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后，我成了第一天师 第22章 上水村

上水村是去京城路中最大的村镇，里面的物品补给都算齐全，季念念他们一路走来，差不多五日才到上水村路口。

上水村地处平原，村落规划方正，街坊邻居都聚局在一处，外围才是大块儿平整的农田，金色的麦浪滚滚，看起来十分喜人。

带去的小批士兵也不适合进村去，便驻扎在村外，季念念跟萧怀昭带了几个灵鸢队的人，准备去村里走动走动，听萧怀昭说这里的梅干菜肉烧饼外酥里软，内馅儿咸香可口，馋了季念念好几天。

他们刚进村子，发现有些统一制服的人散在各处，均做玄衣白冠打扮，有男也有女，萧怀昭见到穿着这些衣服的人，脸色变得不太好。

“大人，怎么此地这么多撷英使？”李御也皱起眉头。

萧怀昭：“估计是又得了什么命令，要做采买吧。”

大家各自有想采买的东西，便分开行动，季念念一人守在村民的烧饼炉子前等烤饼。

铺子老板将梅干菜馅儿团进面团，在手上沾了些水，将饼胚展开，然后啪一声贴进炉子里，没一会儿，好几张饼就满满当当地贴进炉子，手艺好看又迅速。

“哇——”季念念发出没见识的声音。

“这位小姐是第一次来上水村？”一玄衣白冠的男子突然靠近。

季念念偏头看向声音来源，玄衣男子算得上俊朗，但是眉眼间的轻佻让气质猥琐不少，又见他玄衣衣摆上绣着飞鸟纹，季念念眉头一挑。

撷英使？

吴维刚刚出了小酒楼，就见烧饼铺子前婷婷立着一妙龄女子，桃色的衣衫更显她低头间露出的脖颈纤白，这衣料也十分精致。

他靠在门边看了一会儿，见她对烤烧饼都这么感兴趣，想来应该是哪户有钱人家的闺阁小姐，没怎么出过门。

吴维自持阅女无数，这种娇娇小姐，若是能哄上一哄，兴许能骗来不少银钱。

于是，他十分自信地上前搭话。

结果，这一小姐转身，他立马扫见了腰间挂着的长鞭，还有黢黑的天师牌。

吴维笑脸一僵。

“你是？”季念念没错过这男子脸上的慌乱，有意表现倨傲。

吴维立马换上一副恭敬嘴脸：“原来是天师大人，小人吴维见大人独自在此处停留，便自作主张，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季念念似笑非笑：“哦……没想到咱们上水村热心肠的人还挺多的。”

吴维堆笑：“小人是撷英使，自为天师大人服务的……”

“天师大人，您的饼好了。”烧饼铺老板将饼包好，递给季念念。

季念念正从荷包里掏钱，吴维立马递上银钱，抢着付钱，“小人来，小人来。”

“你们在做什么？”

萧怀昭带着李御等人回来了，灵鸢队的众人手里都抱着东西，一脸不明的看着烧饼铺子前的几人。

众人打量一番，吴维这人气质猥琐，自家季执首又清丽单纯，他们顿时一脸凶神恶煞地盯着吴维。

吴维一头冷汗，心中大骂自己没长眼，怎么不再多观察一会儿，这领头公子虽然年轻，但一身久居上位的压迫感，还有身后的护卫，都不是寻常人家能养出来的凶神气质。

肯定是高门贵户！

季念念一手一张饼，在二人之间扫视一番。

萧怀昭也身着玄衣，气质清正雅致，外貌也比吴维好了太多，这么站在一起，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季念念一边心中感慨，人跟人的差距，真是太大了，一边咔一声，啃了口饼。

“唔……好吃！”季念念惊喜万分，完全游离在凝固的紧张氛围之外。

季念念又啃了一口饼，嘟嘟囔囔地说：“这位是吴维撷英使，见我一人在这里等着，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还给我付了烧饼钱，真是个热心肠。”

萧怀昭眼神微眯，这吴维见女子独身便凑上前，心术不正。

灵鸢队的也品出些不对来，都冷笑着上前压了一步。

吴维下意识后退，然后尴尬地呵呵笑着，连声道谬赞了谬赞了，连忙将剩下的饼都买了，然后给这群煞神一人递了一个。

“各位初来上水村，吴维请各位吃点儿小吃，莫要客气。”

萧怀昭看季念念没心没肺地吃得正开心，心中烦闷，不去接吴维递来的饼。

吴维的手尴尬地停在萧怀昭面前，正要悻悻收回，李御上前一步替萧怀昭拿了：“我家公子不爱吃外人给的。”

吴维连连称是。

他一眼扫见抱着东西熟人同僚过来，连忙装作很忙的样子：“哎呀，各位大人，我同僚来了，我得去给他们帮忙，告辞告辞……”

说完，吴维一溜烟地跑走了，转身后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完全没了刚刚那副自信模样——钱没忽悠来，还搭进去一些，真不痛快。

季念念一脸好笑，看热闹似地看着吴维仓皇跑走的背影。

萧怀昭迈步走到烧饼摊前，“再烤两个。”

“好嘞，客官稍等。”

等烤完饼，萧怀昭捏着烧饼，看向季念念，季念念一脸莫名。

李御委婉提醒道：“季执首，我们该走了。”

萧怀昭不动，季念念也不动。

铺子老板再提醒道：“天师大人，这烧饼钱……”

季念念恍然大悟，连忙把钱递给铺子老板，铺子老板调笑道：“这位公子想来银钱都是夫人在管呢…真是恩爱…”

季念念脸色爆红，磕磕巴巴解释：“不……”

“走了。”萧怀昭完全没打算解释，潇洒吃饼离开。

刚刚还黑着的脸，现在顿时舒展了。

铺子老板一脸看小夫妻闹别扭的好笑，又多说了一句：“夫人貌美如花，在外难免遇上些登徒子，虽然身为天师大人，肯定本领高强，还是得在意些夫君的心思。”

季念念的脸红上加红，“不……”

李御立刻道：“多谢老板提醒，告辞。”

两次解释都没说出去，季念念憋着一张红脸被众人簇拥着离开。

她尴尬半天，找补着憋出一句：“你家公子不是不爱吃烧饼么……”

李御贴心补充：“不是不爱，是不爱吃别人给的。”

季念念品了半天，纳闷挠头：“这两者有区别？”

顿时，李御还有灵鸢队的众人，对自家主子产生了极大的同情。

等他们回到驻扎的地方，便蹲在溪边晒太阳，灵鸢队的人见季念念爱吃这饼，都留给她了。

萧怀昭把季念念给买的两张饼吃的干干净净。

“京城里是不是更热闹？”

季念念好奇地蹲在萧怀昭旁边，顺手扔了个水漂，小石片儿贴着水面点到远处。

萧怀昭撇眼看着她毛茸茸的头顶，眼神也亮晶晶的，刚刚那点儿火气散了个干净：“嗯，很热闹。”

“那里的天师堂……是不是跟檀渊城一样？”季念念有些担忧，如果京城里的邪修也多，那该是什么炼狱景象？

但，萧怀昭否认：“京城的天师堂汇集的都是大安最厉害的天师，那里没有邪修……炼丹的天师倒是多些。”

“怪哉……每个地儿的天师堂还不一样？”季念念奇了，眼睛微微睁大。

萧怀昭觉得她的小表情很可爱，勾起唇角：“是，天师堂最看重实力，所以一堂执首常常决定了一处天师堂的风气，最大的三处天师堂是——京城、檀渊城、夷阳州。”

季念念惊讶：“嚯，檀渊城这处天师堂这么厉害呢？”

“赤锋天师若不是与皇帝有龃龉，檀渊城这处天师堂，估计更大。”萧怀昭笑了笑。

几番事情接触下来，皇帝在季念念心中，已经往负面发展了，她脸色有些嫌弃——约摸又是些争权夺利的事情。

萧怀昭想了想，继续道：“你刚刚下山就当上了檀渊城的执首，这次入京，恐怕早就引起京城天师堂的注意了。”

季念念一脸不在乎，“我两只眼睛一张嘴的，有什么好注意的。”

萧怀昭伸出一根手指，将季念念额头上被风吹散的鬓角撩开：“京城特殊，京城的天师堂虽有执首，但国师的权利更大，那儿的执首，说是国师的副手才是。”

季念念恍然点头。

“大人，有人求见。”李御走到溪边，对二人说道。

这里有人求见，真是稀奇。

萧怀昭眉头一挑：“谁？”

李御也一脸奇怪：“撷英使主司傅之远。”

萧怀昭下意识看了眼季念念，总感觉是奔着季念念来的，“让他们过来。”

三名撷英使品字形站位，其中一人正是刚刚的吴维，而领头的一人高眉深目，身姿挺拔，举手投足间带着些慨然阔气，算得上丰神俊朗。

他上前一步，对萧怀昭、季念念行礼：“傅之远见过萧大人、季执首。”

季念念站起身，神色惊奇：“你知道我？”

傅之远爽朗一笑：“季执首威名早已在京城传遍了，小人自然知道。”

“何事？”萧怀昭截断对话，冷脸相对。

傅之远招了招手，身后一女撷英使立刻将手中的木盒递上，他脸上带着歉意：“刚刚我的下属多有冒犯，小人前来赔礼来了。”

吴维瞬间单膝跪地，语气惶恐：“小的该死，冒犯季执首、萧大人，还请恕罪。”

萧怀昭并不接茬，“我可担不起傅主司的赔礼。”

撷英司总管称之为主司，撷英司与天师堂一样，不可入朝为官，但其主管灵材灵宝的采买事宜，是油水极厚的肥差。

原先的撷英司是天师堂的下设机构，但由于涉及的利益太大，皇帝强行将其并入户部，原先的一主司变成三主司。

一司选自于天师堂，一司选自户部，另一司选自御史台，三主司代表三方利益，可见其中纷争暗潮汹涌。

傅之远并不介意萧怀昭的冷脸，毕竟萧怀昭是朝廷上有名的敌对天师堂的人。

“除了赔礼，小人还给萧大人带来了一个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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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上水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