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麟看着这两个好看的姑娘,就冲着颜值,拼桌也是他赚了。jiujiuzuowen
更何况,将军腰上还别着剑,哪怕是屈服于武力和强权,他不同意也得同意,便起身道:“将军客气了,能有机会与将军同桌,是草民的荣幸。”
赵子英一边拉着君霓入座,一边道:“公子客气了,我已下了职,公子不必如此称呼,叫我子英便好。”
她拿着菜单点了几个菜,掌柜的便合上门出去了。
君霓打量着对面这个人,白衣玉冠,品味清雅,眉若青山藏春意,目似朗星含秋水,鼻梁高挺,薄唇微抿,端的是好相貌。
又想起方才他与子英和掌柜的对话,这人说话也是极有涵养的。
不过谁知道是不是装出来的,因丞相的那番话,她对眼前这翩翩公子又涌起了敌意。
张麟还没说话,忽然感觉那位叫君霓的姑娘眼神里像带着刀子一般,看得他有些莫名其妙。
正在这时,掌柜的敲门进来,道:“二位贵客,实在抱歉,这方才这位公子点了糖醋排骨的时候,所有的客人都加了这道菜,所以现在厨房已经没有排骨了……
这卖肉的摊子已经收摊了,一时也买不到……”
赵子英摆了摆手道:“随便换个别的菜吧。”
顺便装模作样地说了一句:“真是可惜。”
虽然她是为了圆之前那个拼桌的借口,但张麟并不知道,见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只好忍痛将自己的糖醋排骨往前推了推,道:“两位姑娘若是不嫌弃,可以吃在下这份。”
赵子英看了看,这着实是个有风度的人,若是拒绝,方才的理由便站不住脚了,便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赞道:“这家的排骨就是好吃。”
又想起什么,道:“对了,还不知公子姓名呢。”
坏了,习惯了当小妖让妖怪给取名字,忘了提前给自己取个艺名了。
张麟一时间想不出别的名字,又不能想太久,只好道:“在下张麟。”
“麒麟祥瑞,公子好名字啊!对吧君霓?”赵子英用手肘碰了碰君霓,别一直冷着脸不说话啊陛下。
君霓看了她一眼,道:“未必是麒麟之麟,许是双木之林呢,朽木之木。”
张麟一听这姑娘是来找茬的吧,长得再好看也不能这样上来就怼人吧,刚见面无冤无仇的,脑子是不是有水,便道:“巧了,正是麒麟之麟,让这位姑娘失望了。”
听君霓的话一出口,赵子英脑袋就炸了,我的姑奶奶,平日里知书达理的,今天准是让丞相气昏头了,这是诚心让人下不来台啊。
赵子英忙笑着解释道:“我这妹妹方才被娘亲骂了,心里不痛快,说话不好听,还请公子莫怪。”
“无妨。”张麟皮笑肉不笑地吃了口菜。
“我听丞相说,公子打算在这做生意?”掌柜的亲自来上了菜,赵子英赶紧寻了个话头,免得她敬爱的陛下又说出什么故意让人生气的话来。
张麟点了点头,自己扯的谎,跪着也得编下去,“本来只是途经此地,却见无外来的商人到此,觉得有些机会罢了。
至于坐商还是行商,尚在考虑。”
君霓眯了眯眼睛,问道:“公子家中是做何种生意的?”
“在下家中原是做马匹生意的,但现在四方太平,马匹的生意并不好做,正想着做些别的生意,这趟出来,也是想去远一些的地方,看看是否有更好的机会。”
张麟低下眼夹了一筷子豆腐,掩去思考的神色,这忽悠人果然比忽悠妖怪难多了。
为了不露怯,他只能想一些姑娘家不太会接触的东西。
然而他忘了,对面坐着的,是个将军。
“军营中的马匹几年一换,且买马的时间不同,更换的时间也不同,就我**营来说,每年都要购置马匹,生意当也不难做才对。”赵子英疑惑道。
张麟已经在内心疯狂翻白眼,疯狂咆哮了,只恨自己一时被美色迷惑,结果现在要在这如坐针毡地编瞎话。
要是普通人也就罢了,说漏嘴也不能怎么样,但是对面是个女儿**事干部,这说漏了嘴最次他也在这待不下去了,若是严重点,恐怕就要就给当奸细什么抓起来了。
定了定神,他笑道:“军营中的马匹,历来有专门的马场供应,并非是在下这种小门小户能插手的,零散的马匹买卖,便都不是很好做了。”
赵子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问道:“我国中向来是谁的马好便收谁的,并无固定供马的商人,公子何不将马带到西梁来卖?”
还有完没完了?!
张麟被她问的一个头三个大,感觉自己额头的血管突突的跳,“活物长途运输损耗极大,若非品质超群,便卖不上什么价钱,利薄便失了长途行商的意义。
此事还需细细研究,急不得。”
瞧见她又要张嘴,张麟赶忙抢先道:“听丞相说,此地均为女子,已有几代人未见过男子了。
就没有想过外嫁或是招人入赘么?”
再不把她的话截住,他今天晚上这谎都快圆不过来了。
见君霓没说话,赵子英便道:“很久很久之前,本国为母系国家,所以人人都以生女儿为荣,再加上那时国与国之间相隔甚远,很难通婚,渐渐的,男子便越来越少。
后来人丁渐渐不旺,女王衣不解带,祷告了三天三夜,感动神明,降下了一条子母河,从此西梁也便成了女儿国。
再后来偶尔有人来行商,便会碰到今日公子在城门口遇到的事,久而久之也就没人来了。”
“那为什么不去招外面的人进来或是嫁出去?”问问题的感觉真好啊,掌握对话主动权的感觉真好啊!
赵子英叹了口气:“外嫁是万万不可的,若是都嫁到外面去,西梁不就不复存在了?
从外面招婿这事也不是没想过,只是出去了的人,很少有回来的,即便是回来,因为国中女子太多,极容易始乱终弃,闹出过几件事,大家也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哼。”一直没开口的君霓冷哼一声,道:“男子能做到的,女子照样做的不比男子差,甚至更好,又何须仰仗男人过活!”