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地一声,宁盏头皮发麻。
她回过身,抬起头看着比她高一头的修长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温霖泽站在了她身后。
刚刚只觉得生气和愤愤不平,只想杠回去。
忽然有人来替她撑腰,刚刚攒起的那口气迅速懈怠,整个人松懈下来。宁盏心头泛起酸涩的泡泡,后知后觉很委屈。
她撇撇嘴,尽量不摆出苦脸,耷拉着脑袋可怜兮兮问他,“你怎么自己来了,鼓手呢?”
漫不经心的语气,“不欢迎我?”
宁盏摇摇头,“不是,这不是快排练了吗。”
他手指轻挽了下袖口,“我稍微学过一些,今晚我来。”
吉他手朝他俩轻蔑笑了笑,社会上的业余选手他不是没见过。
上两堂课会个动次打次,不懂一点乐理、没用过节拍器就觉得自己是个鼓手。
吉他手不屑地说:“部长刚说给我们半小时排练时间,要是排不成,这个节目我不上了。”
温霖泽理理袖口,淡淡说了句:“那你可要抓紧时间。”
吉他手被这句话呛的够呛。
社会上练过两节课的人,就敢说大话暗指他耽误乐队进度。
吉他手咬牙回了句,“行啊,谁要是出错谁大喊三遍爷爷我错了,我是孙子。”
温霖泽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答话。
吉他手被这个眼神怵得咽了口口水,还是强撑面子说了句,“你是不是不敢。”
温霖泽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部长也不是真想去了这个节目,原意是想让他们换个简单的曲子。这会也希望这个歌曲赶紧敲定,好确定今晚的节目单。
他跟在后面催促着吉他手进排练房。
宁盏也跟了过去,这个节目她负责,又是她请来的救兵,到底有些不放心。
乐器和她的舞蹈一样,需要长期练习。
不是她不相信温霖泽,他常年在外面读书,回来后又直接工作,哪里有时间练乐器。
几个看热闹的同学包括陈瑶也进了排练室,一时间排练室成了竞技场。
温霖泽走在前面已经坐到了鼓前,稍稍向上调了下鼓凳的高度,双脚自然平踏在地面。
一张脸大半被镲片挡住,只剩些额头的碎发。
宁盏犹豫了下,从门口一路挤到架子鼓旁。
她稍微弯下腰去,给他打气,“你别紧张,你今天能来帮我,我挺高兴的。节目拿掉就拿掉了,没关系的。你不要压力太大。”
温霖泽没抬头看她,接了句,“感觉你比我要紧张?”
宁盏愣了下,自己有这么明显吗……
宁盏摸摸鼻子,“我……我也不是很紧张。”
他的声音沉静温和,像冬日里照耀的暖阳。
“别怕。”
宁盏被他突如其来吐出的两个字“别怕”扰得心跳漏了一拍,整个心脏变得沉甸甸。
耳边像炸开烟花。
大概就是这一刻,莫名的情绪愈发清晰。
她呐呐补了句,“我没怕,就算是节目被拿掉也请你吃饭。”
温霖泽转头看了她一眼,他的侧脸离她极近。
宁盏能感受到胸腔里一颗心快跳出来,她飞快地直起身来。
温霖泽回头稍稍调整下军鼓和踩镲的位置,随口说了句,“嗯,那我等你请我吃饭。”
……原来他也觉得节目会被拿掉。
本以为他坐在鼓凳上气场全开的样子是个王者,原来是个青铜。
他镇定的样子不是因为有底气,是因为岁月积淀的成熟和习惯使然。
宁盏垂下脑袋,“哦”了一声。
又抬起头打量了下排练室的情况,北边有个角落部长身旁有空位。
她打算钻过去,坐等待会被群嘲。
“那你好好排练吧,我去那边站着,就不打扰你了。”
温霖泽颔首。
宁盏绕过架子鼓,走到部长旁。
刚刚站稳就被身后的陈瑶拉住了胳膊,“暖宝,怎么说?刚刚在外面的情况很严峻啊。你请来的这个大帅哥到底是大神还是业余玩家啊?”
宁盏垂着头长长叹了口气,神色复杂。
陈瑶瞬间明白了,拍了拍她的肩膀,“兄弟,稳住。”
一会,要不然,还是站到他旁边一起迎接群众目光吧。
两个人一起被嘲笑,做个伴心里还能好受点。
毕竟再糟糕的境遇,也有人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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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他手看了看温霖泽坐在鼓凳上老神在在的样子,有些慌。
他仔细打量了下,这个鼓手长相斯文,没有麒麟臂,刺青什么的也都没有,身材看起来也很瘦。
打鼓最需要体力和耐力,他这么瘦,能行吗?
生了几分底气的吉他手面带嘲讽的递过谱子给他。
“大哥,打稳点就行。这歌比较快,时间也比较长,做好心理准备。”
打鼓最基本的就是要节奏稳。
惹怒鼓手只需要一句话,你节奏稳点。
温霖泽表情漠然说了句,“开始吧。”
即将见证奇迹的时刻——教科书式的实力碾压
其实队长吉他也会一点,而且比这个路人甲强得多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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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