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不多时,有宫人前来传话,“老主公,主公请您到御书房,与几位东土高僧一见。baoxiaojianduan”
见啥??
张麟不明白,但是公然不给国王面子似乎也不太好,于是便跟着去了御书房。
一进去国王便起身见礼道:“父王。”唐僧师徒也跟着起身,张麟道:“我儿免礼,几位高僧请坐。”
他在唐僧师徒对面坐下,国王道:“父王,几位高僧远道而来,都是有造化之人,寡人想着父王即便不熟识,也会投缘,便请父王前来一见。”
“东土大唐往西天取经的高僧,贫僧久仰。”张麟客套道。
“贫僧当不得,听闻老国王乃是脱了凡胎得了造化了,今日一见,果然气度非凡。”唐僧也回了一句。
“不敢当,佛法精深,贫僧不过学得些皮毛,肉身已去,幸得我佛垂怜,方得此身,只望潜心修行,不负我佛赏识。”张麟继续客套道。
唐僧显然不知道对面这“脱了凡胎”的老国王,其实只是个空架子,还以为真是西天使者,想着好不容易有这样的机会对谈,也是请教佛法的好机缘。
于是颇有些激动,道:“贫僧有缘得见老国王这尊真佛,乃是贫僧的机缘,还未请教老国王法号。
听说老国王昨夜参加西天法会,定是获益良多,贫僧有个不情之请,有些佛理,想与老国王请教,不知可否?”
嗯???
这下坏了,他那胡编乱造的理论,忽悠忽悠普通人还行,这忽悠唐僧哪忽悠的了,再说唐僧问的问题也不可能这么浅显,他要是连问题都听不懂,那得多丢人啊。
张麟忙道:“贫僧修行时日尚短,于佛法尚不精通,不敢妄言,恐生了笑话。”
唐僧以为这只是他自谦之词,便道:“老国王过谦了,贫僧才疏学浅,自比不得老国王在西天法会听经的精妙。”
孙悟空冷笑一声,他看这国王身上虽无妖气,但也无祥光,恐怕是哪个长得像老国王,来这皇宫骗吃骗喝的骗子,遂插话道:“老孙虽还未成正果,但这满天能叫得上名字的神仙佛陀,菩萨真君,没有老孙不识得的。
不知老国王,是在谁门下修行啊?”
“猴哥又来了,”猪八戒在旁边拆台,“就显得你能似的,就不兴人家老国王,是个单独的佛陀菩萨不成。”
孙悟空拧住他的耳朵,气道:“你个不知好歹的呆子!”
“贫僧如今在大鹏尊者门下听用。”张麟一边说一边朝孙悟空眨了眨眼,大圣可得帮他啊,这正经说起经来,他可一句不会啊。
孙悟空一听“大鹏尊者”这几个字,再看他这表情,便明白了。
有心想作弄他,但又怕坏了他的任务,免不得金翅大鹏要来找自己算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道:“原来是大鹏尊者座下,失敬失敬。
说来这大鹏尊者与老孙还是老熟人,咱们也算半个老熟人了。
师父,这老国王昨夜参加西天法会,想来彻夜未眠,也是疲累了,师父强拽着人家讲佛法,甚是不近人情,还是让老国王早些休息去吧。”
“这……是贫僧唐突了,还请老国王莫怪。”唐僧虽有些可惜,但还是未再坚持。
张麟就坡下驴,起身道:“不瞒圣僧,确是有些疲累,无力与圣僧论法,还请圣僧海涵。
贫僧先行下去休息,我儿好生招待几位圣僧,莫要怠慢了。”
“是儿子的不是,未能体谅父王一夜未眠。
寡人已吩咐备下素宴,父王先去休息,待开宴再去请父王。”国王起身相送,张麟便心安理得的回去歇着了。
中午开宴时,国王派人来请,索性他的位子与国王平齐,而唐僧是坐在下头的,可以省去他很多口舌麻烦。
宫人喊岳王公到的时候,张麟特意留意了一下,这个岳王公长相魁梧,脸上带着一股子傲慢,进到殿中见礼也见的不是很规矩。
“参见主公,参见王兄。
王兄回来,做弟弟的一直没有前去探望,实在是公务繁忙脱不开身,还请王兄海涵。”岳王公还没等国外让他起身,便自己站起来了。
张麟一挑眉,笑了笑道:“施主不必多礼,贫僧脱得凡胎,前尘旧事皆作古,施主不必挂念。
还要多谢施主,这些年劳心劳力辅佐国王,才有今日灭法国之昌盛。”
下面陪同宴席的官员们一个个面面相觑,谁都知道灭法国这些年国运日衰,老国王这话,分明就是在说是岳王公弄得国政如此。
年纪大的大臣,皆是两朝老臣,对于老国王的忠心还在,自是不会出言,而国王的心腹,听到这话幸灾乐祸还来不及呢,自然也不会出声。
还有些中立的大臣,深知老国王虽不在位,但地位摆在那里,他们也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闭嘴不言。
只有十分忠于岳王公的,才会出来反对。
果不其然,一个张麟也不知道什么品阶的大臣,起身道:“岳王公为朝政劳心劳力,功劳苦劳,臣等都看在眼中,想来主公也都知晓。
老主公久不在国中,社稷这般,实非王公之过。”
“那大人是在说主公无治国之能,老主公无明察之力了?”那名大臣还没坐下,老丞相便起身斥责。
一听老丞相这话,大臣也知自己刚才那话说的白了些,在这样的场合太过不合时宜,又怕国王降罪,只得硬着头皮狡辩道:“臣只是敬佩岳王公的辛劳,不愿如此忠君之臣被埋没而已……”
他还没说完,张麟摆了摆手打断,这怎么还吵起来了呢,当着外宾就这么吵架,有没有点样子了。
于是全然不管是自己挑起的战火,道:“岳王公与国王都是一家人,怎么能说到埋没不埋没,施主言重了。
此宴乃是为了款待东土远道而来的高僧,诸位施主还是坐下享宴吧。”
虽然没有一官半职,又已经出家为僧,但老国王仍是此处身份最尊贵的人,他说了这话,别人也就都闭了嘴。
素宴之后,国王亲自送唐僧等人出城,还把灭法国改成了钦法国,回宫的路上,张麟觉得,以岳王公这样的嚣张程度,这国王再不发个誓换得社稷稳固,分分钟就要被赶下台了。
回到宫中,本是要睡个午觉,怀中金羽传来金翅大鹏的声音,“明日巳时,国王有一劫,乃是对他的警醒,你静观其变就是。
劫后着他到祭天台,告祭天地发下誓言,此生不再杀僧人,便可得护佑。”
“明白了。”张麟道。
这一晚过的分外平静,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却是暗潮涌动。
早饭的时候,他还在琢磨金翅大鹏说的国王有一劫是什么劫,结果这劫便在他眼前上演了。
吃过饭不多时,国王下了早朝,到他这里来问誓言之事佛可有示下。
张麟道:“我佛已有示下,我儿需……”他还没说完,侍卫总领连滚带爬地扑进来,跪在地上喊道:“主公!
主公,岳王公反了!已经带兵冲进皇城了!”
“什么?!”国王倏地站起来,眼珠子瞪得都快掉出来了。
张麟也吓了一跳,这怎么还能让他赶上一回谋反呢,不会这就是国王那一劫吧,那这一劫着实有点狠了。
国王一时间慌了神,跌坐在凳子上愣了半天,直到侍卫总领再次哀嚎道:“主公!该如何是好,还请主公示下!”
国王方才如梦初醒,却又异常慌乱,“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父王,这可如何是好?”在他心中,父王雄才伟略,治国理政都是大才,此时此刻,他六神无主,心如乱麻,也只能依靠父王了。
张麟看着国王如此一副国之希望的表情看着他,心里一慌,大兄弟你才是国王啊,别看他啊,于是清了清嗓子道:“我儿,如今你才是一国之君,这便是对你的考验。
为君者,当处变不惊,运筹帷幄,不该如此慌张无措。”
“可是……可……还请父王指点儿臣一二!”说着直接跪了下去,张麟眼皮跳了跳,扶起他道:“我儿当先调可调之力,全力御敌。”
都打进宫内来了,还能让他怎么办,这方面他可是一点实战经验都没有。
国王听了立马吩咐将所有宫内能调动的武力,都调去抵抗,自己也坐不住了,出去站在宫门口张望。
张麟也跟着他出去,道:“我儿可还能联系外面的忠臣良将?”
旁边的宫人道:“回老主公,宫门各个出口都已经被封死了。”
这是要玩完啊,张麟心里长叹一声,不过说了让他静观其变,他也不好胡乱插手,万一把佛祖安排好的事搅和黄了,那得吃不了兜着走。
正想着,喊杀声已经到了近前,侍卫和岳王公军队的对抗也到了可见范围,国王的身子晃了晃,眼看就要栽倒,幸好有旁边的宫人及时扶住。
军队人数庞大,侍卫们节节败退,没多时就与国王相隔不过百米了。
岳王公大笑着走到最前面来,道:“好侄儿!你若识相,速速取国玺来,下诏让位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