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在背后作怪的人,潘龙心中顿时怒火大起,恨不得立刻就冲到这赵贤达的面前,提起醋钵大的拳头,砰砰砰给他来个鲁三拳,把他直接打死在街上。xiaodiaodayacom
这个时候,就要引用前世俄罗斯最后一代总统的那位名言。
对付恐怖分子,原谅他们是上帝的事,我们的任务就是送他们去见上帝!在机场抓住就在机场击毙,在厕所抓住就把他淹死在马桶里!
但毕灵空却劝他稍安勿躁,且耐心等待几天。
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到某个特定的人,对毕灵空来说并不难。
可要找到这个人,却不被对方发觉有人在找他,那就有点难了。
赵贤达身为诸赵,又是为帝家训练暗卫的人,必定有不少特殊的宝物护身。一旦对他使用占算之术,他立刻就会觉察到。
九州世界对于占算方面的研究颇深,比较高端的争斗之中,也很注重在占算方面的攻防。就算毕灵空本领再大,想要占算诸如赵贤达这种重要人物而不被觉察,也是绝无可能的事情。
若是放在去年端午之前,被占算到其实也没什么。世界这么大,江湖这么小,谁还没有十个八个或者三五百个甚或万儿八千个仇家?连潘龙这么与人为善的北方淳朴青年,仔细算算,大概都能拔拉出……算上山海经里面那些世界的话,或许他的仇家总数需要用亿来计算……
这种情况就叫债多不愁虱多不痒,大家都习惯了。
被占算就被占算呗,只要不打上门来,无所谓啦。
但自从去年端午节,毕灵空带队搞了一次大新闻,直接搞死了大夏皇朝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帝苍穹大老爷,顺带着把什么周天大阵啊、皇家暗卫啊……全给祸祸了个精光,于是大夏皇朝就得了“毕灵空恐惧症”,只要牵涉到毕灵空的事情,他们必定立刻应激反应发作,就像是听说自己大选输了的川大统领一样,抽风得厉害。
现在若是毕灵空再占算某个大夏皇朝的人,被觉察到了,那可就……
跟朝着化粪池里面扔了个炸弹,也没多大区别。
毕灵空真心不想折腾这个,烦。
所以她若是要查找赵贤达的下落,就只能用一些间接的手段,拐弯抹角去找。
当然,她也可以找朋友帮忙。可她的朋友们里面,要么是不愿意牵涉到她跟大夏皇朝恩怨的,要么是她不想让对方现在就知道自己收了徒弟的。
这么看上一圈,其实还是拐弯抹角比较实在……
听老师解释之后,潘龙笑了。
他还真没想到,原来大夏皇家已经被老师折腾出“毕灵空ptsd”来了!
“那您就别麻烦了,反正我知道是谁了,我找苍渊他们想办法去。”他说,“您出手占算,会让大夏皇朝血压爆表,但总不至于某个阿猫阿狗占算,他们也神经兮兮吧?”
“应该不至于。”
“这就行了。鬼蜮之辈只要露了馅,下场其实早就注定。”潘龙满不在乎地说,“我就不信他能躲很久——只要在商满被押到法场之前逮住他,逼出证词来,事情就算解决。”
“他要不肯作证呢?”
“不至于,他这种人怎么可能愿意给区区一个巡风驿骑陪葬?”
“说的也是……那这事就交给你了。需要我帮忙的时候随时联系。”毕灵空笑嘻嘻地说,“要找大夏朝廷麻烦的话,我随时都有空。”
中午时分,潘龙回到了神都城,找到了苍渊,将自己“调查”的结果告诉了他。
当然,他说的就不是占算的结果了,而是根据周围居民的证词,顺藤摸瓜,最后查出了这么一个人来。
“中年人,相貌平平,走在路上都没人注意,可能有控制别人思想和行为的手段……”苍渊听了潘龙的介绍,眉头渐渐紧锁,眼神慢慢变得凶恶,“我知道是谁了!”
“哦?”潘龙明知故问,“那究竟是谁在找我们的麻烦?”
“此人名叫赵贤达,是诸赵的侯爵。他们家那一支传承‘大自在天魔’的几种绝学,最擅长的就是这种影响和控制别人的手段。”苍渊对于大夏皇朝高层的情况相当熟悉——毕竟他自己也是高层之一。
“此前他们那一支的宗长是他的叔父,自从去年,他叔父被百家余孽所杀,那一支就传承到了他的手上。这一年多来,他一直安分守己,并没有兴风作浪,现在看来……他怕是早就已经跟守旧派搭上关系了!”
苍渊恶狠狠地说:“有他和他那一支的高手在暗中作祟,难怪那些陈年旧案一个个再起波澜!很明显,那些突然跳出来告状的,都是已经被他们给影响甚至直接控制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这时候正好就在旁边的巡风司主官,巡风郎中赵心诚皱眉问,“就算现在找到他们,他们也不会认账的。”
潘龙冷笑:“想要在我面前抵赖?他最好骨头够硬!”
赵心诚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劝道:“对方也是朝廷命官,而且是深受天子信赖的……他们家具体是干什么的,我不方便说,但是……真的,潘老弟,你千万别对他出手,他的身份很敏感……”
潘龙皱眉,觉得十分的不爽快。
但苍渊却笑了:“心诚兄,你只说对了一半。”
“啊?”
“他的身份或许很敏感,但再怎么敏感,也敏感不过天子之位的争夺。”苍渊虽然在笑,但脸上却分明都是恶意,“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只要把手伸进这件事情里面,打伤打死,都只能说咎由自取!”
赵心诚立刻明白了苍渊的意思,犹豫了一下,说:“你之前不是说……二皇子他并无争夺皇位的意思……”
“洛南兄没这个意思,大家都知道——最重要的是,天子知道。”苍渊叹了口气,“但禁不住有人觉得他有这个意思啊。”
然后,他的神情变得有些阴险起来:“所以我们此刻用激烈的手段告诉大家,我们是来做事的,不是来帮洛南兄争储君位子的。我们为了做事,不在乎得罪谁,也不在乎会不会影响洛南兄在官场的名声和支持率……那么心诚兄,你觉得天子是会生气呢?还是会高兴?”
赵心诚思考了一会儿,最后叹了口气,却笑了。
“可以的话,多少给他体面一些。”他看向潘龙,“毕竟也是赵家一支的宗长,弄得乱七八糟的话……”
“放心,我一定给他体面。”潘龙如此承诺,“绝对不会让殓尸匠为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