我不想听这些。
安德烈亚轻而易举地撕开夏奈破烂不堪的衬衫,拿出一瓶雪白的喷雾剂。
轻轻按动按钮,喷出一阵白雾。
夏奈被药雾刺痛得咬着银牙,眼圈通红,哼哼不止。
躲开那白雾,一把把安德烈亚的喷雾推开,愤怒道:“好了,别喷了!”
“你都伤成这样了你不喷?”
安德烈亚对他这幅作践自己的模样更加来气。
夏奈大喊:“这是我的勋章。伤口是要给凌缺看的!你都治好了,我还怎么炫耀!”
安德烈亚:“……”
“精神病,不管你了!”
安德烈亚收起了药雾。
*
他们走到一个死胡同,在一个吉普车的车盖上,看见了身影交叠的两个人——
这里黑咕隆咚的,没有路灯。但却有着不自然的黑夜阳光。
玫瑰异头男人坐在白色吉普车的车盖上,修长双腿踩实地面;而一朵虞美人跨坐在他腿上,被拦腰抱着才不至于滑落到地上。
两个人面对面抱着。玫瑰侧头轻舔虞美人的左耳垂。
那熟悉的左耳垂没有坠着金币项链,而是戴了一颗洁白丰润的白珍珠。
舌尖一下,一下,一下,像一只听话的小狗喝着水盆里的水,在空气中划出暧昧的波纹。
虞饶的耳垂又开始红肿了。
安德烈亚和夏奈立刻震惊在了原地,脚步不动了。
在看到他们两个来了之后,玫瑰的眼神瞬间由迷离变成冰冷的得意,对着耳垂猛地咬了上去。
直至虞饶发出疼痛的喘息,手指猛地捏紧他的肩膀,睫毛轻颤。
“嗯……”
耳洞没有恢复,就再次渗出鲜红的血液,一滴又一滴。
玫瑰的声音充满磁性,如同咒语。
“疼吗?疼就叫出来。虞。”
叫给安德烈亚和夏奈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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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罗刹海市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