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舞蹈工作室内空调开得极低,可场面火热。
宽阔的排练室场地,耀眼的灯光被一墙的镜子射得更加明亮。
场地中央,束着高马尾、一身简单白色舞衣的宁盏在跳舞。
合着《crazy in love》强势的鼓点,又飒又A的舞步,力量和节奏都把握完美。
翻转腾挪舞乐合一,基本功扎实、技巧娴熟。
侧身贴着地板,随着律动用手点地。
最后俏皮眨的那下眼睛,就算是女孩子也被击中。
一支舞跳完,大家都不约而同的鼓掌。
宁盏微鞠躬致谢后退回到一旁的休息椅上。
刚刚过于投入,热得她用手扇了扇风。
一直在旁边陪她的陈瑶体贴递过瓶水:“啊啊啊啊啊,绝了!你跳得也太棒了!杀我!!!”
宁盏擦汗,喝了口水:“太夸张啦!”
“同样是大学生,我怎么就没这样的才艺,你都拿那么多大奖了,”陈瑶一脸艳羡:“我要是个男的我做梦都想做你身下的地板!”
她一口水差点呛到:“什么?”
“真的!”陈瑶眼睛都亮了:“你这段舞蹈和我大BlackDay乐队的歌简直绝配。”
宁盏觉得这听起来有点熟悉“BlackDay?”
陈瑶疯狂点头:“你跳舞的曲子就他们写的啊!张张专辑拿大奖、乐坛的代表性人物、常年占据榜首,听说乐手各个神仙颜值。”
说到本命,陈瑶疯狂输出:“主唱帅爆了!!!啊,其他乐手你也知道不露脸的。队长低调冷漠,但传言“令人欲念难挡”。吉他手听说很……”
宁盏一脸漠然。
陈瑶败下阵来:“算了算了,说了你也不感兴趣!”
是了,她一不追星,二不热衷八卦。
但是BlackDay乐队已经从陈瑶口中听到无数次了。
好像是当下最火最热的一只乐队。
不过和她也没什么关系,她只喜欢跳舞。
“你这只舞蹈叫什么?”到底有求于宁盏,陈瑶把话题还是移回她的兴趣上。
“这支舞叫——专业擦地板。”她咯咯地笑,褪去在舞台上全开的气场,这会就是个小姑娘。
陈瑶知道她开玩笑,笑骂句:“……什么鬼!”
“好啦!我今天练完咯,我们回去吧”宁盏起身,伸出双手拉了一把休息椅子上的陈瑶:“谢谢你陪我一下午呀!”
“毕竟我们家盏盏帮了我大忙!”
确实,陈瑶给她出了个不小的难题。
她和陈瑶都是大二的学生,也是校文艺部的干事,临近毕晚部门出了个岔子——校乐队的鼓手请假了。
若是吉他手、贝斯手请假,还稍微好找个凑数的。
鼓手的话,就比较麻烦,身边懂这个的并不多。
陈瑶对部长很有好感,一直为他着急,她本身也挺期待那个节目。
宁盏就替她出了头,站出来说自己认识一个。
“放心,”她拍拍陈瑶的肩膀:“我今晚上回了家就去问我朋友。”
“你这周末又回家啊”陈瑶有点不舍得:“还想和你逛街。”
“回去,”宁盏神秘兮兮:“妈妈要给我做秘制小蛋糕呢,回来给你带!要是明天中午有空,我就早点回来跟你逛街。”
宁盏家就在兰城,除了周一周五待在水潭大学,周末是要回家的。
每周五家里的司机会准时在学校门口接她。
正说着话,一阵俏皮的歌声响起,宁盏的电话响了。
陌生号码。
他们两个止住了笑闹。
来电一般她都会接:“喂?”
电话那头陌生的清冽男声传来,“宁盏?”
她疑惑地皱眉,这声音完全没印象,尴尬地回了句:“是我,您是哪位?”
“今晚我接你,现在在北校门东侧。”
宁盏:“啊?”
她拿开手机看了眼时间。
可不是,跳得太投入,已经到了家里司机来接她的时间。
不过,这个号码她不认识,看来家里又换了司机。
他爸司机换得好频繁,仅这半年都换了好多个。
宁盏把话筒重新放到唇边:“不好意思,我这边有点事,尽量一刻钟内到,麻烦您稍等一下。”
“嗯,我是……”
还没等她听清电话里的回话,撑了一天的手机因为没电自动关机。
“……”宁盏颇无奈看向闺蜜:“充电宝带了吗?借我。”
“带了带了,”陈瑶低头从包里翻出来递给她,顺口问了句:“怎么了?”
“没什么,好像家里换了个司机,已经在北校门口接我了。”宁盏叹口气:“声音超好听的,就是话没说完就没电了。”
陈瑶:“你要不要再打回去?”
宁盏按了按手机,仍无法开机:“算了算了,接我的时间地点我告诉他了。我们赶紧过去,有事就当面说吧。”
陈瑶点头:“那走快点,一会我刚好就直接回宿舍。”
小插曲过后,两个小姑娘一路叽叽喳喳,道路两边的树木郁郁葱葱遮住了炎炎的太阳。
前面,穿过马路就是学校北门。
宁盏突然一拍脑袋:“我差点忘了正事!”
陈瑶正挽着她的胳膊打算过马路:“嗯?怎么了?”
“我明天中午不能早点回来陪你逛街了,”她叹口气。
“啊,是什么比我还重要!”
宁盏颇无奈地说:“就我隔壁温哥哥回来了,我妈非说明天大家一起吃个饭。”
“呦,没听你说过啊。哥哥?青梅竹马啊?”陈瑶揶揄她。
宁盏:“哪里青梅竹马,我上次和他见面都能追到十几年前了,”
陈瑶凑过去一脸好奇地问:“帅吗?”
“这么多年没见,我也不知道啊!”宁盏想了想他小时候的样子:“十几年前他是挺好看的,可我听说越是小时候可爱的小孩,长大了多半要长残的。”
“这倒是,从小美到大的不多,好多都往相反方向长,”陈瑶附和着点头:“比如你——小时候胖胖的,谁知道现在又白又嫩。”
“讨打是不是?”宁盏轻轻掐陈瑶胳膊:“就不该给你看我的黑历史。”
-
两个人一路玩笑着到了学校门口。
五点多的朝霞很美,铺满整个天空。
晒了一天的太阳终于识趣地慢慢下落,一直黏腻闷热的天气透亮了几分。
正是下学的时间,水潭大学门口来来往往都是学生很热闹。
四周好几个学生捧着手机偷偷拍照,激动地凑在一起议论。
宁盏见怪不怪。
周末学校门口常有些来接女朋友的外来人员,偶尔有些神颜,引得路人驻足。
她一边往东侧走,一边接着和陈瑶聊天。
“我那个隔壁家的哥哥小时候是个超级学霸,”宁盏一副不愿想起的样子:“我妈动不动就拿他做例子。啊,你霖泽哥哥三岁就会弹琴,五岁会作曲,文化课年年第一……我真是耳朵要生茧子了。”
陈瑶颇为同情:“这典型别人家的小孩啊,请你做好这次吃饭继续被迫害的准备。”
“呜呜呜,我好可怜。”宁盏心疼自己:“可不去多半会被我妈揍。”
“这么严重?”看多了电视剧的陈瑶靠到她耳边:“明天这顿这莫不是相亲宴吧?”
“……不不不,他大我七岁!七岁!”宁盏连连摆手:“而且我妈最近可忙活了,听说他要回来,给他准备了一相册的美女备选!”
陈瑶:“那你妈对他还挺好,这近水楼台的,你明天就顺便给自己考察下呗?”
宁盏摇头:“他小时候很学霸,万一书读得多学呆了。我喜欢好看的,Man一点的,最好再有点才艺。”
“我也!我喜欢运动型的!”
“不过老实说,他确实很厉害,”光荣事迹听多了,宁盏也能背个七七八八:“他才27岁,已经是青市的教授,听说还得过……得过……什么什么奖。现在回来是继承家业的。”
“继承家业?!”陈瑶又被点亮了:“这岂不是人生赢家。那我觉得就算情商差点就差点,你们知根知底的,这事靠谱!你周六好好表现下。”
“不行,他这种年纪轻轻就拿到教授职称的不能要,比如咱们实验课的刘老师,”宁盏一本正经地说:“虽然他变强了,可一定——也秃了。我喜欢长得好看的,至上得是——”
宁盏在脑海里使劲搜索,想要描绘一个具体人物。
“你看,你看这款行不行?”陈瑶使劲拽她。
她这才知道四周人是为何议论纷纷地驻足。
就在他们身后,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正握着手机打电话,目光却泠泠看着她。
来来往往没有一个人比他更夺目。
在即将落下的夕阳里,他的身影笼着疏离淡然的碎光。
烟灰色的衬衫,一丝不苟的纽扣。
经过的人多会打量他两下,可他恍若不觉,眉眼清冷疏离。
一帧一帧,宁盏眼前的光景变成了电影里缓慢的镜头。
她呆呆地看着他。
他额前细碎的发和剑眉星眸。
以及顺延着稍稍低下的头,是分明的喉结。
烟灰色衬衫、扣子整整齐齐系着,黑色领带夹反射着夕阳的光。
看起来斯文从容。
六月的太阳也不再毒辣。
她的世界,便这样随着他的出现安静下来,周围的事均成了模糊又缓慢的背景。
只闻自己不断加剧地心跳声。
“扶扶我,”宁盏碰碰陈瑶:“我死了!”
眼前的男人对着手机低声交代了句“明天见”,沉稳地挂了电话。
这声音好熟悉。
就在刚刚那通“司机”打来的电话里。
心里有个大胆地猜想,她惊喜地小声对陈瑶说悄悄话:“这可能是我家司机。”
陈瑶:“我靠,富家千金*帅气司机的故事吗,我磕爆!”
“我来确定下!”宁盏尚存理智,摸索着刚冲了不少电的手机打算拨回那个陌生号码确认下情况。
低头拨号的时候,宁盏的屏幕便被一片黑影遮住。
接着,像暮色一样低沉的大提琴铃声从身前人的手机传出。
她僵硬地目光一点点上移,便看到他稍稍弯身,声音带着些微揶揄,淡淡又低沉:“小不点,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磨蹭?”
那声久违的“小不点”像火柴,划亮她的心。
这本超甜超暖!信我!男主也很苏的!
顺便安利我下本要写的接档文《弟弟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又美又飒键盘手X又奶又凶乐队主唱
胭脂从路边捡来个病殃殃的小可怜,送到医院治了治、又教了教,成了炙手可热的巨星。
小可怜依旧乖巧听话,不吵不闹,甚得她心。
直到——
有天夜里,她踩着高跟醉意微醺被朋友送回家。
劳斯莱斯超跑飞驰,她只比平时晚到家那么一刻钟。
可刚一开门,漆黑的室内玄关处有个颀长身影低垂着头,声音委屈却又固执:“我以为姐姐不会喜欢这么俗气的感情。”
胭脂:“嗯?”
俗气?
他是说那辆超跑?
还是在说那个送她回家、和她势均力敌的男人?
“姐姐,”带在身边半年的乖巧弟弟,在夜色里开始慢条斯理一颗颗解扣子。
年轻的面庞,身体却宛如雕塑。
人鱼线露出一角,他低下头在她耳边诱惑呵气:“姐姐,不如和我来场刺激的游戏。”
后来——
小可怜被家里人找回去,临走时又是一本正经的乖巧样子:“姐姐要是实在喜欢俗气的也行,其实我比他还有钱。”
-男二火葬场完灰撒大海。
姐姐,今夜我不关心人类,我只想你。
——海子《日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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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